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要回去了?”午后,唐蕥鄤陪着两名医护人员来到车道上,司机已经把车备妥,随时准备上路前往机场。
唐蕥鄤一脸哀怨,她不想单独留在这里面对黑子骏。
这几天她和这名年轻的医师张家俊挺谈得来的。
“除了记忆方面,黑先生身体上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只要按三餐吃药就可以了。”因此,他已经没有必要留在这里。
“哦。”她轻咬粉舌,那模样令人心动。
张家俊情不自禁地握住她的小手,冲动地想对她告白。
“唐小姐,我……”唐蕥鄤也以期待的眼神看着他,可是此时大门后方却出现了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一道锐利森冷的目光向他投射过来,张家俊不觉打了个寒颤。“我、我们先回台湾,唐小姐就此留步吧!”
“吭?”怎么这样。唐蕥鄤一脸疑惑不解,他不是要向她告白吗?!
张家俊别速上了车,车子绝尘而去。唐蕥鄤的眼角闪烁着不舍的泪光,对着逐渐驶远的车子挥了挥手。
直到车子消失在路的尽头,她拎起裙角,转身拾级踏上玄关,往屋子里走。不料,却碰上一堵肉墙。
“呜……”她捣着鼻子哀叫一声。“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抬起俏脸想教训挡路的人,不意却对上一双深幽的眸子。
她微愣,神情不安又窘迫地看着他。
摆子骏的眼神锐利,惧意爬上唐蕥鄤的心口,他看着她的眼神就如同未失忆前那样,迸射着冷酷和冰冷。
“你和张医师很熟?”他没有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问出心中的疑问。
罢才他所撞见的那一幕很清楚地告诉他,张医师对唐蕥鄤很有好感,他投注在她身上的眼神是那么地温柔深情。
一种浓浓酸酸的醋意瞬间从他心底冒出来,他的眼眸染了层薄薄的怒气。
“还好。”他为什么一直用这种凌厉的眼神看着她?难道他想起以前的事了吗?
“他用那种眼神看你,你没发觉他对你的爱慕之意吗?”他的声音里有着压抑不住的醋意。
即使他已丧失了记忆,但潜意识里似乎仍会展现出他本来的性情——他是个独占欲极强的男人,不论在感情或任何一方面,绝对无法忍受属于自己的东西受到他人的觊觎。
“吭?爱慕……”她被他吓得直往后退,小脑袋瓜害怕得无法思考,脚忽然踩空。
“一种男人对女人的爱慕。”他迅速欺进一步,伸出手搂住她的腰,将差点踩空往下跌的她拉进怀中。
“我差点……”唐蕥鄤的小脸都吓白了。
“你对他呢?也有感觉吗?”黑子骏将放置在她柳腰上的手收紧,她整个人被紧紧箍住,专属于他那狂妄不羁的浓烈气息包围着她。
“我不知道。”她的思绪慌乱无章,压根无从回应起。
“老实告诉我。”他要知道她心里真正的感觉。
如果她背叛他的话,他绝不会轻饶她。她是他的未婚妻,他绝不容许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
“我和他只是朋友。”唐蕥鄤好害怕,眸子盈满哀怨和恐惧。
“只是朋友吗?”黑子骏低低沉吟了声,眼角抽动着。她那可怜又惧怕的神情使得他的脑子匆匆闪过一个画面,他想捕捉住那个模糊的影像,但旋即却消逝无踪。
“我没有骗你,你别吼我,我的耳朵会痛……”
她闭上了眼,贝齿咬着唇,细白的小手用力地捣着双耳,认命地等着他如雷的吼声伺候。
他微愕,眯着眼,不敢置信地凝视着她。她的话里透露了一个讯息——他常对她吼叫。
“对不起。”歉疚感袭上心头,他捉住她的小手,俯低俊颜,怒意从眼底褪去,他深情地看着她。
“吭?”黑子骏向她道歉?喔!老天啊!唐蕥鄤张口结舌,惊诧地瞪着他。
“对不起,你肯原谅我以前的鲁莽行为吗?”他终于找到她害怕的原因了。
摆子骏执起她细白的柔荑,俯唇在她的手背印上一个吻。如果事情真是如此单纯,那他会尽力控制自己的脾气。
“好。”她呆愣地回应,他眼中温柔的光芒,足以令全天下的女人为之倾倒。
“你有事要忙吗?”他很满意这个答案,心中对刚才她和张医师眉来眼去的那一幕稍稍释怀,或许他真是误会她了。
“没有。”她讷讷地回答,过度震惊的情绪一时还无法回复。
“那陪我散散步,再不起来走动、走动,骨头都要散了。”黑子骏搂着她细致的腰肢,缓步拾级而下。
