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电话声响起的时候,麦峪衡刚刚苏醒。
昨晚为了新歌的MTV拍到早上七点,八点多才回到家的他连澡都没洗便倒头就睡,怎知一觉醒来却已是下午四点多。
“喂?”抓起床头边的电话,他咕哝的应答。
“你在睡觉?”是简聿权。
“刚睡醒。”麦峪衡混沌一下后才回答,“找我有事?”
他起身下床走向浴室扭开水龙头放洗澡水。
“我以为你今天会到学校来。”简聿权沉静了一会儿后说。
“昨晚拍MTV拍到早上七点,没办法。
“今晚还有工作?”
“没有。”试试水温,麦峪衡开始月兑衣服。“昨天那支MTV是最后一首,从现在到半个月后的发片日,我暂时可以休息一段时间。”说着,他突然一顿的问;“怎么,晚上有聚会?老地方吗?我会到。”
“你晚上有空?”简聿权径自的问,对他刚刚说的话置若未闻。
“我刚不是说我会到吗?”
“帮我一件事。”他突如其来的说。
“没问题。”麦峪衡爽快的回答,并放松的躺进按摩浴白内。“你要我顺道去接你,还是去接你女朋友?”
“五点半在冰点。”
“冰点?”才全身放松的麦峪衡忍不住轻皱起眉头,‘不好吧,这么公开的场所,你们不怕被人撞见吗?是谁提议这个烂地点,还有五点半?这么早你们该不会是打算要在那里聚餐吧?”
“五点半在那里的确是有场聚餐,但并不是我们几个,而是我们班十个男同学和立中十个女同学的联谊会。”简章权以惯有的冷淡嗓音不疾不徐的说。
“等、等一等。”麦峪衡倏地从浴白内坐起来,带着蒸气的水珠随着他坐起的动作,一颗颗串成水滴滑下他感性而完美的胸膛。“你的意思不会是要我陪你去参加那个无聊的联谊会吧?”他抓紧手中的无线电话,有些张口结舌的问。
“不是。”简章权答道,在麦峪衡满意地想再次躺回热水中时,冷不防地泼了他一盆冷水,“我的意思是要你代我去参加那个联谊会。”
麦峪衡有整整三秒钟说不出话,待再开口便咒骂着,“拷,你别开玩笑了!
“我跟你说真的”
“真……”
拷!他一定是还没睡醒,要不然怎会以为天权是在跟他开玩笑呢?世界上谁都能跟他开玩笑,但就天权不可能。可是该死的,天权竟然要他去参加那无聊的联谊。
“你若不想去的话,当初为什么报名?”他不悦的问。
“你认为我会做这种事吗?”简聿权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以有些无奈的声音回答。
“难不成又有同学擅用你的肖像权和知名度来和别校女生联谊?”麦峪衡忍不住咒骂出声,“那群永远学不乖的笨蛋!”
不管走到哪儿,简聿权混血儿的突出外型始终是女孩们注意的焦点,虽说他个性冷淡如冰,现在也已经死会有女朋友,但是对于一些比较主动而具有野心的女生们,依然无法阻止她们前仆后继的行为,尤其是以这种联谊会的方式。
可让人搞不懂,班上男同学并不笨,为什么还要在明知对方的目标只有简聿权,却依然愿意去当陪衬呢?真是学不乖。
“五点半在冰点。”麦峪衡的沉默让简聿权以为是OK了,所以他再次提醒,要麦峪衡别忘了正确的时间与地点。
“等一等,我有说我要去吗?”他忙不迭的出声叫道。听天权的口吻像是他已经答应似的。
“你刚刚不是说没问题吗?”
“那是因为我以为你说的是我们这群死党的聚会。可是联谊,抱歉,我一点兴趣也没有。”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暑假的时候要拍一部校园电影。”简聿权沉默了一会儿后,又没头没尾的突然开口。
“对呀,你干么突然说起这个?”麦峪衡隐隐有种危机意识。
“之前看到剧本时,你不是为了其中有段联谊的剧情发愁吗?今晚就是个机会,你可以……”
“等一下、等一下,我什么时候曾为了那段剧情发愁?我只是觉得那很可笑、很无聊,很想把编剧抓来海K一顿而已,你看到我身上哪一个细胞在发愁?”麦峪衡不屑的反驳,该死的,他怎会忘了还有那件事呢?
