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一脸错愕的徐蓓莎比起来,迪奥显得镇定许多。
“我说过不要孩子,这是天然的避孕草药,不会对你的健康有所影响,你大可放心。”他的口气平静得彷彿在谈论一件芝麻小事。
他不要孩子这句话如同重锤往徐蓓莎脑门重重地敲下——他是天生不喜欢孩子?还是另有原因?
不过也好,像他这么冷血又无情的人根本不配当人家的父亲。
徐蓓莎毫不犹豫的端过药汤,一口气喝个精光。
“好了,我已经把药喝了,你是否可以放了黄大哥?”“你这么在乎他。你爱他,是不是?”不知为何,他竟因她心有所属而感到愤怒不已,他对自己的反应感到莫名又不得其解。
“对、对,我爱他,他是我的爱人,这样你满意了吗?”她十分恼火,以至于口不择言。
她承认了!她果然是不贞洁的女人!
“说,你跟他上床了没有?”
“我不只跟他上床,而且我还跟许多男人上过床。”她气得语无伦次。
“你竟是如此下贱、yin荡!”他扬起了手。
他要打她了——徐蓓莎却丝毫不畏惧地抬高下巴。
当他的手落下时,却不是给她一巴掌或是一拳,而是紧紧握了她的下巴,然后如狂风骤雨般的吻了她。
她用牙齿咬著下唇,不让他的舌侵犯了她。
“张开你的唇让我进去。”他的双眸锁住她的。
她不肯也不愿意,只是拚命的咬紧再咬紧,血丝竟冒出了齿唇处。
他不再勉强她,却也没停止他的攻击,他的唇移至她颈上的动脉,用舌尖轻轻的碰触,像在挑逗她…………
散落一地的衣物可以证明他对她的渴求是多么的急切。
然而床上却不见迪奥,但枕头上的凹痕证明了他们已同床共枕。
她想下床,蓦地双腿问的疼痛让她十分难过,但她仍咬紧牙根,双足颤抖的走进浴室。
她用热水冲刷去自己大腿间的血渍,那是她纯洁的最佳证明,她仍记得迪奥在知道她还是处女之身时的懊恼及惊愕。
他会因此转变对她的态度吗?
当她清洗好自己身子,穿好衣服走出浴室时,玛莉已出现在房中,正在使唤女佣更换床单以及收拾地上的衣物。
“早安,少女乃女乃。”玛莉眼中不再冰冷,而是充满慈祥和悦之色,甚至一向紧绷的嘴角也往上扬。
“早……”她偷瞄了下床头上的钟,都快十一点了,说午安还差不多呢!
“少女乃女乃要用餐了吗?”玛莉左一声少女乃女乃右一声少女乃女乃,听得徐蓓莎浑身不对劲。
她连忙告诉玛莉要她直唤她的名字,岂知玛莉马上露出不赞同的表情。
“不行!在印尼,主人和佣人的身分是分得十分清楚,我岂可踰矩?”玛莉关心的问道:“你有没有觉得哪儿不舒服?”“不舒服?”“我是指昨天是你的初夜,难免会有些疼痛,我可以帮你熬些纾解不舒服的草药汤,包你喝了会觉得舒服些。”“呃……”徐蓓莎羞赧得不知如何是好,即使已由女孩转变成女人,但是她仍不习惯把话说得如此明白。
她的羞赧让玛莉误以为她不信任她,玛莉马上开口道:“你放心好了,我虽然不是专业的医生,但是我家三代皆草药通,尤其是我的母亲,她善用草药为人治病,而我承袭了她所有的知识,我还有一项专长,我能替人接生,也许你生BABY时,我可以帮你接生。”生BABY,这恐怕永远也不会发生。
“生孩子是每个女人的本能,你也不例外,我希望你可以早日为少爷生个白白胖胖的壮小子,少爷可是十分喜欢孩子的。”她很难赞同玛莉的话,如果迪奥喜欢孩子,那么为何他会不关心朵儿,甚至口口声声说他不要孩子,还逼她吃避孕药。
“少爷以前并不是这么冷漠的,是前任少女乃女乃做了太多令少爷心寒失望的事,少爷才变得如此极端。”
“女乃妈,你愿意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改变了迪奥好吗?”她只从陈佳慧口中得知少许有关迪奥前妻的事,此刻她的好奇心完全被挑起。
“这……”玛莉欲言又止,但是考虑了下,她终于颔首道:“你已经是摩洛家族的一份子,那么莉莎的事也毋需对你隐瞒。”徐蓓莎从玛莉口中获知迪奥前妻——莉莎的事和陈佳慧所说的并无多大出入。
“其实少爷真的很爱莉莎,谁知她天性放浪,不守妇道,不但婚前就跟男人上床,婚后还对少爷不忠,就连朵儿——朵儿也不是少爷的亲生骨肉,真亏少爷心地仁慈,肯让朵儿姓他的姓,不过老天有眼,莉莎在一次与男人幽会时开车出车祸而丧生。”
“她不是自杀?”