他昂藏劲瘦,充满阳刚味的身躯迎着微风,漫步在绿意盎然的花园里。
他穿着一件合身的黑色衬衫和黑色长裤,胸前钮扣敞开三颗,微露出肌理优美的胸膛,给人一种豪放不羁的感觉。
唐蕥鄤倚偎在他的怀中,好久才回神来。她已被他温暖的体温和男性气息所包裹住,无法也无力月兑离了。
她只能随着他的脚步而动。她抬起小脸心折地凝视着英俊、卓尔不凡的他。这一刻,她为他倾倒,一颗心怦怦地失序乱跳。
要命的!再这样下去,她的心就要丢了,丢到这匹种马身上了。谁来拉她一把?趁她的心还没丢掉前……
由于黑子骏的体力尚在复原期间,所以需要比常人多一些的睡眠时间。因此散完步后,他回到房间服了药后,便上床午睡。
“唐小姐,黑先生交代过,今晚要和你一同晚餐。”威尔从黑子骏房间走出来,下楼前碰巧和唐蕥鄤遇个正着。
威尔看她一身轻便装束,又背着包包,无疑是要出门去。
“我知道了。”唐蕥鄤头也不回地转身下楼,长发在身后飞扬轻舞。
“黑子骏”三个字让她的胸口一窒,她匆匆地出门,想逃离黑子骏布下的既危险又充满暧昧的氛围。
唐蕥鄤手拿着旅游简介,在小镇上闲晃了一整个下午,直到天际一片橙红,她才打道回府。回到别墅的时间已晚,她刻意避开了和黑子骏的晚餐。
“唐小姐,黑先生在后侧的小屋里等你。”她一踏进屋子,威尔便像鬼魅一样地出现。
唐蕥鄤手抚着隐隐作疼的额际,她不想也不敢见黑子骏,怕自己好不容易才回稳的情绪又要起波澜。
“我累了,请你转达黑先生一声。”她敷衍了一句,匆忙地走上二楼。
“黑先生的指示,我必须尽责地做到,请唐小姐前往后侧小屋。”威尔坚持不放她走。
“如果我坚持不去呢?”唐蕥鄤双手插腰,生气地瞪着这个老顽固。
“那我只好想办法了。”威尔依旧带着一脸恭谨的浅笑。
“你打算亲自扛我去吗?”
“如果必须这么做的话,我会请园丁帮忙。”园丁是个年轻力壮的小憋子。
唐蕥鄤为之气结,鼓着两腮,给威尔一个狠瞪。
“安娜,替唐小姐带路。”他唤来一位女仆,不慌不忙地指示,对唐蕥鄤脸上的不悦神色视而不见。
唐蕥鄤目光泄气地转向安娜,她也是一脸笑意。
“走吧。”唐蕥鄤含怨地瞥了威尔一眼,然后不情不愿地转身跟着安娜走。
绕过大厅的回廊,她们来到了侧门,推开侧门,连接它的是一片沐浴在晕黄夜色中绿意盎然的树林,林间有条隐密的小道,走到小道的尽头,有一栋小巧别致的尖顶小屋,小屋门前垂挂着两盏漂亮的油灯。
“唐小姐,请先月兑下鞋袜。”安娜说。
唐蕥鄤耸耸肩照做了。
“黑先生在里头。”安娜推开小屋厚重的木门,让唐蕥鄤进到屋子里,而后随即离开,矮胖的身影消失在林间小路的另一端。
唐蕥鄤赤着脚,带着不安的情绪踏进屋子里。
一进到屋子,她讶异地发现,里头竟然有着一座注满清澈泉水的宽大圆池,热气在屋内氤氲缭绕。如果她猜的没错,这应该是一座从山谷引进泉水的温泉浴池。
唐蕥鄤惊讶地踏上几阶石梯,站在池畔眺望着水池,她缓缓蹲来,细白的柔荑撩过水面,掬起一掌的温烫。
“我一直等着你共进晚餐。”蓦地,一道平滑如丝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你吓我一跳。”黑子骏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她心一惊,她迅速回头。
一回头,星瞳正好迎视站在池外的黑子骏那双深邃的黑眸。
他果着上身,露出肌理迷人的精健胸膛,腰间收束成倒三角形,下半身则围着一条雪白的浴巾。
他迷人狂放的躯体让唐蕥鄤的脸蛋一阵发烫。
“为什么刻意避开晚餐?”黑子骏撩起她一撮垂落在胸前的长发,嗅着她的发香。
他的这个动作似乎已出于习惯,而眸子仍锁住她微红的素净容颜。
“我忘记了。”她胡乱编了个藉口。俏皮地吐吐小粉舌,以掩饰她内心的不安。
他深沉地看她一眼,眸光闪了闪,然后转为深浓。他知道她在说谎,但他没有戳破她的谎言。
“你知道我现在想对你做什么吗?”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低哑,英俊的脸庞在她眼前扩大开来。
“我不……”她不解地摇头。
“我想吻你,还有……”
下一秒,她的唇被他掳获,他的吻从温柔到狂野,唐蕥鄤被吻得晕沉沉。她整个人似乎腾空了,直到她的身子接触到温烫的水流,她才从激烈的热吻中清醒过来。
“呀——”唐蕥鄤低呼一声,发现自己半个身子已经浸在水里。“我的衣服都湿了……”
她不敢相信地瞪着对她勾唇邪笑的黑子骏,他竟然把她丢进池子里?!
