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嘉良坐在床沿看着还没有清醒的许玲妮。他怎么也没想到她竟会晕倒。
看着她紧闭的双眸,那微蹙的眉心,那隐的透露着倔强的双唇,他忍不住在她的脸颊轻吻了一下。
她像个小Baby,十分可爱,十分惹人疼。
他拨弄着她的头发,用手指搔搔她的脸。他很少可以这么坐着看一个女人看半天,他很珍惜这样的机会。
他认识不少女人,甚至他也见过她们没有化妆或睡觉的模样,但是没有一个可以像许玲妮这么让他忘情地、而且越看越心疼。
“噢!”许玲妮动了动身体,似乎是被惊醒了。
拔嘉良禁不住吻了下她的耳垂。她缩了一下,揉揉眼睛,醒来了。
看见何嘉良坐在床边,她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你的老公,我不在这里,谁可以在这里?”
老公——天哪!她几乎都快忘记她已经和他上法院公证给婚了,她的心跳加速着。
“你想干什么?”她本能地把毛巾被拉上,几乎蓋到头上。
“干什么?”何嘉良忽然大笑起来:“如果我想干什么,早就做了,还用等你醒来吗?”
她相信她现在的脸一定是红得像番茄一样。
“好了!你不要一直蒙着被。”他伸手拉开毛巾被。“快快打扮一下,楼下有不少客人等着见我的小新娘呢!”
看她?她脑门一阵昏眩。
“我能不能不要下去?我很累。”她知道她只是在找藉口逃避。
“不行!”何嘉良抚着地的脸,竟有些被地吸引。
对他的举动,她先是顫了一下,然后含羞地偏过脸。对男女之间的事她根本不懂,她甚至连接吻都不会。可是当何嘉良一接触到她,她的体內就像有股电流通过般,感觉很奇怪。
“玲妮!”何嘉良真的没想到竟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把双手伸到她背后拥住她。
“噢……不要!”许玲妮根本没来得及躲开。
他的吻像火一般的热,教她全身都发汤。尤其是当他的舌缓缓探进她的口中挑逗时,她竟整个身体软绵绵地,无法动弹——
他根本让她无法抗拒,他也不想让她抗拒。
拔嘉良轻轻地放开她,眼中闪烁着光彩,那是个满足的眼神。
这是她的初吻!他知道。
许玲妮漲红了脸,从床上一跃而起,似乎看出他的想法,更教她羞得无地自容。
拔嘉良拉住她的手,急急问,语中多了一份关怀。“你要去哪里?”
“漱口。”她甩开他的手,冲人浴室将门反锁。
拔嘉良大笑着步出房间,笑声充盈于室內。
漱口?多奇怪的女孩子!也亏她想得出来。
望着浴室镜子,许玲妮抚着胸口,从境中看到另一个自己。
娇媚、害羞。这是她吗?
她打开水龙头,让冰冷的水派在自己发汤的脸上,希望藉此降低温度。
她绝不可以让自己为何嘉良迷惘。
在何嘉良的眼中,自己只不过是金钱交换来的玩偶──每次一想到这,她的心就像是被狠狠的撕碎般痛起来,她不知道自己怎么面对往后的日子。
不,她不会被任何事情打倒,她是许玲妮,朋友眼中天不怕地不怕的Monica,她要过得比以前还好、还快乐。
就是这样!即使何嘉良气势比她强,她会比他更强。
走出浴室,她意外地看见二姐玲玲。
“玲妮,你还好吗?”玲玲关心的扶她到椅子上坐下。
对玲妮,玲玲和大姐玲玉一样,都十分愧疚。
如果今天换成是她嫁给何嘉良,她实在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承受得了。更何況是生性叛逆的玲妮!
