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过了一世纪那么长,冷墨冀才从震惊中回过神,他冷冷地说:“情夫?凭——什——么?可——能——吗?”
“凭什么?可能吗?”夜舞哈哈大笑。“就凭——我手中握有你‘偷情’的照片啊!”
“‘照片’”冷墨冀目光一凛。“什么照片?”
“哈哈!你怕了吧!”夜舞一脸得意。“你要问你自己啊!每个星期三下午和谁在宾馆幽会啊?”说完后她从小竹篓取出几张照片,示威似地挥啊庇的。“这就是证据。”
证据?冷墨冀的眼神像一把利刃,他一把抢过照片,目光一闪,激动地把这些照片都撕烂了,相片中四分五裂的冷墨冀和白美娜的“碎片”在地上散成一地。
夜舞握紧了拳头道:“撕啊!撕啊!反正底片我藏得很隐密,哪天我兴致一来给它加洗个几百当传单发……”她是铁了心决定和冷墨冀周旋到底。
冷墨冀气得青筋浮起,过了半晌他才恍然大悟。“你别有目的?”他咬牙道。“白美娜是你的谁?你会这么想让她完蛋?”
“我是她的谁?你猜呢!”夜舞慧黠的眼珠骨碌碌地转呀转。
他想了想。“美娜并没有女儿,况且,她很年轻……”
“当然,她一定说:我没有女儿,然后,她在你面前尽力遮掩她风尘、、饥渴的一面,在你面前的她是善于撒娇、轻言细语的……是不是这样呢?”夜舞毫不留情地“批判”。
冷墨冀因她的“形容词”感到好笑,但是,他警觉道:“你对她的了解还真透彻呢!”
“因为,她在家中就是这样对付我爸。我爸糊里糊涂就这样被她迷得团团转,他连被‘戴绿帽子’都不知道。”夜舞用一只手指抵着他的胸膛。“我妈竟还在外面养你这‘小白脸’,你们真是奸夫婬妇啊!”她怒不可遏地道。“大明星,你自以为是情圣吗?”
她万万没想到,冷墨冀居然不以为意,还露出“佩服我”的笑容地说:“美娜妈妈——美娜是你的母亲?”
“错了!”夜舞反应激烈。“我没有那种妈妈!她做我的妈妈,我引以为耻!她只是我‘表面’上的母亲罢了!”
“是这样吗?那你的生母——”
“被白美娜害死了!”夜舞憎恨道。“如果没有她出现抢走我的父亲,我妈妈就不会自杀!”她口出恶言道。“我恨美娜,我一定要报复她!”
虽然,只是听她片片段段的指控,但是,冷墨冀已大约了解这个女孩特殊的“身世背景”。冷墨冀冷静非常地道:“这就是你的报复方式?”他顿了顿才说:“用这些‘捉奸’照片?小女孩!”他唤她小女孩。此刻冷墨冀的脸上写着怜悯与无奈。“告诉你,大人的世界,原本就是罪恶的温床,别以为你能‘颠覆’!”
“我不小了!我今年十八岁了!‘老’男人!”夜舞大声扯谎道,不过差几个月而已。
老?冷墨冀拼命咳嗽止住笑声。“十八岁?”他一脸不信,他知道现在的女孩成熟得早,十八岁看起来会像二十四、五岁。但是,偏偏在她身上,怎么看就是不像十八岁,反倒像是十五、十六岁。真是奇怪!
她下意识地挺胸缩月复。“别小看我!别忘了‘人小志气大’这句话!只要我和我的后母一样狠心,我就会赢过她——这些证据确凿的照片,绝对绰绰有余!”夜舞突然面带微笑地靠近他,附在他的耳畔柔声道:“我会一步步、慢慢地……让你们身败名裂,除非——”她顿一顿,说出真正的重点。“除非你和白美娜分手!”
“分手?”冷墨冀瞪大双眼。
“是的——我的复仇手段是:你和她分手,我要看到她被人抛弃的‘报应’。”她得意地伸出舌头舌忝舌忝朱唇,笑得灿如朝阳。
这不经意的小动作,竟让冷墨冀有一刹那失神眩感,天!她对他会有非凡的影响力?这是任何女人都做不到的。
怎么可能?
