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覃远想不透这件事到底为什么会发生?
妹妹、妹妹,他一直就把她当成小妹妹在疼爱,结果他却玷污了她纯洁的身体,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如何面对酒醒后的她,更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所以只好离开,然后找个能让自己独处的地方好好的想一想关于这一切。
一个月的时间,他一直都躲在“寂寞部屋”楼上的套房里懊恼,懊恼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他该如何补救这一切,却从没想过她的感受,或者她有可能会到这里来等他,直到刚刚乍见她窝在墙边的身影,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迟顿和愚蠢。
“什么都不用说了,”她忽然哽咽的开口,“是我破坏了这一切,一切都是我的错,你不需要做任何的解释,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很抱歉。”她说完后便拨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朝电梯方向走去。
看着被她拨开的手,刁覃远在原地呆滞了三秒。
“不,”他自言自语的摇头道,“不是这样的。”
如果一定要说是谁的错,那个错的人也一定是他,因为他的力气大过她,因为他没喝酒,因为他是个男人,而她却是个处女!是他的错!握紧拳头,转头看向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刁覃远立刻拔腿追上去,瞬间挡住了她的去路,将她拦下来。
“不,不是你的错,是我。”他羞愧的看著她,“我并没有喝酒,力气也比你大,却还让那种事发生,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如果你要恨我,要打我、骂我,我都不会反抗,也下会有任何怨言的。”
“不是你的错。”她摇头。
“不,是我!是我的错!”他激动的说,表情从羞愧、抱歉、挣扎、迷惘,到坚定的看着她下定决心。“小雪,如果你愿意接受,我会负责,你……愿意嫁给我吗?”这是他想了一个月后,唯一想出可以负责的方法。
身体重重的一震,蒙伊雪完全没想到事情会转变得那么快,他刚刚还一副恨不得她别出现在他面前的样子,怎么才一转眼,竟就说出她连作梦都会梦到,最想要听的话来?
他愿意负责,愿意娶她!老天,她是在作梦吗?他真的是这样说的?
是的,她没在作梦,他的确是这样说的,但即使如此她也不必高兴得太快,因为他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会反悔,除非……
“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吗?”她轻声又胆怯的问。
刁覃远用力的点头。如果她要他负责的话,他一定会负责,但是现阶段七年级的想法,他怀疑她会为了一夜便委身于他,更何况她还有真正喜欢的人。
“好,我嫁给你。”她说。
没料到她竟会答应,刁覃远一时之间错愕的睁大双眼,目不转睛的瞪着她。
蒙伊雪佯装没看见他脸上震惊的表情,迳自开口继续将她之所以会答应的原因说出来。
“虽然说我并不想成为你的累赘,但是我没有办法,因为我真的不想去堕胎,毕竟他是个无辜的小生命,我不想抹煞他生存的权利。”她说着低下头,伸手轻轻的覆在自己的小肮上。
刁覃远呆了,大脑一时之间几乎完全没法运作。堕胎?小生命?
老天,这是——
“我怀孕了。”她抬起头来,轻声的对他说。
背……怀孕?!刁覃远犹如被雷劈中,再也无法移动半分。
☆☆☆
遍礼如火如茶的进展着,因为刁覃远的身边并没有亲人,一切事谊自然由女方家人全权处理。
一个月后,自小身为孤儿的刁覃远多了一个老婆,和一对自有记忆来便始终盼望不到的父母,而蒙伊雪则多了一个丈夫,一个始终对她疼爱有加,却也相敬如宾的丈夫。
对于这种情形,其实全在蒙伊雪的预料之中,所以她一点也不以为意,因为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她相信要不了多久,肯定能将她这个阿呆老公的一颗心手到擒来。
对此,她深具信心。
☆☆☆
“小雪。”
一走出校门就听见熟悉的呼唤声,蒙伊雪停下脚步,左右张望了一下,找到他停车的位置后,嘴角微扬的迅速跑向他。
一见她起步奔跑,原本坐在车内的刁覃远犹如突然发现车内有炸弹般的,猛然推开车门冲出车外,然后笔直的冲向她,迅速的将她拦了下来。
“你在干什么,怎么可以用跑得呢?”他眉头紧蹙的轻声教训她。
“为什么不能用跑的?”以前他来载她下课时,她都是飞奔而至的奔向他的,也不见他有意见,怎么这回他却对她生起气来?
“你忘了你现在怀孕吗?”
