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真呕!蓟正昊正在呕她的气。
她说有空会回他电话,好,他就等,耍性子不再给她电话,决定和她僵持到底,看谁撑得久。谁知这一僵持的结果是——他足足等了八天之久,一颗心整整煎熬了八天。
身心饱受煎熬这还不打紧,被亲兄弟耻笑了八天,那才够憋的。昨天要下班时,蓟正谋又嘲讽了他一顿。蓟正昊一肚子气,回到自己的寓所里喝了几杯酒解愁消气。
这一喝就醉倒了,他在床上睡死,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今天他公司也没去,公寓的电话和手机响了一整天,他也没起来接。
另一方面,长原悯悯人终于回到了东京。这几天她忙得实在抽不出空来和蓟正昊把那日两人闹别扭的事谈开,今天终于有空闲了,她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他。
如果他还愿意见她的话,她可以放段同他和好,但是倘若他不理人的话,那……她该怎么办呢?
向来对自己充满自信的她,第一次感到烦恼,失去了信心。这几天他都没再给她电话,这应该就意味着他还在跟她闹脾气。唉!想到这件事她就头疼。
在回到东京总公司,和冰川雾介又花了些时间研讨一番之后,她这趟临时被调派回日本的紧急出差算是结束了,接下来的四天时间就是她的个人假期。
到了晚上九点钟,她离开公司。上车之前,她先拨了他的电话。
她忐忑地想着,要是蓟正昊不愿意见她的话,那她就自己一个人度过这四天的假期好了。
“喂……哪位?”电话响了七声他才接起来,声音略微沙哑,似乎正在睡觉,口气欠佳。“这个时候打电话来,吵死人了!”
长原悯悯皱起眉头来,才晚上九点钟就睡大觉,看来他是不愿在这个时候受到叨扰。
“你在睡觉?那我不打扰你了,抱歉。”一颗心直往下沉,她打算挂了电话。
可在她还没收线之前,彼端却传来一声巨响,还有他闷闷的哀嚎。
“你……”他摔跤了吗?
“悯悯,我没想到是你打来的。我——”他的声音雀跃却又充满痛苦。“我对你太大声了,对不起。”
“你怎么了?”她难掩焦急。
“我从床上摔下来,地上有一个酒杯,我的左腿恰恰懊压碎了酒杯,所以又……受伤了。”他对着话筒苦笑,看来,他的毒誓灵验了。
“老天!我马上过去。你、你严重吗?需不需要我打电话叫医生?”
她闭了闭眼睛,对他的粗枝大叶感到生气却又心疼。
她心疼他……长原悯悯无声的又叹了一口气,她没想到自己对蓟正昊的感情原来已越来越深了。
“不、不用了,只是一点小伤,我等你来替我上药。”
“我马上过去。”
她挂了电话,吩咐司机加快车速。
二十分钟后,她来到他的公寓。她从大门口一路畅行无阻的来到他所住的楼层。
这是因为蓟正昊已经事先和门房打过招呼,要他别拦着他心爱的女人,不然他会下楼跟他拼命。
上了楼,她还没按门铃,精致的铸铁大门就自动打开。
“欢迎光临我的住处,我心爱的悯悯。”他看似安然无恙的站在门前迎接她。
他的眼里全是她美丽的身影,闷了八天的哀怨情绪,在看见她时一扫而空。
“你的左腿……”她却不然,一脸焦急,目光直往他修长的腿看去。
“一点割伤而已,不碍事的。”他不满她只在意他的腿,走上前将纤细的她抱个满怀。“悯悯,今晚不准你回去喔!”她自己自动送上门来,不能怪他不放人。
“我得替你的腿上……”
“好,我们上床去。”
她的“药”字还没吐出,他就兴奋地接着说,而且迅速弯身将她打横抱起,转身大步走进房里。
被他紧抱在怀中的她猛翻白眼。“我不是说‘上床’,我是说‘要替你的腿上药。’”
“不,先上床啦,上药的事待会儿再说……”他露出苦哈哈的表情来,惹得原本板着脸孔的她格格轻笑。
她的笑容娇媚诱人,惹得蓟正昊心驰意动,欲火高张。将她抱上了床,他随即以恶虎扑羊之姿扑了过去。
“悯悯,我要开始吃你了喔……”
他吻上她的唇,一边急着月兑下她的裙、她的鞋,还有碍事的丝袜……
她红了脸,任他欺负,对她下动情的魔咒……
彼此呕了几天的气,全在这一刻消散了。
当他沉入她的身体时,蓟正昊感觉自己好像重新活了过来一样,他尽情地与她共享鱼水之欢。
今晚她是回不去了,也铁定下不了床。
难得的四天假期,蓟正昊当然不放过能占有她的每一分、每一秒。白天,他带着她亲密出游,晚上则霸道地把她锁在他的屋子里,牛步都不准她离开。
短短四天的时间,他觉得他们的感情又向前迈进了一步,她的回应变多了,不再老是冷冷淡淡的,她对他的关心也不再隐藏,常常流露在美丽的脸上。
“你好几天没去公司了,不要紧吗厂第四天早晨,他们俩坐在餐桌前,一起享用蓟正昊亲手为她做的美味早餐。
“不碍事。”他笑着摇头。“我哥会帮我顶着。”——才怪!