简聿权沉默了一秒。“既然如此,我再找别人好了。拜——”
“喂,天权,等一下啦。”听到他要去找别人,麦峪衡终于不情愿的叫了声,该死的电影!懊死的剧情!懊死的暑假强档!懊死的工作!以后没事先看过剧本的工作,打死他也不接了。
“怎么?’他明知故问。
“反正我睡也睡饱,闲着也是闲着,就帮你去一次,可是下不为例喔。”他还拿乔。
“当然,那真是太感谢你了。”简幸权忍不住嘲讽的说,与他又“拉雷”了几句后才挂断电话。————————————————
冰点西餐厅二楼内,十个立中女学生与九个北中另学生面对面排排坐着,原本还算融洽的气氛,因迟到的人不是众女所期待的混血帅哥简聿权,而顿时变得有些尴尬。
虽然明显感觉气氛不对,迟到的麦峪衡依然很自然的坐进二十个座位中唯一的空位上,然后微微地倾身对身旁的同学张国志说——
“怎么,简聿权没跟你们说他不能来,所以找我来凑人数吗?”
“麦峪衡,你今天不是身体不舒服请假吗?怎么……你的身体还好吧?”抚平乍见到他的意外,张国志关心的问。
“今天在家里睡了一天,已经好多了。”麦峪衡淡笑着。
因为工作的关系他经常请假,而只需要一张医生证明的病假使成了他最常用的名目,当然,有个当医生的大哥也是他常用这借口的原因,他不能抹杀大哥的功劳,所以除了几个知情的人之外,大部份的同学、老师们部以为他是个天天性心脏病奔。
“简聿权在搞什么鬼,不能来就算了,竟然要你来代替他。”张国志皱眉嚷着。
“他也是好心,因为我从来没参加过这种联谊活动。”麦峪衡笑了笑说,半隐在过长的刘海与眼镜下的目光,迅速地将坐在他们对面的十个女生大略地浏览过一遍。
“你从没参加过?”
张国志讶异极了,但下一秒钟他脸上的表情立刻变成不可一世的老鸟样,然后靠在麦峪衡耳边轻声说:“那先恭喜你了,我发誓今天的美眉可是我参加无数次联谊中碰过最可爱的一次,你可要好好把握。”
麦峪衡点头伪装一副“我知道了”的样子,心里却忍不住嘀咕着,难道以前和张国志联谊的女生都是妖怪不成?要不然眼前这十个丑女怎还能称得上可爱?拷!真是没鱼虾也好,目鲷给蛤仔肉黏到!
“好了,跟各位介绍一下,这个是我们班上最用功的书——呃,书凯子麦峪衡。”张国志拍一下手.引来大家的注意力后为麦峪衡做介绍。
“书凯子是什么意思?”魏椒莉对凯子一向很有兴趣不过她从来没听过“书凯子”这个名词,故她立刻好奇的发问。
“这……”张国志顿时回答不出来,因为他也不知道“书凯子”是什么意思,至于他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说出这三个字,是因为“书呆子”太难听了.所以……天啊,谁来救救他?
对于他的困窘,麦峪衡是暗笑在心里,不过基于平常在班上,张国志对他还挺照顾,考试前都会毫不吝惜将抓到的重点分给他看——虽然中标的很少,不过他还是有感恩之心。
所以轻推了鼻梁上的眼镜一下,他伪装出腼腆的样子,解决了这个难题。
“其实张国志想说的书呆子才对,”他耸耸肩说,“因为我身体不好常请假的关系,只要一到学校上课就必需很努力的把遗漏的课业补回来,感觉就像一个书呆子,所以有些同学就这么叫我。
“原来是书呆子。”听到他的解释,魏淑莉一时失望地喃喃自语着。
“你生了什么病,需要常请假?”坐在她身旁的蒋伶柔好奇的问。
“先天性心脏病。”麦峪衡轻声回答。
看他人高马大,没想到竟然患有先天性心脏病,蒋伶柔想改造他书呆子外型的计划顿胎死月复中。她轻喔了一声之后便不再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而转向别处和与其他人谈笑起来。
麦峪衡默不作声地将一切看在眼里,对于她们见风转舵的举动,老实说,他可是求之不得。
书呆子、先天性心脏病,真是个无往不利的好盾牌,不仅在学校用得上,没想到踏出校门之后也可以阻止狂蜂浪蝶对他的兴趣,这下可好了,他就不相信对面十个女生还有哪一个有兴致与他搭讪、聊天,他可以好好吃顿饭了。
“你看起来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才拿起刀又准备对眼前美味的牛排餐动手,却突如其来冒出这么一句话,惊得麦峪衡从独乐之境回到现实。
“你在跟我说话?”他缓缓地抬起头面对坐在他对面的女生,轻推了一下眼镜,望着她客气的问。
她是立中的女学生之一,有着一张白净的脸,还挂了一副与他相仿的大眼镜,发长披肩,身着制服——咦?说到制服,对面的女生,几乎都装扮得花枝招展,唯独她例外,有点特别喔。
女生点点头。“你心情很好?”
