"媗媗,是我!"一个她想过多少遍,梦过多少回的声音响起。
"你……"余品媗无法置信地转过头,当她看见席浩那抹熟悉、惯有的冶傲笑容时,眼前不觉一片蒙胧。"你回来了?"
席浩轻轻点头,"别说话,我带你离开这儿。"说罢,他双手抱起她后退一步,转入余家古老的宅第,将那对露天交欢的男女抛在黑黝黝的深夜中。
余品媗无法置信地瞪著他,那俊美的轮廓、冶眼旁观世间事的酷表情,以及他漂亮如寒星的双眸,在在说明他回来了。
"真的是你?"
席浩微微—笑,"我说过我会回来的,不是吗?"
余品媗来不及反应,怀中的比比已经抢了先机,它伸出舌头直舌忝著席浩的下巴,嘴里呜呜哼著,一脸欢迎男主人回来的谄媚相。
而余品媗的反应显然有些迟钝,她愣愣地问:"为什么?"
他蹙起眉头,"什么为什么?"难道她不欢迎自己回来?他以为她见了自己会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呢!
"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余品媗挣扎地滑下他的身子,嘴里喃喃念著,失神的小脸上渐渐泛起一阵红晕。
"对不起,我有事情耽搁了,所以……"
"为什么?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她忽然一个箭步冲上前,整个人扑向他怀里,抡起粉拳又槌又打的。"你知不知道人家等得好辛苦、好害怕,我以为你真一去不回……"
惊讶之情溢满席浩俊美的脸庞,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又惊又喜,又好气又好笑地搂紧她,任由她依偎在怀中撒娇耍赖,原来倔强的小东西对自己是有感情的,不过这份告白与欢迎式也来得太突然、太沉重了吧?
温柔的拭去她满颊的泪水,席浩开口解释:"我之所以会现在才回来是为了查明一件事情的真相。"
"真相?"余品媗努力吸吸小鼻子,顺手抓过他黑色风衣外套抹抹脸,这才哽咽地说:"你说的是你被冤枉的事吗?"
席浩摇头,"我没有做的事根本不需要调查,你也相信我是清白的,对吧?"
她点了点头,"那是什么事?"
"跟我来!"他神秘兮兮地握住她的手,将她重新带人黑暗中,丝毫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今天不是农历十五,但挂在树梢的那轮明月却分外的皎洁照人,可惜被席浩拉著走的余品媗根本没有注意到这美丽的景致。她整个人晕陶陶的,直到发现自己站在余家禁忌的后园小屋前才回神。
瞪著生锈剥落的铁门,余品媗只觉得自己脑袋嗡嗡作响,他怎么会带自己来这里?难道余世伦所说的都是真的,他真的是为传说中的宝藏而接近自己?
她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著,眼睛瞪得老大,"你为什么带我来这儿?"
席浩沉静的脸上浮现—丝不解,对她的反应有点诧异,"媗媗,怎么啦?"
"我问你为什么带我来这儿?"她又问,情绪从欢喜转为震惊、沮丧。
"当然是要告诉你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与真相。"
"真相?"她摇摇蔽晃的后退一步,连声音也在颤抖,"为了钱,为了数不尽的宝藏而接近我的真相吗?"
席浩定定瞅著她,心下明白这小东西误会了,但他得先问清楚她到底知道多少。
"除了宝藏你还知道些什么?"
"知道你是黑帮头子,知道你为了组织的扩展而不惜牺牲色相接近我!"她一字一句指控著,心痛得几乎没有感觉。
他静静听著,脸上尽是无法置信的神情,"媗媗,看著我!"
"我不要,我以为你是个好人,是个我可以依靠的男人,没想到你和余世伦都一样,都只是为了钱才……"
她的话说到一半便说不下去了,因为席浩炽热的双唇紧紧覆住她的,他用力揽著她,力道大到几乎可以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面。
悲愤交集的余品媗紧闭著唇,努力不让他刁钻的舌头探进嘴里,可是她的心在滴血,泪水也顺著眼角滑下。
"媗媗,看著我!"他不舍地托起她的脸面对自己。
她固执地摇头,晶莹的泪珠挂在长长的睫毛上,"我不要,我不会再被你骗了!"
"我没有骗你,你看我的眼睛像在骗人吗?"他柔声低哄。
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再看他,否则就会再一次跌进他的陷阱里,但她还是睁开眼睛了。他的眼仿佛有著催眠似的魔力,而在眼眸中有一个小小的人儿,那个是她!