“爸爸他来了吗?”虽然玲妮曾因为父亲的一番话而恨他、气他,但是他终究还是她的父亲,她真的希望他能来看看她。
玲玲没有说话,从手提包中取出一个戒指盒交给玲妮,戒指盒是檀木雕的,
败精致也很漂亮,里面放着一只镶有琥珀的银戒指,款式很特别。
“这戒指?”玲妮不懂。
“是爸爸要我交给你的。这是爸爸在欧洲买的,本来是准备在妈妈生下你时送给妈妈的,”玲玲拿起戒指为她戴上,红着眼眶哽咽地说:“妈妈为了生你去世,而你为了拯救爸爸的事业嫁给何嘉良,爸爸说这只戒指只有你能保有。”
“二姐——”
“不要恨爸爸,虽然他不能承受妈妈是为了生你才死的,但是我们都知道他为什么一直表现对你不满。其实三个女儿中,他最爱你——因为你长得最像妈妈,个性却最像他,你懂吗?”许玲玲一口气把话说完。
“我懂,我当然懂。”许玲妮望着手指上的戒指,眼神望向远方。
这戒指有着父亲对母亲的爱,相同的,也有着父亲对她的爱,她知道的。
她可以体会今天晚上的宴会为什么父亲不出席,因为他怕别人说他在卖女儿。
“二姐,替我照顾爸爸。”长这么大、她第一次这么地牵挂着许嘉能。
就像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父亲是如何的爱着自己。
***
当玲妮随着玲玲步下楼梯时,整间屋子忽然由热闹而安静下来,所有的眼光都投向了玲妮。
她像月兑胎换骨似地站在大家的面前。
穿上白纱小礼服,露出性感迷人的肩膀,经过玲玲的巧手帮忙上了淡淡的妆,脖子上戴着紫水晶项炼,她的美令在场的人眼睛发亮,教人不得不注视她。
定了定神,深吸口气,许玲妮走向何嘉良,红唇微启,那似笑非笑的神情让每个男人都为之倾倒。
“不为我介紹你的朋友吗?”
她的转变教何嘉良惊讶不已,女人真不是普通的善变。何嘉良一时还回不过神来。
许玲妮当然注意到在场男士投来的惊艳眼光,而所有的女人几乎都对她恨得牙痒痒的,恨自己比不上她。
尤其是那几个原本就处心积虑想嫁给何嘉良的女人,看她的眼光锐利得像把刀。
“我看还是由我来帮你介紹嘉良的朋友吧!”李浩哲说着,竟将玲妮由何嘉良身边带开。
要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李浩哲还真不敢这么大胆呢!因为他看到何嘉良的眼睛像要喷出火似地。他还不时故意的向何嘉良眨眼。
夏平在一旁看得都忍不住想笑,他当然知道李浩哲是故意的。
他并不出面阻止李浩哲的恶作剧,因为这只是个开始,他知道,往后的日子才有得瞧呢!
拔嘉良一直被他以前的一些女朋友们围绕着,而他的眼光却从来没有从玲妮的身上移开过。
玲妮说话、微笑、举止……态度都非常优美,和他第一次看见她时完全不同,她的仪态甚至比任何一个女人还得体。
包惨的是,李浩哲一直霸着地不放,而他却一直无法从众女友这儿月兑身。
许玲玉看到玲妮的转变也吓了一大跳,却也因此放下了原本担忧的心,因为玲妮看起来没有她想像中的脆弱,或许是因为她已经想开了吧!
玲玉走出阳台,外面的空气清新,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看着玲妮她不禁有些羨慕。如果换成是她,她知道自己一定没办法这么快去适应这一切的转变,年轻还是比较有韌性的。
“小姐,要杯酒吗?”
“谢谢!我不会喝酒。”
“香槟不会醉的,当然,不要喝太多。试试看?”
许玲玉转过身去,站在她身后的是一个有张智慧、老实脸的男人,比她高出半个头,态度斯文有礼。好男人就如同坏男人般,都是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的。
许玲玉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直觉的告诉自己,眼前这个绝对是好男人,他不像会伤害人,也许被伤害的可能性反而较大。
“谢谢!”许玲玉终于接过那杯酒,因为她已经不想说不了。
“我注意你很久了。”他走出阳台一点,喝口酒,试着我话题。
笑意充满了她的双眸。
有些男人会令人害怕,令人设防,令人起戒心。但是这个不会。
“自然空气总是比人工空气好是不是?”他见她没有说话,转过身面对她:“你似乎不太爱说话?”