“那全是那些八卦杂志、小道报纸胡诌乱写的,你不知道莉莎的不贞带给少爷多大的难堪和伤害。少爷在莉莎死后喝了个烂醉,他还痛心疾首的说——”“说什么?”
“一个人的感情如果不付出就不会痛苦。”玛莉感慨的一叹,“唉!从此少爷就变了个人似地,一切都是莉莎导致的。”一个人的感情如果不付出就不会痛苦——徐蓓莎几乎可以体会迪奥当时是多么的痛苦,她也相信迪奥是深爱莉莎的。
“莉莎和少爷可说是青梅竹马,只可惜莉莎太年经,不懂得珍惜自己拥有的幸福。”
玛莉深深注视著徐蓓莎道:“但我相信你可以改变少爷,你可以让他重新再爱过。”
“我?!”徐蓓莎苦笑的摇摇头,“女乃妈,你太高估我的能力了,当一个人在某人心中不具任何地位,那么也就不会有任何意义,又如何去改变他。”
“胡说!”玛莉驳斥她的说法,“这些年来,在少爷身边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却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让少爷动了结婚的念头——”“他和我结婚只是障眼法,为的是不想让那些记者写出一些令摩洛家族蒙羞、难堪的报导,更为了报复,他想从折磨我中得到快感。”
“你说的我也不否认,但是我相信少爷娶你还另有原因。”
“什么原因?”
“说穿了就没有意思,你何不自己慢慢发掘呢?”玛莉神秘兮兮的道。
真如玛莉说的,迪奥娶她另有原因,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徐蓓莎真的好想知道。
叭了玛莉所熬的草药汤后,徐蓓莎的确感到舒服了些。
“第一次难免会痛,以后就不会了。”玛莉直接露骨的话令她双颊染上了红霞。
玛莉见她如此害羞,忍不住扒呵笑起来。
“我去花园散散步。”深怕玛莉又会出其不意说出一些令她不知所措的话,她找了个藉口开溜。
她才刚走到花园就见到一脸惶恐的沈薇迎面而来,她尚末开口问及上次两名工人想对她施暴一事,沈薇已经声泪俱下的乞求她的原谅。
“夫人,对不起,我不知道那两名工人会使坏,居然想强暴你不打紧,还把你推下大海,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会这样做,你大人有大量,请你原谅我,不要告诉摩洛先生,我家里还有年迈的母亲,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的,求求你!”面对沈薇这样的要求,心软的徐蓓莎一下子就不再生她的气,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沈薇会知道那两个工人想强暴她?是迪奥说的,还是——还有另一点她更想不通的是,她觉得沈薇的哀求和歉意有些做作,甚至她想从她泪眸中找寻一丝歉疚都找不著,为什么?
“夫人,求求你,我求求你!”沈薇见她沉默不语,以为她不肯原谅她,居然双膝一曲跪在地上。
沈薇这么夸张的求饶方式不但没打动徐蓓莎,反而令她心中的疑惑更加扩大,不过,她宁愿相信这一切只是自己的错觉。
“你不要这么紧张,我不会告诉迪奥是你帮我逃走的。”瞧!她说不要“紧张”,难道只是错觉吗?但她实在不愿再多想,伸手将沈薇扶了起来。
“夫人,谢谢你。”沈薇感激涕零的道。
“放开沈老师!”忽然一个稚幼的嗓音插了进来,连带一个小小的身躯撞向徐蓓莎,这突如其来的撞击力令她差点往后倒,好不容易她平衡好身子,朵儿又像只小母老虎扑向她,对著她又踢又打的。
“我讨厌你,巫婆,是你让爹地不喜欢我的,巫婆!”面对朵儿的拳脚攻击,徐蓓莎倒也不放在心上,毕竟朵儿年纪小,根本不会打伤她的。令她感到不解的是为何朵儿会如此讨厌她?是她原本就生得一脸令人讨厌的模样,还是另有原因?更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朵儿为何会口口声声说是她使得迪奥不喜欢她?又叫她为巫婆?这些偏差的观念到底是谁灌输给她的?
“朵儿,你听我说,”她顺势抓住朵儿,蹲子平视她道:“我不是巫婆,我也不会让你爹地不喜欢你的,请你相信我好吗?”
“我不相信,沈老师说你是——”一只手突然捂住朵儿的嘴不让她继续乱说。
“夫人,朵儿在耍脾气,情绪有些不稳定,胡言乱语的,你不要介意,我马上将她带回去好好管教。”沈薇眼神慌张的将朵儿连拖带抱的离开。
面对沈薇如此怪异的神态,徐蓓莎对她的疑惑愈加扩大了……脸上的搔痒使得徐蓓莎悠悠转醒,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竟是迪奥那张特大号的脸孔,而那双有著无比诱惑的黑眸正专注地凝视著她惺忪的美目。
因刚睡醒,加上迪奥眼里带著热情,她被盯得脸红心跳,心乱如麻,就连手脚也不由自主的发软,虽想推开他沉重的身体,奈何力不从心。
她只能不断眨著眼看他一寸一寸地接近自己,任由他轻柔的托起自己的脸庞,轻轻吻住她急欲被滋润的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