“啊!”她顿时恍然大悟的轻呼一声,因为她是真的忘了。
没办法,才三个月而已,她的小肮依然平坦的看不出怀孕迹象,体重也没有增加,最重要的一点是她根本就不会孕吐,若不是医生证明她的确已经怀孕了,就连她都不相信如此活蹦乱跳的自己竟然是个孕妇。
“对不起,我真的忘了。”她双手合十的朝他拜了拜道歉。
“这种事也能忘?”他瞪眼道,语气中充满了对她的无奈。
“我保证下次绝对下会忘了。”她立刻讨好的说,一顿之后,便好奇的看着他问:“怎么突然跑来接我,你不是说今天有工作要做吗?”
嫁给他之后她才知道,平日看似游手好闲的他,竟然是全球知名微软公司,Microsoft特约程式设计师,光是过去所设计程式的版税,年收就超过了百万,更别提Microsoft每年给他如天文数字的签约金了。
唉,真没想到自己竟会嫁给了一个乞丐王子,骑得是破旧的二手机车,开的是车龄超过十年的破铜烂铁,然后租住在一间十坪大小的学生租屋区,月租一万块有找。
唉唉,她上辈子一定烧了不少香,做了不少好事,才会在这辈子捡到一个外表像乞丐,实际却是个富可敌国的王子来嫁。
彬者,她该套句不太好听的俗语来说,她还真是走了狗屎运哩,竟然巴到这么一个黄金——不,钻石单身汉,真是有够好运!“你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刁覃远不答反问的盯着她看。
“什么日子?”她摇头。
他立刻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你产检的日子。”他说。
“啊?”她轻呼一声,立刻想着今天的日期,完了,今天真是她的产检日。
她怯怯的看向他。
“你看起来很精明,事实上却很迷糊。”他叹了一口气的说。
蒙伊雪顿时傻笑,既然被发现了,那她就再承认一件事吧。
“我把妈妈手册放在家里没带出来耶。”她吐着舌头告诉他。
“我带来了,在车上。”他摇著头说,真拿她没办法。“你这么迷糊,以后该怎么办?”他带著她走向车子。
“没关系,有你在。”她微笑的看着他说。
“我又不可能照顾你一辈子。”
笑容瞬间僵在蒙伊雪脸上,她怀疑的看着他。“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后悔因负责而娶了我,想离婚了是不是?”她有些激动的问。
“不,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你是因为孩子的关系才嫁给我,等孩子生下来之后,如果你想恢复自由之身,随时都可以告诉我,你可以去追求你想要的生活,孩子的事你不必担心。”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想要的只是孩子,并不要我,不要一个妻子?”
“你还年轻,人生可以说才刚刚开始,所以现在决定的事,并不代表以后就不会改变。”
“你觉得我是那种孩子生下来之后,就什么都不管只顾自己玩乐的人,你不相信我?”
“小雪,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你还年轻,许多事情没有尝试过,就像恋爱——”
“我现在就是在恋爱!”
刁覃远顿时一怔。对了,他怎么会忘了她有个喜欢的学长呢?心底突然有股怪怪的感觉慢慢爬升,他皱了皱眉头,甩掉那种怪异的感觉。
“一相情愿和两情相悦并不一样。”他说。
蒙伊雪突然停下脚步,整个人就站在路中间。
“小雪?”他愕然的也跟着停了下来,企图伸手拉她继续往前走。
“你是说我一相情愿吗?”她盯着他问。
“我们先上车好不好?”他哄着。
蒙伊雪犹豫了一下才继续往车子的方向走去,然后和他一起坐进车内。
“你觉得我在一相情愿?”她立刻继续先前的话题,瞪着他问道。
刁覃远先是沉默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斟酌着开口,因为她的样子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
“小雪,我说那句话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告诉诉你,你喜欢你学长,但他对你却没有那种感觉,这种一相情愿的恋情,跟一对男女两情相悦的感觉完全不样,所以——”
“你说的一相情愿指的是我和学长?”她忽然打断他问道。
“嗯。”他点头应声,不晓得她为什么会这样问。
难道说除了她学长之外,她还有其他喜欢的对象?先前那股怪异的感觉再度从他心底爬升起来,让他不知不觉的皱起眉头。
蒙伊雪差点没叹息出声,这个阿呆果然反应迟顿,难道他都没发现自从与他的婚礼敲定至今,她根本就没再提过学长这两个字,甚至不见一丝伤心的模样吗?事实上,她从头都尾都笑咪咪,因为她如愿的嫁给了她最想嫁的人,就是眼前这个反应迟顿的阿呆。