"我眼中只有你,不是吗?"
的确,他眼中只有她,但他的心呢?
似乎看出她的疑惑,他举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上,低下头在她耳边轻语:
"我爱你,从我第一次看到你,就无法克制地爱上你了!"
一脸呆相还真不足以形容余品媗现在脸上的表情,她感到全身轻飘飘、脑袋乱烘烘,所有的思绪都停止运作,只剩下"我爱你"三个字转来转去。
"媗媗,媗媗!"席浩忍不住伸出手在她呆滞的眼前晃晃,奇怪,哲绪不是说女人都很吃这一套,怎么他第一次对女人说出这三个字就失效?
"再说一逼。"她终于恢复神智了。
他耸耸肩,"好话不说第二逼。"
"你……"她又娇又瞠地跺脚,"你根本就是个大、大骗子!"
他笑睨著她,欣赏她欲怒还羞的娇美神情,"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更不是正人君子,所以你随便骂好了。"
余品媗想都没想,举起脚便往他脚上踩,但席浩也非省油的灯,她才刚有动作,整个人就被腾空抱起。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如果你想吵醒所有睡著的人,那就尽避叫好了。"
"你……"如果现在余品媗手中有一吨炸药,她大概会毫不犹豫地点燃吧!因为这个男人实在太可恶了!
看见她气得通红的小脸,席浩心中升起一抹怜惜,再这样搅和下去,只怕事情永远都做不完,于是他收起吊儿郎当的表情认真说:"我爱你,我的女医师。"
"我不爱你!"余品媗赌气地说,心里却甜丝丝的。
他莞尔一笑,根本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媗媗,我猜余世伦一定告诉你很多关于宝藏的事以及我的坏话吧?"
"哼!"她冷冷一哼,别过脸懒得理他,这男人需要别人说坏话吗?相信别人说的只是他众多坏事的百分之一吧!
"如果说我接近你完全没有目的,那是骗人的,但绝不是像余世伦所说的那样。"
挣扎著离开他的身子,余品媗重新正眼看他,"既然如此,你为什么接近我?"
"为了宝藏。"
"你……"余品媗觉得自己快脑充血了。
席浩从口袋掏出那枚祖母绿戒指,"这戒指只有一半,必须和你身上的戒指合而为一才能解开谜团,媗媗,你愿意吗?"
"我不愿意,我为什么要如你所愿,帮你得到宝藏?"
他挑挑眉,"不想知道余家密藏多年的宝藏是什么?"
余品媗紧紧咬住下唇,她当然想知道,因为这宝藏害得她家破人亡,她会不好奇吗?
仿佛知道她心中的犹豫,席浩又开口:"你难道不想知道父母亲是为什么而死的?"
这句话重重地击在她心上,她如钢铁般坚定的意志动摇了。是啊,为什么不看看呢?看看就可以知道事情的真相,但眼前的男人可以相信吗?他说爱自己究竟是发自于真心,亦或只是一种让自己乖乖交出戒指的手段?
"我可以相信你吗?"她无助地开口。
"只要你愿意,你可以相信我。"
她静静瞅著他,他的眼神写满真诚和磊落,还有一丝丝爱怜……
终于,她点头,"我相信你。"
弯子抱起比比,余品媗解开比比颈子上的项圈,又从项圈上解下铃铛。正当席浩看得满头雾水之际,铃铛被她打了开来,一枚绿得诱人的戒指滚了出来。
"这就是你要的戒指!"
懊个聪明的小东西,居然把戒指藏在比比身上?任凭他怎么想也想不到这点,那个余世伦大概也相同吧!
接过戒指,席浩先让两枚戒指合一,说也奇怪,戒指经过他一番抚弄,竟变成、一把翠玉钥匙。
余品媗往门一推,沉重的铁门应声而开,一股霉味扑面而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袭向两人。席浩没多想,马上从风衣口袋取出手电筒打开电源,瞬间照亮整个暗室。
其实所谓的后园小屋,只是一间几坪大小,以砖块砌成的祠堂,因为除了一座座矗立的脾位,以及积满灰尘的香案外,并没有其他东西,当然也看不出藏有什么价值连城的黄金珠宝。
"是不是很奇怪,这种地方怎会藏有传说中的无价之宝?"席浩开口,声音透著谨慎与敬意。
她摇摇头,手指著一座座的脾位,"那些就是无价之宝,如果没有祖先的胼手胝足,刻苦患难,何来今日的我们?"
