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与巨浚书陷入热恋后,他们几乎天天腻在一块,就算只是窝在沙发上吃爆米花、看球赛、打电动都觉得很浪漫有趣。
这三个多星期以来,两人呈现半同居状态,只要他不用值夜班,都会留在可柔家过夜,最后索性多买一支刮胡刀、一把牙刷、一罐男性沐浴乳,霸道地占去她浴室的某个小角落。
平日常穿的睡衣、休闲服、衬衫和西装裤都留在她家,鞋柜里也出现他的皮鞋和球鞋,甚至连客厅的电视柜下都放着PSG,处处留下热恋的痕迹。
他们跟时下情侣一样,一有时间就去约会,有时候一起逛街、看电影,或是开车上阳明山吃野菜。
这星期六,可柔原本想陪巨浚书参加医院举办的“院长杯”网球比赛,但因为周亚淇的先生——曹明航的委任律师江浩和她约今天下午在事务所附近的咖啡厅碰面,她只好牺牲约会、换上套装去赴约。
趁着对方的委任律师还没来之前,她先点了杯冰咖啡,从手提袋里拿出档案,再次细读周亚淇对离婚的诉求。
几分钟后,服务生领着一位西装笔挺、身材高大的男子入座。
“你好,请问是周女士的委任律师谭可柔吗?”江浩说。
“是的。”可柔礼貌地伸出手与他交握,回给他一记淡淡的笑容。“我是“齐霖法律事务所”的谭可柔。”
“你好。”江浩主动掏了张名片递给她,又向服务生点了杯黑咖啡。
在见到传闻中钓“离婚高手”——谭可柔之前,江浩以为会看到一位长相刻薄、精明干练的中年女子,毕竟跟她打过官司的男人,都说她超没良心。
江浩怎么也没想到谭可柔竟然美得出奇,身材窈窕,举手投足间散发优雅气质,令他眼睛为之一亮。
“谭律师,我们就省略场面话,直接进入主题吧,我的当事人曹明航拒绝离婚,简单来说,他想继续经营这段婚姻。”江浩精锐的目光直勾勾地盯住可柔,毫不掩饰对她的好感。
“江律师,曹明航长期对我的当事人进行言语与精神上的虐待,导致她身心受创,已经无法跟他一起生活了,况且曹明航还曾殴打我的当事人……”可柔拿出验伤单、去警察局备案的影印本递给江浩。
先前与曹明航进行面谈时,他并没有积极找律师,直到她被曹明航殴伤,到警察局备案后,这男人大概惊觉事态严重了,便赶紧寻求江浩帮忙。
谤据小蒇替她搜集的资料,江浩的专长并不在离婚官司,而是在国际贸易、诈欺与商业犯罪上,在业界颇具知名度。
“根据医生诊治,我的当事人有躁郁症,有时会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对于他在情绪失控下造成你和周女士的伤害,他愿意支付医药费和赔偿金。”江浩把医生的诊断证明书轻轻推到她面前。
“江律师,我会不会对曹明航提出伤害行为告诉是一回事,今天我只想表达我当事人的意见,她不想继续经营这段婚姻,希望曹明航能够明白,而我的责任就是替她谈妥离婚协议,争取最有利的条件。”可柔轻瞥了桌上的医生证明一眼,又将目光放回江浩的身上。
“我明白。”江浩双手交握在桌上,眼底闪烁着笑意。
若不是姑妈的请托,对他施以人情攻势,他才不想淌浑水,打一场与自己专业能力无关的离婚官司咧!
“那好,我希望你能说服曹明航接受离婚协议,否则双方闹到法庭上,互相控诉对方劣行,以曹先生在商业界的名声与地位,恐怕会引来媒体关注,对他并没有好处。”可柔瞟了眼腕上的手表。
如果她跟江浩的会谈早点结束,不晓得赶不赶得上巨浚书的网球赛?但一想到还得回家换下套装,她就打消这念头了。
惫不是中午两人一起出门时,巨浚书穿着白色的网球装,阳光活泼得像个大学生,反观她一身浅灰色套装,严肃呆板不说,看起来比他老好多……
唉,她开始感觉到岁月果然是女人的天敌。
二十几岁刚出社会时,她故意穿套装、梳发髻,拼命装老成,不想给人菜鸟好欺负的感觉。
现在到了三十岁,不用装,站在十几二十岁美眉身边,都觉得青春小鸟离她好远。
“OK,我已经明白周女士的立场了,既然她坚持离婚,我也会转述给我的当事人知道,如果他同意放弃这段婚姻,我会再跟你进行离婚协议。”江浩简洁作了结论。
“谢谢。”她颔首微笑,轻啜起咖啡。
“谭律师,等会儿有空吗?”江浩墨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瞅着她,毫不掩饰对她的好感。
“我以为我们已经讨论出一个共识了。”她放下咖啡。
“对于我们当事人的案子,的确是商讨出共识。”江浩眼色含笑,别有深意地说:“但对于我们的关系却还没有讨论出结果。”
江浩的身上有着典型的律师本色,精明、犀利、直接,不习惯浪费时间,一开口就挑明了对她有意思。
“我们的关系?”她微眯起美眸,谨慎地审视他。
是她误会了什么,还是这男人表达得不够清楚,听他话里的暗示,该不会对她有意思吧?
