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去约会?”
从镜面的反映,肯恩.莫非清楚的看到端坐在床上,目不转睛的盯视着自己背部的杜小雅,但他却没答腔继续梳理自己的头发,整饬自己的仪容。
“喂,我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你穿那么正式就是因为要去约会是不是?”
再次爬了一下头发,肯恩.莫非带着一抹微笑回过头拿起西装外套背在肩上,”晚上的时间都是妳的啦,喏,这是大门的钥匙,要出去时别忘了锁门,别太晚回来,嗯?”他轻抚了她头一下,转身离去。
“喂,你真的要放我一个人呀?”杜小雅急忙抓住他大叫。
“怎么了?这不是妳梦寐以求的吗?”肯恩.莫非停下脚步蹙眉看她,”别闹了,我时间快来不及了。”
“不行,我改变主意了。”杜小雅拉着他的衣角说。
“什么?”
“一个人我会害怕,所以我决定跟你去。”想了半天她还是没想出个十全十美的方法来破坏他的约会,所以惟今之计只有硬跟他去了,反正走一步算一步就是了。
“跟我去?小姐,我可是去约会耶!带一个电灯泡去成何体统?妳别笑掉人家大牙好不好。”肯恩.莫非皱起眉头说,心里却笑翻了。果真如他所预料,她绝对不会如此轻易善罢罢休的。
“我不管。”紧抓着他的衣角,杜小雅一脸娇横的看他。
“小姐,妳还真会给我出难题耶!”他抬起手表看着,”如果妳早点说的话,我或许还可以取消约会,可是现在已经太迟了。”
“我不管啦,难道一你就这么狠心把我一个“小女孩”丢下,自己去约会?”她特别加重“小女孩”三个字试图勾起他泯灭的良心,”如果我碰到小偷闯空门有个三长两短时怎么办?你不能这样丢下我不管。”
“当初不是妳要我给妳自由吗?怎么现在又出现那么多问题?”肯恩.莫非皱眉瞪她。
是呀,我是想要自由,可是一想到你和那些狐狸精胡搞瞎搞我就不舒服,我哪还有心情去享受自由?杜小雅心里想着,但嘴里却无辜的说:”我那时没想到我现在实际上的外表嘛!”
“妳……”
“好啦,带我去嘛!”
“看来也只好这样了,”瞪了她半晌后,肯恩.莫非长叹口气的说,”不过我们得先说好,带妳去可以,但是妳可别乱来。”
“那有什么问题。”杜小雅保证似的拍胸脯回答,心里却说:”才怪。”
瞪着她恶魔般的笑容再次展现,肯恩.莫非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扬了起来,”去之前我们得先约法三章,第一、不可以随便乱说话;第二、不能做出任何惊人的举动;第三、没有我的许可不准开口说话,就算是别人问妳时也一样……”
“那你不是要我当木头人?!”
杜小雅怒目相向的瞪着他,而肯恩.莫非则一脸”我就是这个意思”的表情回她。
“如果我不照你的话做呢?”她试探的问。
“我会当场重重的打妳。”肯恩.莫非淡淡的说,一点开玩笑的意思也没有。
瞪着他一点幽默感都没有的脸庞,杜小雅惧怕的吞了吞口水,她可没忘记他给她的”羞辱”,可是就这样放任他去花心吗?不,她自认没那么大的心胸,但是她也不愿做个木头人。
“可不可以再稍微宽容点?”
肯恩.莫非毫不留情的摇头。
“你这个样子根本是虐待民族幼苗嘛!”杜小雅嘟嘴嚷道。
“我没逼妳一定要去。”他扬眉斜睨她。”好,我答应。”瞪了他半晌,杜小雅一咬牙答应下来,她也不会轻易上当哩!想甩掉自己?没那么简单。
坐进这间雅致且气氛优美的旋转咖啡厅,杜小雅没有一丝在座者应有的好心情聆听现场性感歌手的演唱,更没有一毫应有的欢欣悦情观看着咖啡厅外不断变换、美不胜收的霓虹夜景,她喷火的双眼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己眼前的两人。
瞪着眼前卿卿我我、旁若无人的两人,杜小雅一双眼珠子简直快瞪出眼眶了,他怎么敢如此做?他好大的胆子!他们都已经同床共枕多时,关系非比寻常了,他竟然还能若无其事的在她眼前与别的女人亲热,他把她当成了什么?!
