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工作很简单,只要利用几个小时的时间交代一些事就可以了,妳不必为我担心。”
“喔。”她轻应了声,不想多问,他却伸手过来拉住她的手,她低眼瞧见,没抽回手,只是仰头笑看着他,“这回你是不是想问我,怎么牵手才能让你女朋友回心转意?”
“是啊,妳教我。”他顺着她的话说,拉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一吻,“这样可以吗?还是得这样?”
他像个认真求学的小阿,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还亲身做实验,只为了寻求正确答案。
她的手背任他的舌舌忝了又舌忝,异样的骚动又在她体内窜着,可是她总是佯装成没事的样子,笑着糗他:“你得再多用点感情,不能像小狈一样乱舌忝,这样没用的,知道吗?”
“是,我知道了。那这样呢?可以吗?”高阳突然反转她的手掌,往她的手心吻去--
她的胸口蓦地一紧,全身不对劲起来,慌着,乱着,忙着甩开他的手,急切的往前走去。
“怎么了?暖暖?”他快步追上她,拉住她的手,“我做错了什么吗?妳怎么不理我了?”
“没啦!我只是肚子饿了,想去吃东西。你开车吧!我们离开这里。”她再次甩开他的手,一张小脸粉红。
斑阳深邃的眸子认真不已的瞧着她的粉颈粉脸,低低的笑了,“妳脸红了,我刚刚找到了妳的敏感处,是吗?”
“不是!”
“老师不可以说谎的,这样学生会很无助,弄不清楚何时做对,又何时做错,会很困扰。”他真的“困扰”的皱起眉来,“无助”的望着她。
“我……”她瞪着他,想否认,却对上他一副认真求教的眼神,内心百般挣扎,最后不得不愤愤地道:“是啦是啦,你做对了,你刚刚的确吻到了让我觉得心痒痒的地方,这样行了吧?”
说完,她转身继续走,越走越快,彷佛这样还不够似的,最后她干脆用跑的。
什么跟什么!她怎么会沦落到跟男人解释自己性感带的境地?每一个女人的性感带都不一样啊!他找得到她的,又不代表他可以找到他女朋友的!
莫名其妙!气死她了!她不要再当他的老师了!她觉得自己好象是个白痴似的,老是要回答一些让她脸红心跳又害羞的问题,偏偏,对方喜欢的人不是她,她只是对方的实验品而已……
哦,该死的!说穿了自己计较的其实是这个吧?
因为她不想当他的实验品?还是因为她根本不希望他把模索她的方式用在另一个女人身上?
她怎么可以这样?太卑鄙了!她自己答应要帮他忙的,现在怎么可以后悔?而且还企图让他变得更笨更呆,好让他得不回所爱……
老天!她真的是太卑鄙了!她该诚实的回答他一切问题,让他知道他的吻功是该死的好极了,在床上的魅力更是无与伦比,常常让她一回想起那一日两人的缠绵,就忍不住悸动而全身颤抖……
是了是了,她真的很怀疑他的女朋友怎么会嫌他不知情趣?要她说,她会说他的吻功一流,床上功夫一流,挑逗人心的本事也一流,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他什么问题都没有,而且还好得不得了!
结论是:他的女朋友有病才会嫌东嫌西的!不然就是他的女朋友根本只是鸡蛋里挑骨头,早就移情别恋了,才拿一堆烂理由来骗他这个老实人!
那然后呢?她告诉他,他其实很棒之后呢?
她告诉他其实他跟他女朋友会分手,根本就不是因为这些技巧的问题,而是他女朋友自己的问题,然后呢?
他会因为失恋而伤心的哭?还是不敢相信的像个白痴一样的笑?抑或是以为她根本没诚意要教他所以才唬弄他?
烦!烦死了!