唉,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他知道她对他的心意呢?难道真要她对天发誓或召告全世界吗?她是不介意做这种事啦,但问题是这样做有效吗?他压根儿从头到尾都把她当成了妹妹在看待,就连婚后都与她分房睡,而最亲密的行为则跟以往一样,只会揉揉她的头发而已。
唉唉唉,真是三声无奈。
“我和学长已经是过去式了,你就别再提他了,现在的我只想做好你老婆,平安的将孩子生下来并抚养长大。”她含蓄的表明要与他到老的决心,怎知这阿呆根本有听没有懂。
“你想通了就好,毕竟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我不希望你的心情一直都被那件事所影响。”他一本正经认真的劝着她。
“我的心情被影响?”她觉得自己每天笑口常开的,哪有什么心情受影响的事发生。
“你可能自己没有注意到,你时常不知不觉的在叹气。”他指出自己的观察。
叹气?原来他指的是这件事。
“覃远……”
一听见她对他的称呼,刁覃远顿时有种浑身不自在的感觉。
“你还是叫我刁大哥我比较习惯。”他打断她的叫唤。
“我们是夫妻。”她告诉他,心想着如果他连她叫他覃远都不能习惯的话,她怀疑如果她改叫他远,他会不会当场不支倒地?“我心烦并不是为学长。”她明白的对他说。
“不是吗?”
“不是。”
“那你在心烦什么?”他忍不住的问。
“我……”蒙伊雪欲言又止的看着他的侧脸,犹豫着该怎么回答他。
“怎么了?”他转头看了她一眼。
“你真的想知道我在心烦些什么吗?”她问。
“嗯。”他点头,同时又看了她一眼。“也许你说出来我帮得上忙。”
“你一定帮得上忙。”她肯定的说。
“既然如此,你就应该早点告诉我,而不是一个人在那边心烦。”他说。“来,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
“你打算一辈子都跟我分房睡吗?”
没料到她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刁覃远一怔愣后整个人呆住,导致行进中的车子差一点没吻上路中的安全岛,还好在千钧一发之际及时回神才幸免于难。
“对不起,你没事吧?”他立刻既抱歉又担心的转头察看她的状况。
蒙伊雪摇了摇头,早知道她这样说一定会把他给吓呆的,果然没错,他竟差点载她去撞安全岛,真是够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她不放弃的继续原本的话题。
“这就是你的烦恼?”他不答反问,声音涩涩的。
“可以这么说。”虽然这只是一部份但也令她够烦恼了。
“如果你是担心哪天我会要求,或都强迫你做某件你不愿意做的事情的话,你大可放心,因为我发誓过,这辈子绝对不会再像上回那样伤害你。”刁覃远认真的保证,却不知为何整个人突然觉得郁闷了起来。
“我烦恼的事根本就不是这样,相反的,我烦恼的是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要和我洞房花烛夜!”蒙伊雪忍不住大喊,实在有点受不了他的迟顿。
车子忽然剧烈的抖了一下,真实传达刁覃远此刻的反应,他被吓坏了。
洞房花烛夜?!天啊,他们不能继续在车子行进中讨论关于她的烦恼话题,如果她再一次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月兑口出他所承受不了的话时,他害怕他——不,应该说是他们俩,他害怕他们俩会酿出一场两尸三命的车祸悲剧来,所以——
“我们回家再来谈这件事。”他严肃的对她说。
蒙伊雪看了他一眼后,同意的点了点头,因为她也发现再这样继续下去好像有点危险,好吧,纠正,是很危险,所以她同意转移阵地之后再讨论的决定。
那就回家再继续吧。
☆☆☆
“医生请问一下,以我这种情况还可以做的事吗?”
虽然很想和他成为真正的夫妻,做尽真正夫妻该有的亲昵举动,但并不表示说她就会忘了自己有孕在身的事实,所以趁着产检的时候,蒙伊雪开口问了这个问题,一方面解决自己的担忧,一方面则让他明白这不是一个可以拒绝她的理由。
她想,她大概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当他听见她问医生这个问题时,那张俊脸泛红的模样。
一个三十多岁,事业有成的大男人,竟会为了这么一个简单而平凡的问题脸红成那样,真的是好可爱喔!刁覃远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截了当,一点犹豫都没有就问出这种令人脸红的问题,所以在完全措手不及的情况下,他连佯装冷静的时间都没有,就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发热到不行。
然而这并不是最让他尴尬的地方,最让他尴尬的是在他们要走时,医生和她两人自以为很小声的咬耳朵所说的话。
“你老公脸红的样子好可爱。”女医师如此说。
“真的吗?我也这样觉得。”蒙伊雪如此回答。
可爱?