不能乱说话、没有他的允许不准开口、不能做出惊人的举动,他凭什么限制她?而自己又为什么一定要听他的话?这个不能做、那个不能说,难道她真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和别的女人眉来眼去?
“小心,妳的头发差点吃到菜了。”肯恩.莫非温柔的抚过安琪那过肩而落入桌面的秀发,含情脉脉的说。
“谢谢。”而安琪则娇嗲的回他一个惺惺作态的笑容。
God!杜小雅快受不了了!她用力握紧汤匙挖着眼前的冰淇淋。
“恩,你怎尘那么久没找人家嘛?我还以为你已经忘了我呢,害我难过好久哦。”
“我怎么舍得忘了妳这个大美人?我可是一有空第一个就想到妳哦,安琪美女。”肯恩.莫非带着坏坏的笑容挑逗的看着她。
“你少来了,如果你真的那么想我,为什么到今天才约我,而且还带了个电灯泡来?你根本就是骗人的嘛!”安琪娇嗔着。
电灯泡?!杜小雅的眼睛危险的瞇了起来。
“亲戚临时托的。”
“是吗?不会是你的女儿吧?”
“怎么可能?!”肯恩.莫非大笑一声,”妳看她有哪点像我?”
“也对!”安琪将目光转向杜小雅,”瘦巴巴的,身上几乎捏不出一两肉,整个脸蛋几乎只看到那对眼睛,活像非洲难民似的,她是一点也不像你,你的小阿应该圆圆胖胖很讨人喜欢的。”
非洲难民?!杜小雅恨恨的挖着眼前的巧克力冰淇淋,她竟敢说自己像非洲难民!不怀好意的,她低着头瞄准目标,发射!巧克力冰淇淋不偏不倚的正中地洁白无暇的衬衫。
“呀——”原本笑得花枝乱颤的安琪面容失色的尖叫出声,双手更是手忙脚乱的擦拭着衬衫与发丝上的冰淇淋。
随尖叫声传开后,吸引住咖啡厅内所有人的目光。
百,她就知道会万无一失的正中目标!杜小稚低着头,脸庞露出了今晚的第一丝笑容,但她似乎对此还不甚满意,她起身伸手试图拿起桌面上的可乐,而且非常之”不小心”的将它打翻。
可乐飞溅似的喷洒向安琪,再次成功的引起了她高八度的尖叫声。
“安琪别叫了,去化妆室弄干净,去。”受不了她高八度的尖叫声,肯恩.莫非冷峻的开口。
委屈的看着肯恩.莫非冷峻的脸庞,安琪恨恨的瞪了杜小雅一眼,昂头阔步的朝化妆间走去,即使全身沾着可笑的冰淇淋与可乐。
“杜小雅!”肯恩.莫非冷冷的开口。
“干么?”
“妳做的好事!”
“好事?有吗?”杜小雅一脸无辜的表情,”我既没开口乱讲话,也没有做出什么惊人之举,能做出什么好事?”
“没有吗?刚刚的事妳怎么解释?”
“刚刚?哦,你是说刚刚的事呀……“她恍然大悟的说:”那又不是我故意的,是不小心,“不小心”你懂吧?”
“不小心?妳根本是强辞夺理。”肯恩.莫非冷哼的说。这个小魔女就是不信邪吧!她当真他不敢打她吗?
“是又怎么样?!”看了他一眼,杜小雅耸耸肩说。
“怎么样?敢情你把我出门的所说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你是说打的事吗?”她斜睨着他,不在意的摇头说,”在这种众目睽睽的公共场所之下,我敢打赌你绝不敢。”
“不敢是吗?”肯恩.莫非淡漠的开口,手却出其不意的伸向她将她按在自己膝上,”妳赌我不敢是吗?”他的手毫不留情的挥向她的小。
血液一下子就全冲上,杜小雅的脸蛋,握紧双手、咬紧牙根,她没有哼一声的趴卧在他膝上,任他无情的手挥向自己的,一下、两下、三下……
“妳不是不懂事,为什么要做出让别人难堪的事,难道这样妳就高兴了吗?”他冷冷的说着,”我不是没警告过妳,这次的羞辱可是妳自找的。”
泪水由杜小雅的眼眶溢出而滴落在地毯上,但她没有出声亦没有伸手拭干,她只是动也不动的趴在他膝上,是她的错吗?一切都只有她该负责吗?
