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就像溃堤的水坝,热情一触即发,一发不可收拾。
是的,就像本来就不可或缺的身体一部分,他们是天生一对,不能没有彼此,一相逢就再也无法分开。
“我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他的话里流露出无限的思念。“我好爱你、好爱你、好爱你……”
那么多的爱,那么多的想念,融化了她,她只能嫌自己没用,才会那么容易被他征服,原本的质疑、不满,这时候完全被抛到天边去了。
她羞涩的捱近他,继续深情的热吻,他们的唇舌交缠,他紧紧的吻著她,几乎坑卺走她的呼吸。
他解开她的衣服钮扣,大手探了进去,火热的她的肌肤,将双峰上的蓓蕾逗弄得硬胀不已。
她倒抽一口气,当他的手滑到她的小肮,探入她双腿间那性感地带,她忍不住瘫软在他身上……
别焰狂猛地燃烧著,他开始了古老的律动节奏,在她体内奔驰、来去,她一遍一遍呼喊著他的名字,他的动作加快,需求更多。
两人火热的身体紧密交缠,直到星星在他们眼前闪耀、绽放,他们一起到达了gao潮……
他始终没有离开她的身体。
他转个身,让她趴在自己上方,他温柔的抚模她的背,流露出深深的眷恋。
懊久后,他轻轻地开口:“你是我的,你属于我。”
她抬头,拨开他额前汗湿的一绺发丝,“我爱你”三个字卡在她喉咙,却没有说出来的勇气。
当看见市长千金跟他打情骂俏时,她错愕自己心里那种彷佛身体被撕裂成两半的痛。
她原本潇洒的以为,万一有一天他“另结新欢”,她可以很豁达地离去。
但她错了!
亲眼目睹那荷兰女人吻他、以为他背叛她时,她心碎欲裂,终于发现自己有多爱他,爱到可以不顾性命,爱到可以跟他一起死。
但他们之间,可能吗?
他真实的身分是荷兰富商,她只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劣谟,外加有不堪的家世,他们之间有如云泥之别……
她心里很难过,不言不语,只选择紧紧抱著他,但愿永远不要天亮。
这一晚,雷贝烈没有回家,他们度过了一个甜蜜的夜晚。
雷贝烈心情愉悦,先载她去火车站拿行李回来,接著两人去餐厅吃大餐,然后又特地带她去同性恋PUB喝酒尝鲜,让她开开眼界。
深夜,他们回到风车住处,甜蜜地一起洗澡——在不到一坪大的窄小浴室里,两个人站立著,几乎不时会碰触到彼此的身体。
他们互相为对方抹肥皂,互相擦洗、抚模,莲蓬头的水冲刷而下,带来了另类的快感,彷佛是特意营造出的异色激情。
懊不容易,他们回到床上,郁馨湘几乎累翻了,眼皮沉重,不忘问:“烈,你不回家吗?”
“不需要,我只想跟你在一起,我要一直陪著你。”他豁出去了,不管自己的生日派对,不管父母的等待,甚至是妮可亚兰……
他手机一关,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她陪他过二十七岁的生日。
“好好睡吧!你很累了,补充睡眠比较重要。”
她乖乖地合上眼。
他把她抱得死紧,不愿放开手。
懊久了,他不曾觉得如此美好过。
他已经打算好了,等她醒来,他要带她回家见父母。
就算即将面临天大的阻碍,他都不怕,因为,爱是力量。
郁馨湘清醒时,已经十点。
“早安!”他给她一个火热的吻。“睡饱了吗?”
“为什么让我睡这么晚——”她撒娇地伸了个懒腰。
“你该要好好的睡一觉,不是吗?”他把她像小阿似的抱在怀里,模模她的头,模模她的脸,闻著她身上的甜蜜味道。“养足精神后,等会儿跟我一起回家吧!”
她霎时眼睛瞪得好大,迟疑了一会儿,接著拒绝:“不好吧!”