他忽然有种想死的感觉,他又不是一岁或十一岁,不,即使是十一岁的男孩,被称做可爱恐怕也不会有多高兴,况且他已经三十一岁了,说他可爱简直就是在污辱他。
心中闷闷的,有种希望她不要认同那位女医师大姊所说的话,他应该除了可爱之外,还有更合适的形容词适合他才对,例如成熟稳重、成就非凡、英挺帅气、敦厚朴实等等等,他在她心中应该不只有可爱这两个字这么乏善可陈吧?
这个问题一路上都莫名其妙的缠著他,让他完全忘了关于洞房花烛夜的事,但蒙伊雪可没忘。
正所谓万事起头难,她好不容易才找到可以促进彼此关系的机会,并且也已经开了口,她又怎能半途而废的错失这难得的机会呢?所以一路上她可是摩拳擦掌的期待走进家门的那一刻能快点到来,也因此她都末再开口打扰他开车。
稍微塞了下车,原本只要十五分钟的车程,他们却花了二十分钟才到家。
一进家门,蒙伊雪立刻忍不住的呼了口气。
“终于。”她说。
“你该不会是想上厕所,却一路忍着回来吧?”刁覃远眉头微皱的看向她问道。他听过孕妇会频尿,但这好像是后期的征兆吧?
“我应该没有一进门就直接冲向厕所吧?”她不答反问,然后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为了娶她,他在结婚前买下这间离她学校和妇产科中庸地带最近的公寓,虽然是三房两厅的格局,却有五十多坪,每间房间都以套房的方式建构,现下一间她在睡,一间做客房,一间则是他的工作室和书房,不过他也都睡在那间工作室兼书房里就对了。
“来这边坐。”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对他微笑着。
虽然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刁覃远还是走到她身边坐下,他早在不知不觉问,已经习惯对她有求必应了,不过先决条件是在在合理而且不伤害到她自己的情况下就是了。
“我们继续刚刚的话题。”她突然开口。
罢刚的话题?刁覃远明显地一愣,他们刚刚在车上好像都没交谈吧,哪来的……
老天!是那个关于洞房花烛夜的话题!“小雪,我有工作……”
“不行!我们一定得谈一谈才行。”她打断他,迅速的抓住正想起身躲到工作室里的他,并坚定的看着他说。
“可是我的工作很急,等我工作告一段落之后,我们再谈好不好?”他垂死挣扎着。
“不行!现在不谈,你可能永远都不会跟我谈。”
她好……解他呀!竟然知道他临阵月兑逃的目的。
“不要现在好不好?我的工作不马上赶出来不行,美国那边……”
“如果你真那么赶,就不会有空到学校接我放学,又陪我到妇产科去了。”她拆穿他瞎掰的理由。
“那不一样,若不是突然看到你的妈妈手册在家里没带走的话,我不会特地帮你送去,既然送去了,自然不能叫你一个人坐车去医院。”
“为什么不行?如果你工作真那么赶的话,况且你其实可以用不着替我送去的,因为等我回家后再到医院去也行,那并不急,所以说你的工作并没有你所说的那么急,你只是不想和我谈这件事而已。”
蒙伊雪的分析,让刁覃远顿时哑口无言,完全下知道该说什么来反驳她才好。
“刁大哥,”为了松懈他的戒心,蒙伊雪暂时恢复以往对他的称呼。“你是不是真的那么不喜欢我?”她问。
“你怎么这么说?”他怀疑的看著她。
“因为你从来都不会想要和我做的事。”蒙伊雪直言道,刁覃远则顿化成石。
“小雪……”
“大家都说男人是以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即使和不喜欢的女人也能发生关系,可是我们俩结婚都已经一个月了,你非旦不曾找我做的事,连我们的新房都不曾踏进去过,在这种情况之下,你不能怪我会有这种想法。”她迳自的说,没让他有插口的机会。“事实上我不仅怀疑你不喜欢我,我还在想你是不是很讨厌我,或者根本是恨我毁了你原本自由自在的生活。”
刁覃远先是瞠目结舌的瞪着她,然后迅速的摇头。
“我根本就没有这样想过。”他迅速的澄清。
“但是你从不进我们的房间睡觉却是事实。”
“那是……那是因为我工作忙……”
“忙到一星期有好几逃诩半夜溜出家门,直到天亮才回家?”