“暖暖!等等我!妳听我说好吗?”高阳再次拉住了她的手,将她扯进怀里,微喘地说话,她也喘着,两个人索性瞪着对方半天没说话。
“你想说什么?”半晌,她才开口问。
“妳真想听?”他“似乎”是有点含情脉脉的盯着她。因为他听见自己正用极柔极柔的嗓音对她说话。
“废话!你不想我听吗?那你就别说了!”她挣扎着身子,甩月兑他的拥抱,转身又走。
他看她的样子实在怪肉麻的,他不说就算了,她打算直接走人。
“等等--”他再次拉住她,索性开门见山,道:“我喜欢妳,暖暖。”
“什……么?”她停止挣扎,顿了一下。
“我喜欢妳,很认真的喜欢。”高阳温温柔柔的陈述着这个事实,他的脸上带着笑,眼底却带着一丝只有他自己才能察觉的紧张。
风暖暖傻愣愣的看着他,把他的话听进去了,却有点消化不了。
他喜欢她?是啊,她早该知道的,不然,他怎么可能一天到晚单独邀她出来吃饭约会看电影?又怎么会吻她、抱她?
他当然喜欢她,只不过,他喜欢的是她的人还是她的身体呢?一个天真单纯的处男,总是躲不开性的诱惑,不是吗?
在这种男人眼里,她就等于性诱惑,他想要她根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但这不是喜欢,而仅仅只是性而已。
他不懂,但她懂,她不能像他一样天真的以为两个人在一起,就可以过着像公主王子一般幸福快乐的日子。
“你喜欢我,可是我不喜欢你,你快走吧!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了。”越说越乱,不如直接赶人了事。
风暖暖不耐的挥挥手,见他依然不动如山,只是用小鹿斑比般的可怜眼神看着她,心一横,索性使出蛮力把他这座山给推开。
她的心怦怦跳着,他那深情又乞求似的眼神在她的脑海里盘旋不去,让她一阵不忍,但,她不能就这样回头,绝对不行!
一个有钱人家的少爷跟一个夜夜陪男人跳舞喝酒的酒家女谈恋爱?还是别做春秋大梦的好,他只是想负责而已!他一直都想着要负责吧!要她帮他把女朋友追回来根本就只是个借口而已,她竟然也傻傻的信了。
啧,真可笑!她何时也变得呆呆笨笨的了?还是只有遇到他才变成这样?
月色里的每一个女人都觉得她们的小办帽有点不一样了,至于哪里不一样呢?老实说,也说不太上来,可能是他脸上的笑容少了一点,表情阴沉了一点,脾气坏了一点,还有……他开始碰酒了。
“不太对劲。”海伦关心的往外头望了又望,涂着指甲油的手不小心碰上了门框,让她夸张了叫了一声:“要死了!我的指甲!”
“谁叫妳不专心一点!老望着外头干什么?外面又来了个超人气帅哥了吗?瞧妳像个花痴似的。”风暖暖还是一如以往的埋首书堆,头也没抬的开口便糗她。
“超人气帅哥用五根手指头都数得出来,哪有那么好运气?不就是小办帽吗?这家伙今天竟然这么晚才来,啧,怪了,今天他竟然没找妳,还把酒当开水灌耶!没想到他的酒量竟然那么好,可见他以前都是装的!”海伦咕哝的数落着,吹了吹还没全干的指甲,忍不住又起身往外望去。
恰巧,高阳的目光似能透视般的往她这头扫了过来--
明知道这片特殊玻璃门会让外头看不见里头,但海伦还是被他那双充满怒气与狂怨的眼神给骇了一跳。
怎么,这片门得罪他了吗?还是……
埃伦回头看了风暖暖一眼,却刚好撞见风暖暖因为看见她回眸而急着闪避的眼神。
“嘿,暖暖,妳在偷看小办帽啊?”这两个人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一个气呼呼的想要掐死对方似的,另一个又用眼巴巴的、充满幽怨的眼神望着对方,搞什么?不过就是妳看我对眼,我看妳顺意而已吗?抱着上床滚一滚就对了,想不开就去结个婚,注个册,能有什么问题?她一点都不懂!
“谁偷看他啦?神经!”手里的书握得死紧,风暖暖努力的要将注意力往书本上的铅字集中,可是那些字却不知怎地越看越模糊,最后渲染成一片水渍。
懊死!风暖暖吸了吸鼻子,让自己深呼吸再深呼吸,伸手悄悄的抹去眼角那莫名其妙便掉下的泪。
她哭什么呢?不过就是个男人而已!而且是她自己不要人家的,她究竟在哭什么?
