庇别以笑意揶揄他们,叫他们早点结婚,早生贵子的老板埌,夏心宁逃也似的离开兼差打工的早餐店。
“你别在意老板娘说的话,她很爱开玩笑。”她一脸歉然又尴尬的对身边的莫天与说。
“我很感谢她的祝福。”莫天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牵起她的手,嘴角微扬。
夏心宁顿时脸红了起来,不知道该接什么才好。
“妳觉得我们什么时结婚比较好?”他看着她嫣红的脸,打铁趁热的趁机开口问道。
“别开玩笑。”她的脸似乎又更红了些。
“我是认真的,哪是在开玩笑。”他轻挑眉头。“还是妳要我跪下来跟妳求婚,妳才会认为我是认真的?”说完,他作势要跪,吓得她赶紧将他拉住。
“喂,别闹啦。”
他是嫌刚才在早餐店里当众吻她还不够吗?现在竟然还想在人来人往的路上下跪求婚!想出名也不是用这种方法吧?
“那妳愿意嫁给我吗?”他好整以暇的凝望着她,微笑问道。
“你这不像在求婚,比较象威胁。”夏心宁看着他,眉头轻蹙。
“所以我才问妳需不需要我下跪求婚呀。”他别嘴,笑得一脸奸诈狡猾,好像已经胜券在握的模样。
“你不必在意昨晚的事。”摇摇头,她不要他因为责任而娶她。
“我当然要在意,因为这样让我可以名正言顺的请妳嫁给我。”收起轻松搞笑的笑脸,莫天与以一脸专注而认真的神情向她求婚,“妳愿意嫁给我吗?心宁?”
夏心宁必须拚命的压抑,才没让“我愿意”三个字冲口而出。
从来没有一个人像他一样给过她这么多的感动,她想不顾一切的相信他、跟随他、依靠他、爱他,才两三逃邙已,她的整个人、整心已完全沦陷。
这种恋爱的感觉来得又快又急,有点吓人——不,应该说是很吓人才对,但是令她意外的是,她却一点也不害怕,只有满心的幸福与感动。
只可惜这些幸福与感动仍不足以让她忘记自己有一个永远也摆月兑不了的恶梦。
“我很喜欢你莫天与,但是我不能嫁给你。”她只能忍痛拒绝。
“为什么?”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因为她有个无底洞要补,她一个人受苦就算了,不能拖他下水。
“因为我们刚认识不久。”她想了一个容昜让人接受的理由。
“我们认识十年了。”
“那种点头之交的认识,不能算是认识。”
“那要怎样的认识才叫认识,拥有亲密关系吗?我们也有啊。”
她的脸遏制不住的红透。
“莫天与,关于昨晚的事——”她低着头,犹豫的开口。
“如果妳要说那是场意外的话,我会很生气。”他温柔的打断她,拉着她的手继续往他停车的方向走去。“我喜欢妳,心宁。我想妳对我应该也有同样的感觉,否则妳昨晚不会把自己交给我,对不对?”
她沉默不语,但也算是默认了。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妳不愿意接受我的求婚,但是我知道,绝对不是妳所说的刚认识不久。我不想逼妳告诉我真正的原因,但是我会耐心等妳主动告诉我,让我陪妳或帮妳解决妳所担心的问题。”他温柔的对她说,许下他的承诺。
夏心宁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眼眶发热,眼前的视线似乎变得有一点模糊。
他停下脚步,打开车门,温柔的将她扶坐进车里,替她关上车门后,才从驾驶座那头坐上车。
“现在要去哪儿?”他问她。
“我待会儿有个工作要去面试,你可以载我过去吗?”
他轻蹙了下眉头。“又是兼差打工性质的工作吗?”
