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骥麒开着老货车回来了,停妥了车子,他下车替邱羽聆开门。
邱羽聆一身清爽舒适的白色短衫短裙,俏皮清丽的出现在农场大门口。
“晦,米雅,好久不见了。”米雅正好经过大门口,邱羽聆马上热络地和她打招呼。
“羽聆,欢迎你来农场玩。”身为农场跋伙人,她就算再怎么不欢迎这位客人,也得摆出笑脸相迎。“外边太阳大,进屋子里去坐吧!”
“没关系,我没那么怕晒,我想先跟着骥麒四处逛逛。”邱羽聆的微笑永远是那么迷人。“听骥麒说你把香草培植得很成功,所以有很多客户都指定要购买你的香草,这是真的吗?”
“骥麒也帮我不少忙,这是我们两个人共同努力的成绩。”米雅注意到她手上提着一只小行李。“羽聆,你”
她居然连行李都带来了,她该不会是想在农场住下吧!?
邱羽聆发现米雅的视线落在她的行李上,笑着说道:“喔,我想在农场打扰个几天,不知道你和骥麒欢不欢迎?”邱羽聆转头看着席骥麒。
“当然……”米雅也略显迟疑地看着席骥麒。
他应该不会想让邱羽聆住下吧!?万一这邱羽聆一住下,那文情薇怎么办?她不吃醋吃到饱才怪!
“当然欢迎,我先把你的行李拿进屋子里,再带你去逛逛。”席骥麒看不出任何表情变化,走上前接过邱羽聆的行李,然后就往屋子走去。
米雅很无奈的留在原地,和邱羽聆瞎扯一些客套话,直到席骥麒从屋里走了出来,带着邱羽聆往玻璃屋走去。
米雅搞不懂席骥麒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情薇为了邱羽聆要来的事,已经和他呕气呕了好几天,也没见他给她个安抚或是解释,反倒是热络的把邱羽聆接进农场里住,这下子情况可混乱了……
唉,要不是她现在被一些工作缠着月兑不了身,她真想飞到冰川零介的身边去,惬意的到东京度个假,对这场膘乱来个眼不见为净算了。
从二楼的阳台向外望去,文情薇看到他回来了,也看见他身边带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她就是邱羽聆,他以前的女朋友。
她看着他带邱羽聆去散步闲逛,一颗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他要她相信他,可是现在他却将旧情人带回农场,还这样亲切热络的招待……这教她如何去相信?他如果对邱羽聆早无旧情,为何还要和她在一起?
就在文情薇站在阳台上发愣时,席骥麒缓缓地回过头来,视线投向她所在的位置,眼中闪动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文情薇的目光和他一相接,便迅速地移了开来,冷着脸转身回到屋子里,不愿再多看他一眼。
她不愿意相信他了,随他爱跟谁在一起,她都不想理会了。
文情薇回到了房间,拿起皮包后下了楼。
她要外出,出门前想和米雅说一声,可是在楼下见不到米雅的身影,又不想到屋外找人,因为她不愿意再见到那两个人,于是她在厨房的冰箱上留了一张纸条给米雅,然后就直接出门去了。
她要出去透透气,不要待在这里看席骥麒和邱羽聆旧情重燃的快乐模样。
文情薇沿着大门口的宽阔马路往下走,约莫走了两百公尺便看见一个公车站牌;这个站牌是为附近几座小苗圃的工人们设置的,她可以在这里搭车下山,去她想去的任何地方。
懊不容易走到了公车站牌前,她耐着性子等了半个多小时才等到公车,心情不佳地搭着车子下山。
文情薇离开农场绑,一直到黄昏时分,米雅忙完工作回到厨房要张罗晚餐时,才看见文情薇留给她的纸条。
米雅知道文情薇对这一带不熟,担心她独自下山可能会迷路,立刻紧张的抓着纸条跑去找席骥麒。
“该死的。”席骥麒一看见纸条,立刻变眉低咒起来。
“那现在该怎么办?”米雅很担心情薇。她一定是生气级骥麒为了邱羽聆冷落了她,所以才会离开农场的。
“我去找她。”他朝屋子走去,回房拿车钥匙。
“你要出去找……那羽聆呢?她是你的客人耶。”他不会是把邱羽聆丢给她吧!?
