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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幻古堡 第四章

作者:宋雨桐类别:言情小说

莫儿不知道洛雷夫是怎么办到的,总之,当她在同一天下午再次见到雪琳时,雪琳已是满面春风,难得的好相处。

“莫儿,我想请妳帮我一个忙好吗?”

莫儿看着她,读到她心里所想的一连串问题,包括该如何做好洛的妻子?洛最喜欢吃什么?洛平常最爱做的事?最爱的一本书?除了她,洛有没有带过别的女人进来古堡……

雪琳小姐是真心爱着洛雷夫的吧?她的眸子在发光,想讨好洛雷夫的心是如此的迫切,让莫儿的心又酸又痛,却又为洛雷夫高兴着。

以后,他如果忘记加件外套就站在窗边吹风,有人会拿外套给他穿;他如果忘记吃饭,有人会煮好提醒他吃;他如果觉得孤单寂寞的时候,有人会轻轻的拥住他给他温暖……

那个人,不会再是她莫儿,而是雪琳小姐。

“好,”只要能为洛雷夫做的,她都愿意。

“真的?妳知道我想请妳帮我什么忙吗?这么快就答应,不怕我把妳卖了?”亲昵的拉住莫儿的手,雪琳带她到一旁的英国古典雕花椅坐下,美丽的眼眸闪闪发亮。

这一刻,她是真心想要请莫儿告诉她一些洛雷夫的生活习惯及喜好。她喜欢洛,越来越喜欢,尤其,在她偷听到洛那通电话以后,她更确定洛并不爱莫儿,洛对莫儿并没有男女之情,而是兄妹之爱,这让她安心许多,更别提早上洛回房去找她时两个人的热情缱绻,那简直像是一剂强心针,让她心中的快乐涨得满满的,就快要溢出来了。

雪琳脑子里在想,莫儿也在听,眼眸对上她的瞬间,莫儿甚至看见了一幕幕她保证这辈子都不会想要再看见的画面……

杯面是无声的,可是她看见洛雷夫的大手轻轻地褪去雪琳小姐的衣裳,用那双温柔的手轻抚着雪琳小姐的身体,用他古铜色的身躯压制住那雪白的胴体,那双修长的腿也与一双雪白匀称的美腿相互交迭着……

两个人互相着彼此、拥吻着彼此,雪琳小姐愉悦的紧扣住洛雷夫的肩膀失声吶喊,洛雷夫以吻封住她的唇,用池健美的体魄一次又一次的带着雪琳小姐上天堂……

他激狂的这一面是莫儿从未见识过的,她以为幽灵总是冷漠淡然,但他对雪琳小姐所做的……却是如此的令人脸红心跳,激情不已……

不!她不要看这些!

闭上眼,莫儿开始用手捶着自己的头,她的头好痛、心好痛,那股窒闷感又来了,闷痛得让她脑子发涨,头发晕……

“莫儿?莫儿?妳怎么了?”雪琳有点被她的举动吓着,她要问的话都还没问呢,这女人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打起自己的头来了?她伸手想要扶她,莫儿却把她的手给甩开。

“不要碰我!求妳不要碰我!”靠得越近,她的感应能力会越强,她受够了,不想再看见雪琳相洛雷夫抱在一块儿的画面,一点也不想!

莫儿摇蔽着头急速的往后退,身子却撞上了身后的古典高脚台灯,匡当一声,是台灯倒地的声响,接着,是莫儿整个人重心不稳跟着倒下的撞击声,她的头刚好落在那张波斯地毯外的冰冷花岗石地板上,随即,她感到一股温热的液体流过面颊……

“老天!”见到血,雪琳忍不住尖叫,“洛雷夫!洛雷夫!天啊!谁来帮帮她?洛雷夫--”

听到尖叫声,温塞斯从底层的备用厨房奔跑着冲上楼,洛雷夫则是奔下楼,两个人在楼梯口遇上。

“搞什么?她这样叫是想让外头的人知道堡里有住人吗?该死的!就说这样的女人是祸水!”

洛雷夫不语,听到这样的尖叫声,他担心的却是另一件事、另一个人。

丙真,当他奔到一楼的起居室时,就见到莫儿一脸是血的躺卧在地上。

这画面彷若一记重锤狠狠地敲进他的胸口,让他痛得几乎要连退数步,可是他没有,只是镇定的上前查探莫儿的伤势后,一把抱起她往外走去。

“洛雷夫……”雪琳唤他,可是洛雷夫根本没看她一眼,像是根本没有听见她的声音,或者,自始至终他都没发现她也在这个房间里?

