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就像恶梦的深渊一样,一离开陈家后,凌罗原本阴郁的世界顿时拨云见日,柳暗花明了起来。
她这辈子从来没有像此时此刻感觉这么快乐、满足,没有债务的压力,不需要看人脸色过活,也不用做家事做到全身酸痛,最重要的是她还拥有了亲如兄弟姊妹的朋友——瑞菈和芮凯,以及爱她、疼她,怜惜她的男朋友——石杰,这样的日子对她而言,简直就像生活在天堂一样。
早上八点,石杰会开车送她去上班;下午六点半,他会准时在她公司楼下接她下班。
有时候他们俩会一起在外面用完餐才回家,有时候外食时会多加瑞菈与芮凯两个人。不过最常见的情况还是待在家里吃,由她或瑞菈掌厨做出一桌令两个大男人赞不绝口的美食,喂饱大家的胃。
家里四个人——喔,因为瑞菈坚持要和她作伴,不愿意搬去和芮凯同居,所以芮凯最后也赖在石杰家不走了,所以现在石杰家总共住了四个人。
四个人中,只有她的工作没和大家在一起,之前石杰曾经问过她要不要到他公司上班,却被她拒绝了。
她知道因为决定要在台湾设立分公司的关系,现在的他急需要帮手,不过她总觉得与其找她,不如去找一个更有才能,更适合这份工作的人来帮他。而让她感动的是,他完全尊重她的决定,即使他真的很想和她一起工作。
其实她又何尝不想与他朝夕相处呢?只是她现在就已经幸福到不行了,如果再更幸福的话,她很害怕会导致天怒人怨。
带著幸福的微笑,她坐在座位上处理著上级交代给她的工作,突然间,她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您好。”她接起电话。
“凌罗,柜台这里有位先生要找你喔。”大门柜台的同事在电话那头对她说道。
“找我?”凌罗呆愣了一下,没想过有人会跑到公司里来找她、
如果是石杰或瑞菈要找她的话,他们一定都会先打她的手机,直接跟她约时间地点的,这样直接跑进公司来找她的人,会是谁呢?她在心里忖度著。
“小洁,你可不可以帮我问一下,对方叫什么名字?”她犹疑的问。
“你等一下。”小洁说,不一会儿便传来答案。“他说他叫陈万明,是你的养父。”
凌罗不禁呆了一下,这个答案她作梦都想不到。陈先生怎会跑来找她呢?而且还向外人说他是她的养父,这实在太奇怪了。
“凌罗,你现在很忙吗?”她的沉默让小洁问出公司密语,意思就是:如果你不想出来见这个人的话,我就跟他说你在忙,请他改天再来。
“不,我马上过去。”凌罗犹豫了一下,回答。
别人对她不仁,她却不可以不义。更少也该出去见他一面,看他找她有什么事。
带著这个想法,她起身走向公司大门的方向。
坐在柜台后的小洁在见到她时,先对她扬眉笑了一笑,然后才以眼神指向找她的人。
乍见陈万明的瞬间,凌罗愣了一下,他的样子变了好多,不仅变瘦、变憔悴,向来最重视衣著外貌的他,竟然还穿著一身皱巴巴的西装出门。
他是怎么了?才一个多月不见而已,怎么他却像老了十岁,而且还变得如此穷途潦倒的模样?
不知道在想什么,像在恍神的他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出现。
“陈先生。”她开口叫道。
一听见她的声音他立刻抬起头来,接著小跑步的跑到她面前。
“凌罗,都是我们的错,是我们对不起你,求你放我们一条生路好吗?”他一脸著急的对她乞求道,把凌罗惊愣在当场。
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她一脸茫然的问。
“就看在我们陈家好歹也养育了你十几年的份上,求求你放我们一条生路好吗?”他一副斗败公鸡的模样说。
“我根本就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凌罗皱著眉头摇头,而且令她有些想发火的是,他凭什么说他们陈家养育了她十几年?这十几年来,她没有一天不是靠自己的劳力和哀骂换取饭吃、换取温饱的,他凭什么要她看在他们养育她的份上?
“你不要骗我了,你怎么可能不懂呢?你只是在装不懂,想要报复过去陈家对你所做的一切而已。我求求你——”
“不要求她!”一个极其尖锐的嗓音蓦然从走道上响了起来。
凌罗抬眼望去,只见吴晴带著一脸恨意,怒气冲冲的朝他们快步走来。
“老婆?”陈万明转头看见老婆倏然从他面前走过。
“你这忘恩负义的女人——”
啪!巨大的巴掌响震呆了现场所有人,凌罗根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挨了吴晴一个耳光,打得她脸颊发麻,耳朵嗡嗡作响。
“喂,你这个女人怎么乱打人呀?”小洁从柜台内跑出来,一边搀扶住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的凌罗,一边对动手打人的吴晴怒声叫道。“凌罗,你有没有怎样?”