“这是对你晚餐失约的惩罚。”他对她扬了扬眉,手臂住身下一探,率性地扯掉围在腰间的浴巾,接着将浴巾甩出池外。
唐蕥鄤瞪大杏瞳。原本染了薄晕的脸颊在瞬间转为娇红。
“你全身光溜溜了,这怎么行?”他们孤男寡女独处在浴池里,一方甚至还全身赤果。这让未曾经历过男女之事的唐蕥鄤十分震惊,她羞窘地用小手掩住双眼。
“没看见、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她惊慌失措地低喊。
她的举动看在黑子骏的眼里不觉失笑。
“看来,我似乎还没碰过你。”黑子骏一道眉斜扬起,笑谑道。
“我才没那么随便。”她哇哇叫着,烫红着脸不敢看他。
“都是未婚夫妻了,发生肌肤之亲是在所难免的。”她的话引起他的不满,他的心竟为此而感到些许失落。
他对她的独占欲如此强烈,心里着实讶异自己在失忆之前竟然没碰过她。
“我才不是你的——”她想反驳,但随即又住了口。
“什么?你为何不说了?”他眸光一闪,拉下她的一双小手,深沉地望着她。
对上他犀利的审视目光,唐蕥鄤先是一阵惊慌,然后尴尬地摇了摇头。
“没……”她秀眉轻蹙。天哪!她险些又说溜了嘴。
“你似乎有事瞒着我。”他的目光锁住她的惊慌。
“没有的事,你别瞎猜。”她吐吐舌头,粉女敕的舌尖润了润因紧张而干涩的唇瓣。
他的眸色在瞬间又转为深浓炙热。
唐蕥鄤心一惊,每当他用这种眼神凝视她时,下一刻就会发生——
她的小脑袋瓜才转了一下,尚来不及作出回应,他就欺过身来,她微启的女敕唇再次被霸道地封住。
她脚步一个踉跄,身子往后方的池子跌去,他的手一搂,想扣住她的腰支撑她,但却来不及撑住她向后跌的柔软身子,两个人便以暧昧的姿势交叠,双双跌进池子里。
“哇……黑子骏,我不会游泳……”她尖叫,两只手臂挥动几下后,紧紧攀住他的宽肩。
摆子骏很快站稳脚步,将她从池里抱起。
“没事了。”虽然池子很浅,她却十分惊慌,仿佛即将惨遭灭顶似的。黑子骏温柔地安抚她的情绪。
“我不会游泳,我怕水。”湿透的小脸,眼眶泛红。
“别怕,有我在,你会很安全。”黑子骏抱起她,半长的黑发服帖颊边,滴着水。
“才怪,有你在才充满危险。”她立刻回嘴,不知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惹人心动。
“危险?嗯,你这句话说得一点都没有错。”他迷人的黑眸带着笑意,溜上她浑身湿透、凹凸有致的身段,性感的唇往上勾起一道笑痕,眸光狂炽而充满野性,下月复升起一阵狂猛的骚动。
“是吧,你自己也承认了。”
她粗鲁地拨开散乱在脸颊上的发丝,还没发现自己已身陷危险之中,池子四周弥漫着暧昧的氛围。
“我承认。既然是事实,当然承认了……”黑子骏抱着她跨出浴池,笔直地往角落一道通往二楼的圆梯走去。
“你要去哪?”她紧攀着他,完全忘了要放手。
“上楼换干爽的衣服。”他并不急着提醒她。
踏上圆梯来到二楼,映入眼帘的是开放式的卧房兼书房。这里有一张大床,有一张大书桌,还有一部电脑及一面大书柜,上面摆满了各类书籍。
“这里是……”
“威尔告诉我,这里是我的工作室。”
“原来你还读了不少书嘛!”她嘟囔,语气似乎挺不以为然,视线扫过那面大得吓人的书柜。
“我也很讶异,我竟然如此的优秀。”他缓缓来到床边。
“你不需要这么自满,你是很优秀没错,但我——”她想灭灭他的威风,但背脊突然触上柔软绵垫,让她吓得住了口。“你想做、做什么?”小子邬结结巴巴。
“要你。”他说得坚决果断。
赤果的身子向她压了下来,唐蕥鄤一双细白的小手赶紧抵住他精壮的胸膛。
“不!你不能,你这么做简直是乘人之危。”这一刻,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的贞操就要不保了。
天哪!她怎么会如此大意,竟然轻忽了他的邪恶程度,看来她的清白就要赔在他这匹阅历丰富的种马身上了。她不要!