“怎么回事?”温塞斯冷然的瞅着雪琳。

“我不知道啊,她突然一直用手打自己的头,然后不小心就撞到台灯,然后跌在地上,然后就流血了……我真的不知道她怎么了……”雪琳哭了起来,突然扑到温塞斯怀里。“她不会死吧?不会吧?我真的没有对她做什么……”

“她头上的伤真的没什么大碍?”

“嗯,”洛雷夫专注的审视着莫儿沉睡中的容颜,一颗心幽幽地悬在半空中。

“那她怎么昏迷了这么久?”这当中透着一丝古怪,温塞斯质疑的望着洛雷夫,希望他可以给他一个答案。

“可能是……她还不想太快醒过来。”

“为什么?”

洛雷夫抬起头来瞅着他,“马里娜什么都没跟你说吗?”

“师父她该跟我说什么吗?”温塞斯挑挑眉,“难不成莫儿真的有不治之症?是这样吗?”

“她真的什么都没跟你说?”洛雷夫怀疑着,深浓的黑眸探索的落在温塞斯有些不耐的脸庞上。

“有,她说了!”

洛雷夫的身子瞬间紧绷,“说了什么?”

“该说的都说了。”急死他好了!

温塞斯的衣领倏地被一股强大的力道给提起,洛雷夫俊美的脸庞逼向他,“说清楚,温塞斯。”

妈的!这个男人看起来尊贵,没想到力气还真大!

温塞斯被他勒得快喘不过气来,使力集中在掌心一把扯开对方的箝制,有些狼狈的狠狠瞪视着他。

“她说要我好好保护这个女人,绝不能让她受到丝毫的伤害!这不是你要她这么说的吗?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他妈的这么重要而已!她很特别吗?比你还特别吗?运是她身上有什么东西是你们要的?或者你可以对我说清楚一点,让我知道这个女人究竟为什么动不动就昏倒?嗯?”

洛雷夫瞪着他,脑海中思绪翻腾。

“我真搞不懂你们,现在最要紧的事不该是把你身上的--”

“住口,温塞斯。”洛雷夫眼神阴沉,优雅的体态下蕴藏着一股蓄势待发的攻击能量。“做好你分内的事就好,其他的别管,要是让我知道你管了不该管的事、说了不该说的话,我很难保证自己会遵守对马里娜的承诺,不跟你这小子一般见识。”

温塞斯扯扯唇,失笑道:“不会吧?她不知道?”

“她没必要知道。”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异样眼光和同情,更不需要在最痛苦的那一刻找一个人来看着他痛苦。

温塞斯吹了声口哨,“真有你的!难怪大家都叫你幽灵!神出鬼没的本事倒成了你的障眼法,让你安然的度过这么多年。”

“我刚刚说了--”

“知道,不说你的事,那可以说莫儿的事吧?要我保护她,总得让我知道对方是谁,不然,我可不敢保证能让她毫发无伤。”

“她已经受伤了。”洛雷夫目光瞟向他。

“你在怪我?”

“身为保镳,你是很失职。”

“错了,是身为看护,我很失职。她是自己突然昏倒在地上撞伤的,雪琳说她突然一直打自己的头,我第一天来到这里,她也是这样,我想雪琳并没有说谎。告诉我,莫儿是不是神经哪里有问题?”

洛雷夫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如果她真有问题,你之前说要娶她的话还当真吗?说到这个,我倒要问问你是怎么搞的?不会对莫儿一见钟情吧?”

“不行吗?”温塞斯眨眨眼。他常常对女人一见钟情啊,有错吗?只不过,对莫儿是有一点例外啦,因为他知道洛在乎莫儿,所以忍不住心痒想要把莫儿抢过来--让尊贵非凡的洛雷夫变脸,一向是他闲来无事时的乐趣。

“不行。”

“哦?所以你要告诉我,你很爱莫儿啰?”温塞斯挑眉。

洛雷夫看着他,他也看着洛雷夫,最后,是温塞斯皮皮的先笑了--

“我只接受这个理由喔,否则她就是我的了。别怪我事先没有告诉你,我这人一向是非常同情弱者的,如果我知道你的存在总是让莫儿伤心,那么我会带她走,离开这里也离开你。”

“少做愚蠢的事,否则你会是第一个死在我刀下的朋友。”说完,洛雷夫转身离去。

朋友?温塞斯眼眶一热。洛把他当朋友?哈,他好感动。

等等……妈的!他以为这样说,他温塞斯就会无条件替他卖命吗?

