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杂志社,羽纹还来不及将皮包放下,就直接冲到蓝倩眼前。
“蓝倩妳回来啦,今天的访问结果如何?郁杰他有没有比媒体上说的帅?妳都问他些什么问题?妳……啊!”突然羽纹尖叫一声,瞪着蓝倩身上的衣服,再也讲不出话来。
“怎么了?”蓝倩被她突来的叫声吓了一跳。
“妳这是什么?”羽纹指着她的衣服问。
“衣服呀!”蓝倩白羽纹一眼,原来是为了她身上的衣服,害她吓了一跳,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我当然知道那是衣服,我是问妳哪来这套丑不拉几、怪里怪气、难看得要死的衣服。”羽纹一脸嫌恶的问。
“朋友那借来的。”蓝倩不介意她的形容词,依然笑容可掬的回答。
“还好,还好不是妳买的,不然我真怀疑妳的眼光何时变得如此……”羽纹瞇着眼想该怎么形容,“独特。”
蓝倩对她的说法,好笑的直摇头。
“等等……”好像想到什么,羽纹又叫了出来。
“妳又怎么了?”蓝倩不明白这回又是为了什么事。
“告诉我妳今天不是穿这样去访问郁杰的。”羽纹试探性的问。
“这样穿有什么不对?”蓝倩问在一旁听到她答案后快昏倒的羽纹。
“有什么不对?妳竟然这样问我?”羽纹伸手在蓝倩的额上测了测,“没有发烧呀!”
“拜托妳,小姐。”蓝倩将她放在自己额上的手拿了下来。
“我才要拜托妳呢,小姐!真不知道妳在想什么,竟会选这套衣服穿在身上!这还不打紧,最重要的是妳竟然……竟然这样出现在郁杰的面前,哦,我的天呀!妳是发了什么疯呀!”羽纹真的快昏了──气昏的。
“我只要不耽搁到工作,穿什么不重要吧!”
“穿什么是不重要,但也不要穿成这副德行吧!光想到妳坐在全天下女性倾慕的男人面前,而身上穿的却是这套衣服,我就替妳觉得丢脸。”羽纹愈讲愈气愤,愈看愈不顺眼,“把这件外套月兑掉,别让我看了心烦。”
蓝倩无奈的任她将自己的外套月兑掉,露出里面的丝质衬衫。
“这还差不多。”羽纹拍拍手说,“现在谈谈今天的男主角吧!”
“没什么好谈的,等杂志发行再看也不迟。”蓝倩不想多说。
“怎么会没什么好谈的,蓝倩妳别泼我冷水好吗?”羽纹不赞同的说。
“妳想知道去找小王嘛,我想他一定很乐意跟妳说上三天三夜的。”蓝倩将皮包内的笔记本等东西拿出,准备着手整理。
“我才不要哩!男人讲男人准没好话,我要听妳讲啦!”羽纹半撒娇的说。
“我讲出来的也不见得是好话。”蓝倩白她一眼。
“不会的,不管是好话坏话,我相信妳的评断是最公正的。”羽纹吹捧着。
“妳算了吧!”蓝倩斜视瞪她,一副敬谢不敏的表情。
“别这样嘛,谈谈妳的郁杰吧!”
蓝倩震了一下,“什么我的郁杰?”
“哦!说太快了,是谈谈妳今天所访问的郁杰吧!”羽纹吐吐舌头,完全没有发觉蓝倩刚才的震动。
“好吧,妳想知道什么?”放下笔,蓝倩转过身面对羽纹,她知道如果现在不满足这位小姐的好奇心,她今天就别想安静的工作了。
“怎样?郁杰本人有没有像照片上帅?他这人是严肃还是诙谐?妳都问他什么问题,他怎么回答?妳有没有问他……”羽纹一发不可收拾的说下去。
“等等,小姐妳可不可以一次问一个问题?”蓝倩不客气的打断她。
“哎呀,一次问一个要问到什么时候,何况我一次问完妳一次答完不是很好?”羽纹挑眉问。
“都是妳在说。”
“废话少说了,郁杰他本人到底有没有像照片上帅呀?”
“还好啦!”蓝倩不以为然的回答。
“这是什么答案?”羽纹不满意的瞪她一眼,“妳就不能多讲几句吗?这么笼统的一句‘还好’代表什么?”
“没办法,我实在不会形容,叫妳去问小王妳又不肯。”蓝倩一脸无辜样。
“简单的形容词妳都不会,那妳的稿子怎么写?”羽纹不信。
蓝倩没有答话,只是丢给她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妳……算了,那郁杰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像报章杂志上所形容的玩世不恭、公子?”羽纹没法子只好继续问其它问题。
“还好吧!”
“又是还好,妳不能给点别的答案吗?”羽纹受不了的叫道。
蓝倩依然我行我素的耸耸肩,没搭理她。
“妳是不是准备从头到尾都回答这句话?”羽纹有点发飙的问。
蓝倩不理会她怒气的点点头,脸上写着妳明知故问。
“蓝倩……”羽纹警告的开口道。
“干么,妳还有问题要问吗?如果没有,我要工作了。”蓝倩扬眉问。
“妳……”
“我什么?有问题快问嘛!”
