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过后,姗妮强烈不安的感觉逐渐扩大。
她错了。
原本以为竞焱结婚以后不到一个礼拜就会打电话找她幽会,谁知她错得离谱,竞焱连半通电话都没有。
怎么可能?难道竞焱移情别恋?
不可能!那种清纯小丫头的床上功夫怎么可能赢得了她呢?
看来,她只好主动出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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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会中,竞焱意外接到姗妮的电话。
懊像好久没见到她了,是多久了?
“妳好吗?姗妮。”他礼貌地问好,声音里有着很明显的疏离感。
“我想要跟你见面。”姗妮挑明了说。
“我结婚了,姗妮。”既然结婚就要安分守己,虽然这不是他主动想要的婚姻,可是他可不希望闹出什么花边新闻,这样有损费氏企业的颜面。
“没有你,我活不下去……”电话那一头,姗妮哭得哀怨。“我整天睡不着、吃不好,医生说我有严重的忧郁症,失去了你,我好想死……”
“……我今晚过去。”听到姗妮得了忧郁症,竞焱也担心起来,道义上他应该去探望她,让她开心一点,不要一时想不开去做傻事。
看来他们之间似乎还未结束,他对她仍有着某种程度的眷恋。
于是,这天晚上他以加班为理由,去和姗妮见面。
他到达姗妮家时,姗妮正气定神闲地等着他。她一点都不忧郁苍白,还穿上漂亮的洋装,连头发和脸上的妆都精心打理过,甚至还洒了香水,显然,她是用忧郁症为借口,引发他的同情心,让他落入她的圈套。
姗妮的房间布置得相当罗曼蒂克,粉色的被单,晕黄的灯光,加上浓郁的香水味道,整个房间充满煽情、诱惑的气味。
“竞焱!”一见他进门,她立刻扑向他。
一瞬间,他的脑中闪过晓乔的倩影。“姗妮,我结婚了……”
“我不管,我忘不了你,就如同你也忘不了我。”姗妮假装可怜兮兮地说道。“我才不相信你会满意这桩被安排的婚事,你一直被你爸爸控制,没有自我。他替你安排的路有哪一条是你想要的?可是你只会点头,你把对你爸爸的不满不断地压抑下来,你早就像随时会酝酿爆发的火山,只是不晓得什么时候会爆发。我不相信晓乔会比我好,如果晓乔真的比我好,那我也不想活了。”
竞焱目光一闪,姗妮一针见血地说出他对父亲的复杂情绪,也许心底深处,他也一直痛恨着父亲的各种安排。
“竞焱,只有你能治好我,求你爱我……”
费竞焱迟疑了一秒钟,姗妮已经把他扑倒在床上,正有如烈火即将燎原,就在这一刻,他却停下动作,望着眼前的光果胴体,突然觉得恶心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了无兴致。他一直在想着晓乔,也不由自主地把姗妮和晓乔拿来比较,在没有晓乔以前,他和姗妮在床上合作无间,她热情、性感,他知道她不是处女,受西方教育的他也不在意,他只要彼此看顺眼,她能满足他的即可。
可是,自从有了晓乔后,一切似乎都不一样了。晓乔嫁给他时,还是处子之身,她不懂男女间的情事,懵懵懂懂,有时还不知道怎么配合他,可是那股清纯却彻底吸引他,让他着了魔,原本对她毫无感觉的心已不攻自破。
姗妮即刻发现竞焱很不对劲,心不在焉,而且令她难堪的是,他停下来了。“你不要我?”
“对不起,我不想要。”
这句话令姗妮怒火中烧、咬牙切齿。
她明白男人都是花心的,很少会有始终如一的男人,三心二意的男人多得是,但竞焱真有可能会爱上晓乔?
“晚了,我要走了!”他起身整理好服装,冷淡但真诚地说:“希望我的来访对妳的心情有所帮助。”
“等一下,”姗妮背对着他,用尖锐的指甲狠狠掐着自己的眼角,不用半秒,她已经泪眼婆娑,“你怎能说走就走,你这么残忍地抛下我,你舍得吗?”
他心一软,回过头来。“姗妮……”
她立刻扑向他,赤果的身子像蛇似的缠抱着他,只要拖延他的时间,即使只有多一秒,都对她有利。
被她紧紧抱着,竞焱一再地回想着自己和姗妮之间的种种,他真的爱她吗?