懊死的洛!就喜欢朝人家的弱点下手!

他是什么时候把自己对洛的崇拜泄漏给洛知道的?现下好了,洛吃定他了,他快变成汤圆让洛给搓圆搓扁了……

“……情形越来越不乐观了,因为无法纡解及控制住她身上的能量,她近来常常昏倒……我担心再这样下去,她会撑不过今年的冬天。”抓住卑筒的手隐隐透着一股力量,几乎快要把话筒给捏碎。

卑筒的那一边,是远在中国的马里娜,她知道洛雷夫甘冒可能被监听的风险打电话给她,一定是因为情况真的很不好才会出此险招。

“我一直不懂为什么,在你找到她的那一刻,你就该要了她,不是吗?这是你找她的目的,你却始终没动手。”

“我现在关心的是她的身体,不是我的。”

“你爱上她了,所以不想让她以为你在利用她?我不明白,把她从雪地里救起来的那一刻,你就爱上她了?若非如此,你早就可以藉由她的力量--”

“我问的是她的身体,不是我的。”洛雷夫再一次沉声打断对方。

要不是对马里娜有一份尊重,要不是他有求于马里娜,要不是马里娜可能是这世上唯一可以找出解除莫儿身上异能的方法主人,他绝对没有这么好的脾气与耐性一再重复同样的话。

“你真是个固执的孩子。”马里娜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幸好,老天有眼,终究还是把他的幸福还给他。

“……”话筒的另一端静默无声,却隐然藏着怒气。

马里娜笑了,在另一方摇摇头,“其实你打来得正是时候,我想我已经找出解除她身上异能的方法了。就像你刚才所说的,看来这事是拖不得了。”

老天……

她在说什么?找到方法了?

洛雷夫心里激动不已,握住卑筒的手渗出汗。

“妳为什么不早说?”他咬牙,气得想扁人。

“我也是刚刚才找到而已,洛。”马里娜的语气有点无奈,“这通电话可能被监听,你知道吧?”

“嗯。”

“我说完后,你得尽快去做,否则我怕会来不及,所以先跟你聊聊天,不然等我说完,你一定挂我电话,然后不知何年何月才会想起我这老人家。”

洛雷夫无言,因为马里娜说的是事实,这些年来要不是因为莫儿的异能始终未解,他是不会再找上马里娜的,甚至,连她的动向都不会去关心。

“妳快说吧。”

“我翻遍了千百年来异能研究的古籍记载,发现了它们有一个共通的原理,这才让我恍然大悟啊,孩子,原来解除异能的方法并不是那么的难……”

洛雷夫不确定这是否是出于马里娜的私心与诡计,所以才设下的陷阱,但望着莫儿沉睡中依然苍白的容颜,他还是决定放手一搏。

如果,这么做可以解除她身上的异能,那么,她这辈子就可以平凡的过日子,不必再躲躲藏藏,也不必担心自己哪一天会被抓去实验室当白老鼠,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也许,马里娜是为了他才告诉他这样的方法,但,现在的他已经没时间去怀疑了,他得在她因为无法控制好自己的能量而耗尽精力之前出手。

大掌轻抚过莫儿细致娇小的脸庞,修长的指尖画过她圆润好看的下巴和甜美的双唇,洛雷夫双唇微勾,俯身吻住了那两片芳香可人的唇瓣……

双唇的主人彷佛感受到有人侵犯了自己而不安的动了动,紧闭的双眸却没有睁开,身子因这股异样又令人悸动的气息而微微颤抖着。

“莫儿……醒过来。”他在她耳畔低唤着她的名。“再不醒过来,我真要把妳吃了,听见没有?”

可能是他的威胁太过骇人,沉睡了许久的莫儿眼睛眨巴眨巴地,竟真的醒过来了。

她有些莫名的看着就在眼前不到一公分距离的俊颜,后知后觉的吓了一跳,像惊吓的小兔般慌乱的想要逃开。

孰料,两个人的距离太近,她慌乱的起身,反而撞进了他宽大的胸怀,她吓得抬头,恰巧将唇送上他的唇,让洛雷夫忍不住贝起一抹笑。

“洛雷夫……你不要故意逗我……”她的心会慌、意会乱,怕这辈子再也忘不了他,她已经忍得很难过了,再这样下去,她只有离开他一途。

“我逗妳什么?”黑眸带笑,唇却有些不悦的抿起。“妳不喜欢我靠近妳?”