冷墨冀赶快转移注意力,他饶富兴味地笑道:“这就是你的阴谋?所以,故意制造车祸闯进我家?显然,这车祸不单纯,更不是意外啊!”他心底涌起一股不寻常的愤怒。“你知道吗?这实在很危险,万一你真被我撞到了——你如果有意外——”他不敢想像了。
谁知夜舞不以为意地噘起樱唇。“不用你管,我跟踪你很久了,在来之前,我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不然,如何见到你?如何看到你像战败的公鸡一样凄惨的模样?”她还真不会忘记损人啊!
冷墨冀置若罔闻地厉言道:“你‘以后’在马路上,还敢这么横冲直撞不珍惜自己,我会……”
天!他用“以后”?冷墨冀猛地噤住口,他又怎么了!他连忙岔开话,挑高了浓眉。“有趣!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我容许你撒野吗?”他加重“撒野”两字。
“我不需要问啊!”夜舞故作无邪道。“你可能不答应吗”你是要美娜死得很难看吗?如果你不答应我的‘要求’——那……我的第二条路就是,把照片卖给报章杂志,电视媒体……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和有夫之妇胡缠瞎搞……到时可别怪我!”她丰富而可爱表情,实在不像个凶神恶煞的恐吓着。
冷墨冀闷不吭声。
夜舞定定地看着他,他的镇定让她感到不知所措,她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嘻皮笑脸道:“我要自我介绍一番,让你知道你栽在谁的手里——虽然我的身份证上写的是‘程夜舞’,但我只承认我叫‘黑’夜舞,不过,你叫我小太妹就好,我连高中都没毕业,”她抓抓头发,自我解嘲地笑了笑。“我念过好几所高中,结果都是被学校勒令退学,谁叫我是坏坏的小太妹呢?我认识许多道上的兄弟喔!”天啊!她居然语无伦次了起来,都是这个男人“死不认错”的缘故,夜舞如此说服自己。
她是在威胁我吗?如果我不答应和美娜“分手”,她就会给我好看?冷墨冀目光虽犀利无比,其实,他心底直感到好笑。
“报告完毕!”夜舞大叫,才让冷墨冀回过神,这一刻,她像是国中生对待老师一样尊敬。
不料,冷墨冀以超乎冷漠和不屑的口吻道:“小太妹——你闹够了吗?你破坏了我和美娜,这是没有道德的行为——”
“道德?”夜舞已变脸,滔滔不绝地控诉。“你凭什么路我说这些话?你比我还可耻呢!专门做些悖伦苟且之事!”她只觉得急怒攻心,没想到冷墨冀简直没有廉耻之心。
夜舞背过身子,稍微侧过头,冷墨冀看到她如此阴森、黑暗的脸——
这是一位“十八岁”女孩应有的容颜吗?
摆夜舞咬牙切齿地说:“你少恶人先告状,说!两条路——你选择哪一条?”
冷墨冀黑黝黝的眸子定定地望着眼前的小女孩,仿佛过了一世纪那么久,他才一字一字地说:“厉害!你的确让我陷入两难的情境中——我不想伤害美娜,所以,我不会和她分手。”
夜舞的美眸霎时利如刀刃,她一见血地道:“挑明了说,美娜是你很在意的人,你不能弃她于不顾——”
冷墨冀别过头去没有回答她。夜舞双拳不自觉地握紧了。
冷墨冀突然自顾自说下去。“但是,我也绝对不会让那些照片公诸于谋体,在演艺界中,影迷们能够忍受我的花心,但却无法忍受我的‘不道德’,我冷墨冀好不容易才从一无所有到有今天,我不能让任何人破坏这天王的‘地位’。”
一无所有?这是从巨星口中说出的话?