“当然,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参加联谊,心情当然很好。”麦峪衡小心地朝她点头微笑。
“来是这样。”她看了他一眼,才突然微笑点头的应声,之后再度低头用餐,恢复两人先前井水不犯河水的平静。
原来是这样?但是这样是怎样?麦峪衡完全不了解她话里的意思。
盯着早已低下头吃东西的她,他不知道心里为什么会有莫名的不安感,是他的错觉吧?和他相处一年多的同学与老师都没人能揭穿他的伪装,一个刚碰面不到十分钟的女生是不可能看出什么,一定是他多虑了。
可刚刚在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嘲弄表情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他眼花了不成?
愈想愈按捺不住想一探究竟的冲动,麦峪衡终于开口了。
你叫什么名字?
她看了他一眼,“池璞。”
“怎么写?”
“池塘的池,璞玉的璞。”
麦峪衡点点头,“好特别的名字。”
“谢谢。”
拷!这是什么无聊对话,如果他真想把马子的话,肯定还没出师就已经惨遭滑铁卢,真是去他的!不过换句话说,她也是来参加联谊,难道她就不会主动说些什么吗?
麦峪衡气闷的瞪着眼前除了回答他话时会看他一眼,其他时间都在埋头苦吃的池璞。
“为什么会参加这种联谊?”
“我是被拉来当陪客。”
“我以为你是想来找男朋友。”他冲口嘲讽道。
蚌然停止切割牛排的举动,池璞抬起头看他,麦峪衡本以为她会为他的挑衅而不悦,怎知她却心平气和的看他一眼。
“对不起,在座的大概只有我跟你一样醉翁之意不在酒,所以我们何不还给对方一丝宁谧呢?”她平静地说完后,又径自低下头与盘中的午排奋战,感觉就像刚刚她什么话也没说一样。
但麦峪衡却呆了。瞪着她,他有好半晌说不出话,醉翁之意不在酒?她看出来了!贬?他以为自己将腼腆演得很好,以为以他书呆子、先天性心脏病的名号,早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吓跑了,怎知她……
难道她看出了什么不成?
“你说我醉翁之意不在酒是什么意思?”
“这就要问你了,我怎么知道?”池璞头也不抬的说,继续吃她的牛排。
“什么意思?”
看来她想好好的吃顿晚餐是不可能实现了,池璞霍然放下手中的刀叉,抬起头看向眼前自称是书呆子又毫不避讳在与女生联谊时,将自己病情公诺于世的麦峪衡。
“什么什么意思?”她直视着他,打起迷糊战。
“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以为称得上书呆子这个名号的人,至少要懂得这句话的含意。”她揶揄他。
“不要跟我装傻。”
“在座有装傻功力的恐怕只有一个吧。”池璞皮笑肉不笑的瞄他一眼。
麦峪衡愈来愈不安了,这个叫池璞的女生到底看出什么,又想对他说什么,为什么他老觉得她话中有话,似乎知道他有什么秘密,而在套他话一样?
拷!是他多心了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他蹙眉沉声的问她。
“小心点,你的声音变了。”池璞眼镜后的秀眉微微一挑,好意地提醒他。麦峪衡觉得自己快要抓狂了。
“小姐。”
“我叫池璞。”她皱眉打断他,小姐这称呼听起来太成熟了,她不喜欢。
“我不知道你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有什么目的,但是相信我,我并不是那种会乖乖就范的人,懂吗?”他忍着气看她一眼,突然倾身越过半个桌面冷笑的对她警告。
“狐狸尾巴露出来喽。”嘴角微扬,她也微微向他顺近,眼中闪烁着狡黠对他揶揄着。
包狸?从来没有人把他比喻成狐狸!