“答案都是‘还好’,我问个屁!”羽纹不悦的道。
“那妳就不要问了嘛!真麻烦。”蓝倩白她一眼。
“那好,妳也别想工作了。”羽纹一脸赖皮的表情,明白告诉蓝倩看谁的时间多的样子。
“羽纹,妳就那么无聊吗?叫妳去问小王妳又不要,就非耍赖在这。”蓝倩叹口气直盯着她看。
“人家要听妳说嘛!那些一臭男人说的话哪能信,说不定他们因为嫉妒郁杰,而毁谤有加,把他说得像妖魔鬼怪也不一定。”羽纹摇头说。
“嘿,我们男人惹到妳了吗?”忠冠突然插口抗议。
“是又怎样?”羽纹将下巴抬得高高的斜视他。
“蓝姊,妳怎么受得了一个疯女人坐在妳身边?”忠冠不怕死的在母老虎头上拔毛,而且还拉张椅子坐在一旁。
“桂冠汤圆,你说谁是疯女人?”羽纹咬牙切齿的对他低吼。
“没有呀!大概是妳听错了,对了,妳们刚刚在谈什么,那么起劲?”忠冠顾左右而言它,转得快。
蓝倩看着眼前的两人,放心拾笔开始她的工作,因为她知道他们两个一碰到就准抬杠得没完没了,以前她总会觉得有些烦,而今天她则乐得轻松,反正这表示再也不会有人来吵她了,她何乐而不为?
“起劲?只有我起劲吧!”羽纹抬头看了眼正专心提笔疾书的蓝倩,“她一点都不肯透露今天访问郁杰的经过。”她皱眉对忠冠抱怨。
“蓝倩不肯说,妳问我嘛!”忠冠接口道。
“问你?你又没去,会知道个屁!”羽纹不雅的说。
“话不能这样说,好歹我也是听过另一个当事入亲口叙述。”
“另一个当事人,你是说小王?”看他点头后,羽纹嗤之以鼻的说,“你们男人说的话十句有十一句不能信。”
“张羽纹小姐,我们男人到底哪里惹到妳了,妳要这样毁谤我们?别忘了妳口里的郁杰也跟我一样是男人。”
“他不一样。”羽纹想也不想的月兑口而出。
“哪里不一样?”忠冠听了很不爽,“他是比我们多只手、多条腿不成?”他有点嘲弄的盯视羽纹。
“哼!”
“不是?那是他比我们帅,比我们有钱?”忠冠扬眉问,不等她回答,继续说:“我汤忠冠自认不比他差!”
“你?哈……”羽纹像听了什么世纪大笑话般狂笑不已,虽然她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他说得也没有错,但她就是觉得很好笑。
“笑什么,妳对我说的话有异议?”忠冠自大的问她。
“不敢,不过有钱这点你就差远了。”羽纹笑罢擦拭眼泪后,斜睨他。
“哼,那可不一定。”忠冠言词闪烁的说。
“什么不一定,你生活得苦哈哈是众所皆知的事,你不必太谦虚。”羽纹调侃的对他说。
“妳又知道了!”忠冠不客气的质问。
“我就是知道,不然你连晚上都要兼课赚钱是假的?”
忠冠若有所思的看她,“好,那我们就来打个赌,如果哪天我像郁杰那么有钱,妳就──以身相许嫁给我。”
羽纹呆愣的盯着他,他发神经不成?
“怎么,不敢吗?”忠冠挑眉间。
“我神经呀,那么无聊的赌我才不干呢!”她才不会呆呆的拿一生的幸福来开玩笑!羽纹心想。
“不敢,怕输?”忠冠激她。
羽纹没有讲话,只是有点发火的双眼紧盯着他。
“嘿,我不知道妳对我这么有信心,对我的前途那么看好哩!”忠冠知道如何火上加油。
“你少臭屁!哪天?是十年后、二十年后,还是等下辈子?”羽纹故意抓他语病嘲笑的说。
“三年,只要三年。”忠冠一脸信心十足的说。
羽纹听了暗笑在心里,他说三年就三年哦!真好笑。
“好,如果三年内真让你身价与郁杰同起同坐,我张羽纹的头就给你。”羽纹丢下狠话,她实在无法再让他自大下去了。
“我要妳的头做什么?就勉强一下以身相许好了。”忠冠说得好委屈。
“哈,你睡就睡别作梦了。”羽纹斜视他,“如果你输了要怎么样?”
“我会输?”这回换忠冠嗤之以鼻了。
“少自大了,如果你输了怎样?”羽纹冷眼瞪他。
“如果我输的话妳想怎样就怎样,我随妳处置,不过反正是不可能的嘛!”他不忘加上这一句。
“这可是你说的,那我们走着瞧,三年后见真章。”
“可以,一言为定。”忠冠的目的达到,笑嘻嘻的吹着口哨离开。
瞪着忠冠走离的背影,羽纹皱了皱眉,为什么她有上当的感觉?回过头,面对的是一张带着研究的脸,蓝倩干么盯着她?
“蓝倩妳干么?”
“我刚才有没有听错你们的赌注?以身相许?”蓝倩问。
“反正不可能嘛!”羽纹耸耸肩。
蓝倩瞪着她问:“如果可能呢?”
羽纹张大了嘴,可能吗?不,绝不可能的!“不,怎么可能嘛!”她摇摇头,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蓝倩。
“是吗?”蓝倩也不想多说,只是她总觉得忠冠这个人好似不是那么简单。
郁杰呆坐在皮椅上,摊在桌面上的是今天刚接到的快递信件,这是他委托秦豫以最快速度采查搜集到的资料,十张密密麻麻的A4纸上写的是一个女人的一切资料。
郁杰震惊的看着一个个接踵而来的惊人事实,他呆了。
她有一个女儿,一个十岁大的女儿,而他百分之两百肯定、确定她的女儿也就是他的女儿,所以他也有个女儿,一个十岁大的女儿。
淑倩,不,蓝倩离开他后没有再婚,而且还替他生了个女儿,这个事实让郁杰坐在倚上傻傻的笑了。
眼光一闪,他露出老鹰般锐利的眼,一种势在必得的笑容由他嘴角散开。
“蓝倩,妳逃不掉的……”他像发誓般的轻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