席浩赞赏地点头,"没错,这是无价之宝,却非余世伦所想要的无价之宝。"
余品媗一愣,难道这小小的祠堂中另有玄机?
席浩笑笑,蹲子指著供桌下的石门。"这就是宝藏所在。"
只见他以翠玉钥匙扫入石门上的圆洞,再使劲一转,门竟然缓缓往旁边滑开,露出一个大约一尺见方的空间。席浩手伸进去一阵模索,没多久,拖出一个已经生锈的铁箱。
"那是……"她瞪大眼睛看著,一颗心紧张得快跳出胸口,那箱子真藏有无价之宝?
"这里头所装的,就是余世伦处心积虑想得到的无价之宝,想看吗?"
"我……"她吞吞吐吐的杵在原地。
只要打开它,一切就可以真相大白,但为何她会有种想转身逃跑的冲动?她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无助地闭上眼睛,有如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绵羊。
席浩好笑地瞅著她,几乎忍不住想冲上前狠狠吻她一顿,这小东西竟然对自己这么没信心,亏他还出生入死,为她到处查真相呢!看来这件事了胶筢,得找个机会好好教教她才行!
蹲子,席浩专注精神在铁箱上,并试图打开已经生锈的箱门。无奈年代久远,锁头已严重生锈,岂是说开就能开?
而一旁的余品媗更被那乒乒乓乓的声响弄得有些心惊胆战,既希望打开箱子一窥究竟,又怕残酷的事实会让她心碎。
猛地,"砰"的一声,箱子开了,余品媗听到这声音整个人跳起来,跟著用双手遮住自己的脸,"我不要看,也不想知道……"
"傻媗媗,你看这是什么?"席浩用手电简照射已经被打开的铁箱。
"我不要看!"她很鸵鸟地嚷嚷著,眼睛却从指缝中偷瞄。奇怪!电影中的宝
藏都是金光闪闪、瑞气千条,怎么余家的宝藏却黯淡无光?难道因为年代久远,所以连宝藏都生锈,发不出光了?
席浩站起身,拿著一叠东西凑近她,"这就是余家的无价之宝。"
没有光,没有祥瑞之气,倒是有阵阵霉味,这是什么宝藏?余品媗忍不住懊奇之心,缓缓地放下手,往那叠东西看去。
那是什么?以为自己看错的余品媗揉揉眼睛,疑惑的问:"你说这是无价之宝?!"
"没错!"他坚定的点头,将东西交给她。
"这叠纸就是传说中的无价之宝?"看著那一叠旧旧黄黄、沾满灰尘与污渍的纸张,余品媗不觉有种受骗的沮丧,她以为会看到电影中黄金照满屋的壮观景象呢!
"是啊!你看。"席浩凑上前,以手电筒照著,好让她可以看清楚。
余品媗一字一句轻声念道:"人生于世,生死乃天命也,何必求长寿?今我十二志士,立志于粉身碎骨;若是不成,吾等即不再留于斯世也。"她茫然拾起头,疑惑地问:"这是什么?"
"那是你的祖先余天送当初起义前的宣示书。"一个男人站在门口沉声回道。
"谁?"余品媗一听见这陌生的声音,错愕地回头,眼睛却被突来的光芒照得几乎睁不开。
一旁的席浩双手抱胸,不疾不徐的开口:"你们这样明目张胆走进来,不怕吵醒人家吗?"他的声音冷冶的,眼中却带著笑意。
"那些人现在和周公下棋下得正精采呢,才没时间理我们。"其中一名女子娇声道。
"小不点,你忘了还有两个人没睡!"一个理平头的男子提醒。
"喔!你是说那两只在月光下交配的小狈啊?"女子吸吸小鼻子,姣好的脸上尽是不信。
"小爱。"另一名男子伸手揽著女子的纤腰,低声警告:"你再这么口无遮拦,当心我罚你!"
"哼!一女子别开脸,嘴里念念有词,突然,她一个箭步上前冲进席浩的怀中,小嘴啧啧有声的亲著,"大黑怪,我可见到你了!"
席浩掩不住满脸笑容,紧紧抱住她,"小不点,怎么你也来了?哲绪告诉我你害喜害得很严重,连爬都爬不起来哪!"
这四个人就是席爱、康哲绪和云之敔、云之鸿兄弟,但见席爱耍赖地挂在兄长身上,小脸亲昵地贴著他,而康哲绪则和云之散、云之鸿两兄弟并肩站立,将原本就不大的祠堂挤得更显狭小。
"别听那个臭香蕉胡说八道,我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席爱顽皮的说,视线落在一旁依然无法从震惊中回复平静的余品媗身上。"你就是我未来的嫂子?我常听妈妈提起你喔!"