“坐好,好好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将她移至身旁她原来的椅子上,肯恩.莫非冷峻的对她说,他不是没看见她眼眶内的泪珠,却硬下心来当作视而不见。不给她一点教训她是学不乖的,更何况他此时不建立一下做丈夫的威严,将来哪天被她爬到头上都不晓得,那怎么行呢?
瞪着身前的桌面,杜小雅自认不是那种有肚量的人,相反的她非常非常的小心眼,根本无法眼睁睁的看他公然在自己面前与女人调情,她无法忍受也不能忍受,这么一点无伤大雅的玩笑已经算是最轻微的了,而他竟然为此打她,为了那个女人。
“小阿子不懂事别介意。”他是从不向女人低头的,但为了杜小雅,他却开口向回到座位的安琪说。
第一次听到肯恩.莫非低声对她说话的安琪愣住了,她原本的怒气也在不知不觉中散去,”没关系,小阿子嘛!”她大方的笑着说。
杜小雅难过的几乎又掉下泪来,人说:”日久生情。”自己好歹也跟他相处一段不算短的日子了,他竟然毫不念情的在众人面前羞辱她,就为了她那无伤大雅的举动。
看着眼前被肯恩.莫非逗得笑灿莲花的安琪,杜小雅再也受下了了,一声不响的跳下椅子,她转身就朝门口走。
“去哪?”肯恩.莫非被她突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直觉反应的伸手拉她。
稗恨的瞟了他一眼,她甩月兑他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去。
“恩,你不去把她带回来?她一个小阿子的……”安琪看着毫无动静的肯恩.莫非,脸上有丝担心的开口。
呆愣一下的肯恩.莫非闻声回头,抓起桌上的XO,他一口喝净杯中的酒,”没关系,她很聪明不会走远的。”他淡淡的对她说,脸上丝毫没有担心的表情。
杜小雅毕竟不是真的小阿子,不是吗?.她已经十八岁了,是到了叫以嫁人的年龄了,不是吗?她只是生气的跑出去透透气而已,不会有事的,时间一到她自然会出现的,他根本不必担心的,没什么好担心的。
肯恩.莫非不断的告诉自己,然而往后的时间里,安琪跟他说了什么他是一句话也没听进去,双眼更是无时不刻的注意着大门,她一会儿就会从那儿走进来的,他在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
一踏出咖啡厅,杜小雅的泪水就决堤似的直泄而下,她真的好难过,难道他一点都不知道她的心吗?为什么还要这么刺激她?为什么?
罢开始时她或许是抱着一丝好玩的心情与冲动想要嫁人,而见到他会想嫁他或许也是由于他有钱又长得帅,但世间女子有哪一个会不爱钱不爱俏的?自己这样也不为过呀!更何况她现在是真的喜欢他了。
她杜小雅可以说是天之娇女,有一家子优秀非凡的成员不说,她本身就是个奇迹,智商之高是无人可比,娇俏可爱是人见人爱,凡是见过她和她相处过的人没有人不夸她、不疼她、不爱她的,虽然有时会气她的恶作剧,但也不忍责骂怪罪,惟有他!
她低声下气、放段跟着他,而肯恩.莫非却是这样对待她,她是何苦来哉?
柄小一年级有人写情书给她,国小二年级开始有人追她,到了国小三年级就已经有国中生指名找她,追求者不断的自己为什么要屈就于他,而他甚至还对她爱理不理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态,她为什么要这么可怜兮兮像个拖油瓶似的待在他身边?