“暖暖……”海伦神经虽大条,可是眼睛却好得很,虽然室内的灯光不算太亮,她还是看见了在暖暖眼里闪动的水意,心里有着些微的震撼,因为这是她第一次看见暖暖哭,“是不是小办帽欺负妳了?妳告诉我,我去帮妳找他算帐,好不?”
“他哪有胆子欺负我!”
“想也是,那……是妳欺负他了?”海伦小心翼翼地问着。
风暖暖抬眸瞪她一眼,不语。
“还是……妳爱上他了?”
“胡说八道!”
“那就是他爱上妳了?”
“无稽之谈!”
那是怎样?
埃伦翻了一个白眼,“妳不说,那我直接去问小办帽好了,他一定会很详细的告诉我所有的事情。”
见风暖暖还是不为所动,海伦只好站起身作势要走出去,一只手却忙不迭扯住了她的衣角。
“不准去!否则我们两个绝交!”她才不要自己跟小办帽糊里胡涂上床的事被公诸大众呢!
虽然他答应过她不说出去,但……他骗了她一次,她才不要再相信他!要是让妈妈桑知道了,她可能会被念到耳朵长茧,说不定还会被迫下海卖身。
姐妹们都知道妈妈桑的名言就是--
“既然已经有了第一次,那么再多几次又有什么差别?”
所以这也是她打死不卖身的原因,因为她心知肚明这有多么多么的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这里只是她不得已暂时栖身之地,犯不着赔上自己一辈子的幸福与珍贵的贞操。
“看来是真的出事了,嗯?”海伦认真的看着她,重新坐定在位子上,“妳把妳的初夜卖了?”
如果他们两个之前日夜相伴混了半个多月还没出事,那也算是天下一奇了,不是这小办帽是个同性恋,那就是小办帽真真正正的是个痴情种,除了他心爱的女朋友,谁也不碰。
可能吗?也许,但是很难。风暖暖可是个绝色,人又性感,每天抱在怀里、看在眼里哪有可能不心动?
风暖暖摇摇头,还是不想说。
“好吧,我知道了,妳不是卖掉了妳的初夜,而是把它免费送人了,对吗?”
风暖暖看了海伦一眼,依然不语。
“天啊!妳这个白痴!同样都是上床,妳为什么要用这种廉价的方式……唉,我的意思是,小办帽那么有钱,他可以替妳把所有的债都还清,妳从此就可以月兑离苦海了,不是吗?妳为什么不……”
“不要说了,我不想听。”风暖暖起身摀住耳朵,“压根儿我都没想过跟他之间是生意往来的关系,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我跟他之间,从来就没提过一个钱字,我不要那样!妳别说了!”
“暖暖,妳这个笨女人!爱情是什么鬼东西?”
上前拉下她摀住耳朵的双手,海伦语重心长的道:“就算他真的喜欢妳,也不见得会天长地久啊!拔况,他要真爱妳就会替妳赎身,如果他连这一点都没想到,那么他一定不爱妳,因为天底下没有一个男人可以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左拥右抱的,相信我。”
唉!“不是那样的,海伦,妳不懂。”
“我不懂?是啊,我是不懂妳为什么这么笨!在这圈子里混了好歹也一两年了,妳竟然还看不清爱情的本质?妳还想要谈一场大学生的清纯恋爱吗?啧,天真又无知的笨女人!”
是啊,她是,就算海伦的话真的很刺耳,却也说中了她的心事。
她是渴望一场男人与女人的纯情之恋,一直很渴望,虽然她身处混浊之地,但在她心里的一方天地中,关于爱情的那一部分始终洁净无瑕,就算是妄想,她也要保留那一份最真的执着。
斑阳,是第一个让她有这种感觉的男人,她的心会为他的笑容悸动,她的脸会为他的眼神而变红,她的身体会因为他的拥抱而微微发热,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会因为想起他而鲜活,充满着生命力。
只是,他从不属于她,所以她只能选择在还未真的爱上他之前赶紧把他丢开,丢得越远越好……免得心痛。
再说,他出现的地方不对,时间不对。如果他与她的相遇是在大学的校园里,如果她现在的身分不是酒女而是大学生,那么,她定是会肆无忌惮的放任自己去爱他,又何必自苦?
