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欢的感觉再敏感,毕竟也还只是一个不满六岁的小阿子,只要一玩开就什么都忘了。事实上玩到后来,她根本就只缠爸爸,不缠妈妈,看到什么有趣好玩的,第一个叫的就是爸爸;走累玩累了,第一个想攀上的也是爸爸;买
玩具问意见时,第一个看向的也是爸爸,让她这个旧爱不免觉得心酸。
原来异性相吸这种事是不分年龄的呀,真是感伤。南慧不由得感慨。
时间已经接近十点,玩累的欢欢在他们还没走到停车的地方,就已经累到睡着了,现在则安稳的睡在她怀里。他们三人正在回家的路上。
“干么这么安静,担心吵到欢欢睡觉吗?”褚力驭开口问。
“不是,我正在感慨。”南慧老实回答。
“感慨什么?”
“我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每天绞尽脑汁,好不容易才让欢欢敞开心胸接受我这个妈妈,没想到你却只用了一个晚上―不对,应该说三个小时而已,就让她爱你
爱到不行,真是让人郁闷。”她叹息的说,语气里尽是自我可怜与哀怨。
“别装可怜,难道这不是妳的目的吗?”褚力驭一语点破。
“什么目的?”她的语气超无辜。
“装完可怜,现在又想装傻了?”
“什么装傻,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才怪。”他轻哼了一声,“别以为我每天早出晚归,就不知道妳在做什么。”
“我做了什么?”她的语气更无辜了。
“收买人心,颠覆朝政。”
“什么?”她愕然叫道,他却趁着车子停下来等红绿灯的时候,突然倾过身来吻了她一记,让她完全措手不及。“谢谢妳,老婆。”他突然无比感性。车窗外的街灯照着他凝望她的双眼,将他眼中的温柔与感谢完全照映出来。
面对这样的他,南慧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谢什么,我又没做什么值得感谢的事。”她尴尬的抿抿唇。
“妳让欢欢有了妈妈,让她接受了我这个爸爸,让我们父女俩终于拥有一个完整的家。”
“你们本来就有一个家,而且豪华舒适。”
“却不完整,是妳让它变得完整的。”他认真的凝望着她,“谢谢妳,老婆。”
哇,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啦。
“你别尽说一些恶心巴拉的话,这样我很不习惯耶。”她忍不住动了下肩膀,却因想到怀中的女儿而僵住,小心翼翼的让肩膀垂下来。
办灯变绿灯,车子再度往前走,他的视线也暂时转移了开来,南慧因此而偷偷地松了一口气。不过他刚才说的有些话,让她突然产生了些许疑惑,感觉上,他好像也一直在苦恼自己和女儿之间的关系,却苦无解决之道似的。是
她太敏感,想太多了吗?
“老公。”她犹豫的开口。
“嗯?”他转头看了她一眼。
“和欢欢相处对你而言,有任何一丝勉强的情绪吗?”她透过车窗外照进来的光线,目不转睛的紧盯着他的侧脸。
褚力驭一开始只是沉默,没有任何异样的表情出现在他脸上,接着却蓦然轻叹了一口气。
“妳知道了?”他问,目光始终直视着前方。
“嗯。”
“许伯说的?”
“我问许嫂你和欢欢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许嫂和许伯才告诉我的,你不要怪他们。”
“我没有要怪任何人,要怪的只有我自己。”他沉默了一下,突然开口。南慧有些讶异。他不怪任何人是对的,但是他为什么要怪自己?“为什么?”她把疑惑问出口,“许伯和许嫂都认为你愿意收养欢欢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但是妳并不认为对不对?”他转头又看了她一眼。
“我觉得既然决定要收养孩子,就该尽到父母的责任,而父母的责任并不是只有提供物质的享受或给予,最重要的还得有关心和爱。”她老实的说出自己的看法。
“我也同意,”他点头道,“所以我才会再婚,替欢欢找个妈妈。”
这就表示你其实是有在关心欢欢的,既然如此,又何必责怪自己?”
“没有人知道欢欢的爸爸是谁。J
“我知道,许嫂说欢欢的妈妈不愿意告诉任何人。”
“她不是不愿意,而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谁。”
“怎么会?”南慧忍不住惊愕的叫了声,因而惊动了在她怀里安睡的女儿。婷欢蠕动了一体,然后换趴到她另外一个肩膀上,继续沉睡。她小心翼翼的安静了一会儿,确定女儿是真的又睡着之后,才敢再度开口说话,并小
声的控制自己的音量。
“怎么可能连孩子的爸爸是谁都不知道呢?这怎么可能。”她眉头紧蹙的看着褚力驭,声音中充满疑惑与不解。
“为了报复我,她在那段时间常和不同男人发生关系。”
南慧被这个难以置信的事吓得双目圆瞠,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她……”
“是我的错,如果我能够多在乎她、关心她一点,多花点时问在经营婚姻上,而不是只懂得经营事业的话,也许她就不会变成那样了。”他低沉的说,语气中有着掩盖不住的自责。
即使如此,她的行为举止也太过份了,一个结了婚有丈夫的人妻,竟然还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而且还是“常”到连怀了孕都还搞不清楚孩子的爸爸是谁,这会不会太夸张了?