“简单来说,我对你印象很好,如果你不反对,我想约你吃晚餐。”他简洁有力地道。
“谢谢你肯定我的工作能力,晚餐的话就不必了。”可柔微微一笑。
“我的邀约与我们手边正在进行的案子无关,纯粹是我对你印象很好,如果有机会,我想更进一步认识你。”江浩盯着她美丽自信的脸庞说道。
他欣赏她浑身散发出一股知性美,聪明、漂亮,给他一种旗鼓相当的感觉。
尽避先前曹明航对谭可柔的评价十分负面,大抵是这女人刁钻又难缠,还向法院申请保护令等,但就一个律师的专业角度看来,他认为谭可柔表现得可圈可点。
“谢谢你的赏识,但我没有跟对方的委任律师当朋友的习惯。”她软软地回绝他的邀约,低下头,收拾着桌面的资料。
“我不介意饰打破这个惯例。”江浩如鹰隼般的眼神紧紧地扣住她。
她愈是推拒,愈是激起他的征服欲。
“谢谢你的好意,可惜我等等还有约会。”她回给他一记淡淡的笑容,从容地拎起公事包,站起身。
“我送你……”江浩主动拿起帐单,走到柜台结帐。
“不用了。”她开口拒绝。
“至少让我送你到门口。”江浩坚持。
“好吧!”
她站在一旁等他结完帐,两人双双走出咖啡厅。
巨浚书俊伟挺拔的身躯穿着adidas的网球装,搭配同色系球鞋,肩上背着球袋,古铜色肌肤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显帅气,活月兑月兑就像从温布顿网球赛走出的选手,引来许多爱慕的眼光。
方才在“院长杯”网球赛,与他一起搭档参加男子双打的湛医生,在开场不到十分钟就扭到脚了,两人被迫放弃比赛。
他索性提早离开球场,坐着捷运,来到可柔洽谈公事的咖啡厅。
远远的,他在咖啡厅的骑楼下,认出那抹娇纤的身影,趁着红灯亮起时,快步穿过斑马线,朝对街走去。
“可柔——”巨浚书背着球袋,喊道。
可柔与江浩站在骑楼下,两人不约而同地回过头,看着一脸阳光灿烂的巨浚书朝他们走来。
“嗨!”可柔拎着公事包,淡淡地说,但眉梢眼角全是爱意。
逆着光,江浩微眯起黑眸,打量着眼前青春洋溢的男子,察觉两人眼神传递出的暧昧讯息,多少猜到两人的关系。
江浩挑衅地望了他一眼,故意带点轻蔑地说:“他是——你弟弟?””
闻言,巨浚书的脸上仿佛罩上了层冰霜,他虽然不若眼前这个西装男成熟稳重,但说他像个弟弟会不会太瞧不起人了。
懊歹,他也是知名教学医院外科住院医生,事业有成这几个字他不敢说,但起码前景看好,算是很有潜力的绩优股。
——弟弟?
这句话像道闷雷重重地劈向可柔,她脸色一凛,僵愣在原地。
她跟巨浚书看起来有差这么多吗?
虽然她的身份证止标示着三十岁,但她一直以为自己保养得宜,只要不做太严肃的装扮,应该会比实际年纪小蚌三、四岁。
难不成那些标榜着抗皱、紧实、延缓老化的保养品,只是商人诱哄消费者掏出钞票的噱头,一点成效也没有?
“不是的……”可柔夹在两个男人中间,抬睫,瞥了巨浚书一眼,又转过去看着江浩,礼貌性地介绍两人认识。“这位是“联大医院”的巨浚书医生……也是我的邻居。”
方才江浩猜测两人的关系是姐弟时,深深打击到可柔的自尊。
碍于面子问题,她不敢坦承两人的恋爱关系。
邻居?