“别担心,一切有我。难得你来,我想正式把你介绍给我爸妈认识。我爱你,我们若想要有美好的未来,你当然要认识我的家人——”
“可是,我们之间……”她又退缩了。
“什么?”
“你不是普通人,你爸妈一定不会认同我们的……”
又来了,总是这样,谈到家世问题,她就开始逃避!
挫败之余,雷贝烈升起一股恼怒。“你没有选择的余地,不管如何,你要跟我走。”
看到他生气了,她委屈地说:“独裁魔王,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爸妈不接受我呢?那我该怎么办?”
“为了我们的将来,这是一定要过的一关啊!”他的坚定不容质疑。“不去怎么知道他们会不会接受?永远不去,也就永远不可能有被接受的机会。”
他真诚的话语打动了她,他的果断,更融化了她的不安。
苞著他吧!她放心把自己交给他。
三十分钟后,她乖乖的跟著他出门。
一出门,一阵冷风吹来,树叶随风飘落,萧瑟的空气中有著属于秋天的味道。
为了不失礼数,郁馨湘坚持先去买礼物,雷贝烈只得带著她去买礼物,又花了不少时间,她挑中了一副昂贵的水晶首饰,又买了一瓶上等好酒。
跑车快速的前进,一小时后,到达库肯夫家族的豪邸。
这真是一栋梦幻般的城堡,昨天她无法近距离一窥究竟,但今天,真真实实的,她已经来到城堡前。
城堡的建筑风格是类似十八世纪的巴洛克风格,有著精美的花草装饰,由白色围墙围绕著,占地宽广,还有专人照顾的偌大花园,简直就像欧洲皇宫那样美不胜收。
车子一停好,雷贝烈先下车,而后转到另一边帮她开门。
“走吧!”
“我好怕——”当下她又迟疑了。
“不用怕,一切有我在。”
“可是——”
她下车,站在花园里,还是迟迟不敢走进去,其实仆人已经立刻去通报老总裁了。
老总裁的愤怒可想而知,他气急败坏的从大厅走出来,雷母和妮可亚兰紧紧跟在后面。
雷父一看到儿子就念道:“你昨天跑哪去了?我们要为你庆生,你却跑得不见踪影,害得妮可亚兰一整晚待在这里……”
雷父的话突然停住了,他看到了儿子带回的东方女孩,脸色为之一变。
妮可亚兰已经把昨天发生的事都告诉他,没想到为了这个东方女孩,儿子竟然错过家人精心准备的生日派对!
她到底是谁?
“爸爸,妈妈,这是我的女朋友,从台湾来的,她叫郁馨湘——”
雷父脸色铁青。“你什么都没说,连个道歉都没有,就这么迫不及待的介绍你的女朋友,眼底只有她,那你的家人呢?还有妮可亚兰呢?你怎么那么不懂事,这么怠慢人家?”
他们说的是荷语,郁馨湘完全听不懂,但看得出来雷父脸色很难看,难道是为了她在生气?
眼看气氛很僵,她也跟著不安起来。
“不要说了。”此时雷母出来制止,她是个温柔的荷兰女子,对唯一的宝贝儿子只有无限的疼爱。“来者是客,进门再说吧!”
雷贝烈神情坚毅,已经做好心理准备面对家人的指责,但他并不觉得自己有错,结婚毕竟是大事,他要娶,当然要娶自己深爱的女人,这是家人无法左右的。
他坚定的牵著郁馨湘走进家门。
郁馨湘无心欣赏雷家的富丽堂皇,因为他们一进大厅,父子两人已经摩拳擦掌,准备开战了。
场面有点火爆,雷母在一旁忙灭火。“先喝点咖啡吧!”