“她就麻烦你了。”他现在担心的是情薇的安危,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才不要替你招待客人,我还有事要忙……”米雅心里百般的不愿意。
席骥麒头也不回地跑进屋子,取得车钥匙后,立刻朝农场绑门的车库走去。
“席骥麒,你不能把她丢给我——”米雅忙不迭地向他抱怨。
“如果情薇有回来,记得马上跟我联络。”对米雅的抱怨他置若罔闻,逞自走向车库,然后开着房车呼啸下山。
在玻璃屋里参观一圈后,邱羽聆开心地走了出来,却见不到席骥麒的人影,只看见一脸懊恼的米雅。
“米雅,骥麒他人呢?”方才他说有事情要先处理,她便自己在玻璃屋内随意逛逛。她以为他在忙完事情后会来找她,可是晃了许久后都没等到他,所以她只得自己出来找人。
“骥麒临时有事出门了,可能要晚一点才会回来。羽聆,你饿了吧,我弄晚餐给你吃,你想吃什么?饭还是面?”米雅客套地说。
“我还不饿……米雅,你知道骥麒他去哪儿了吗?他是不是和文小姐一起出门?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会回来?”
她特地跑来,席骥麒却出门,这让邱羽聆心里很不高兴,可是她表面上还是得装出微笑的样子。
“骥麒不可能会丢下我不管才对,他答应过要好好招待我的……。
米雅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下邱羽聆的笑容。
对于邱羽聆的追问,她原本就不太想回答,况且席骥麒的事情,邱羽聆根本无权干涉,但现在她这质问的语气,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他是去找情薇,至于几点会回来他没说,我也没问,所以我并不清楚。”随意应了句打发她,米雅转身就往屋子里走去。“我今天就来焗烤个牛肉千层面当晚餐好了,然后在千层面上头撒些香草入味,你一定会喜欢的”
米雅一点都不想再和邱羽聆瞎搅和下去,她索性躲进厨房忙她的事去。
邱羽聆不甘心地持在屋外。她知道米雅并不太欢迎她到农场来作客,米雅应对她当年执意要席骥麒随她出国深造、放弃经营农场的梦想一事,还在耿耿于怀。
斑,当年她抢不击席骥麒.现在可不一定。
这—次,她一定要努力说服骥麒和她到美国去发展;她不仅要从米雅身边把席骥麒抢走,还要抢走他的心,让那位文大小姐不好受。
循着公车路线的停靠站,席骥麒在市区像无头苍蝇般,胡乱绕了两个小时仍然毫无所获后,他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
他试着冷静思考文情薇可能的去处……
蚌性冷僻的她交际圈不大,在她父亲宣布破产后,亲朋好友也全都疏远了,她现在根本无处可去啊。
就在席骥麒伤透脑筋的时候,行动电话突然响起。“喂。”他迅速接起电话,原来是他母亲打来的。
“……好,我知道了,我现在马上就赶过去。”听完母亲的吩咐后,席骥麒才松了口气挂上电话,然后把车子掉头,往母亲离市区不远的住所驶去。
原来文情薇去拜访他的母亲了。她手边一直留着席母的联络电话,今天恐怕是在无处可去的情况下,才会主动过去找席母的。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后,席骥麒把车子开到市郊一栋小洋房门口,停好车后便急急忙忙的进到洋房里。
“妈,她人呢?”他在客厅没看见她的人影。
“她在后院,你去看看她吧!”席妈妈穿着睡衣,看来是准备要上床睡觉了。“我要上楼去睡了,你们如果不急着赶回去,就留下来住一晚吧。”这个儿子虽然不常回来住,不过她还是把房间保持得干净舒爽。
“妈,你先去睡吧,我和情薇今晚应该会住下来,晚安。”他大步穿越厨房,从厨房的后门步出后院。
绑院有个秋千,她正低头坐在秋千上头轻轻摇摆,月光洒在她孤单的单薄身影上,让席骥麒的心不禁揪扯起来;他的脚步由急放缓,挺拔俊毅的身影悄悄的移往她的身畔。
属于他的阳刚气息往她靠拢,她清冷的眼微微抬高,迎上他的黑色眼瞳。
他赶来了!她很高兴他真的赶到她的身边来了。
其实她会跑来找席妈妈,有一部分是因为她自私的想将他抢回自己的身边;她知道席妈妈一定会联络他,她期待他会不顾一切地跑来找她。
现在,他真的来了,就站在她的眼前……她觉得好感动、好想哭。
他的手复上她抓在藤绳上的细白小手,垂眸俯望着她落寞孤冷的神情。“为什么不说一声就走掉?”暗哑忧心的嗓音飘落而下。
她突然从农场走掉,害他很担心,担心得险些疯掉。
“你跑来这里做什么?我并不需要你的陪伴,你不该冷落你的客人的。”
她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热,心里明明很高兴等到他的出现,却还是冷凝着一张美丽的脸,故作姿态。