“不是,是一份正职的工作。”
他立刻松开眉头,赞成的点头。“只要有正职的工作,妳就不必再兼差了。我不希望妳太累。”
“我觉得还好,早餐店工作每天只有两小时而已,钢琴课也只有二、四、五,餐厅代班的工作我原就只接假日的代班,只要时间不冲突就没差。”
“听妳的意思,即使妳找到白天的工作,也不打算辞掉兼差的工作?”莫天与眉头紧蹙的问,隐忍怒气。
她点头。
“妳想把自己累死吗?”他沉声问道。
“我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儿,不会让自己累倒的。
“等妳累倒就来不及了!”他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咆哮出声。
车内突然陷入一片静默之中,莫天与浑身僵硬的差点没打自己一巴掌。他再怎么生气失控,也不该在她面前大声咆哮。
“对不起。”他立刻道歉。
夏心宁摇了摇头,不怪他,她知道他是因为关心她,才会这么生气。
莫天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重拾冷静与温柔。
“我就在妳身边,难道妳就不能学着依赖我一点吗?”他叹息的问她。
“我正在学习呀,要不然怎么会开口请你载我去面试呢?可以送我过去吗?”她微笑着说,巧妙的转移了话题。
莫天与眉头紧蹙的看着她,神情显得无奈又压抑,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不过最后还是化做一声妥协的轻叹,发动引擎,转头问道:“地址?”
“重庆南路一段XX号。”
莫天与眨了眨眼,愣了一下,因为这个住址熟悉到他可以倒背如流。
“妳说重庆南路一段xx号?”他想确定自己没听错。
“嗯。”
“公司叫什么名字?”
“原天创意。”
莫天与不动声色的将车子开进车流中,在心里不断地感谢老天这巧妙的安排,竟然安排她选择他的公司应微工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下子,他就不怕鞭长莫及的照顾不到她了。
“妳要去应征什么职务?”他问,打算待会儿就联络人事部,无条件录取。
“行政助理。”
原来是行政助理,看样子他是英雄无用之地了。
“听起来这份工作对难应征,以妳的条件应该可以松的手到擒来。”
“如果我有你这么有信心就好了。”她看了他一眼,轻声叹道。
“怎么了?”他疑惑的问,“行政助理这个工作应该不需要考试吧,妳在担心什么?”
“学历。”
“学历?”
“我大学肄业。”
莫天与有些怔愣,怎么也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句话。大学肄业?他记得当年高中联考,她好像考上了北一女,这样的资质怎么可能大学肄业?他突然恍然大悟。
“因为家里经济情况出了问题,所以才让妳没办法读完大学吗?”
“嗯。”
“出社会后有了工作和收入,妳没想过要把剩下的学分修完吗?”
“想过。”
“但是?”
她忽然沉默了下来。
“又是那个妳没办法嫁给我,又无法告诉我的原因?”他猜。
“对不起。”她说。
他摇摇头。“妳知道吗?大学肄业的学历在别的公司也许会是一个问题,但是在原天创意该不会是问题,因为他们公司的顶头上司向来以唯才是用出名,公司里多得是没有大学学历的人。”
“真的吗?”夏心宁惊喜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让我猜一猜妳对原天创意这间公司了解多少,嗯,除了知道他们欠缺行政助理之外,大概等于零吧?”他说。
“才没那么惨。”她白他一眼,彻底发挥她超强的记忆力。“我在网络上看过他们的公司简介知道它是一间创意营销公司,总部设立在美国,目前除了在台湾之外,香港、上海和新加坡都有公司据点,以整合营销、网络营销和公关服务为主要服务项目。”
“背得不错。”
她对他咧嘴微笑。“我的记忆力很好。”
“网络上没提到公司老板的任何事吗?”
“老实说我没注意。”她干笑着摇头,“毕竟我要应征的只是小小的行政助理,应该用不着管远在天边的大老板叫什么名字,家住美国还是新加坡,今年贵庚,结婚没,有几个小阿之类的事吧?如果这些也是身为公司员工必须知道的事,我想,等我录取之后再去背也不迟。”
“这样说也对。”莫天与忍不住笑道,“那就等妳录取之后,妳再去背吧。”然后,再等着大吃一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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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与正在和属下为了整合一间跨国企业的营销案在开会,放在会议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他只看一眼来电显示,便立刻拿起电话起身道:“你们继续。”然后走出会议室去接电话。
“喂?”他才说了声喂,电话那头立刻传来夏心宁欣喜若狂的声音。
“莫天与,我跟你说,我被录取了!”