但是等一下,他刚才是不是说了“报复”这两个字?欢欢的妈妈要报复他什么呢?“你曾经背叛过她?”她冲口问。
“没有。”他迅速的回答,“虽然我从来不曾期待过婚姻,但是既然结了婚就该忠于婚姻,这是我对婚姻的想法和原则。”
南慧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
“那你刚才说的报复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爱她。”
“所以你欺骗过她的感情,跟她说过你爱她,她因为相信你才答应和你结婚,结果事后才发现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吗?”
“我从没有跟她说过我爱她,我只说过我会忠于婚姻。”
“问题是忠于婚姻对女人来说就是爱她的意思,结果事与愿违,期待就变成伤害了。”南慧叹息道。
褚力驭无言以对,这奇怪的逻辑也是后来欢欢她妈妈和他的关系闹得不可开交,她咆哮的对他哭吼出她对他的恨意之后,他才知道。忠于婚姻就等于爱吗?他从不觉得这两件事可以划上等号,如果硬要划的话,忠于婚姻对他来
说顶多就等于责任而已,绝不可能等于爱。爱这种东西虽然虚幻,他却从来不曾否认过它的存在。它就像空气一样,看不见,却是真实的存在着,而且是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取代它或等于它。
他也是最近才领悟到这个道理的,因为他爱上了一个人,他爱上南慧了。
婷欢和爸爸关系的改善,让南慧好像突然失去了生活的重心,变得好无聊。
依照她的计划呢,原本是打算要花一个月时间来和女儿培养戚情的,再花至少一个月的时间来帮他们父女俩建立起亲情的桥梁,甚至于还有了长期抗战的心理准备,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将别人的孩子视如己出,尤其那个孩子还
是自己老婆背叛了婚姻,为别的男人所生的孩子。
可是,该怎么说呢?是她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还是把褚力驭想得太肤浅、平凡、冷漠、无情了呢?他竟然只花三个小时陪女儿逛夜市,便颠覆了过去冷漠严肃的父亲形象,变成一个疼爱女儿的好爸爸,而且从此不再故态复萌。
许伯、许嫂为了这件事,不知道对她说了几百次威谢,害她完全是受之有愧,
因为她根本就什么都没做呀,一切全赖褚力驭有一颗比任何人都还要宽大与充满爱的心。
他真的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她能够嫁给他,可以说是三生有幸。
然而,这个幸运、这份幸福原本是属于名莉的,根本就不属于她,她是从名莉那里抢夺过来的。
幸福的心情很沉重,这矛盾的感受,她到底该如何抒发呢?唉!
“怎么了?为什么要叹气?”
一只钢铁般的臂膀突然从侧边圈住她的腰,将她揽进一堵宽大厚实的胸怀里。
南慧已经完全习惯依偎在他胸膛上,被他充满男人气息所环抱住的感觉。
“什么时候进房来的?我还以为你会在书房里处理公事,处理得更晚些。”
为了履行“爸爸回家吃晚饭”的约定,他从这个星期开始,每逃诩准时七点下班,回家吃晚饭,然后把没处理完的公事带回家处理,通常都得忙到十二点之后,有时候甚至会超过一点,才有办法回房间休息。
“今天的工作大多都在公司里处理完了,只有两封英文的信要回而已。妳为什么叹气?在烦恼什么?”他一顿,言归正传的问道,没让她转移话题。
“没有呀。”她说,立刻感觉腰被紧搂了一下。
“不要骗我。”
南慧不由自主的轻叹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为什么叹气,在烦恼什么?”他再度问,坚持的语气大有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决心。
“我只是在想,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原本都是属于名莉的。”她又轻叹了一口气,才不疾不徐的低声道出。
“妳在胡说什么?”他皱起眉。
“如果我当初没有自以为是的去找你,又自作聪明的取代名莉和你结婚的话,今天和你结婚的人就是名莉,能够住在家里享受许伯、许嫂的照顾、欢欢的喜爱和你的宠幸的人也是她。我抢去了原本该属于名莉的幸福。”她愧疚
自责的说,语音因喉咙微哂邙变得有些沙哑。
“妳错了,”褚力驭伸手扳着她的肩膀,将她转向自己,认真的凝视着她。
“如果我当初娶的是安名莉,现在的生活就不会是这样了,因为我并不爱她。”
“你也不爱我。”
“我爱妳。”他冲口道,她则整个人呆住。
“你……你……”她结结巴巴的没办法正常说话。
“我爱妳。”他深情地凝望着她,再次认真的对她说。
南慧真的被他突如其来的告白震呆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对他说什么。
她该跟他说谢谢,别开玩笑了,她不相信,还是说她也爱他?