席爱跳离开席浩,上前握住余品媗的手,使劲胡乱摇著,"你好,我叫席爱,是这个大祸害的妹妹。你好可怜,怎么会被这个祸害给缠上呢?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他的一些秘密,包管你把他治得死死的!"
"小不点!"席浩忍不住警告,还拼命示意康哲绪管管自己的妻子,却见他和云氏兄弟站在一旁,好整以暇地听著席爱继续掰下去,想听听她会说出席浩什么秘密来。
"这个是我最最亲爱的臭香蕉,死老鹰,也就是我老公啦!"席爱拉著余品媗的手来到康哲绪面前介绍著,然后又吱吱喳喳指著云氏兄弟说:"这个长头发,一
脸死人样的叫云之数,他可以连续一百二十个小时不笑不说话,厉害吧?这个小平头叫云之鸿,是四个人里面最大的祸害,听说定在路上被掉下来的招牌打到的女人中,每一百个就有一个是他交过的女朋友,够花吧?"
康哲绪忍不住大笑出声,老天,这算什么介绍诃啊?说得他们三个好像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专门欺负女孩子似的。"小爱,别胡说八道……"
不等他说完席爱立即抢白道:"我没有胡说八道!媗媗,我告诉你,除去我老公和死人脸不算,其余这两个男人一个比一个花,交往过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据我所知,为他们跳楼的女孩子就可以将整个医院的病床占满,所以像你这么可爱又乖巧的女孩子配我大哥实在太可惜。
我看这样好了,死人脸虽然不爱说话,却是个十足的好男人,你就和他凑成一对,把我哥哥甩掉,如何?"
席浩觉得自己简直快抓狂了,怎么这个小不点结婚后,爱玩、爱闹的性子还是没改?居然想把余品媗和云之散配成一对,简直当他不存在!
"小不点,你这样乱点鸳鸯谱,当心席浩翻脸喔!"云之鸿忍不住出声警告。
"你这臭水鸟,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席爱放开余品媗的手冲上前骂道,却被康哲绪一把拉了回去。
"小爱,别胡闹,你把余小姐吓到了。"他拉著妻子退到一旁,示意席浩开口。
席浩回过头看著余品媗,"吓到了?"
她摇头,"没有,只是有点意外。你们……为什么会来这儿?你们是席浩的朋友吗?"
"何止是朋友,他们四个是穿同一条长大的女性杀手、世界祸害!"虽然被丈夫抓著,席爱依然不规炬地嚷嚷。
"是我要他们来的。因为这件事牵扯到跨国性的犯罪组织,凭我一个人恐怕会办不来,所以才要他们来帮忙。"
"跨国性犯罪组织?"余品媗不解,余家的宝藏怎么会和跨国性犯罪组织扯上关系?
"说来话长,驭,你告诉她吧!"
云之散笑笑,走上前接过余品媗手中的纸张,指著其中一张说:"你刚刚念的,是余天送发起诗社,誓言抗日的宣示书。在清光绪末年,台湾割让给日本后,一些地方上的乡绅、读书人便发起抗日运动,余天送的诗社便是其中之一。但是很可惜,这个诗社成立没多久便让日本政府藉故镇压,同时抓走不少杰出的社员份子,并在同年秋天执行枪决。"
"这和宝藏有什么关系?"听到此,余品媗依然无法理解彼此的关连。
"当然有,你看这是什么?"云之教翻开其中一张,指著一个个的人名,"这是当年起义者的名单,幸亏名单没被发现,否则死伤将会更惨重;这是诗社的编制、章程及通讯密码,看来你的祖先对于起义是志在必得,可惜功败垂成;至于最后这几张,就是大家所说的藏宝图了。"
"藏宝图?"
"没错,余天送在知道自己起义的消息走漏后,便将一些募集来的金银珠宝埋在隐密处,并画好藏宝图,以作为日后有志之士的抗日经费,不过距今年代久远、人事全非,相信所埋藏的宝藏应该早被发掘殆尽,所以这张藏宝图根本已经失去效用,只是有些人仍不相信。"
"那么镇上传说的无价之宝指的是……"
"这些珍贵的文件资料,对于研究台湾史与生活在台湾的子孙而言,不就是真正的无价之宝?"