令夜舞无法置信。
“嗯——我该怎么办呢?”冷墨冀将脸埋进手掌中,沉默地思考许久。
蓦地,他抬起头来,眼中散发着骇人的冰冷与无情。“看来……也只能这么做了。”冷墨冀突然伸手触磅如丝的粉颊,他的声音像是包在逃陟绒中的一把刀,刀锋冰冷而无情。“人家说:戏如人生,既然你‘研究’过我,就让你猜一猜,哪一部电影最能代表我?”
夜舞嗤之以鼻,她冷嘲热讽道:“你演的每一部电影几乎都是你的翻版,你饰演英俊的帅哥,你是大众情人,喜欢到处乱放电,喜欢到处散播你的种子——”
冷墨冀怔忡了片刻,下一秒,他露出鲜少有的流氓笑容。“饰演富豪大亨,或是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儿,并不是我的真面目。真实的我,就像我主演的第一部电影‘火爆小子’的男主角,他是个孤儿。为了生存,他可能偷、抢,无恶不作,环境逼迫他成为凶残的人,同时也造就他,永远无人能整垮的坚韧性格——”
凶残?他在暗示她什么?夜舞闻言,一颗心不安地跳动着。
他霸悍地道:“你要记住——我冷墨冀必要时会杀了我的‘绊脚石’!我生平绝不受人威胁,你整不垮我的——”
这是他的选择——完全出乎夜舞的意料,令她大感意外。
镇定——她命令自己。我有不利于他的证据啊!她暗忖:大不了我可以使出撒手锏。
夜舞很不客气地用小手拨开他的大手,她有股赴汤蹈火的决心。“好玩!”她露出一朵甜甜的笑靥。这无邪的笑容又令冷墨冀胸口一紧。“你讲得够白了!大巨星,小女孩要你等着看,何谓‘同归于尽’!别怪我没有先通知你。”她潇月兑而释怀地朝他挥挥手。“再见了!天王大明星!”
她甩了甩秀发便头也不回地迈开大步向前走。
不过,下一秒——黑夜舞便吃惊得再也笑不出来了。
“站住,不准走——”冷墨冀威严地叫嚷。
“凭什么?”夜舞倏地转身,愠色地面对他,她倔强而深邃的双眸,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像颗透明的玻璃珠。
差一点冷墨冀就要迷失在其中,为什么?他心悸。他竟想……留下她?
他一脸高深莫测,以不着痕迹的口吻:“你凭什么以为你走得掉?”夜舞惊悚地张大了眼。“什么意思?”
冷墨冀的嘴抿成薄薄一片,不可一世地说:“你以为我是怎么样的人?”
夜舞的目光黯淡下来。
冷墨冀径自说下去。“我受过无数的苦,孤儿的‘身份’让我学到冷血地掠夺一切和保护自己,为了自己,我甚至不惜牺牲别人……你怎么天真的以为你能在我的手掌心中来去自如?想一想吧!在这种情况下,对不起,我必须要反击了——”
“好一个‘反击’啊!”夜舞仍是心高气傲。“我接招,说!你要如何‘对付’我?”
她用“对付”这字眼?她真是尖锐的女孩!冷墨冀心一觉,异样的感觉流过他心中,他有股非言语形容的落寞心情,嘴角充满嘲弄。“我会采取‘成全’你的方式——”他诡谲地笑说。“你说得对,我开车撞地你,我要负责任!而你的身体虚弱,为了避免有后遗症,必须留下观察……所以从今天起,你不能离开这里,直到医师准许——”他说得斩钉截铁。
夜舞听得差点没昏倒!“好一个冠冕堂后来的理由啊!真是厉害,佩服!”夜舞狠狠地说:“偏偏,我的玉体无恙——”
“是吗?”冷墨冀不以为然,面不改然。“我有医生开的证明书,证明你有轻微的脑震荡——”
“天,你真是狼心狗肺的杂种!”夜舞的眼瞳散发出愤怒的凶光。
“彼此彼此!”他露出一个相当绅士的笑容。
她咒骂。“你是想囚禁我,让我‘揭发’不了你?”
这又出乎夜舞的想像!没想到,冷墨冀会使出这够毒辣的一招!