“你……”他瞪着她,一副被吓到的样子,没想到她竟然知道他半夜溜出去的事。
“没想到我竟然知道你半夜出门的事?”他眼中的不安让蒙伊雪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苦笑,没想到他竟然宁愿到外头去打野食,也不愿意碰她。
对他而言,她真的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吗?
“小雪……”
“不要告诉我你半夜到外头去做什么,我不想知道。”她迅速的摇头,打断他说。
刁覃远不知所措的看着她。
“现在我只想知道,到底你对我是抱持着什么样的心态?我在你心中的定位又是什么?”她目下转睛的盯着他问道。
刁覃远不知如何做答。
“你曾把我当成你的妻子看待吗?”蒙伊雪换个简单的方式问。
他看著她,犹豫了半晌才开口。
“小雪……”
“我要听实话。”她首先声明。
“我一直都把你当成妹妹。”刁覃远深吸一口气后开口。
“即使我们已经结婚,而且肚子里也已经有了你的孩子也一样?”她盯着他问。
“小雪……”他为难的看着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这阵子心中复杂的感受。
从认识她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把她当成妹妹在对待,疼她、宠她,并且感受来自于她,他这一生中从未感受到的亲情。
他好喜欢这种感觉,喜欢被人需要,以及她毫不作做的关心,他一直在享受着这种温暖,但谁知道后来竟会发生这么多意想不到的事件。
他一直都把她当成妹妹的,可是他却与她有了一夜之情,她怀了孕,他娶了她,她成了他老婆,而他却只想当她是妹妹。
以上,其实并不是让他感觉复杂的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他明明只把她当成妹妹看待,却又对她有,这是最让他自己不能理解,又难以原谅自己的事。他怎么可以对妹妹产生呢?简直就是禽兽不如!为了遏制自己对她的,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放任自己沉浸于欲海之中,对每一个前来搭讪的女人都来者不拒的与对方享受一夜的鱼水之欢,可是天知道这根本就没有用,因为每回看见她稍微露出娇柔的面容时,他还是会想要她。
他的心想将她当成妹妹,他的身体却将她当成女人,这种复杂的感受,除非是曾亲身体验过的人,否则根本不会了解那种感觉有多难受,偏偏她什么都不知道,还火上加油的向他提什么洞房花烛夜和做的事,简直就想把他给害死。
其实他根本用不着挣扎,只要把她当妻子就好了,而事实上,她也的确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不是吗?
这样的念头不只一次出现在他脑中,但是他又怎能这么做?因为她虽是嫁给了他没错,但那完全是逼不得已的事,而且她又是如此的年轻,他怎能利用这个不得已,就此逼迫她和他生活一辈子?尤其她根本就不爱他,至少据他所知,那不是男女之爱。
这些想法自与她结婚后,便一直沉重的压在他心中,他本来没打算要跟她说的,但看今天这情形,不说也不行了。
“小雪,你听我说。”他开口道,“从一开始我就把你当成妹妹看待,虽然后来发生了那件事让我们的关系起了变化,但是自始至终我都当你是我的妹妹,我……”
“但是我自始至终都不是你妹妹。”蒙伊雪打断他说,“而现在我已经是你老婆了,你还硬要我当你妹妹吗?”
“小雪……”
“我不想当你的妹妹,我想当你的妻子。”她直视他双眼,直截了当的对他大吼。
刁覃远哑然了半晌,这才小心的询问:“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她就知道直接也收不到效果。蒙伊雪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认真的盯着他,改用另一种较为正当且和缓地理由来说服他。
“刁大哥,既然我们都已经结婚了,为什么不能试着努力做一对正常的夫妻呢?难道你从来不曾想过要给孩子一个正常的家庭吗?”她吸了口气继续说:“但是我想,我想要孩子有一对恩爱的父母,想要孩子有弟弟或妹妹,而不是一个孤单的独生子或独生女,像我一样。我这样说你懂吗?你能帮我达成这个愿望吗?”
刁覃远却愣在一旁完全答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