他不由自主的咧嘴微笑,对于这个结果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恭喜了,待会儿我们一起吃饭庆祝怎样?”他笑声问道。
“不行。”
“为什么?”他倏然皱起眉头,“妳现在人在哪儿?”
“公交车上。机车店老板打电话跟我说,我的车子修好了,我要去牵车。”
莫天与闻言,眉头皱得更紧。虽然早听她说过她的机车坏了,但是他一直以为是彻底报销的那种坏,没想到竟然还修得好。
他太大意了,早知这样,他就想办法套出她修车的地方,然后花点钱请车行老板把它变成废铁。
“妳现在还要机车做什么?不管妳想去哪儿,我都会开车载妳去,当妳的专属司机。”他开笑般试探的说。
她倏然轻笑出声。“我才没钱请司机呢。”
“一切都是免费服务。”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句话我还听过。”她笑着回答道。
“也对,那妳就以身相许嫁给我当回报好了。”他厚着脸皮说。
她闻言,瞬间笑得更开心,完全当他在说笑。
“我只是想跟你说,我被录取五的事而已,没事了,我要挂电话喽,要省电话费。”
一会儿后,她收起笑声说。
“我打给妳。”他立刻接口道,然后先切断电话,再回拨给她。“喂?”
“你还真打来。”她在电话那头笑出声,“还有什么事要说的?
“没事就不能找妳聊天吗?”
“上班时间混水模鱼,小心被老板看到了,炒你鱿鱼。”
“我不会炒自己鱿鱼的,妳放心。”
“哇,你拥有自己的公司呀?怎么都没听你说过?”她惊讶的叫道。
“妳又没问。”
“可恶,早知道我就不用这么认真找工作,到你公司去上班就行了。”她开玩笑似的以懊恼的语气说。
“妳刚才不是说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吗?要想靠关系到我公司上班,就要以身相许。”他把握机会,见缝插针。
“你真的是想结婚想疯了是吗?”她忍不住笑道。
“错,正确应该说是想娶妳想疯了才对。”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下来。
“晚上一起去吃饭庆祝妳找到工作,怎样样?”他当作没事般兴匆匆的问道。
“可是我晚上已经答应人要去代班了耶。”
“是吗?那就算了。”兴奋的情绪一下子便Down到了谷底。
“改成明天庆祝好不好?”她主动说。
“明天如果也有人找妳去代班呢?”
“那……”
她竟然在考虑,原来对她来说,他真的比不上几百块钱的收入重要。莫天与压下一声叹息,对自己竟然会为了这早知道的事受伤而感到惊讶。
“不用烦恼了,反正我早知道对妳来说,赚钱比任何事都来得重要。”他放她一关,也放自己一马,“我要去开会了,妳自己骑车小心点。不说了喽,拜。”说完,已经没聊天心情的他切断电话,转身走回会议室,投入脑力激荡的会议中。
电话这头的夏心宁握着已经断线的手机,呆呆的坐在公交车上。
他是不是生气了?她不由自主的想着,他好心好意的想帮她庆祝找到工作,她没说一声谢谢就算了,竟然还为不确定会不会有的兼差而犹豫不决,难怪他会说出赚钱对她来说比任何事都重要的话。
他一定生气了。她必须打电话跟他说声对不起,然后告诉他改成明天庆祝没问题,她会把时间留下来给他。
没错,就这样做。她对自己点点头,立刻低下头来拨电话,却在瞬间突然想到他挂电话前说的话——我要去开会了……
他要开会,她现在打去会不会打扰到他?