巨浚书像挨了拳,心里闷闷的,但仍客套地朝陌生男子颔首。
“你好,我是“联大医院”外科部住院医生,巨浚书。”
““威浩法律事务所”——江浩。”西装笔挺的江浩,言谈间显得霸道十足,临走前不忘看了可柔一眼。
“谭律师,我还是希望你能考虑我的“提议”。”
“提……”可柔回过神来,这才想起他话里的暗示。
“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很高兴认识二位,先走了。”江浩朝两人挥挥手,招来计程车,扬长而去。
巨浚书微眯黑眸,凭着雄性的直觉,他嗅闻到一股竞争狩猎的气息,试着从两人的互动找出端倪。
有问题!
这个姓江的,肯定觊觎他女友的美色。
蚌然之间,一抹酸酸涩涩的感觉滑过心坎,令他感觉很不好受。
“你不是去参加网球赛吗?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可柔漾起一抹过分灿烂的笑容,对上他古怪的脸色。
“跟我搭档双打的湛医生扭伤脚了,所以我们这一组只好退出比赛。”巨浚书表情淡淡的,还是很介意方才的事。
“没关系啦,反正下回还有机会。”可柔笑笑地安慰他,顿了一下才说:“刚才我不是故意说你是我邻居……只是不想让同业知道我太多隐私……”
她眼神一黯,其实是被江浩那句弟弟给伤到了。
“喔。”他声音闷闷的。
“你车子停在哪里?我们一起去取车。”可柔说。
“卖场绑面的停车场。”巨浚书欲牵起她的手,却被她有技巧地闪开了。
她垂下脸,故意将包包换到另一手,闪躲他亲密的举止。平常她着套装,他穿着衬衫一起出门并不会感觉到年纪的差距。
但现在他一身轻便的运动装,全身洋溢着青春灿烂的气息,乍看之下,就像个大学生,站在他身边,她简直有点“熟”过了头……
巨浚书陡然一震,脸色微沉,她刻意闪躲的举止,重重地伤害了他。
方才她在其他男人面前介绍两人只是普通的邻居关系,已经够教人火大了,现在又不跟他牵手,是怎么样?他这么上不了台面?
惫是她纯粹只把他用来当暖床的情夫,“吃”饱了,就急着想撇清关系?
包遑论上周末,她还跟什么见鬼的姜代书相亲了,虽然她跟他报备过,说啥饭局早在两人交往前就订好的,要他体谅一下。
结果,他的宽宏大量换来的就是彻底被“地下化”。
巨浚书愈想愈火大,愈走愈急,背着球袋,看见黄灯闪烁,鱼贯而入地跟着人群,走往对街。
“浚……”可柔看着他愈走愈远的身影,急急地唤住,结果被红灯阻在路口。
她呆愣在斑马线上,看着越过他身边一个个穿着迷你裙,露出两条细白长腿,青春洋溢的年轻美眉,忽然感觉很刺眼。
巨浚书这男人把自己的女朋友甩在身边是什么意思?他也觉得两人站在一起的画面很突兀吗?
他也嫌她看起来有点老吗?
单身的时候,她根本不介意身份证上的年纪,坦然面对自己成为轻熟女的事实,但跟巨浚书在一起之后,她变得很敏感,很在意自己大他三岁,怕两人看起来会差很多。
绿灯亮起后,她踩着高跟鞋,跟着人潮走到对街,此时巨浚书正停在一家便利商店前等她,两人不发一语,各自板着脸,走到停车场。
“你是什么意思?”可柔站在车门边,双手环胸,先发制人。
“你在说什么?”巨浚书打开车门,将球袋甩进后车厢。
“把自己的女朋友甩在身后是什么意思?”她沉下俏脸,凛声质问。
“我有把你甩在身后吗?是你故意不走在我旁边吧?”他凝视她发怒的水眸,心想她该不会后悔跟他交往了吧?
其实她很享受当只漂亮的花蝴蝶,可以光明正大地享受男人的注目与追求,所以才刻意隐瞒两人交往的事吧?
“明明是你愈走愈快,一副要把我甩掉的模样……”她瞪着他。
“如果嫌我走得太快,为什么不出声叫我呢?”他反问。
“难道你走路都不用留意自己的女朋友吗?”她反唇相稽。
以前她不懂,为什么情侣吵架时,老是呈现“鬼打墙”的现象,在一些琐碎的小细节上争辩。
现在她才明白,那些琐碎的细节里,都包藏着自己不敢戳破的真相,既没有勇气面对,却又不甘心被委屈的对待。
其实她心底想问的是——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们站在一起很突兀?觉得我看起来有点……老?