他是这么好的一个男人,要爱上他真的很容易,但是问题是她何德何能能让他爱上,而且还在这么短的时间里?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没有自信的人,但是,愈是知道他的好,她就愈觉得自己配不上他。没有良好!事实上连正常都及不上的家庭背景,长相虽不难看,但也称不上美女。至于学历也只是一间私立科大观光餐饮系毕业的,根本就
端不上抬面。如果厚脸皮一点的话,因为出过一本书,第二本已经在印制中,她勉强可以把作家的头衔往自己脸上贴,但是即使如此,她也完全配不上他呀。
叭过洋墨水的他有着双硕士的学位,老板职位虽然是父传子,却是个将公司经营得有声有色的企业家,人长得帅又有钱,最重要的是优点一大堆,让他即使没有养父母的光环笼罩,也是个会让女人争相想托付终身的好男人。
而她,到底是何德何能能够嫁他为妻,还让他所爱呢?她真的是愈想愈搞不懂。
“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到底爱上我哪里?”她开口问。
褚力驭闻言朝她皱了皱眉头。“妳不相信我爱妳吗?”
“不是不相信,而是想不透自己有什么地方值得你爱上的。”她眉头紧蹙的露脸烦恼与迷惑不解的表情。“妳对自己这么没自信?”
“我本来对自己很有自信,是你让我变得没自信的。”她说着忍不住瞪他眼。
“怎么说?”他不懂。“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自己的条件有多好。”她撇唇道。
“所以妳觉得自己配不上我?”褚力驭顿时恍然大悟,而且觉得难以置信。
她不置可否的再次撇了撇唇瓣。
“妳觉得自己哪里配不上我,身世吗?如果当年我没有被我现在的父母收养我也是一个没父没母的孤儿。妳应该知道这一点,我跟妳说过记得吗?”
“我知道。”
“那还有什么配不上的?”
“你很帅。”“妳也很美。”
“说谎死后会下割舌地狱的。”
“我没有说谎。难道妳没有听说过情人眼里出西施吗?对我而言,妳的确比任何女人都美,亲爱的。”他轻抚着她柔女敕的脸颊,深情款款的对她说。南慧只觉得双颊发烫。
“你不要转移话题好不好,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问你的问题,你到底爱上我哪一点?”她固执的问道。
“不是一点,是很多点。”
她沉默的看着他,等他一一说明。
“刚开始我是被妳的勇气与义气吸引才认真注意妳的,接着我便像被雷劈到一样对妳产生了兴趣―”
“这说法会不会很怪异?”她忍不住插口。
“也许。”他同意的说,嘴角轻轻地扬起。“妳知道当时我就想要妳了吗?对于一个刚认识的女人产生,是我这一生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就像是被雷打到一样,从没发生过。”
南慧整张脸都红了起来。“你--…”她该说什么?下流、不要脸、?她真的是作梦都没想到他在那时候就对她产生了欲念。但是话说回来,经过了那天下午和晚上之后,她早该想到的。
“你是因为想要性才和我结婚的?”
“我是因为想要“妳”才和妳结婚的,就结婚当逃邙言,我不否认。但是从妳搞失踪之后,我就知道我想要的不只是妳的身体,还有妳的人,妳的心,我想拥有的是全部的妳。不过即使是在那个时候,我还是搞不懂为什么妳对
我有这么大的影响力,直到从许伯、许嫂那里听到妳为欢欢所做的事,我才知道自己早就爱上心地善良的妳。
“我爱妳的勇气、妳的义气、妳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还有妳让我迷恋妳、爱上妳的魅力,但是我最爱的还是妳的善良与无私的大爱。我爱妳,老婆。”
南慧完全无法阻止眼泪从眼眶里滑落下来,她到底是何德何能,能够拥有他的情和爱呀?