席骥麒看得出来她在吃醋,而且醋劲还不是普通的大,远远就能闻到酸味。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也不答腔,暗自在心里无力地叹起气来。
“你为什么不说话?”他沉默的凝视令她不由得恐慌起来,心头刚浮上的喜悦又一点一滴地流失掉。
“我冷落羽聆是很不应该,如果你真的不需要我陪的话,那我回农场去了。”话一说完,他猝然放开她的手,转身就要走。
“不,你不能走。”她急切的跳下秋千,慌乱的喊住他。
席骥麒故意漠视那焦急的叫唤,没停下脚步继续往前走。
“席骥麒,你不准走,不准回去邱羽聆的身边。”
她慌了,急忙追上前,不顾一切地张开粉臂抱住他,深怕他真的就这样一走了之。
她的脸颊贴着他宽阔的背,柔软的胸也和他的身躯紧密贴合。她这样紧挨着他,引起席骥麒的身体一阵狂烈激荡。
“不准回去农场,我不准你回去邱羽聆的身边。”她哭了,因为他想抛下她,他宁愿回去找邱羽聆,也不愿在她身旁多待一秒钟。
“你”他听见她的哭泣声,拧着心拉开她缠在他腰上的手臂,蹙着眉头转过身来。“别哭,别哭啊!”
她的眼泪挫败着他的心。
“不要离开我,不要……”她止不住哭泣声,哀伤得不停掉泪。
“傻瓜,我不会离开你,我也没有要回农场,我只是吓唬你的。”他呢哺着,捧起她泪眼婆娑的粉白脸蛋,用冰冷的唇吻去她晶莹的泪珠。
“我和羽聆不可能会在一起,虽然我和她曾经交往过,但是分开的五年早把我们曾经共同拥有的那份感情给冲淡了。现在我心里在乎的人只有你,不是她。”
“我一直要你相信我,你也说了你会信我,可是却老是质疑我对你的感情。情薇,你这么爱钻牛角尖的胡思乱想,我真不知该拿你怎么办……”
捧着她的脸,他为难地看着她,复杂的眼神里写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说的是……真的吗?”她瞠大眼望着他,神情茫然。“我想信你,可是……如果你已经不再爱她,为什么你还要让她到农场来?”
“她只是来农场作客,我纯粹把她当成一般朋友而已,你信我的话吗?”他最需要的就是她的信任。
“我很想信你,可是在宴会上,她对我说你和她没有正式的分手……她没骗我对不对?你从没对她提出分手的要求,所以她对你还余情未了,她认为你对她还存有感情……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不晓得我该如何信你”
她摇着头,神情十分无助哀伤,一颗泪珠又滚了下来。
“我爱你,但是我的爱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你的信任。”他吻掉她的泪水。“你……信我吗?”他逼着她回答,他非要她给他一个答案不可,他再也承受不了她的胡乱猜测。
泪眼哀伤地睨着他,看着他真挚而坚定的神情,和他的目光交缠了许久,她终于破涕为笑。
“信!这次真的真的信你了。”她主动献上香吻作为回答。“真的信你了。”
他反客为主地接过主导权,扣着她的后脑勺深深地吻着她。
席妈妈从二楼的卧房看见深情拥吻的两人,脸上扬起一抹宽慰又期待的笑容。看来她儿子这回是真的把心给定下了,想必不久之后,就会有一场温馨的婚礼。
盼了好几年,终于让她等到这一天了——
席骥麒抱着文情薇回到房间,迫不及待地将她放在床上,轻柔地褪去她的衣裳。当纤细骨感的美丽雪白胴体展现在他的眼瞳中,立即引来他的身体一阵激烈骚动。
他凝视着她,难忍奔腾,飞快地月兑去束缚,以赤果精壮的黝黑健躯复盖上她。
月色莹亮,雪白的身子缠着黝黑的健魄,浅促的喘息声和粗浊的呼息声交织成一幕旖旎的画面——
今晚两人缠绵了好久好久,他仿佛是想吃了她,而她则是被他折腾得频频求饶。
他笑着提醒她声音别叫得太大声,因为这屋子里还有另一个老人家。席妈妈向来浅眠,这屋子里出一点点声嫌诩会惊扰到她。
文情薇立刻紧张又害臊的用手捂住嘴,企图制止自己发出羞人的申吟声。
她捂着嘴捂得脸红脖子粗,让席骥麒不禁笑她紧张过度,轻轻的拉开她的手,用深切渴望的吻吞没她的浅促声息。
他吻着她、爱着她,大掌完全不放过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他甚至用牙齿轻咬她的背、她的腰、她的腿
他今晚很野,让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激情震撼,让她沉沦一一
饼了很久很久之后,他终于放过了她,她累坏地趴在他的身上睡着,他亲昵地搂着她,闭上眼满足地呼呼大睡。
朝阳在他们睡着不久后就升上来了,席妈妈起床做好早餐后,上楼敲门喊他们,却不见任何回应。
看来昨晚两人闹得很累了,年轻人真是令人羡慕……席妈妈失笑地摇着头转身下楼,不再吵他们睡觉。
又过了很久之后,灿亮的阳光终于从窗户照射进来。
文情薇悄悄爬下床,拾起散乱一地的衣物,走进浴室里冲澡。她没想到自己这一睡竟然睡到了下午!?第—次到人家家中作客就这么失礼,不知道席妈妈会不会因此而讨厌她?