她才十八岁,所谓十一八姑娘一朵花,现在的她是人比花娇,根本不用担心嫁不出去的。想娶她的人多得是,为什么她要忍气吞声的求他娶自己呢?她不干了,她已经累了,可是——为什么她的眼泪却停不止呢?
不哭、不哭,只有她让人哭的,没有人可以让她哭的,她不哭,不哭!
用力吸了两下鼻子,她用手背将悬挂在脸庞两侧的泪水擦去,然后跳下行人道边花圃的围墙,她再也不要在他旁边惹人厌了,她要离他远远的。
可是她这个样子要去哪里?身上没半毛钱而且又是个小阿子,她能去哪?
“妹妹,妳怎么一个人在这儿,爸爸妈妈呢?”
突然,声极为亲切的语音由她上头传来,杜小雅抬起头迎向声源,剎那间她呆住了。
“妳是不是迷路了?不哭、不哭,阿姨带妳去找爸爸、妈妈。”这女人温柔的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水,牵起她的手说。
“嫂嫂?”杜小雅惊愕的叫出声,果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在她无路可走时碰到了救星,”嫂嫂,是我,我是小雅呀!”她高兴的搂住殷瑄梅大叫着。
“小雅?”殷瑄梅不可置信的瞪着眼前的小女孩,怎么会这样呢?她怎么老是捡到杜家的变身人,”妳真的是小雅?”
“嗯,如假包换。”杜小雅直点头说。
“妳怎么也变成这样子了?”看出了几丝相像处,殷瑄梅一脸茫无头绪的问。
“这就说来话长了。”耸耸肩,杜小雅轻描淡写的说,眼眶却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殷瑄梅惊慌的看着她,从来只有笑口常开的杜小雅怎么哭了?”告诉嫂嫂是谁欺负妳了,我教宇宸去找他算帐。”殷瑄梅将她拥入怀中轻抚着说。
不说还好,一说杜小雅就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别哭、别哭。”殷瑄梅手忙脚乱的安抚着。
“怎么了瑄梅,这小阿是谁?”
“宇宸你来得正好,小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殷瑄梅束手无策的求救。
“小雅?!”杜宇宸惊愕的瞪着哭哭啼啼的小女孩,不敢置信的叫着,然而随着过往车灯明灭闪示而过,他的眼睛亦随之瞠大,”小稚?”你怎么也变成这样?”
他不可置信的蹲将小雅搂到身前,看着她哭红的双眼与哽咽不停的抽噎声,他的眉头拧成了一团,”小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别哭,快告诉大哥。”
“我……我要回家……带我回家。”紧搂住杜宇宸的脖子,杜小雅哽咽的摇头说。
“小雅……”
杜宇宸有些心急、有些怒气的开口,却被殷瑄梅给打断,她对他摇摇头,示意他一切等回家再说。
“来小雅,我们这就回家。”牵起她,殷瑄梅柔声对她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小雅竟然变成了小阿状?这一个多月来她躲到哪去了,又是谁惹得她泪眼婆娑?杜宇宸纳闷的想,但他不否认即使他心疼的宝贝妹妹被人欺负而哭泣,心里有却有着一丝幸灾乐祸的窃喜。
到底是何方神圣那么天才,竟可以让这个小恶魔掉下眼泪?杜宇宸真想见见这人的庐山真面目,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有种预感,这人绝对是个男人,而且是个绝不简单的男人,因为就凭将杜小雅弄哭这点就知道了,女人是绝对没办法将她弄哭的,他真的很好奇那个人到底是谁。
瞟了一眼妻子怀里的杜小雅,杜宇宸的嘴角竟不由自主地微扬了起来,这不能怪他没有兄妹之爱,只是他真的觉得整件事有趣极了,不是吗?他真的等不及老爸老妈见到妹妹后的表情了,这真是太有趣了。
听到外头的开门声,于静雅将眼光由电视机前转到大门处。
贬是谁呢?宇宸和瑄梅不是说要晚点回来吗?现在才九点多而已,他们不该那么早回来的才对,可是除了他们之外还会有谁呢?她不禁皱起眉头。
她起身朝门口走了过去,”瑄梅?”