传简讯好了。
于是,她便传了通简讯给他,内容是:明天庆祝没问题。
没想到一会儿她便收到他的回履,内容是:对不起,明天换我有问题。
她看着他回履的内容,心情不由自主的颓丧了起来。他真的生气了。现在她该怎么办?能怎么办呢?只能等他的气稍微消点之后再说了。
于是又回了通简讯给他,内容是:没关系,那就改天吧。
这回她等了好一会儿,始终没等到他的回履。她轻叹一口气,心情不由得又往下Down了一些。他真的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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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餐厅下班回到莫天与家里时,时间已经超过十一点,屋里一片沉静漆黑,连一盏灯都没开。
轻愣的打开客厅里的灯,她疑惑的看了一下沉寂的屋内,怀疑莫天与会因为生她的气,气到连一盏灯都不愿意替她留的地步吗?
夏心宁放下皮包,站在客厅里犹豫了一下,然后走到他紧闭的房门外伸手敲了敲门。
“莫天与?”她出声叫道。
房里静稍稍的,没人回应。
“莫天与?”她又敲了一次,房里依然没有响应。她又犹豫了下,便扬声道:“我要进去喽。”然后轻轻地推开房门。
房里一片沉静漆黑,和刚才的客厅一模一样。床上也没人。
奇怪了,这么晚了,他怎么还没回来呢?她皱起眉头,一边退出他房间,将房门关上,一边疑惑的忖度着,他该不会生她的气,气到连看到她都嫌烦,所以才故意在外面逗留到这么晚,不回家吧?
只一秒,她立刻摇头推翻这个想法,压根儿不信莫天与会是这么小气的人。
所以,他为什么这么晚还没回来呢?留在公司加班吗?
她突然停下脚步,以难然清醒的表情,伸手打了自己的脑袋瓜一下。
“笨呀,想这么多干什么,打电话问一下就知道啦,他总不会故意不接电话吧?”她自言自语的说,然后从皮包里拿出手机,这才发现她的手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没电了。
真是的,难怪她的手机一整晚都安安静静。
这下可好了,他的电话号码在手机里,她根本就记不得,这下子要怎么打电话给他呀?
充电器。她需要充电器。不知道他家有没有她的手机可以用的充电器?
没有就完了,因为她的已经被火灾烧坏了。
目光在屋里放眼所及的每个角落搜寻着,抽屉还真多,柜子也不少,她要一个一个去翻找有可能根本不合用的手机充电器吗?没办法,总是个希望。
她深吸一口气,正准备着手寻找时,客厅里的家用电话却在这时候突然响了起来,吓了她一跳。
铃铃……
她没想太多,直觉一定是莫天与,因为只有他知道她在他家,所以她立刻冲上前去接电话。
“喂?”
“妳安全到家了。”
丙然是他。“你在哪儿?怎么这么晚还没回来?”她关心的问道。
“妳的手机打不通。”他说。
“电池没电了,我的充电器烧坏了,你的充电器可不可以借我试试看可不可以用。”她趁机问道。
“在书房书桌右边最下面的抽屉里,如果不能用就换支手机,书柜下方的柜子里有几支新的手机,喜欢就拿去用。”
“几支?”她并不是在问他,只是遏制不住惊愕的重复这令她愕然的字眼,没想到他却认真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有十几支吧。”
夏心宁听到傻眼。一般人会买这么多手机吗?他是钱太多了,还是——
“你有收集手机的嗜好?”她问。
“没有。”
“没有你买这么多手机做什么?”
“那都是客户送的。”
“哇,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她羡慕的惊叫。
“羡慕吗?”
“当然!”
“不用羡慕,只要嫁给我,我所拥有的就全是妳的了。”
夏心宁忍不住大笑出声。
天啊,还想他在生她的气,不想看到她呢,像他这样锲而不舍、见缝就插针求婚的他,哪里像是个在生她气的人呀?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月复了。
“你在哪儿,还在公司加班吗?”她笑声问道。
“关于这点……我今晚可能不会回去了,妳把门锁好,早点睡。”他说。
夏心宁皱起眉头,发现他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且是她听错了吗?他说话的语气似乎有着犹豫。
“为什么?”她忍不住问道,结果他竟然在电话那头支吾了起来,让她更加的感到不对劲。“你现在在哪儿,莫天与?”
他似乎轻叹了一声,才不疾不徐的说:“医院。”
她遏制不住的惊声大叫,“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