不安的速速冲洗干净后,她转身要从毛巾架上取下衣服,不意却撞上一堵坚实的肉墙。
“啊一-你、你醒了……”她惊诧的抬眼看着他,这男人走路都没声响的吗?“看你一副还没睡饱的样子,何不再回床上去补眠?”她纳闷又害臊地看着他慵懒且睡意尚浓的英俊脸庞。
“没有你在身边,我睡不着。”他像小阿子似的抱怨撒娇。
“吭……”她顿时失笑,心中一阵甜蜜,浑然忘了自己现在是身无寸缕地站在他的面前。
他垂眸凝望着她,眼神倏地变得深邃难懂。
“你私自偷偷溜下床,该打。”大掌捧起她雪白胸脯,他蓦地欺下唇吻她诱人的雪胸。
“啊……我、我……席骥麒,你别乱来……拜托啦……”她急声惊嚷,小手慌乱地拍打着他的肩头。
“我们回床上去。”他的手臂圈住她紧翘的,将她抱住转身。
“我不要,我已经洗好澡,我要下楼……”
他吻住她嚷嚷不休的嘴,踏出浴室后便抱着她直接摔往床上去。
一阵交缠之后,意志力薄弱的她不得不投降了。等她重新起床冲澡整装,已经是黄昏的用餐时刻了——
席骥麒神清气爽的牵着她下楼,席妈妈随即投来关爱的和善目光。
“晚饭弄好了,我们趁热吃。”席妈妈很热络的招呼着,她和儿子交换了一记眼神后,便笑着开口。“骥麒难得回来家里,我看我们就趁这个机会,把你们的婚事谈一谈好了……”
这就叫做“打铁要趁热”,免得又被儿子找理由拖延下去。
谈……婚事?!文情薇不晓得该如何回应,只好不确定的看着席骥麒。
母亲的笑容令席骥麒头皮发麻,她眼中算计的光芒也同样令人害怕;但是这次席骥麒不再如同以往那般排斥母亲的想法,这次他决定放任母亲去实现她等待多年的愿望。
“谈就谈吧!”宽肩一耸,他占有似地搂着文情怡走到餐桌前。
席妈妈当然是乐不可支,一顿饭吃下来,就只听见她兴高采烈地说着她的想法和安排。
“怎样,你们同不同意我这么安排?”
“我没意见,情薇你呢?”他又是一耸肩,转而询问文情薇的意见。
这样问人家喔……她都没答应他的求婚,怎么就要她发表婚礼安排的意见?文情薇闷着声没开口回话。
“情薇,你是不是不满意席妈妈的安排,还是你想要更豪华一点、更气派一点的婚礼?”席妈妈投来关爱的眼神。
“不、不是。我……”
“你有什么话尽避说啊。”
文情薇羞红了脸。“我……没意见。”这一声“没意见”等于同意了嫁给席骥麒当老婆。
席骥麒听了立刻咧嘴笑得挺得意,她不动声色地瞪他一眼,又在桌面下偷偷踢他一脚。
“真是太好了,既然你们两个都没意见,那我现在就可以放心的开始准备婚礼了。这婚礼可马虎不得,情薇啊,你放心,席妈妈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老人家滔滔不绝地说着,文情薇开心又娇羞地烫红了美颜,一直到吃完晚餐,准备和骥麒一起回农场时,她的双颊还是那么瑰红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