说到底,她是自卑所以害怕,害怕眼前的幸福只是一场空,风一吹就没了,经不起中点考验。
说到底,她是胆小所以害怕,害怕自己比不过他那个并不怎么样却一定家世良好的女朋友,无法得到他全部的注意力。
她胆小,自卑,却又骄傲,不容许她选上的男人心里头住着另一个比她更重要的女人。
就是这样。
风暖暖泄气的垮下肩,不想为自己的愚笨与无知辩解,正要好好的向海伦告解一番,妈妈桑却突然推门进来--
“暖暖,接客了。”妈妈桑刻意的将她拉到一旁压低嗓音道:“他是很重要的客人,万万不能得罪,否则吃亏的人不只是妳,还有整个月色,懂吗?”
风暖暖皱眉,“什么人这么重要?”
“别问这么多了!”嗓音压得更低了,“妳只要知道千万不能忤逆对方,小心连命都没了,嗯?”
包厢里很暗,但她还是可以依稀看出这个男人粗犷好看却又带着一股邪气的脸,状似优雅的体态下却有一股宛如豹般敏捷的犀利气质,只是一眼,就让人印象深刻。
“过来。”
男人懒洋洋的瘫在柔软的沙发上,逸出喉的嗓音温润好听,同时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风暖暖柔情款款的走了过去,才刻意摆着臀坐下,腰际却一阵紧--
“啊!”
她惊叫一声,整个人已被对方的大手搂进怀,下一秒间却又变换了姿势,被压在对方庞大有力的身躯底下动弹不得。
她微微恼怒的轻喘着,气得胸口起伏不已却不敢开骂,双手抵着他宽大的胸,两只脚也蓄势待发,准备在适当时机踹人。
“妳这么戒备是想跟我干架吗?女人。”
男人好笑的瞅着她,一只大手不安分的从她的胸口一路模到两腿之间,然后又绕到她的身后、臀部,最后宽厚的大掌往下模向她的小腿,月兑掉她的鞋子,抚模上她的脚掌心--
“够了!请你不要这样!”她颤抖着身子缩回了自己的脚,整个人几乎要因为他的霸气探索而瘫软掉。
她不住地喘息,面河邡热,就算两人只是初次见面,她也已深深的拜服在对方可以在短时间内挑起女人欲火的高超技巧上。
但,他肆无忌惮的模样真的让人很讨厌!自以为是的可恶表情也让她恨不得想拿盆水给泼掉!
就算他挑逗女人的技巧炉火纯青又如何?在她眼里,他根本就跟牛郎在讨好女人没两样!
“怎么?妳不是进来陪我的吗?”她瞪他的样子像是要拿枪把他给毙了,真有趣呵。
“当然不是!我不卖身!妈妈桑没告诉你吗?”
邪气的笑在这个男人性感而薄的唇际扬开,竟让人有一股错觉,觉得他的唇艳河邙美丽,比女人还要娇女敕诱人。
这男人年纪有多大?二十五?二十?还是十八?这么近的看着他才知道他好看得很过分,而且看起来相当年轻,年轻到让她意外。
“不卖身?是别人钱出的不够吧?要多少?妳自己跟我开口,只要不是要我倾家荡产,我都肯给。”
“是吗?你很有钱?”风暖暖转眼露出一个贪钱的拜金女表情,朝他微微一笑,“那你说说看,我该有多少的价码?嗯?”
男人皱起眉,有点不耐。
“自己说,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你的时间很宝贵,我的时间也是,你不想出价,那我再请别的小姐来陪你,再见了。”
她想推开他起身,他却压住她不放,一双眼冷冷的打量着她化着浓妆的脸,似乎在探索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