没过多久,他用力扯开姗妮的手,抱歉地说道:“晚了,我真的要走了。”
“你就这样回去……不怕老婆怀疑吗?”被推开的姗妮嗲声道。
他挑眉,不明白她的话。
“你的身上有我的香水味,你这样回家,不怕闹家庭革命吗?”姗妮以一副懂事又温柔的模样说道:“洗个澡再走吧。”
竞焱恍然大悟,想想也有道理。“谢谢妳好心提醒。”
他洗了个澡,去掉那浓郁的香水味,又喝了杯茶后,才离开姗妮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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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焱回家时,看到晓乔已经等他等到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斜躺在沙发上,睡相可爱又无邪,他突然有种想抱她回房的冲动,这个想法才出现在脑海里,他的手脚就自己开始动作,他打横抱起她,晓乔也立即惊醒。
“啊,你回来了?”她露出笑容,伸手抱住他。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别这么说。”她善解人意地说。“我帮你煮了晚饭,可是现在可能要当宵夜了。”
“没关系,我吃过了,在公司开会吃便当。”
“便当不营养,又咸又油,一定不好吃。”
“是不好吃。”他把妻子轻轻放在床上,她穿着一件小可爱,清纯中带着娇艳,令他目眩神迷。“妳刚睡醒的模样特别漂亮……”仅仅只是望着她,竞焱眸中的热度又逐渐加深。
他低头亲吻她粉女敕的脸。
“咦?”她好奇地问道。“你身上怎么有肥皂的香味?”
“喔,因为加班太晚,我又很累,所以在公司先冲过澡了!”他随口扯谎。办公室因为工作需要,他有一间专属套房,里面有卫浴设备。他有点做贼心虚地转移话题。“我肚子又饿了!”
晓乔不疑有他,他向来就是个工作狂。
“我帮你去热一下晚餐。”
“麻烦妳了,不好意思。”
“不要这么说,我是你的妻子啊!”晓乔嘟起嘴巴,不明白为何竞焱哥哥那么客气。
晚餐的菜色如同往常般丰富,她特别做了一道鲑鱼鲜女乃炖蛋,一吃到含有鲜女乃的菜肴,就让他赞不绝口。
“妳真棒,懂得这么多创意料理。”甚至,晓乔还为他放弃了事业,在音乐界处于半退隐状态。
“在跟你结婚前,我特别跟法国厨师学艺。你知道的,台湾菜很少加牛女乃的,可是这在欧洲很习以为常。”晓乔的目光充满深情,接下去说道:“竞焱哥哥,我说过了呀,我一直很努力要成为你的新娘。”
“嗯……”他别过眼,不肯正视晓乔。他在逃避她,因为他无法对着她承受她的温柔和宽容,甚至是对她说我爱妳。
他顾左右而言他。“妳刚才在看什么?”他看到沙发上有几本杂志。
“这是一些流行杂志,我等你回来,无聊就翻一翻,翻到睡着了。”她不以为意地随手拿起杂志翻阅。
“好漂亮的戒指。”竞焱看到其中一页介绍一只天然的翡翠钻戒,高雅耀眼,非凡出众。“妳戴这个一定很好看!”
她看看价钱,不禁吐吐舌头。“三百万呢!吓死人了!”
“还好。”这价钱对他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
棒天,晓乔就收到竞焱送的那只翡翠钻戒,她开心极了。
正因为如此,她深信虽然竞焱哥哥从未开口说爱,但他以行动表示了。她不知道的是,这不过是竞焱罪恶感下的弥补方式。
从那天之后,姗妮每逃诩打电话给竞焱,总在电话的那头哭诉如何想念他,没有他会活不下去。他不想理会她,但是,一想起和姗妮的过往,他就狠不下心不理她,因此就这样一天又一天地过,他们也继续藕断丝连地来往。
绑来的这段时间,竞焱的晚归,晓乔都当他是应酬或是加班,平均约一个礼拜两次,她也觉得这样很正常,毕竟他是公司的总裁,忙碌也是正常的。
就这样,慢慢形成一个固定模式──他每周二和周五都固定“加班”,所谓的加班,就是去见姗妮。
不过,竞焱只是单纯的去看看姗妮,他会在她那里吃晚餐,喝点小酒,他们会拥抱、聊天,由于她身上喷的浓郁香水,让他习惯在她那里洗过澡后再离开。这一切都与过去他们交往时相同,除了他再也没有和姗妮上床。不知道为什么,姗妮让他觉得索然无味。
这对姗妮而言,是个很大的打击,从他结婚后,他再也没碰过她,他对她厌烦了吗?