“我乱打人?你怎么不问问她做了什么好事?”吴晴高八度的嗓音逐渐引来办公室里的人朝这方探头探脑了起来。
“凌罗,你做什么事得罪他们了?”小洁低头问。
凌罗头昏脑胀的轻摇了下头,她的脸好痛,嘴巴里好像有血的味道,是撞到牙齿受了伤吗?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小洁抬起头来瞪著吴晴。
“那张我看了十几年的脸我会认错?!”她尖声道。
“凌罗,她是谁?”小洁再次低头问。
“吴校长。”凌罗说。小洁因为是和她同期进公司的,所以两人感情还不错,也知道—些她在陈家遭受奴役,和她总是叫陈夫人吴校长的事。
“喔,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道貌岸然的吴校长呀。”小洁脸色一沉,猛地抬起头来嘲讽的大声道,“你在家欺负凌罗还不够,竟然还欺负到人家的公司来,看样子你已经魔化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决定彻底解放你的人面兽心,改当老妖婆啦!”
“你说什么?”吴晴一张脸气得扭曲变形。
“我说你再不走,我就打电话叫楼下的警卫上来,说有人在这里闹事、打人。”小洁沉声恐吓。
“你……”吴晴胸部急促的上下起伏,气得险些气喘病发。
“还不走?”小洁冷喝。
“凌罗,我求求你放我们一条生路,拜托你好吗?”陈万明再度向凌罗乞求,却被老婆凶狠地拖著走。
“求什么?走啦!”吴晴怒骂道。两夫妻不一会儿即消失在通往电梯的走道转角处。
“小洁,谢谢你。”凌罗对小洁致谢。
“小意思。这种恶人呀,就要用恶人的方法来对付。”一顿,她面露担忧的凝望著她。“你没事吧?你整张脸都肿起来了,一定很痛对不对?”她伸手轻触她红肿的脸颊,一双眉头皱得死紧。
“我没事。”凌罗摇头说。
“怎么可能会没事。”小洁即迅速看了一下手表。“快要中午了,我看下午你乾脆请假回家休息好了。我觉得你的脸最好冰敷一下比较好,真的肿得好严重。”
“嗯。”凌罗点点头。反正她现在也不用计较全勤奖金了,随时想请假都没关系,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有话想问石杰。
陈先生说的话始终让她想不透,她在想,也许石杰有办法帮她找到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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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杰沉默不语,但从他紧绷的身体和严肃的表情可以知道,他现在非常非常的生气。
不,生气两个字根本不足以形容他此刻万分之—的怒火,他简直就是气爆了,如果不是他生性沉稳内敛又惯于压抑的话,此刻的他肯定早冲出去杀人了。
屋里一片沉静,一半的原因除了震慑于石杰闷烧的怒火外,另一半的原因则是因为凌罗脸颊和嘴巴内的伤口痛得让她开不了口,而杜瑞菈则为了照顾她而忙得没时间开口。
“瑞菈,麻烦你留在家里照顾凌罗,公司还有件急事等著我回去处理,我先回公司。”不知过了多久,石杰终于打破窒人的沉静,开口对杜瑞菈说。他脸上线条依旧绷得很紧。
忙于照顾凌罗的杜瑞菈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只是在听见他说的话时微微地愣了一下,心想凌罗都被打伤成这样了,他怎么还会有心情工作呢?
但是说真的,最近公司也真的忙翻了,虽然已经多应徵了三个硕士进公司帮忙,还从美国总公司调了两名大将过来,连过去时常神龙见首不见昆的芮凯都每天到公司报到,但是大夥还是忙得不可开交,恨不得能多条胳臂、多条腿来帮忙。石大哥会在这个节骨眼将她留下来照顾凌罗,也已经是最好的安排了。
“好。”她点头道,话声还未落,身旁的凌罗却突然坐起身来。
“等一下。”她出声叫道,声音因脸颊的肿大而变得虚弱,而且听来有些奇怪。
原本准备离开的石杰蓦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她。
“我有话想跟你说。”凌罗看著他说。
“你现在最需要的是好好地休息,有话我们晚点再说。”
“多晚?等你处理完陈家人的事以后吗?”
石杰的眼睛瞬间眯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我是要回公司。”
“那你可以向我保证,你不会去找陈家麻烦吗?”
他目不转睛的看著她,嘴巴抿得死紧,显然是在生气。
“凌罗,你在说什么?他们敢这样打你,为什么我们不能去找他们麻烦?”杜瑞菈气愤的说。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凌罗看著石杰问。
他的嘴巴又抿得更紧了些。
“你一定有对他们做什么对不对?否则陈先生不会无原无故的跑来求我放他一条生路,吴校长也不会怒气冲冲的跑来跟我兴师问罪。”她看著他,“一切事端都是因我而起的,我应该有权利知道你打算对他们做什么吧?”