妮可亚兰坐在沙发上,不悦地冷眼旁观这一切。
昨天她在客房等了一夜,雷贝烈竟然都没有回来,她气炸了,更加确定这个东方女人一定有问题,好好的生日会就这么被毁了,她恨死这个东方女人了。
雷父瞪著儿子,始终不肯正视郁馨湘。
为了打破令人尴尬的沉默,郁馨湘率先开口问好。“伯父、伯母好。”
她露出甜美的笑容,拿出礼物放在桌上示好,但雷父并不领情。
“我不认识你,你突然来这里,已经造成我们家的困扰。”他非常不客气地以英文教训她。“我儿子从来没告诉过我你的存在,我不知道你为何会出现在我面前,不管你跟我儿子交往到什么程度,我就直说了,我不欢迎你,也不喜欢你,你跟我儿子不可能有结果的。”
郁馨湘回不出话来,雷父当场傍她难堪,令她脸色刷白,泪水差点窜出,只能拚命咬住下唇阻止泪水滑落,可怜的模样惹人心疼。
室内一阵岑寂,妮可亚兰在心底得意地嘲笑她。
雷母也沉默,因为她理所当然是站在先生那边。
看著郁馨湘深受屈辱,雷贝烈大为光火。“父亲,我承认我没有事先告诉你们馨湘的存在,是我处理得不好,可是,请你们尊重我,也尊重我选择的女人。”
“你疯了!”雷父痛骂。“记住你是什么身分!谁知道她安什么心?我不是种族歧视,可是,你不能随便娶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啊!”
雷贝烈双拳紧握。“父亲,你为什么要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别人来路不明?她是我爱的人,我唯一想娶的人只有她!”不管三七二十一,他要把心中的不满通通宣泄出来。“你叫我娶一个不喜欢的女人,你尊重过我吗?你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才想拉拢市长!”
妮可亚兰目光一闪,不安的搓搓手,自始至终,她确实是利用父亲的势力在施加压力,试图和雷贝烈进一步交往,但,这又有什么错!
“可恶!”雷父恼羞成怒,火大地拍桌站起来大骂。“你疯了!你被爱情冲昏头了,搞不清楚父母是为你好!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分,身为库肯夫集团的继承人,做事情难道可以独断独行,不必考量有利的政商关系吗?我有教过你这么不负责任吗?”
“我没有不负责任,这些日子,我难道不是把公事处理得很好吗?我有自信有能力继承公司,但是,我爱谁是个人自由,根本不会影响公事。”他振振有词地说。
“啪!”一耳光甩在儿子的面颊上,雷父火冒三丈。
雷贝烈咬牙,却也无可奈何。
郁馨湘再也忍不住流下泪水,用手捣住嘴。“对不起,我先走了。”
她迅速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出。
“馨湘——”雷贝烈尾随在后面。
“站住,不准走!”雷父大吼,挡住儿子,先交代仆人跟上去。“看她要去哪里,叫司机载她离开。”
仆人立刻跟出去安排一切。
随即,雷父目光严厉地转向雷贝烈。
“你给我乖乖地留下来!如果你硬要走,也走不出去,你看看可不可以打得过这里的警卫!”
卑说完,好几个警卫站了出来,个个虎背熊腰、凶神恶煞,毕竟是雷总裁当家,他们当然听命于雷总裁。不过如此确实也对小老板很不好意思,毕竟大家都认识好久了,真要打起来,他们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尽避知道自己无权限制儿子的行动,但事关紧要,雷父也没得选择。
他试图平抚下怒气,温言说道:“放心,我不会让你的女朋友有事,你就留下来,我要跟你好好谈谈!”
“父亲,你真以为这些警卫拦得住我吗?”雷贝烈不服父亲如此霸道的行为,忍不住呛道:“我不会让馨湘就这么离开的,她永远是我唯一爱的女人,你们无法逼我们分开!”
“你真要气死我吗?”
雷父急怒攻心,高亢喊著,忽地,眼前一片黑暗,他痛苦地按著自己的心脏部位,僵硬得说不出话来,“砰”地一声,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父亲!”
事情发生得突然,雷贝烈首先发现不对劲,激动喊著,赶忙上前扶他,一时之间众人也围了上来,个个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
天啊!多么混乱的一天啊!