但她没有勇气问出口,觉得太没有面子了。
“你有当我是你的男朋友吗?”巨浚书深邃眼眸里正微微冒火。
他停下替她开车门的举动,两人僵持着,如果她不提到“男朋友”这三个字,他还不会这么生气。
如今这阵子所受的窝囊气全一股脑儿地涌上来。
“当然有。”可柔感觉到他的火气冒上来。
“真的有吗?”他单手撑住车门,运用身材的优势将她围困在车厢与胸膛之间,眼色锐利地盯住她。
“你刚才是怎么跟江浩介绍我的?说我们是邻居?难不成你跟邻居见面打招呼的方式就是接吻?你会让邻居半夜爬上你的床,陪你睡觉?”
“我……”她自知理亏,呐呐地说:“我只是不想让对方的委任律师,知道我太多私事。”
她并非故意不想承认两人的情侣关系,但连江浩都猜他是她的弟弟,这点真的有打击到她的自尊。
“你是不想让江浩知道你有男朋友吧?这样才方便接受他的追求吧?”他直率地说:“不要否认,我不是瞎子,我看得出来那家伙很想追你。”
“江浩是有释出善意,但我拒绝了。”她豁出去,索性大方承认,委屈地瘪起嘴。“反倒你,一直在跟我闹情绪。”
原来这家伙是为了江浩的事在吃醋啊!
一种很复杂又掺点甜蜜的感觉沁上她的心底。
“我跟你闹情绪?为什么不说从头到尾,你都没有给我足够的安全感呢?”巨浚书决定为自己的“名分”抗争到底。
孔老夫子说——必也正名乎。
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
如果一直让自己处于“地下化”,那岂不是永远只能偷偷模模当个陪睡的小情夫,然后看着外头的豺狼虎豹觊觎她的美色,还得含泪送她去相亲。
这种日子,不只窝囊,愈想愈悲情。
虽然,爱情里,先说爱的人永远屈于下位,但他也爱得太卑微了吧!
“我哪没有给你安全感?”她愣住,没料到他会有这种感觉。
他忍不住控诉道。“我当你的男朋友让你很为难吗?”
“如果觉得为难的话,我怎么可能跟你交往。”她被他凶得有点莫名其妙。
“那你为什么不敢公开我们的关系呢?”他眼神变得严肃,认真地说:“江浩的事我能理解,但谭妈妈呢?上星期她要你去跟什么姜代书相亲,你为什么不直接拒绝?为什么不直接挑明自己有男朋友?”
现在再回想起来,上回谭妈妈送鸡汤给她时,这女人还一副“抓奸在床”的紧张模样,甚至把他藏进衣橱里,根本就是前科累累,存心要把他“地下化”。
他有这么“见光死”吗?
“我……”她一时语塞。
她并非刻意把他藏起来,只是以老妈唯恐天下不乱的个性,要是让她知道巨浚书的存在,搞不好会连夜逼他娶她。
他们感情虽然稳定,但也没有到论及婚嫁的阶段吧!
而且她还是很介意两人在年纪上的差距……
简单一句话,她就是不晓得怎么调适心理,面对两人的姐弟恋。
“我要去朋友那儿坐坐,你自己开车回去吧!”他拉起她的手,将车钥匙放进她手心。
她惶惑地看向巨浚书,他别开脸,转身走出停车场。
望着他被夕阳拉得又瘦又长的背影,她发现自己真的伤了他……
因为她的不够勇敢和坦率,深深地挫伤了他的自尊。
是夜。
可柔搂着抱枕,呆坐在沙发上,看到臣浚书传了封简讯过来,仅有短短的两个字——
晚安。
以往,两人都会甜蜜地腻在一起,但在停车场发生争执,他让她先开车回家后,就没有再找过她,显然是在生闷气。
她自知理亏,他是有生气的权利。
在街上,他要牵她的手时,她太介意旁人的目光,便把包包换到左手,闪躲他亲昵的举止。
如果两人还要继续交往,年纪上的差距永远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与其一直介意他人的目光,影响两人的感情,还不如坦然面对。
大不了,以后她打扮得年轻一点,再不济就多敷点面膜,努力抗老。
谁教她有这么多男人可以选,偏偏只对一个比自己小的男人心动呢?
勇敢爱了,就欢喜受吧!