“你说呢?”冷墨冀挥了挥手指,嘴角似笑非笑地上扬。“囚禁?我冷墨冀不做这种缺德的事,你要知道,有多少女人想与我冷墨冀有牵扯啊!”他大言不惭地说:“聪明的话乖乖留下来!你不会为了复仇而不顾死活吧?”
夜舞嗤之以鼻。“这就是你的反击吗?真是好笑兼可耻!”
“你不怕?好,那你就住下来吧!睡我的床——”冷墨冀迷人的眼睛好像望进夜舞的灵魂深处。
其实,他无非是想吓吓她。
床上?“你——”夜舞惊讶得再也道不出任何话,只是瞪大如蓝宝石的美丽双眸。我的天!难道……他玩真的?
她要反悔喊“STOP”可能也来不及了!
“苏菲——”冷墨冀叫唤。
不一会儿苏菲挺着臃肿肥胖的身子走进来。“小冀,你们谈完话了?”
“是的。今天她受伤不轻,要住在这里疗养一阵子——”冷墨冀对苏菲微笑命令。“带她到我的卧室,今夜,她要睡在我的床上——”他相当不怀好意地斜睨了她一眼。
冷墨冀暧昧的笑容,直让夜舞想钻进地洞。苏菲一定觉得她与其他女人一样随便、放荡。亏她之前跟苏菲打包票——她与其他女人截然不同。这下可好,好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喔!是吗?”苏菲好高兴。“少爷,你终于想通了,太棒了,走,小女孩,我们走——”
没想到,这位黑人阿妈还真开放?
夜舞却僵立在原地,一张脸苍白得毫无血色。
“怎么不走呢?”冷墨冀一脸饶富兴趣。“你怕了?你不是要报复你的继母?或是——喔,你还是个青涩的小处女?”他的目光似剥人衣服般地浏览过她全身。
鼻气,她要有骨气。
“你应该听过:仇恨会毁掉一个人的一生!没有尝过恨人入骨的滋味的人,不会懂得有时候复仇也是甜蜜的。”夜舞咬牙道。
按仇也是甜蜜的?
冷墨冀不解,她才十八岁,哪来如此天大的仇恨?
她赌气之余,口不择言地说:“我的贞节实在是不用一个‘情夫’操心!天底下会有哪一个小太妹还是处女?”她的眼底闪过一丝悲凉。“我有许多男人,跟你有的拼了!能与你大明星同床共枕,真是无上的光荣啊!我晚上等你啊!”语毕,她一股脑儿地往楼上冲,只为掩饰扯谎后更深一层的空虚。
深深的抽搐,一股赤果果的疼痛,莫名其妙划过冷墨冀的心脏。
为什么他会有这种心痛的感觉呢?
“等一下——”冷墨冀叫住了她。“你这种身材实在无法立刻引起我的,算你好运——今天就暂时放过你!”
“是吗?”夜舞回首,诡诈地笑着。“这么说,你只是‘纸老虎’喽?”
夜舞大摇大摆地道:“喔!我真是千万女影迷中的幸运儿——能有机会和大明星‘共处一室’!”她的笑声如银铃响遍屋内每个角落。
语毕,他犀利地注视他也的倩影,直到她消失在楼梯间……
现在——
夜舞站在大巨星的寝室中间。
她怕吗?不。不过,她的表情一直是充满警戒的。
等夜舞回过神,苏菲早已不知去向,偌大的房间只剩下她一个人,她先赶到大门旁,小心翼翼地伸出试一试门把,随后,她垂头丧了。不出所料,冷墨冀真的“关”了她。
天!这是“谈判”的结果吗?
她敏锐的眼神,环顾着这位天王巨星的寝室——
这个房间好大,有三十多坪吧!她发现,冷墨冀应该是一个很简单的人——
这里完全只有黑色和白色两种色彩:白色的家饰,白色的家具,沙发;黑色的被单,黑色的家具,音响……不!不对!