“妈,是我。”开了门,殷瑄梅向婆婆应了声。
“怎么了,你们不是说吃完饭还要去看午夜场,怎么现在就回来了?”于静雅将门打开关心的问媳妇,眼光却不由自主地被她身前的小女孩给吸引住,”这是……”
一听到母亲慈祥的声音,杜小雅好不容易抑止住的泪水差点再次宣泄而出,她抬起一脸受尽委屈的悲泣脸庞,可怜兮兮的看着母亲,要哭不哭的表情说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我的天呀!”于静雅不敢置信的低喊出声。天下的母亲都是一样的,没有一个母亲会认不出自己辛苦怀胎十月的孩子,即使自己的孩子变了模样,血浓于水的事实依然改变不了,于静雅一眼就认出眼前的小女孩是自己的女儿,她瞠目结舌的瞪着仰望她的小雅,心里的感受除了震惊之外还是震惊。
“我的天呀!”她再次叫喊出声,一个健步将杜小雅揽进怀中,母亲的身分在此刻发挥的淋漓尽致。
“我可怜的女儿,妳这一个月来都是怎么过的?有没有吃饱?衣服穿得暖不暖?这一个月妳都住在哪里?有人照顾妳吗?”于静雅的关心层出不穷的由口中流泄而出。
“妈咪——”才出声,杜小雅的眼泪就不住的流了下来。
“别哭别哭,告诉妈咪发生了什么事?”于静雅轻轻拭去女儿脸上的泪水,”是不是妳爹地又闯祸了,为了瞒骗我才将妳藏到外头去的?我可怜的女儿,在这段时间里妳一个人在外头是怎么过的?”
杜小雅在母亲怀里宣泄的哭泣着,她努力回想着肯恩.莫非的错,坏心、狠心、没良心……她一个也没放过的,想到一个她就哭一次,哭过了就打算忘掉。
“别哭,妈咪会帮妳报仇的。”见女儿半句不吭,只是一径的哭泣,于静雅认定了杜明有错,她信誓旦旦的说。
牵起她的手走进屋内并将她安置在沙发上后,于静雅马上扬声大吼:”杜明你给我出来!”
原本在实验室研究得正起劲的杜明,一听到太座的叫声马上街出实验室,他随手捉了支扫帚,一脸慌忙的冲进客厅,”发生了什么事?发生了什么事?”他东张西望紧张的问。
看着爹地一成不变的搞笑反应,杜小雅忍不住梨花带泪的笑了,她亲爱的爹地永远这么宝贝、这么可爱。
“你拿扫帚干么?我又没叫你扫地。”于静雅瞪着他火大的叫。
“我……妳叫那么大声,我以为是有小偷闯空门……”杜明解释着。
“我会被你气死!”于静雅生气的吼叫,指着沙发上的杜小雅问他,”你自己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怎么一回事?”在爱妻与沙发上的小女孩之间来回看了好几次,杜明还是一脸茫然无头绪的问,”老婆,这小阿是谁呀?”
“你少给我装胡涂,你以为死不认罪就可以躲过一切吗?我告诉你,我已经忍无可忍了,我这次一定要跟你离婚。”她气得发抖。他做错事她几乎都会原谅他,但如果他死不认帐硬要欺瞒她的话,她就受不了了。
“老婆妳怎么了,怎么又提离婚的事,妳不是答应我绝口不提了吗?妳不要吓我!”杜明白了脸,匆忙上前拥住于静雅,恐怕她会跑掉似的。
“放开!”于静雅挣扎着,”上次宇宸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帐,这次你又给我捅出这个楼子来,你到底要错到什么时候?难道要等到哪天把你自己变不见了你才肯罢休吗?嫁给你三十年了,你却一点长进都没有,你教我……我气死了!你放开我!”
“老婆……”杜明满脸忏悔的表情,双手却犹如铜墙铁壁般的牢牢箍着她,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打算。
“妈咪,妳就别气了,爹地从头到尾根本就不打算认我,妳生气又有什么用呀?”坐在沙发上的杜小雅突然气定神闲的开口,脸上的表情与五分钟前踏进家门时的悲惨有着天壤之别。
反正气也气过了,哭也哭过了,肯恩.莫非欺负她的事已成了事实,她又何必在这儿自哭自怜,总有一天她会向他讨回公道的,至于现在……呵呵,她倒非常想念妈咪的河东狮吼,所以只好对不起爹地啦!