加上酒醉那天,他一共旷职五天。昨天晚上大哥已经打电话来对他咆哮一番,当时长原悯悯正在洗澡,所以错过了蓟正谋对他的“精彩问候”。
但他还是佯装没事,依旧旷他的职,度他的假。
“贵公司有你这种员工,实在……”
“如何?”他率性地挑起眉来,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等着她继续说。
“真是无比幸运。”
“对啊!”他厚着脸皮咧嘴笑开。“当我的老婆也很幸运哟。悯悯,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嫁给我,嫁给我之后,你就不必再为冰川雾介那家伙效命,我绝对有能力可以养得起你,包准把你养得胖嘟嘟的……”
“我才不要当肥婆。”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他的求婚。
“你不好好的、慎重的再考虑一下吗?”他的笑容凝在嘴角,很想哭给她看。
“我吃饱了。”她不想看他哭丧的脸,放下咖啡杯,起身离开餐厅。
他瞪着她穿着薄衫的曼妙身躯,薄衫下未着寸缕,让他血脉愤张,几乎疯狂。
“悯悯——”他哑着嗓子轻声唤她,直勾勾地饱览她美妙的身段。
“干么?”娇懒的声调无比诱人。
“你今天想去哪儿玩?”他心里其实并不想出门,只想将她拉上床去。
“我今天不想出门,只想待在床上补个眠,四点钟以前记得叫醒我,我不能错过班机。”
她没回头,迳自走进房间里。
正合他意!蓟正昊马上从餐桌前起身,大步冲进房。
“悯悯,我今天也只想待在床上,哪儿也不想去。”
他看着她,一脸奸笑。下一秒,他关紧房门扑上了床——他决定,在她回台湾以前,绝不让她有下床的机会。
“快来不及了,蓟正昊,你一定是故意害我赶不上飞机的……”
蓟正昊载着长原悯悯,飞车前往机场。长原悯悯一直看着时间,嘴里生气地直骂着他。
“这班飞机没赶上,就坐下一班,何必紧张呢?”他本来就是故意的,可是表面上还是装得很无辜。
“你说得轻松,换作你,你愿意把时间耗在机场吗?”她瞪着他。
他咧嘴笑开。“机场里有附设的旅馆,如果你真的赶不上班机,我可以陪你把时间耗在旅馆床上……”
“可恶。”她把皮包甩过去,痛砸他的额头。
“哇喔!这是我第二次看你动粗了,原来你还真的有暴力倾向。”她生气发火比起她冷若冰霜不理睬人的时候可爱多了。
“你再乱说话,我再赏给你的就不只是一个皮包而已。”被说成有暴力倾向,她气得胀娇颜。
“不是皮包,那赏什么?一个火辣辣的吻,还是你想直接在车上——”他玩兴一来,就关不住钡坏的嘴巴。
“你又乱说话——”她气恼地月兑下高跟鞋,预备拿鞋跟敲他的肩膀。
他瞪着她举着高跟鞋泼辣的样子,诧异地哈哈大笑起来。
“悯悯,原来你这么可爱,老天,我真是爱惨你了……你真是可爱到了极点。”他一边开车,一边分神凑过去吻她的颊。
“你闭嘴啦!”她可不想承认她可爱。她可是一个成熟的女人,被喻为可爱是一种贬低。
“我决定不放你去台湾了,我们现在就去找间教堂结婚,然后你安心当你的少女乃女乃,我——”
这家伙又来了,每次一想到就会兴冲冲地对她求起婚来。
“蓟正昊,你少作梦了,我不会答应你的求婚,一辈子都不会考虑嫁给你的。”弯身穿回高跟鞋,她再次严正地拒绝他。
“一辈子都不愿意嫁给我……”他的心一阵寒凉,她说一辈子都不会考虑……“悯悯-—你不要这么狠嘛,你明知道我的心是很脆弱的,经不起你这样无情的拒绝……”俊朗的笑脸褪去,换上一张哭丧的脸,苦苦恳求她。
她头疼,转开目光,不理会他的作戏。
“悯悯-—”他再喊她。
“你专心开车。”她冷冷地应道,视线投落在车窗外,依旧不理他。
“悯悯,你不能一辈子都不考虑婚事啦。悯悯,你真的狠心让我等一辈子吗?”他说得更可怜了。
“你——”她是又好气又好笑,转回头来,用一双无比灿亮的黑瞳瞪他。
“把‘一辈子’缩成‘一年’好不好?明年这个时候,我们结婚好吗?”她一转过头来,他马上又嘻皮笑脸。
她瞪着他不搭腔,但一颗心渐渐被他的笑容给融化了。
“好不好嘛?”他撒娇。
她没辙的失笑摇头。
“不要,哇!我的心要碎了,糟糕……”他哀嚎不休。
她捂住耳朵,气恼地对他嚷道:“好啦,好啦!我把考虑的时间缩短成一年,这样总行了吧?”她退让一步,应该多少如了他的意了。
耍赖得逞,蓟正昊高兴得想飞上天。“太棒了,明年我就有老婆了!悯悯,你说好要嫁我,就不能反悔喔……”
“我没说明年要嫁你,我只是答应要好好考虑。”他会错意了,她正经地纠正他。
“愿意考虑就等于答应了嘛。”他反驳。
“那根本是两回事,意思完全不一样。”她再驳斥。
“我说一样就是一样,反正明年这个时候我娶定你了,绝对不准你赖皮。”
“赖皮的是你才对。”长原悯悯不由得气恼在心,真想再拿起高跟鞋敲他几下。
“我哪有赖皮啊?”他死不承认。
一路上,两人不断争执,一直到了机场,他送她办好出境手续,彼此都没能争出一个结论来。
“拜拜,有空我会飞去台湾看你。”她还想争辩,他马上贴上一个热切的吻,封住了她的嘴。
现在,所有的争论都是多余的,因为两人即将分开,感情又将接受考验。
“好,我等你。拜拜。”当他放开她时,她凝视着他离情依依的眼神.有一丝不舍。
“记得要想我。”
他扬起笑容,笑眼里隐藏着难受之情,因为热恋的两个人从此刻起,又将再度分隔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