她原本想要以上床绑住他,让他离不开她的。自诩床上功夫一流的她,一直对自己很有把握,如今……难道晓乔会比她好?
她再也忍不住了,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
“晓乔是不是比我好?”她脸上挂着两道泪痕,可怜兮兮地问。
“她怎么可能比得上妳?”晓乔和他之间并非靠性来维持,但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以安抚的口吻说道:“她什么都不懂,没有妳的反应好。”
“当然,大家闺秀都是这样的。”姗妮听了后,相当高兴地说:“这种有教养的好女人,对闺房之事都不懂,像那样呆板的女人,怎能满足你呢?”她满意地哈哈大笑。
“但她是费家的好媳妇。”他不想再谈,直接进去浴室冲澡,换好衣服后,淡淡抛下一句。“我走了。”
“为什么这么快?”瞧瞧时钟,现在才十点多。
不知道为什么,今晚他不想待在姗妮身旁,他想晓乔,他想回家。
“妳看起来好多了,应该不需要我了。”他淡淡说着。
“你……”她面色一闪,恼羞成怒。
他试着跟她把话说清楚。“姗妮,我已经结婚了,我是个有家室的男人,虽然这样的发展不如我们所愿,但是妳答应过我,不要踰矩!妳深知我待妳不薄,妳要什么,我也都给妳,妳要我下班过来陪妳,我也都顺着妳,”他露出严肃的神情。“所以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别干涉我太多!”这句话显露出他无情的一面。
他不再多说,立即转身离去。
“可恶!”姗妮气得用力摔枕头。谁甘愿只做暖床的情妇?她不甘心,她不甘愿!
她要的是冯晓乔彻底离开费竞焱!
她取出枕头下的录音笔,这是她横刀夺爱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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堡作繁忙的竞焱很少有时间陪伴晓乔。严格来说,他每天回到家,跟晓乔相处的时间不到一个小时,接着就是睡觉。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少得可怜,可是晓乔并没有怨言,因为爱,她懂得要站在男人的立场替对方着想。
周末,晓乔独自到国家音乐厅听了一场精采绝伦的演奏会。走出演奏厅,阳光灿烂,虽是冬日,但是挥别多日的冷冽,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她随后到中正纪念堂散步,她坐在石椅上,深呼吸,露出满足的微笑。
今天是他们结婚满三个月的日子,刚好星期五,接下来就是周末了,她很期待今晚的来到。今早她故意不告诉竞焱哥哥,她深信竞焱哥哥会知道今天是重要的日子。
一身耀眼亮红打扮的姗妮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她后方,看到地上的阴影,晓乔本能地回头。
“妳好!冯小姐。”
姗妮伸出手,晓乔赶紧礼貌地站起身回握。
“妳好!我们见过面吗?”晓乔直觉她很面熟。
“当然。”姗妮把几乎遮住半边脸的墨镜拿下来,晓乔立刻认出她。
她是名模姗妮!
“我们在机场曾照过面的。”晓乔想起来了。
“是的。”姗妮点头。
“有什么事吗?”晓乔不喜欢姗妮那副来者不善的模样。
“我跟着妳好久了,找妳当然有事。”
“什么事?”
姗妮冷笑一声,开口说道:“妳的丈夫费竞焱他背叛妳,跟我在一起。”
登时,晓乔感到天旋地转,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当然,哪一个企业大亨在婚后没有粉红知己的?妳也不必太震惊,只是,我想明白告诉妳,我不是破坏妳的婚姻,相对地,妳才是第三者,我在竞焱结婚前就跟他在一起了。”姗妮无情道出事实。“你们结婚后,他说加班都是在骗妳,他每星期二、五都到我家里,跟我上床,他为了不要留下我香水的味道,回家前一定在我那里洗过澡才回去。”
这些话就像沾了毒药的箭,狠狠地贯穿晓乔的胸口,让她痛彻心肺。
“我……不相信,那为什么竞焱要娶我?”