“谢谢你。”南慧泪眼婆娑的凝望着他。
“我比较想听另外三个字。”褚力驭温柔地抚去她脸上和悬挂在眼眶边的泪水。她微笑,说出他想听的那三个字。“我爱你。”
他的黑眸闪闪发亮,遏制不住的低下头来,热情亲吻她。
败快的,他们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身上穿的衣服则随着两人双手的忙碌而消失不见。
灯熄了,房里除了两人的喘息与申吟声之外,只有肉搏的声响,持续久久……
老公的告白固然让人心喜,但南慧却因此而更加自责与不安,每天待在家里无所事事时、总会不由自主的一会儿笑,一会儿叹息,紧蹙的眉头始终相随。
许嫂对这种情形煞是担心,也曾经偷偷地跟先生禀报过,先生说他知道了,他会处理。但是从那天之后又过了好几天,她也没见到太太的心情有任何好转,真是令人担心。
“唉!”看!太太又在叹气了。“太太、要不要喝杯果汁,我打果汁给妳喝?”许嫂走上前轻声问道。
南慧抬起头来,微笑地对她摇头。
“太太,发生了什么事?”许嫂忍不住趁机在她身旁坐了下来,关心的问。
“怎么这样问?”南慧轻讶。
“妳最近总是在叹气。”
南慧眨了眨眼,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叹气有频繁到让许嫂用“总是”来形容。
“我真的总是在叹气吗?”她问。
许嫂点点头。“事实上就连小姐都曾偷偷地问过我,妈妈怎么了?”
“我不知道有这么严重。”南慧苦笑着说。
“太太,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许嫂再次问,“虽然我不知道自己帮不帮得上忙,但是妳把事情说出来总比闷在心里好,告诉我好吗?”这样她才好告诉先生,让先生对症下药。“我没事。”南慧轻摇了下头。“没事怎么成
天叹气?”许嫂一脸不信的表情。
“我只是觉得自己太幸福了。”
“这样更奇怪。幸福不是应该要笑吗?为什么要叹气?”
“我---…”南慧欲言又止的摇摇头。
“太太,有话就说出来,不要闷在心里。这样会生病的。”
南慧犹豫的看着许嫂。
“说出来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解决。”许嫂鼓励的对她说。
南慧抿着唇瓣,皱着眉头,又挣扎犹豫了一会儿,终于缓慢地开口。
“许嫂,妳知道我并不是先生当初本来要娶的那个人吗?”她低着头己的手说。
“我知道,先生当初本来要娶一位姓安的小姐。”许嫂稍微沉默了一下才说。
“名莉―安名莉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原本要嫁给先生的人应该是她,但我却抢走了原本该属于她的幸福。如果不是我,现在坐在这里被幸福包围着的人应该是她,是我抢了她的幸福。”南慧遏制不住泛红了眼眶,哽咽的向许嫂
说出自己的卑劣。“不对。”许嫂义正辞严的说。
南慧抬起婆娑的泪眼看她,只见她正一脸严肃的看着她。
“虽然我不知道太太的朋友是怎样的一个人,但是如果不是太太的话,这个家不会像现在一样幸福和乐的,因为幸福是太太所带来的。”
“如果是名莉的话,她也做得到,因为她比我还要优秀。”南慧声音都沙哑了。
许嫂却对她摇摇头。
“过世的太太也是一个优秀的人,不仅长得漂亮―这可以从小姐的长相看得出来,阿松说小姐和她死去的妈妈长得很像!惫有学历也很高,听说在美国留过学,对人也有礼貌,还会弹钢琴、跳芭蕾。我记得当初我还为了他整天
太太长太太短的,吃醋了好久。
“虽然我没见过过世的那位太太,但是我相信她一定很优秀,所以才会让老爷和老夫人相中当儿媳妇,但是结果呢?”许嫂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太太,我觉得一个幸福家庭的组成,和组成成员外在条件优劣无关,而是和人的
心有关。先生爱妳,小姐爱妳,妳也爱他们,这才是你们幸福的原因,如果换了其中一个成员的话,我想这个家就不会有现在这样的幸福了。难道妳不觉得吗?”
南慧沉默不语,其实她也不是没这么想过,而且褚力驭也跟她这样说过,但是,愧对名莉的良心依然不断地折磨着她。如果没有得到名莉的原谅,她想她一辈子也跳月兑不了这种自责的心情,没办法过得心安理得。
铃……
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许嫂移身去接听。
“喂?先生?”
南慧蓦然抬头看向她。
“是,有…嗯。现在吗?好,我知道了。”许嫂点头说,然后将电话挂断。
“先生说什么?”南慧不由自主的看着她,开口问。
“先生请太太去公司一趟。”南慧眨了眨眼,一时之间像是听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一样。“去公司一趟?”她茫然的问。
许嫂点点头。
南慧又眨了眨眼,半晌之后疑惑不解的开口,“为什么?”
“先生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