咬牙切齿的瞪着她,麦峪衡正想发火,其他同学却早已注意到他们俩过分“亲热”的举动,纷纷将注意力集中在他们身上。
“喂,你们俩在聊什么,聊得这么起劲,而且——还靠得这么近?”张国志轻撞了他肩膀一下,暧昧的问道。
“别乱说话。”
心情不好,麦峪衡连演戏的心情也没有,只是淡淡的瞄了张国志一眼后,即恢复原先端正的坐姿。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异于往常的冷淡,反倒让人误以为他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别不好意思了。”张国志又用肩膀顶了他一下。
“别闹了。”麦峪衡皱眉道。
“你才别同了。”张国志豪迈的拍着他肩膀,喜欢人家就勇敢说出来,别GGYY的像个女人一样,否则她们会以为我们北中的男生都这么机车。”他一连说一边对着中意的美眉眨眼睛,好像在向她保证说他可不是这样的人。
“国志说的对,阿莎力点,峪衡。”坐在张国志旁达的林立德接着说,“如果你真不会的话,我做个示范给你看。”说着,他转头紧盯着坐在他对面的女生秦采喧,顺水推舟的问;“咳!采喧,我不错,要不要考虑当我女朋友?”
他突如其来的告白让女角主秦采喧的脸在一瞬间羞红,而这精采的场面立即将在场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喂喂喂,阿德,你这真的只是示范吗?动作也未免太快了吧!”有人叫道。
“就是嘛,什么叫我不错,你很臭屁喔!”有人学道。
“采喧,我也不错,你要不要考虑我?”有人学道。
“喂,你们是PDG皮在痒呀!”林立德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各槌了开口糗他的同学们一下笑骂道。
“哎哟,你动手不能轻一点呀?也不怕采喧被你的暴力吓跑。”被K的其中一人似真似假的哀叫,吓得林立德顿时担心的将注意力移向秦采喧,因而引来同学们另一阵讪笑。
麦峪衡百无聊赖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藏在过长刘海和眼镜后的双眼不知翻白几次,真是无聊毙了!般不懂他们那群人到底在笑什么,真有那么好笑吗?
算了、算了,反正“联谊”这两个字从一开始就与他八字不合,况且今晚来这儿,他也没打算能从中学习或观察什么,还是走人吧,说不定还可以赶上罗致旋和管初慧的烛光晚餐呢!他可真是有好一段时间没尝到他们俩合作的手艺了。
想罢,他立刻伸手轻拍一下坐在他身旁的张国志。
“我有点不舒服,想先走一步。
“怎么了,要不要紧?”张国志紧张的询问他。
麦峪衡摇摇头。
“我想可能是因为这里太闷、太吵了,对我心脏的负荷大了点,没事的。”
“真的吗?那你……”
“我想先走。”
“你一个人可以吗?要不要我陪你?”张国志作势要起身,却被他接回座位麦峪衡挥挥手,“不用了。”
“那你小心点,回到家给我个电话。”
麦峪衡点了个头,起身看了一眼聊得正起劲而没有注意到他的众人,静静地转身离开。
当他转身之后,坐在他对面的池璞立即抬起头,咕噜转的双眼对准他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沉吟了好长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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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回来了。”
四点十分下课,八点十分才回到家,期间甚至连一通电话都没有,池璞回到家时的神情却依旧那么自然而无一丝愧疚,然而最不可思议的是等在客厅中的池母看到她回来时,脸上也没有一丝责备或是什么,反倒像是在迎接她最心爱、最乖巧的女儿一样。
“回来啦。”池母慈爱的从沙发上站起来。
池璞看着母亲点头后,又问:“爸呢?”
“在洗澡。”她关心的询问小女儿,“晚饭吃了没?”
“吃了。”池璞再次点头,“大哥、大姊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坐在这里?”