郁馨湘完全想不到,原本期待的欧洲之行竟然会如此凄惨收场。
雷家司机送她到饭店之后便离开了,她独自坐在房间里伤心,泪水如断线珍珠不停地滑落,始终无法平抚那种痛彻心肺的感觉。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感到被人重重击垮。
雷父的羞辱击垮了她的自尊,浓浓的自卑感笼罩著她,她有自知之明,自己确实配不上家世背景优秀的花商独子……
爱,算什么?
爱,只是包著谎言的糖衣,无法排除万难,无法让她忘记自己的家世,无法让她忘记她带给他的困扰。
为了她,他不惜和父母起冲突,偏偏她不想这样,她不想让自己成为他的负担,她希望他可以开心地走他应该走的方向,成为库肯夫集团的总裁……
原来,爱是不能随心所欲的。
爱的背后,有很多的负担、很多的包袱……
夜深了,一股不自在的黑暗向她袭来。
她无力去开灯,只能趴在床上不断哭泣,呜咽声断断续续,不知不觉闭上双眼睡去。
叮咚!
突然响起的门铃声把她惊醒。
“谁?”她迷迷糊糊地想到,一定是雷贝烈来找她了!
她连忙从床上爬起来,不顾自己披头散发、双眼红肿,著急地奔向门口,没有丝毫警觉的开门。
“烈——”声音卡在喉咙,因为门口站著的不是雷贝烈!
她一脸意外的看著妮可亚兰。
妮可亚兰高傲地扬起头,大摇大摆的走进来。
司机回到雷家之后,她就打听到了郁馨湘住的饭店地址,在雷老总裁昏倒引发的混乱平息之后,她才趁人不注意赶来这里。
不同于平时刻意伪装的温柔乖巧,此时的她露出了真面目。
耙抢她的人?她不会让这个东方女人如愿的!
郁馨湘猜不出她的来意,只能默默地关上门,等著看她要如何。
妮可亚兰来到房间中央才缓缓回身,面无表情地打量著娇小的郁馨湘。
面对这高大的金发美女,受创过深的郁馨湘不禁自惭形秽,一直低著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内心的无助从没有这么强烈过。
妮可亚兰也不说什么客套话,单刀直入地开始指责她:“你真是会惹麻烦!唉Orangie父子感情破裂,两人闹僵了,伯父还一度血压飙高昏倒,被送进医院里挂急诊,连伯母都怪Orangie不懂事!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郁馨湘这么一听,心里的愧疚也越来越深。
“如果你真的爱他,就该为他设想,请你早点走吧!这样跟Orangie纠缠不休,只会更害了他,他如果一无所有了,你又能得到什么?你本来就不属于这里,该何去何从,自己要想清楚!”
妮可亚兰盛气凌人的模样就像一只母老虎,郁馨湘就像只可怜的小白兔,只能任她宰割。
郁馨湘的泪珠滚滚而下,她对不起雷贝烈……
妮可亚兰满意地看著自己的“杰作”——哭哭啼啼的郁馨湘,看来,她是会主动退出了。
达到目的,这样就够了!
妮可亚兰装模作样,又转而以诚恳的表情说之以理。“以Orangie的家世条件,本来就不是一般女孩攀得上的,他根本不可能娶你这个东方小女孩,你识相点,自己走吧!唯一配得上Orangie的完美妻子,只有我,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撂下话后,妮可亚兰一摇一摆地走向房门,神气得像只戴皇冠的公鸡,高傲地昂著头离开,不忘轻轻甩上门。
郁馨湘再次受到无情的打击。
她全身瘫软地坐在地上,没有力气站起来。
妮可亚兰说的没错,只有温室里被呵护的郁金香才是适合雷贝烈的另一半,不像她,只是路边的一朵野花,永远只有被随便丢弃、随便践踏的命。
她死心了。
分手吧!
苞雷贝烈分手,这是唯一的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