“小雅?”杜明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小女娃,竟然还真的是他的女儿杜小雅,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怎么也会变成小阿子了,怎么会?
“妈咪,爹地上次警告我,如果我这个样子被妳看到的话,他就要和我断绝父女关系……”
惫没想清楚事发原由,杜明就听到女儿惟恐天下不乱的话语,他一脸不信的瞪着女儿,他是上辈子造孽呀?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吃里扒外的女儿?更何况他连何时说过这种话他都不知道,她怎么……
“杜明你好……你竟然敢说出这种话,她是你女儿耶!你竟然为了自身利益连女儿都不要,你……你……”于静雅简直气煞了。
“老婆妳别听小雅乱讲话,发生了什么事我根本都不知道呀……”杜明急着安抚于静雅,却被杜小雅恶意的打断。
“爹地,我不是告诉过你,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吗?”
“杜小雅!”杜明生气的对她吼,一副恨不得将她塞回她母亲肚子里的表情。
“小雅,妳就别再火上加油了。”殷瑄梅怯生生的扯了她一下,搞不懂地是否真的看不出妈妈已经怒火冲天了,为什么还要尽说些反话来推波助澜助长”气”势。
“这妳就不懂了,大嫂,爹地妈咪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每回吵每回就要离婚,结果吵了三十年都没离成,我这个做女儿的当然得尽点孝心助他们一臂之力,再搧点风起点火搞不好这次真能让他们离成也说不定呢!”杜小雅兴奋的说,一点也没注意到殷瑄梅瞬间苍白的脸孔。
“唉哟,爹地,你怎么每次那用怀柔这种烂步数骗妈咪呀?你以为妈咪那么笨,每次都能被你骗得东倒西歪吗?”她眼尖的注视着他们,坏坏的嘴巴不停的动着。
杜明快昏倒了,他到底造了什么孽呀,为什么会生出这种女儿?!
“妈咪用手肘啦,要不然妳一定挣不开爹地的魔掌的。”她干脆站在沙发上指挥若定的教导着母亲,”对,用力点,就是这样……”
“妳这个小恶魔又在搞什么鬼?”杜宇宸出其不意的将她挟在腋下,满脸笑意的低头看她,他就知道这个小恶魔一回到家准没好事。
杜宇宸才刚将车停放好,就见殷瑄梅急如星火的冲向他口里直喊不好了,原先还以为家中发生了什么大事,结果一问才知道这个小恶魔又在搞怪了,唉,全天下大概也只有她会认为帮父母离婚是尽孝,也只有她会惟恐天下不乱的将家里搞得鸡犬不宁,即使五分钟前她还是泪眼婆娑一副楚楚可怜相,即使她现在外表像个五、六岁的小女孩。
“妳就不能一天乖乖的不捣蛋吗?”他无助的叹息,眼中交织的是疼爱、纵容与太多太多的无奈。
耸耸肩,杜小雅看向被杜明又拐又骗搂进房间的于静雅一眼,同情的叹了口气,”爹地真是愈来愈老奸巨猾了,看来这次妈咪的婚铁定还是离不成了。”
“妳这个小恶魔。”杜宇宸无奈的摇头,”我真是搞不懂妳,真不知道妳到底在想什么。”
“我也不知道呀!”杜小雅无辜的附和他,然后转身朝自己卧房走去,”我要去睡觉了,今天哭得好累喔!”
翻个大白眼,杜宇宸也不阻止她,反正现在的她已经不再掉泪了,造就表示她的不如意已经发泄光了,没事了。
“可是……”殷瑄梅担心的开口,这样不闻不问似乎对她一点关心都没尽到。
“如果不是小雅愿意主动开口说明的事情,任谁问破了嘴也是白问,所以今晚的一切我们就当它是场闹剧吧!”杜字宸摇头对她说,”她很开朗的,放心。”
是吗?如果开朗的话,为什么刚刚会哭得死去活来?殷瑄梅在心里纳闷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