余品媗如释重负地点头,"是啊!这对余家子孙来说,的确是一项更高无上的宝物,值得永远珍藏。"
"对,因此你的祖先才会将这些文件封藏起来,一方面躲避日本人的追查,一方面也可以收作纪念,以示对历史的珍藏。"
"那么所谓的跨国性犯罪组织又是怎么一回事?"
"据我所知,你父亲过世后,余家就几乎落在余世伦手里,其实他真是个难得的经营人才,眼光和抱负都很远大,可惜有点好高骛远。五年前因为全球性的经济萧条,使得他在日本投资失败,积欠下不少债务。"
"所以他必须得到这批传说中的宝藏,好还清债务,对吧?"听到这里,余品媗已经猜出个大概,没想到自己从小鞍到大的哥哥,居然是这种人!
"思!他和日本黑道合作,他负责在余家找宝藏,而日本方面则是替他免除一些不必耍的麻烦,因为余家后山有宝藏一事,几乎全雾峰的人都知道。"
"那么你被人追杀和此事有何关系?"她转向席浩问。
"其实这并不关刑天会的事,只是那些日本人捞过界,居然想在台湾落地生根,而我,绝不容许有这种事情发生。"他冷冷回道。
席浩脸上那种冷酷的表情,教余品媗看了浑身一颤,虽然早知道他是黑帮头子,心中却一直不肯相信,因为他对自己是那么温柔、宠爱,直到现在她终于了解,原来他真的是个黑帮头子!
云之叡将这一切全数看在眼底,笑意浮现在他的嘴角,"再告诉你一件事,余世伦本是农家子弟,家里有几亩地,但是因为父亲好赌,所以在牌桌上输掉所有的田地家产,最后羞愧自尽,因此,余世伦从小就是由母亲带大的。或许是母亲影响了他,他竟然以为父亲的死是余家所害,因此买通你姑丈,让一直为余家没有后代可传香火而忧虑的余老夫人收了他当孙子。"
听到此,余品媗不禁打了个寒颤,"你知道我父母是怎么死的?"她一向认为父亲是因为煞车失灵而坠下山谷死亡,母亲则被闯入的盗匪所杀,如今回想起来,才惊觉其中可能有蹊跷,只不过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云之教摇头,"这点我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绝对和他月兑不了关系!"
"一定是他,刚刚那个女人也说了,余世伦是害媗媗家庭破碎,父母双亡的凶手,所以铁定没错!"听了好久的席爱忍不住插嘴。
"你们……你们刚刚都在场?"余品媗惊愕极了,这些人如果刚才都在场,岂不是将席浩与自己亲热的一幕全看光了?
席浩恶狠狠地瞪了席爱一眼,知道自己说错话的席爱吐吐舌头,将脸埋在丈夫怀中,躲避他那杀人似的目光。
"媗媗,听我说……"
"你……"红云顿时染满俏颜,她气得直跺脚,"你……你是、大骗子,我……我讨厌你!"说罢,她便转身往门口奔去。
身后的比比见主人跑了,汪汪两声,也跟著跑走。
"臭水鸟,快把她拦下来,否则我们这赵就白来了!"席爱躲在丈夫怀中仍不忘指挥发号施令。
云之鸿微微一笑,伸手拦住余品媗,"别走,少了你,我们的擒凶计画就无法上演了,你可是最重要的女主角呢!"
余品媗一听怒上加怒,怒瞪著席浩,"你又设计我?"
席浩急忙否认,"我没有设计你,我只是想帮你解开谜团、抓到凶手,顺便洗清自己的冤枉罢了。"
"没错,这一切就像个连环结,处处环扣在一起,而你,是这一切问题的中心,所以现在不能走。"云之叡也跟著走上前说服她。
余品媗有点迷糊了,她愣愣地瞪著席浩,弄不清楚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席爱见状笑吟吟地说:"这几个臭男人要请你当女主角,演个美人计。"
"美人计?"
"是啊!"席爱拼命点头,再度跑上前握住她的手,脚则不安分地踢踢比比,想赶它离开,这只小笨狗从一进门就缠著她猛流口水哪!"能不能缉凶报仇,顺便替大黑怪洗刷冤枉端视此计了!"
"大黑怪?"
"就是我那个哥哥啦!他老爱穿一身黑,你不觉得他很像倩女幽魂里的黑山老妖嚼?想不想整整他?"席爱怂恿著她,故意忽略康哲绪和席浩的警告眼神,极尽煽动之能事,谁教他老欺负人!
扁芒缓缓出现在余品媗眼里,她开始有点兴趣了,眼前这个可恶的男,是该好好的整整,而这,就得靠鬼灵精的席爱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