“你喜欢话多的女人?”她反问,然后笑了,她的笑是那么的教人窩心。
“夏平。”他向她伸出手,算是自我介紹。虽然他有些微的紧张,他不知道她会不会给他钉子碰,但是他总要一试,不然对自己无法交代,他会恨自己。
“许玲玉,许玲妮是我的妹妹。”她礼貌性的跟他握了手。毕竟这些年她一直跟在许嘉能身边帮忙,社交应酬的能力不是一般女子可以比的,她自有明哲保身之道。
彬许她没有玲妮的花容月貌,没有玲玲的灵秀之气,但是她有灵魂、有內容。
她的美是成熟的。
交浅言深,夏平不敢太露骨。
见他不说话,她眉毛一扬。
“你是不是觉得我和妹妹不大像?”
“双胞胎也不见得长得像,你是你,妹妹是妹妹。”
他还真是不鳴则已,一鳴惊人。面对眼前这个男人,许玲玉有点失措。
她可以感受到他令人心悸的眼光。她不像别人所想像的眼光高过于顶,她也不是没有谈过恋爱,但是一场初恋让她刻骨銘心,她真的有勇气再接受一次吗?
见她半天不吭气。他可以明显的感觉出来,她正在提高警觉,设下防护网。
“夏先生,我看你还是快去陪你的女朋友,不然冷落了可不好。”
“我没有女朋友!”他不想就这样的让机会溜掉,直截了当的说:“屋子內的女孩子没有一个是我的女朋友。”
她瞅着他,摆出不相信的态度。
“你呢?难道不用陪你的男朋友?”他反问她。
“你说呢?”
他望向屋里,“好像没见到什么护花使者。”
“是没有。”
夏平笑了,心中放下一颗大石。
也许每个人都认为他是个不苟言笑、做事一板一眼的人,但没有人可以看到或了解他的另一面。
他喜欢许玲玉。没有什么理由。
靶觉是一种满奇怪的东西。
他或许知道要让她再一次敞开胸怀接受他不是那么容易。但是他愿意一试,只要有机会。
展望未来才是当务之急。
夏平知道自己已经有个好的开始了。
***
许玲妮觉得自己的腮帮子笑得都快僵硬了。
一整晚她就任由李浩哲带着她到处打招呼,她根本记不清楚她到底和谁说过话。她十分感激李浩哲一直帮着她,要不是有他的陪伴,她可能会被何嘉良冷落在一旁。
说不上为什么,当她一见到何嘉良周旋在那些女人当中,她的心里其够呕。
虽然她从玲玉口中知道何嘉良是个多受女人欢迎的男人,但是他难道就不能收斂一下吗?今天是他们新婚的日子啊!
她很怀疑今晚的新郎是他还是李浩哲。
她頹丧地月兑掉脚上的高跟鞋。她怀疑今晚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毅力,让自己异于平常的穿着打扮,她是变了,变得漂亮、吸引人,但是何嘉良根本视若无睹。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她以后都不会再为任何人打扮自己,她要恢复以往的自己。
今晚的夜色很美,虽然有些累,但是她并不想睡。
看到房间內那张偌大的双人床,她心跳又差点漏了拍子。
她知道何嘉良正忙着告别他那群女人,但是等一下他一定会上来找她,到时候怎么办?该让他进来吗?
她顾不得一切,想冲到门前将门上锁,不料门却在这时打开来,她撞进何嘉良的怀中。
“我的新娘子追不及待向我投怀送抱了?”何嘉良还是一派嘻皮笑脸。
“我警告你!”她一副吃人的模样。
“我在听?”他好整以暇的看着地。
“你别想碰我!”
“是吗?”
拔嘉良眼光有着狡猾,有着嘲弄。
他一手掐住她的手,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冷不防地又以他的唇封住了她的。
有了上次的经验,她要表达自己的主张。这次许玲妮努力地让自己保持冷静,虽然要做到不是那么容易。
突然,何嘉良的唇离开了她,眼睛瞪得好大,有着不相信。
“你把什么塞到我的嘴里?”何嘉良粗声嘎气地问。
“口香糖,活该!”她仰起小脸,一点也不怕他生气。
拔嘉良忍不住要笑出来,她竟然把嘴里的口香糖塞到他的嘴?!