“你大哥最近在赶报告,所以今晚住同学家。你大姊说明天有考试,现在在房里看书。”
“喔。”池璞说着眼珠子一转,“那,妈我先去洗个澡,之后再出来陪你看电视。
池母微笑点头,看着小女儿走向楼梯口时,突然想到一件事又开口叫住她。
“对了,小璞,你的成绩单你爸已经签好名了,我放在你书桌上。
“我知道了。”
上楼到房看到摊在书桌上,平均六十七分的成绩单,池璞原来已经微扬的嘴角不由得杨得更高了。
她拿起成绩单后将自己丢进床上,双眼盯着高举在手中的成绩单轻笑一声。
爸、妈真是太宠她了,即使他们自责没将她生得像大哥。大姊一样俊帅、美丽,也不能任她想几点回家就几点回家、考试想考几分就考几分,而没有一点责怪或怨言吧,真是伤脑筋。
不过说句老实话,他们一家五口真正而且唯一能让人伤脑筋的人不是爸妈,而是她自己。
爸爸、妈妈、大哥池璇、大姊池瑾和排行最小的她池璞,这就是他们一家的成员。
彬许第一次听到他们家三个小阿的名字时,许多人的脑袋瓜里会连续打了好几个问号,璇?瑾?璞?这三个字好像不常用也不常见到吧,但是只要知道她爸爸的职业是什么,那么就没有人会对他们三兄妹分别取名璇、瑾、璞而质疑。
没错,她爸爸正是一名宝石鉴定师,尤其最擅长玉石鉴定,所以他们兄妹三人之名皆以玉石来命名,当然也就不足为奇了。
璇,美玉的意思。完全遗传自父亲俊逸外表与沉深气质,年纪轻轻便可看出其文来风流的大哥池璇,爸爸将这个名字取得名副其实。
瑾,也是美王的意思。与丽质天生、娴雅得宜的亲犹如同一个模子印出来,不浓妆、不盛装、不自高、不矜持,只是绰约的展现天生姿质的大姊池瑾,也人如其名是块值得珍藏的美玉。
至于她的璞呢?呃……这个字可能就需要花些时间来解释。
璞——这个字其实指的是没有经过雕琢而在石中的玉,所以“璞玉浑金”便是比喻本质美好,不加文饰的意思。至于爸爸为什么会将她取这个璞字,而不与兄姊同样以一字美玉唤之,这道理只需看见他们一家五口人站在一起时,一切就能不言而喻了。
必想二十年前爸妈在玉石界可是嫌冢当出了名的绝色夫妻,他们先后出生的一双儿女更是粉雕玉琢得像对金童玉女,一家四口几乎被玉石界喻为现在美人如玉的传奇。可是自从她这个老三出生后,美人如玉的传奇就不攻自破的不得不改为“好竹也会出歹笋”的笑传。
知道他们家的人一定也都知道池家老三池璞,就像一只混在逃陟群里的丑小鸭,既没像老大池璇遣传到他父的俊逸,也没像老二池瑾遗传到池母的丽质,事实上,大家若不是亲眼看到池母确实怀过三胎,还以为他们不知是从哪里捡来她这个孤儿。
想到这,池璞禁不住黯然一笑,因为曾经她也有这种疑问,猜想自己到底是不是爸妈亲生的?因为她长得真的很不像美人如玉的池家人。而她也就是在那一次真实的感受到爸妈对她的愧疚与自责,进而解开从她懂事以来,爸妈总爱一直买漂亮的衣服给她穿,将她打扮得美美的像个小鲍主,以及拼命要她多喝鲜女乃以美白肌肤、多吃酒酿蛋以利身材发育的原因。
望子成龙、望女成凤,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虽说平凡朴实的她处在俊男美女充斥的家中就像一块不起眼的石头一样,但是爸妈依然觊觎她能像块璞玉一样,终有一天会像古之宝玉和氏壁一样大放光芒。
所以池璞、池璞,只有他们家的人才知道她这个名字背负了多少希望,只可惜年复一年,她所能给予家人的只有段考平均六十七分。
唉,没有外在已经根可悲了,难道老天真那么狠,连点内在都吝惜赋予她吗?说实在的,如果她敢回答是,下一秒钟她不被天打雷劈才怪。
懊吧,她说实话,其实如果她拿出真正的实力去应考的话,她的成绩绝对科科都在九十九分以上。
其实她也常常挣扎在自己是否该继续装傻下去?可是在池家长得与众不同已经够引人注意,她才不想再制造些能令三姑六婆茶余饭后的话题。更何况长相平凡的她就该安平凡人的本份,太引人注意是会被人讽为丑人多作怪,而她一向下喜欢这句话。
她真的长得很丑吗?
彬许在美人如玉的家人中,她的确是只有“丑”字能形容,但不是她爱老王卖瓜,自卖自夸,在普通人、正常人之中,也就是指她走出池家大门后,她的长相甚至称得上“丽质天生”四个字,尤其自小被爸妈以食补补出来的白色肌肤简直让人称羡,所以对自己的表相她真的是很满足了,就不知道爸妈他们为什么对她会有那么多内疚。
算了,不想这个了,她该去洗个澡然后下楼陪妈妈看电视。
丢开手中的成绩单,池璞翻身下床,在走进浴室前,她先走到音响旁打算放点悦耳的音乐伴随自己沐浴。
突然间,一片堆放在最上头的CD封面吸引住她的目光,她下意识的伸手拿起来,仔细地盯着封面上的人物良久后边,一抹微笑霍然从她唇边扩散开来。
原来是他,难怪她会觉得他有些面熟。
从CD盒内拿出CD放进唱盘内按下PLAY键后,池璞带着诡异的笑容转身走进浴室,而房内则气势磅礴的响起偶像天王Mars的成名曲——战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