“谁叫你晚餐失约。”他说得理直气壮,眸色又深又浓,全身紧绷得难受,薄唇饥渴地落向她弧度优美的雪白颈子,深深烙下一个吻痕。
“只是一顿晚餐而已……”她轻抽一口气,只是一个挑逗的吻,她的身子就开始发软,理智开始迷失。“黑……黑……”她仍试图作最后的挣扎。
“嘘……”他吻上她尖美的下巴,然后封住她的小嘴。
摆夜已经来临……
“黑子骏……黑子骏……”唐蕥鄤僵直的身子,她用手指戳了戳趴在她身上的黑子骏的肩膀。
正当她被挑逗得浑身发热、理智尽失时,她—个紧张的挣动,两人竟然双双跌到床下,他的后脑勺撞到了地板,晕了过去,整个人像泄气的皮球那样,虚软趴在她身上。
“黑子骏……”
唐蕥鄤轻轻叫唤着他,没想到他竟然昏倒了?她心里挣扎着,是要等他醒来,然后被他一口吃掉,还是……乘机快溜?
“抱歉哦,请你挪一下尊躯,要不然我下不了床……”唐蕥鄤担心动作太大惊动他,所以尽量小心地移开他笨重的身躯,然后悄声地下了床。
雪白的双足踏在木质地板上,她坐在床沿,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低头看着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样,她惨叫一声,脸颊因窘迫而泛红。
“这浑蛋,人家的身子都快被他模光了。”唐蕥鄤边整理仪容,边咬牙怒骂。
懊不容易七手八脚地把半干的衣服穿整齐,她蹑手蹑脚地往旋转梯方向移动,想尽快逃下楼去。
“呼——真要命!”直到走出了小屋外,唐蕥鄤才敢把一直梗在喉咙的那口气吐出来。
幸亏上天保佑,她才能在这紧要关头全身而退。
不过是因为晚餐失了约,她却险些赔上自己的贞操。若真让他得逞,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她可不想她的……一世清白毁在他这匹风流成性的种马身上。
弯身拎起鞋,快速地走回主屋,生怕他醒来后便将她逮回去,继续方才末完成的事。
走在林荫小道上,她不时回头望向小屋,好像背后有妖魔鬼怪追她似的,每回头望一次就害怕得跌倒一次。
等她走回主屋时,她的膝盖都已经摔出伤来了。呜……好痛哦,都是那个黑子骏害的啦。要不是他心怀不轨、企图染指她,她也不用这样狼狈地逃难。
“唐小姐,你怎么了?”威尔再次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主屋的侧门。
“哇呀!表啊!”唐蕥鄤被他吓得腿软,当场跌坐在地板上。
“是我,威尔。”被误认为鬼魅,威尔脸色稍变,但随即又换上恭谨亲切的笑脸。
“威尔,麻烦你,下次出现时可不可以先出个声?要不我迟早会被你吓死。”她细白的柔荑捣着胸口,一脸惊魂未定。
威尔弯身把她从地上拉起来。“你的脚怎么了?”他关心地问。
“被马咬了一口,不碍事的。”她拍拍,走进屋子不理他。
“城堡里并没有养马……”威尔充满困惑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
“没有吗?小屋里就养了一匹会乱咬人的黑色疯马。”她没好气地说。
威尔一听,摇头失笑不已。
唐蕥鄤本想就此上楼去,但一想到仍在小木屋里的黑子骏,还是放心不下。于是她对威尔说:“那匹疯马昏倒了,你去看看他吧!”话说完就急忙上楼去了。
一直回到房间,唐蕥鄤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才定了下来。
她一拐一拐地走到衣柜,站在镜子前面月兑下自己身上湿透的衣服,很快地换上一件干爽的无袖棉衫。
镜子里倒映出她娇艳酡红的容颜和婀娜纤细的身段。那雪白娇女敕的肌肤上,竟遍布着一个个明显的吻痕,从脖子到肩上,还有手臂也有……
看到这些吻痕,唐蕥鄤羞窘地闭上眼,小脸埋进掌心,脆弱地申吟一声。
她的脑海里浮现着方才两人交缠拥吻,她主动回应的那一幕幕……一颗才刚恢复规律跳动的心又狂烈地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