她应该说:冷墨冀是一个绝对极端的人。
也许——他是一位是非分明,爱恨分明的人。
她端睨着正前方纯羽毛的特大双人床,纯白如丝般柔软的棉被引起了她的睡意。这张床好像在对她招魂……还是,因为她太累了?坐一下,她命令自己只可以坐一会儿。不过,她错了!当她一坐在床垫上时,四肢便不自觉地放松,再也爬不起来。她趴在床上,模糊地呢喃着:这张床太舒服了。
真是不可思议!这是梦吗?不!这不是。因为,她没有幻想症。她竟真的睡在拥有千万女超级巨星的床上?
突然她想到她应该赶快把“毛毛”和含羞草放出来。她把“毛毛”放在手腕间,让它主动缠绕到她被单的下手臂。有“毛毛”陪着她,相信绝对没有人敢碰她的,“毛毛”是她的护身符。
她把含羞草小盆栽放在旁边的五斗柜上,伸手打开一个很有复古味道的小台灯的开关,让晕黄的光亮,带给含差草新的生命。
她不能睡,绝对不能!否则,像冷墨冀这种卑鄙的小人八成会半夜冲进房内侵犯她……她可不能不明不白地毁了贞节。一想到那档“事”,夜舞便吓得直冒冷汗。天主啊!千万保佑我平安无事地度过这一夜……夜舞拼命祷告。
她命令自己不能睡觉,她试着忽略那阵阵袭向她的浓浓睡意。
趴在冷墨冀的大床上,用力地在她的笔记本上写了又写……直到她打盹了。
不能睡,不能睡……
但是——这张床让她的神经松弛了……恐惧的心也忘得一干二净……
在天王巨星这张偌大的床上,有“毛毛”及含羞草,还有心情笔记本的相伴之下——
不知不觉她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及安详自在的睡脸在在显示:这是夜舞从没有母亲后,第一个最沉——沉香的觉……
今天又是新的一天?对夜舞而言,一切也都不同了吗?
这一睡,她竟睡到正午。
她嘤呢转醒,糊里糊涂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她倏地忆起——她是在高高在上的巨星之家!
她完全清醒了,睡眼惺忪地赶跳下床。盯着大床,她一阵心悸,冷墨冀呢?昨夜诚如他所言,没有来“侵犯”她?他竟然真的把他的床让给她?
不得了!他究竟葫芦里卖着什么药?令人百思不解?
算了!不多思忖,现在——溜溜看吧!她火速换好衣服,拿起她的小竹篓,偷偷模模地下楼梯,才惊觉道:奇怪!人呢?所有的仆人呢?都跑哪儿去了?怎么连阿妈也不见了?不过,夜舞暗笑,这样溜得更快。
她抓抓头发,三步做一箭步的奔到大厅,真是天大的不幸——她撞见了像冰山一样的人墙!
是夜舞。
他正西装笔挺的面对落地窗。
夜舞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慌意乱,故意夸张地大笑。
夜舞大大方方坐在楼梯口,她咧嘴大声说:“你一夜无眠啊!大明星!怎么穿的与昨天一模一样!一觉太阳都晒到了——”她又伸了个懒腰。
“舒服就好。”冷墨冀器宇轩昂地旋过身子,双眸虎视眈眈地慑住夜舞。“你的气色真好,真不是不错,昨天睡得还习惯吗,喜欢吗?”
“习惯,喜欢,托你的福——”
“是吗?”他的目光瞬间移向她手中的小竹篓,半戏谑地说:“既然如此,那你带‘行李’要去哪儿。”
行李?她知道他指的“行李”就是小竹篓。她像做了坏事的小阿,心虚地把小竹篓藏在北后,故作轻松的辩解说:“搞清楚,我本来就是小竹篓不离身的。”
冷墨冀被她的表情逗得几乎快笑出声了,他故作严肃地说:“搞清楚,你现在所在的位置……这里起码有十名保镖,他们都躲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以保护主人的安全,但是,你的一举一动,他们都随时监视——”他怡然自得地露齿微笑。
“听你言下之意——”夜舞尖声怪叫。“你是真的要把我‘关’在这里?你不怕我告你吗?你会吃上官司的!”