不能笑,不能笑。忍耐!千万要忍耐!拔嘉良告诉自己。
“我警告你,下次你再吻我,可能就不是口香糖这么简单的玩意儿了。”
女人!你的名字叫得寸进尺。
“是吗?表已经迫不及待想知道了。”他一把抱起她,走向那张大床……
“放开我!放开我!”她没想到他的力气会如此大,她的拳打脚踢对他根本構不成什么威胁。眼看他就快得逞了——
拔嘉良将她放在床上,把她紧紧地压在下面。
这次他没有吻她的嘴,他竟吻她的脖子、肩膀、手臂、然后胸口……
许玲妮记起自己穿着是露肩的礼服,他这样吻下去怎么得了?这……这……
“放开我,不要这样!”许玲妮无力地低叫。她不敢再往下想了。
拔嘉良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他的嘴唇移到她的耳根,她全身开始发散;当他的舌巧妙地得人她口中挑逗时,许玲妮的心几乎跳出来,她感到身体热得很厉害,人飘飘然地,两手不自觉勾住拔嘉良的脖子,把他拉向自己……
这是什么感觉?好美,好甜蜜。
突然,一切停止了,所有的美好都消失了;换来的是,冷淡与不屑。
拔嘉良一把推开她,“这是我给你的懲罰!”何嘉良冷冷的声音顿时澆滅了许玲妮的所有热情。
天哪!她恨不得手上有把刀狠狠刺向他的心脏。他竟如此待她?!
他没有回头,丟下她用力摔上房门,“砰”地发出了一声巨响。
此刻,他根本没有听到另一个声音,心碎的声音。
许玲妮的眼角落下一串泪珠……这个伤口愈来愈大。
***
许玲妮像个会变魔术的女人。
夏平和李浩哲的表情几乎是一致的。这是昨夜那个光彩耀眼的许玲妮吗?
摆眼眶、苍白得像张纸的脸,像失了魂似地直盯着面前的早餐,动也不动。
“玲妮,食物是用来吃的不是用来看的。”李浩哲忍不住对她说。
他和夏平都不是笨蛋。昨晚何嘉良书房的灯一宣亮到天明。
这也证明了何嘉良并没有和她同房。
他们不明白何嘉良和许珍妮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不过昨夜何嘉良那巨大的摔门声,就够他们明白这股暗流的洶湧。
李浩哲向夏平使了个求救的眼色。
夏平用下巴指指在一旁直看报纸、没有吭过气的何嘉良。
夏平很怀疑何嘉良是否真的用心在看报。
这一张第一版的报纸他自始至终都没换过。
这两个人——唉!
“玲妮,多少吃一点,不然喝牛女乃也行。”夏平知道自己无法继续坐视不顾,还是硬着头皮勸他。
但是许玲妮仍然动也不动一下。
李浩哲思不住用脚踢了何嘉良。
“Monica!”何嘉良才出声,她整个人像受了什么惊吓般跳了起来。他怎么知道她的小名?那只有死黨才知道的名字,他怎么……不过,此时她没空追究,她只想到要反击──
“何嘉良,你是不是又想到要怎么懲罰我?”
“许玲妮!”天知道是谁在受懲罰,他本来想谈和的。
他为昨日自己的行为感到愤怒不已,但是又有谁知道,他如果不这么说,他一定会要了她,那她现在一定更恨他。其实他是为她好的。
“你给我听清楚,你虽然用钱买了我,但是你无法控制我的思想,我的心。”她咬牙切齒地朝着他吼。
“你也给我听清楚,既然知道你是我买来的,那就乖乖的听我的话,不然——”
“不然怎样?”
拔嘉良真是气极败坏了。他真会被许玲妮给气死,还亏她有个那么秀气的小名呢——蒙妮卡。
她难道就不能在夏平和李浩哲的面前给他一点面子?她就一定要给他出这种狀況?
“不然你想怎样?打我?还是像昨晚那样侮辱我?”