“不是这样的……”她喜欢呵,好喜欢,可是,他不属于她啊,喜欢又能怎么着?他现在已经是别的女人的男人,想到此,她的心又痛了,好痛好痛,胸口闷得快涨爆,让她忍不住痛得轻喘。

靶受到她的异样,洛雷夫蓦地抓住她的手,一手托起她的下颚瞅着她,“妳又在想什么?”

莫儿摇头,低下眸,闪躲他犀利得彷佛要透视一切的眼。

“妳这次昏迷了很久,在这之前,妳在雪琳身上感应到了什么,是吗?告诉我,妳看见什么?”这绝对是她能量突然失控的主因,他必须知道。

“没有……”她怎能说自己是冈为看见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所以才失控?

怎么办?她现在光想到那个画面心就痛,根本毋需真的看见什么。

幸好,她的异能对洛雷夫是免疫的,否则,她一定会看到每一个跟他上过床的女人,还有他对她们的热情与激狂。天知道,如果真是如此,她还能安然的活到现在吗?呵,真可笑,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竟是这般脆弱。

她不要成为洛雷夫的拖累,绝对不可以,他对她已经够好了,她不能因为自己的脆弱而让他担忧,她希望他可以快乐幸福,真的。

“莫儿,妳在说谎,我不喜欢妳说谎。”洛雷夫眸沉了,她不愿对他坦白让他十分的不悦。

“我没有--”

“不说也没关系,这笔帐我会算在雪琳头上,妳昏迷时,她是唯一在现场的人,我想她一定是罪魁祸首--”

“洛雷夫,你不要这样!”莫儿心急的扯住他的手。“这跟雪琳小姐一点关系也没有,是我自己的问题……”

“什么问题?”

“我不能告诉你。”

“那就只好照我刚刚的方式办。”洛雷夫起身就要离开。

莫儿连忙追上去,小小的手执意的拉住他。

“你不可以这样,雪琳小姐她是你未来的妻子。”他是骗她的吧?他不会真的因为这点小事就把雪琳小姐赶走吧?若真是如此,雪琳小姐会恨她一辈子的,她不要当破坏别人幸福的罪人!

“她不会是了。”冷冷的一句,打破了莫儿小小的希冀,洛雷夫再度迈步,却硬是让奔到他跟前的莫儿所阻挡,他望着她,等着她自动招来,他的作风强硬而不留情,为的就是要一个真相。

莫儿泪盈于睫,“你真要逼我?”

他不忍,但还是坚持。

“好,我说,我说,我说……你想知道的我全都说,这样可以吗?你好可恶,你真的好可恶,为什么要这样逼我?为什么?”

她柔弱的身子因激动而微晃,蓦地,他伸手往她拦腰一揽,将她再次抱回床上,可嘴里却没有半点让步,“妳可以说了。”

“我……”莫儿怯弱的闭上眸子,说话的嗓音虚弱得几乎要听不见。“我看见你和雪琳小姐在大床上拥抱着彼此、着彼此,我看见雪琳小姐忘情的申吟,看见你的大掌--”

“够了。”洛雷夫冷然打断她巨细靡遗的陈述。“妳看到的就是这些?”

这样她就受不了的用手拚命捶打自己的头?

懊死的!她什么不去感应,偏偏看到这个?

“那刚刚呢?妳在想什么?不会也是这些吧?”

她无言的看了他一眼。

洛雷夫知道,自己猜得真他妈的对极了!

“妳不该爱上我,莫儿。”虽然说这样的话像个不负责任的浑蛋,但是他还是得这么说。

他明知道她是爱他的,却一直假装不知情,不是因为怕她拖累他,不是因为自己不爱她,而是……被马里娜说对了,就是因为他对她有了在乎,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在乎,所以他更不能碰她。

他隐忍了这么多年,她却还是爱上了他,是注定的吧?

可是,她对他的这份心意是否真的是因为爱呢?

单纯如她,对男女之间的情感根本就像一张白纸,她分得清什么是感激,什么是爱吗?

“你……不要怪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莫儿怕他生气,泪拚命的掉,伸手紧紧抓住他,“我不会妨碍你和雪琳小姐的,真的,我可以走,但请你不要生我的气好吗?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她想走?洛雷夫扬眸,生气的定住她的眼,“妳哪儿也不许去。”

“她不走就我走!”雪琳不知何时已站在门边,气闷又伤心的瞪着房里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