“石大哥根本就没对他们做什么,是他们自己自作自受。”杜瑞菈蓦然开口说。
“瑞菈,你也知道这件事?”凌罗愕然的转头看她。
“公司里的人全都知道,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因为我们在台的分公司就是直接收购陈万明的公司来的。”杜瑞菈说。
凌罗震惊的看著她,完全说不出话来。她转头看向石杰,“这是真的吗?”
他沉默不语。
“你真的做了这种事?”她再次问道。
“凌罗,石大哥并没有做出任何违法的事,而是以正当的方法收购陈氏股份有限公司的。”杜瑞菈替他解释。“陈万明为人自私自利,在公司里中饱私囊,待人处事又是宽以律己、严以待人,所以不管是公司的员工,或者是小鄙东都对他非常的不满,连合作的经销商都对他抱怨连连,一个人要做到像他这么失败实在也挺难的。
“我们的收购行动从一开始就是公开的,甚至于第一个接触的人就是陈万明。可是他除了将我们派去交涉的人辱骂一番外,完全不以为忤的继续他刻薄员工、戏耍小鄙东、剥削经销商的行为。可想而知到最后公司经营权转移时,根本没有人愿意出面挺他或帮他。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的,怪不得别人,更怪不得石大哥。”
“我没有怪他。”凌罗忽然缓慢地开口。
“啊?”杜瑞菈轻愣了一下。
“我没有怪他,”她说著转头看向仍站在原地上凝望著她的石杰,“我只是不希望你为了我浪费这么多钱。我现在很幸福,真的很幸福,所以你没有必要为我过去所经历的事感到生气,真的没有必要。”
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好温柔,他走向她,杜瑞菈立刻起身让位。
石杰伸手轻轻碰触她红肿的脸颊,满是心疼的问:“痛吗?”
“说不痛是骗人的。”她微笑道。
“对不起。”他倾身亲吻了一下她发肿的脸颊低声道歉。
凌罗很佩服他竟然真敢亲,因为之前她曾在厕所里的镜子前看过自己现在的模样,她被打的左脸颊肿得根本跟猪头没两样,丑到连自己都不敢多看一眼,而他竟然还亲它,真是……让她心里暖暖地,连痛都不见了。
“我没想到他们会去找你,我应该要想到的。”他说。
“这不是你的错。”
“它发生了就是我的错,我没有将你保护好,你才会受伤。”
“我不喜欢听你这样说,如果不是你,我现在一定还待在陈家里,每逃诩过著这样的生活。”
他的表情瞬间变得紧绷严肃而且愤怒。
啊,说错话了。凌罗缩了下肩头,暗暗地告诉自己以后尽量别在他面前提起过去的生活,免得触动他对陈家的怒火。
“总之,我现在真的很幸福,所以过去的事,我们就让它过去,别再理它了好吗?”她说。
石杰沉默的看了她一会儿,终于轻轻地点了下头。
“那陈先生的公司……”
“经营权已经转移了,这已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他的态度坚定而强硬。
“那,答应我别太为难陈先生好吗?至少放条生路给他?”
石杰轻挑了下眉头。“他原本拥有的股权仍在他手上,我也没有强迫他滚出我的公司,我不懂你说的放条生路是什么意思?”
“啊?”凌罗轻愣了一下,然后皱眉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跑到我公司求我放条生路给他们,我还以为……”
“以为我会派杀手去杀他们?”他接著道,立刻招来她一记白眼。
“我知道你很聪明,才不会做这种不经大脑的事。”她瞪眼说道。
“这是褒还是贬?”
“除非你真做了找杀手的事,否则自然是褒。”
“那我还真该谢谢你。”一顿,他问:“你以为什么?”他将之前的发言权还给她。
“我也不知道。”她看了他一眼老实说,旋即又道:“拥有你公司的股票,又拥有一份正常的工作,他们应该不可能会饿死才对,对吧?”
石杰点了点头,没告诉她如果他安份的话,想要饿死是不可能的事;但是相反的,如果他还存有一点不甘心的话,那么离他们陈家破产日绝对是指日可待的。而且很抱歉的是,从他看到她脸上的伤以后,他就已经决定要让那一天提早来临了。
“所以根本就没有走投无路这件事,是他们无法接受失去权力的改变而已。”凌罗若有所思的点头。
石杰只是看著她,并未接口发表任何意见。
“对不起,浪费你这么多时间。”她忽然抬起头来对他微笑,“你快回公司去吧。”
石杰点点头,站起来倾身亲吻了她一下。“好好的休息。”
“嗯。”她柔声应道。
石杰伸手怜惜的又轻抚了一下她红肿的脸颊,才转身离开。
大门一关上,他立刻拨了通电话给手下,说了一句话——
“把他解决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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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场意外,凌罗最后还是辞掉原来的工作,顺了石杰的意思进入他的公司帮忙。
没办法,因为他竟然说要请保镳保护她的安全,以防陈家人再度找上门伤害她,在这种情况下,叫她如何能继续待在原来的公司上班?