“关?”冷墨冀摇头。“不对!你与那些囚犯不同啊!我也不是监狱长,你只是我的‘病人’,我有义务要好好地保护你,‘观察’你的病情,避免你的伤再次‘复发’——”他说得理所当然,这招也是学她的。
“你——”夜舞气得双颊绯红。“所以,在你的‘照顾’之下,我反而不能出门?”
“错了,病人当然可以出门,病人要多多呼吸新鲜空气,晒晒太阳,你可以享受全部的自由,只是是——远方会有保镖盯住你,这是为了防止你不小的‘藉机’出卖照片!至于其他方面——我保证,我不会干涉你任何事情,你大可放心,你可以随心所欲使唤我的仆人——”
“似人?”夜舞激动道:“我不要仆人碍我的眼!”夜舞迎上他的视线。“我自小甭独一人惯了,我不喜欢仆人,我不需要被人侍奉,我完全靠我自己——”她的眸子中有着倨傲及脆弱的自尊。
冷墨冀诧异他读到她的脸散发着孤独、骄傲,及勇气。难道——她的世界中,没有别人?
他了干笑三声。“可以。我下令,不许任何仆人出现在你的视线内,这样……还有何不满意吗?小太妹!”
夜舞桀骜不驯地瞪着他,她只觉得全世界暗淡无光……完了!她现在成了笼中之鸟。
为了掩藏自己的绝望与愤怒,下一秒——夜舞狂野地笑了。“真——是——好——玩!”
她笑得都快掉眼泪了。随着她的银铃笑声,夜舞也仰天长笑。两个人笑做一堆——
然后,她止住笑声,满脸憎恨地说:“你这是‘霸王硬上弓’,你不怕我——‘小太妹’发飙?”
“没办法,谁叫你是一位嫉恶如仇、攻于心计、死缠烂打的小太妹!你要搞得天翻地覆,我也只能奉陪!”他下了钢铁的决心。“我想了一整夜,你坏得让我觉得要对你负起‘教’的责任,谁叫你胆大妄为,竟敢恐吓到我头上来——我会好好教练你成为‘听话’的好女孩,拥有女人的一切美德……”他笑得很阴险,分明是等她认输、出糗。
“听话?制伏我?”夜舞挑高秀眉,笑得前俯后仰,斜睨了他一眼讽刺道:“谢谢你的多管闲事!可惜,‘横行霸道’是我变成学校首席小太妹的首要原则。明白吗?你——管不动我的。”
“是吗?那么,你将会发现——你错得离谱。”冷墨冀露出一个绝对性感的笑容,一对浅浅酒窝配上那似笑非笑的邪气,他的笑容里有着无可言喻的魅力,像一道金色艳阳亮眼得让她不敢逼视。
他迷惑她了吗?
蓦地发现自己的心跳很不争气地跳得近乎疼痛。
不过,她依然不动声色地嘴硬道:“走着瞧!我懂得‘以暴制暴’,我会让你不得不让我走,了解吗?”她背过身子,夸张地执起中指,她想表达的“意思”相当清楚,她就是要惹他生气,无所不用其极。
“真是没水准的动作!”冷墨冀反感地皱了皱眉。“你最好别逼我!除非,你答应不伤害美娜,否则,好好享受堂堂巨星夜舞的家,直到你放弃复仇为止。”这是他的“结论”。
他走出门时,有意无意地说:“餐厅有丰富的佳肴,快快乐乐地进食吧!我和苏菲等会儿要出门!对了,你要出去逛逛吗?”
“不!不需要。”夜舞笑得好清纯,似乎突然变乖了。“你这宅子就够我玩了——”
“是吗?”冷墨冀不以为然地耸耸肩。“小太妹!你好自为之吧!”
清纯的笑容其实才是最危险的——
夜舞对美娜的不共戴天之仇,才即将要开始上演呢!
懊稀奇喔!夜舞从母亲过世后,就不曾如此开怀大笑,冷墨冀的跋扈正挑起了她不服输的好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