李浩哲一面瞄着这两枚炸弹,看来第三次世界大战要开打了。为了自身安全,他不得不悄悄然地把桌上的餐刀全收了下去,他可不要一早就刀光血影的。
“我们等着瞧!”何嘉良真的是气昏头了,扔下报纸,气沖沖地走了出去。唯有这样,他才保得住男性的尊严。他不想伤了Monica,也不想丟自己的脸──至少在夏平和李浩哲的面前他不想。
夏平看了何嘉良桌上仍然完好的早餐。是他们太疏忽了,他们只注意到许玲妮的异样,却没发现何嘉良也好受不到哪儿去。
其实让这两个顽固的人互相挫挫彼此的锐气也何尝不是件好事。
“Monica,你把嘉良气走了,谁陪你归宁?”李浩哲也随着何嘉良叫她Monica,他终于用了脑袋说对了话。
她深呼吸了口气。
她怎么忘记今天是习俗上的归宁呢?如果她就这么自己回去,那许嘉能会怎么想?
但是她也不会拉下脸去求何嘉良陪她一起回去,他说不定正幸災乐祸呢!
“无所谓归不归宁,我想去找朋友散散心,你们不用担心我了。”她露出了笑容。
“去散散心也好,不过不要太晚回来,现在的治安不太好,如果太晚就打电话让我或浩哲去接你。”夏平体帖地说。
夏平的话真教她窩心。
为什么何嘉良就不能像夏平或李浩哲呢?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李浩哲还是挺不放心的。
“我看我陪她去。”
“浩哲!”夏平叫住他。
这个傻大个儿,难道当局者迷不够还要加他一个?
“让她自己去吧!她不会需要你或我的陪伴,该陪她的人是嘉良。”
“嘉良?算了!要是叫他陪她,我看免不了又是一番唇槍舌战,搞不好还大打出手呢!”
“你操什么心?”夏平笑着摇摇头。三个人中就属李浩哲最纯,也最蠢了!“你听过打是情、骂是爱吗?”
不会吧?!李浩哲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
而夏平却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诡异笑容。
打是情骂是爱?
拔嘉良加Monica等于——爱情?!
真不可思议,也不合邏輯!
***
Monica还是放弃回许家。她不想让家里的人看到自己这种憔悴的模样。但她又不知道该去哪里。
漫无目标地在街上走着。她觉得如果再找不到一个人和自己说说话,她一定会疯掉的。人在最脆弱的时刻往往最需要朋友。
她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在杨家大门。才伸手想按铃,她又放弃似地垂下手。
今天是星期天,杨家一家一定还在睡觉,她这么打扰他们并没什么关系,但是她害怕别人的异样眼光,害怕别人询问她——
突然有只大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抬起头,见到的是一脸关心的杨凯文。
“早安!”杨凯文带着一抹微笑。
“早安!”她根本没有预料会碰到他。
“你来找凯慧?她昨天和同学去露营了。”
“噢。”怎么才几天,她的生活全然变了样。同学——这个名词似乎对她已有了距离。
“肚子饿不饿?我们一块儿去吃早餐。”他看得出她有事,但他却不提。
他知道她昨天公证结婚了。他也知道她是为了她父亲的事业才嫁人。
昨天,他懊恼了一天,心情也翻腾了一天。但是,一见到她,他所有的不愉快全消失了。
他不在乎她嫁给别人,他在乎的是她在无助的时候,她只想到他。
他带她到附近的咖啡厅,为她叫了份西式早餐。
她的样子像是需要一杯浓浓的咖啡。
“Monica,你还好吗?”他见她吃得少,不禁皱起了眉。
“我很好,谢谢。”她在骗人,他知道。
三岁小阿都看得出她不好,一点也不好。
“愿意告诉我你嫁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他不问何嘉良对她好不好,他只想知道何嘉良是什么样的男人,他竟然可以在短短几天內把原本一个充满生气的女孩折磨成这样,如果再让Monica跟着他,那后果真是不堪想像。
“我不是嫁他,我是把自己卖给了他,你懂吗?”她好无奈,却也毫无隐瞒。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没有讯任何话,只是定定看着她,眼中有的是了解与安慰。
Monica心中一酸再也忍不住,眼泪落了下来。
为什么中.为什么?连杨凯文都知道諛如何对她?而何嘉良却一直在伤害她?
她开始有些后悔,当初的決定是否错了?她不应该答应嫁给何嘉良的。
“Monica!”杨凯文关心的叫着她。
“你不要说,请你不要再说什么,我已经没有资格,再也负担不了这么大的压力,让我们继续做朋友好吗?”
杨凯文心中一紧,连她都这么说了,他还能说什么?
朋友?真的只能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