为了她这一份薪水,他必须多付三至四倍的开销,这叫她怎还做得下去?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到他公司上班,每天与他同进同出,让他无时无刻都可以确认她是安全的。
也因为如此,她亲眼看见陈万明是如何自取灭亡,一切就像瑞菈所说的,他是咎由自取的,怪不得别人。
他竟然拿刀子想要杀害石杰,这种人叫她如何再开口叫石杰放他一条生路?
为了夺回公司的经营权,他以融资的方式投机股票,却遭砍头。在无计可施之下他用房子贷款还债,却还不死心的再次融资,这回赔得更大,除了卖掉手上原有公司的股票外,根本无钱可以偿还。
可是他却像著了魔一样不仅不愿松手,还愈陷愈深的跑去向地下钱庄借钱,弄到最后妻离子散,自己也因为涉嫌蓄意杀人而被捕。
这样的结局,说真的,是她最不想看见的,但既已发生她也无话可说,只能叹息了。
“要走了吗?我以为这个地方是你这辈子最不想再来的地方。”石杰看著她说,脸上写著些许无奈,没想到她说想来的地方竟是陈家。当然,它现在已经变成一间空屋了。
“没想到世事的变化会这么的大,三个月前我还住在这里,他们一家人还是趾高气扬、颐指气使的,没想到……”凌罗感叹的说。
“你在同情他们吗?”
“我只是觉得人生真的很无常,他们大概从没想过自己的处境有一天也会像我当年那样,在—夕间失去所有吧!”她轻叹的说。
“这就叫做风水轮流转。”
“不知道吴校长和陈小姐现在人在哪儿?”
“她们那样对你,你还替她们担心?”石杰伸手抚模著她已经完全看不出曾经肿到整个发青的脸颊,眼中闪过一抹怒气。
“虽然她们对我不好,但是当年若不是因为有他们的收留,我根本就无家可归、无处可去。”
“不,你应该说,如果当年没被他们收留的话,也许过去这些年你会过得更好、更幸福,而不必遭受他们的虐待与蹂躏。”他冷峻的说。
“虐待与蹂躏?你的用词太严重了啦,虽然这些年我过得是有点辛苦,但是还不至于到被虐待、蹂躏的程度,你别想太多。”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应该要早点出现的。”他阴郁的说。
“你又来了。”她无奈的勾住他的手臂,将头轻轻地倚靠在他肩膀上。“你再怎么早点出现,也不可能来得及改变我被陈家收养的事实。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遍了,不是吗?”
石杰将手从她臂弯里抽出,再将她整个人拥进怀里。“至少我早几年出现,你就能少辛苦几年不是吗?”
“你现在出现也让我少辛苦好几年了呀,因为我本来以为自己最快也要等到二十七、八岁,甚至于三十岁才有办法月兑离这里的,可是你出现了。”她说完从他臂弯里转身,抬起头来看著他。“你是我的守护者。”
石杰轻挑了下眉头,觉得她这说法挺有趣的。
“我以为我是你的男朋友。”他嘴角微扬的说。
她轻轻一笑。“没错,但也是我的守护者。”
“我很好奇这个守护者的定义。”
“瑞菈说芮凯是她的守护者,自从他出现在她的生命中以后,她的生活、她的生命,甚至于她的一举一动,都受到他霸道的保护,所以……”
“所以你觉得我对你很霸道?”他忍不住插口。
凌罗轻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的轻笑了起来。
“你真的觉得我太霸道了?”石杰认真的盯著她问,一副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表情,他还满重视这件事的,因为他一直觉得自己对待她的态度是无可挑剔的。
“只有一点点而已啦,而且这不是我要说的话。”凌罗微笑地凝视著他,“我要说的是,如果芮凯是瑞菈的守护者,那么你就是我的守护者,因为自从你出现在我的生命中以后,我的生活、生命就一直被你守护著、保护著。石杰,谢谢你,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中来爱我。”她郑重的对他说。
“这是我的荣幸。”石杰也郑重的回答,然后缓缓地低下头给了她一记足以今她全身颤抖的热吻,直到他满意了才抬起头来。“可以走了吗?”他轻抵著她的额头,温暖的气息团团地将她围住。
“嗯。”她红著脸轻应一声,然后任由他揽著她走向他们停车的方向。
身后的陈家空屋再也无法吸引她的注意,再也不是她的世界,她的世界此刻就在她身旁,他才是她的世界。
再见了,她辛苦而灰暗的过往。今后她会活在温暖的阳光下,活在他用爱为她建筑的世界里,她知道她会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