“因为他不得已,因为他要听他父亲的话,这样才能表现他是个好儿子,因为他根本没有选择。妳一副弱不禁风、没有妳的竞焱哥哥就会死的样子,费竞焱敢拒绝妳吗?”姗妮尖锐地耻笑晓乔。“从结婚到现在,妳听过他说爱妳吗?我相信绝对没有。冯晓乔,妳才是无耻的第三者,我和竞焱交往在先,是妳破坏我们,妳凭什么能若无其事地做费竞焱的新娘?”
晓乔脸色发白,颤抖地说:“够了!我为什么要相信妳的片面之词?”
“这录音笔给妳,听听竞焱真正的心声吧!”姗妮好像想起什么事情来,临走前还炫耀似的举起手,手指上的钻戒闪闪发光。
晓乔一眼就认出那跟竞焱哥哥右手戴的尾戒款式一样,那是情侣对戒!
姗妮得意地说:“这是我们的订情戒。竞焱也有一个跟我一样的戒指,可是跟妳结婚之后,他只好把我们的订情戒戴在尾指。我说的句句是实话!”姗妮佯装好心劝她。“我也不想伤害妳,可是妳这样被竞焱欺骗下去,甚至骗一辈子,不是很可怜吗?我宁愿妳现在好好认清竞焱的为人,欢迎妳去查证我的每一句话。”
说完后,姗妮头也不回地走了。
晓乔浑浑噩噩地按下录音笔的开关,听着竞焱嘲弄自己在床上没反应……竞焱哥哥完全变了一个人,这样邪气的他,晓乔压根儿不认识。
原来这才是竞焱哥哥的真面目。
晓乔几乎心碎……
她脸上的表情脆弱得像一碰就碎的玻璃,喉头梗塞,想说话但发不出声音,也挤不出笑容来,就只是愣愣地站着。
她坐在长椅上,望着孩子们在宽广的场地上快乐地奔跑玩耍,怔忡地出了神。就像经历过一场猛烈的虚耗之后的空荡,脑袋全空了,一片空白。
费竞焱不断地在欺骗她……
原来她自以为是的幸福,只是风中微弱的烛火,当风一吹起,幸福就只能瑟缩并颤抖的消失。原本幸福的光明,现在只有无尽的黑夜。
她不晓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她好想爸爸、妈妈,她想要找人说说话,但是一被父母知道,岂不是又让他们担心吗?她已经长大成人,她不应该再让爸妈对她不放心,况且当初这婚姻也是自己挑的,是她自己爱上竞焱哥哥的,她不能怪任何人。
她不知道把自己关在房里多久,泪水像水龙头般狂流,停不下来。
知道竞焱哥哥的真面目,也看清她的婚姻有多悲惨,那感觉就像身体被撕裂成两半,完美的人生已经千疮百孔。
逼昏时美丽的夕阳迅速被黑夜掩盖,一抹冷月如钩,高高挂在天际,一颗灿亮的星子,紧偎着那抹新月。
她一直是完美无瑕的娇娇女,家世背景好,出身名校,长得又漂亮,所有的完美都在她身上,甚至,她还曾经有过一个幸福的婚姻,如今一股强烈的悲哀感有如巨浪一般将她的自信都冲刷殆尽。
最爱的竞焱哥哥忍心这样伤害她,让她失去活力和生气!
她想死!
她走进厨房,迅速拿起水果刀,对着手腕发愣出神。
就在要狠狠划下一刀之际,餐桌上的照片突然倒下,她惊醒过来,看到上面父母亲的笑脸,泪水顿时一滴滴地滑落脸颊。
她真傻!她怎么可以做傻事!
她忘记父母对她的爱吗?如果她死了,爸妈该怎么办?
没有竞焱哥哥,她还有爱她的爸妈啊!
她把水果刀丢得老远,拿起全家福照片,紧紧捧在胸口痛哭失声。
她要坚强下去!她一定要坚强!
失去婚姻不等于失去人生,虽然她的人生从未跌倒过,但这次摔倒了,她还是要站起来!
她必须重新开始,走出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