反省饼后,她拿起他屋里的钥匙,打开他家的门,转身锁上后,悄悄地走过客厅,来到他的房间。
夜里,整个城市安静下来后,他清楚听见她开门的声音,知道她正蹑手蹑脚地朝床边走近,他故意卷起被毯,侧过身去。
可柔掩上房门后,坐在床的右侧,褪去拖鞋,一寸一寸地挨近他,将他挤到床的左侧去。
巨浚书移过身子,还是背对她。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想要睡在你右边?”她柔柔地贴近他。
“不知道。”他故意装作一副很冷淡的样子。
其实他早在传简讯给她时就不生气了,只是想在自己惯坏她之前,先替自己争取一点该有的权益。
“根据西班牙心理研究人员发现,当你要说服一个人做某些事时,最好在他的右耳说话,成功的机率会比较高……”她放柔语气,纤细的手指在他的手臂画圈圈。“如果这个理论是正确的话,你应该会原谅我吧,不要再生气了好吗?”
凝视着他的背脊,可柔这才明白,原来谈恋爱时,不只女人希望被哄,男人也需要被哄。
她贴近他的耳畔低语,温热的气息吹拂在他身上,骚动了他的心。
“哼!”他轻哼一声。
“对不起嘛……”她软软地说:“我不是故意不想承认你是我男朋友,而是不晓得该怎么面对外界的眼光,毕竟我大你三岁耶……”
“谈恋爱是我们两人的事,我们自己觉得幸福就好了,你干么一直在乎外界的眼光?你最该关心是我的感受吧?”他转过身,看着她,激动地说。
“更何况我们只是差三岁,又不是差三十岁,你担心站在我身边被嫌老,就不知道我也会介意别人说我看起来像小毛头吗?”
思及下午江浩打量他时,那副沉稳霸气的模样,还是令他感到不舒服。
“你才不是小毛头,你是未来的外科主治医生耶!”她的声音柔得快滴出水来,伸手捧住他的俊脸,一个歉然的吻落在他的眉心。
“还要熬好几年才是。”巨浚书撇撇嘴,摆酷,做意不看她。
这次他决定要“硬”起来,在“正名”成功之前,绝不妥协——
“把衣服月兑起来啦……”她偎向他的背,暧昧的语气含着热情的暗示,挑情的手心滑进他的衣内,抚模着精壮的月复肌。
“不要,我会冷。”他从齿缝里迸出话来,承受着自尊和的拉锯,一脸煎熬。
“我抱着你就不会冷了。”她语气温柔到像在哄一个闹脾气的小阿,拉起他的上半身,撩起腰间的衣摆,拉过头,月兑下他身上的棉衫,露出精瘦结实的胸膛。
她跨坐在他腰间,捧起他的脸,主动给他一个吻。
不同于以往,她总是被动地承受他的亲吻,这次她的唇来来回回刷过他的嘴,柔软的舌探入唇中,两人唇齿相依,激切地纠缠着彼此。
他的感官里充满着她独特的气味,贪婪地汲取她的芳甜,两人愈吻愈深,他的大手不安地从她的腰间没入罩衫内,俐落地解开她内衣的背扣。
两人结束热吻,额头抵着额头,彼此的眼眸都氤氲上一层朦胧的。
“不要再生气了,好吗?”她勾住他的脖子,柔声地说。
“不生气会怎样?”他一脸无辜,像个讨糖吃的小阿。
“不生气的好孩子,会有奖励。”她的嘴角勾起一抹顽皮且暧昧的微笑,压下他的身体,整个人趴在精实的胸膛上,轻啄他的唇,神秘地笑道:“还会有糖吃。”
她探索的吻沿着他泛着淡淡胡渣的下颚,轻吻他性感的喉结、敏感性颈项,往下来到他结实胸膛、平坦的小肮。
随着她嬉闹的舌忝吻,仿佛在他的体内放了一把火,教他全身热了起来,一股强烈的热息在月复间涌动着。
他翻身,将她压覆在身下,居高临下睇着她一脸无辜的娇颜。
“下次不准你再用这招道歉。”在她热情的挑逗之下,他觉得全身快爆炸了。
“为什么?”她装傻。
他顿了一下,才说道:“太邪恶了。”也太有效了。
“不管邪不邪恶,只要对你有用的就是好招。”
她主动勾住他的脖子,将他的唇压向自己的嘴,又是一记深吻,吻得他全身火热,勃发。
他的双眼因热情和迫切的渴望,而变得更加墨黑深浓,他将她顽皮的双手禁锢在头上,凝睇着性感又带着无辜的甜美娇颜。
他俯身,给了她一记火热到连脚趾都忍不住蜷缩起的法式热吻,然后热情地用身体告诉她,这一招有多么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