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啊。”初诠野双手抱胸,顽长的身形倚在一张工作桌的边缘。
在看完报纸进屋后,他已回房拿了一件短衫套上,遮住了他那诱人的宽阔胸膛,而现在的他正看着她,大手一挥,赐了个宝位给温萳檍入座。
温萳檍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到角落那张积满书籍的单人沙发上;初诠野给的位置是沙发扶手,那上头是沙发上唯一一个东西堆得比较少的位置。
她瞥了一眼,走过去拿开上头的东西,勉为其难地靠着椅背坐好。
入座后,她把视线重新移回他紧凛着、看不出任何心思变化的俊酷面容,心头浮起微微的忐忑不安。
他盯着她好半晌,盯得她头皮渐渐发麻,然后才轻轻地挑了挑眉尾,蠕动紧抿着的嘴唇。
“好了,我把报纸头条全部都仔细看过一遍了;明妳现在好好的给我解释一下──”他说话时,唇角牵动成愤怒的线条。
温萳檍吞了一下口水,深呼吸。“这……我该说什么好呢?”她不知该从何说起,光是想起昨晚的鸟龙,她就想哭。
“妳不知道该说什么?那让我来说好了,妳最好告诉我,妳不是温涛的女儿,妳更不是那个势力横跨黑白两道的秦公子的尊贵未婚妻,妳的名字也不叫做温、萳、檍莆、──”他给了一个好建议。
她的俏脸顿时惨白。“我是很想这么说啦!可是……可是很巧耶,我正好姓温,名字就叫温萳檍,而我老爸就是温萳檍……更巧合的是,我还有一个我不想承认却非得承认不可的未婚夫秦宇烈。”
她不安且小心地讲着,越说声音越小,小脸越垂越低。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将脸蛋学鸵鸟般直接埋进地板里,别看他越来越森寒的脸色。
初诠野的俊颜愀然变色,他大步走上前,昂然站立在她的面前,伸手揪起她的衣领,迫使她不得不把脸抬起来面对他。
温萳檍害怕的视线从他大大的赤脚丫,拉高到他英俊却线条紧绷的下巴。
“呃……你你你、想干么?!”不会是想宰了她吧……
“把头抬起来看着我。”他命令的语气,平静得令人发毛。
初诠野绝没想到,自己出于好心才会路见不平拔球棒相救的人,竟无端给他惹了这个大麻烦,气得他现在咬牙切齿、很想杀人!
她暗暗倒抽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眸,并抱持着视死如归、壮烈成仁的决心──如果掐昏她能让他心情好一点的话,她愿意成全他。
“妳──”他没有宰杀小动物的变态癖好。“自己选择,妳要自动滚出去,还是要劳驾我的腿,把妳给踹出门!”
冷冽的阴笑声,在她耳畔响了起来,吓得她美眸霍地瞠大。
他要将她给轰出去……不,她不能离开,现在她无处可去,非得有人收留她不可──而他这里正是最好的避难场所。
“我……如果都不选……”
“哈,现在事情闹得满城风雨,妳以为我还会笨到收留妳这个麻烦精吗?”他仰头冷酷地大笑。
“如果我说你非收留我不可呢?”
“这是我的屋子,我想收留谁由我说了算,妳说的话是XX,谁会鸟妳?”他吐出几个粗俗的字眼,粗鲁地松开她。“限妳三秒钟内滚离我的屋子,否则我就──”
他结实的古铜色手臂笔直挥向客厅的大门玄关处,要她即刻从他的眼前消失。
温萳檍很想哭,但下一刻她马上做了响应。
“你休想赶我走!”她挺直腰杆并昂首挺胸,像个小战士般站在他凌厉的目光下,这姿态摆明了无视于他的逐客令。
卑被抢白,初诠野的眼角、嘴角严重抽拮起来。
“妳把刚刚那句话再说一遍看看──”黑瞳瞇起,窄细的眼缝迸射出可怕的精光。
他的眼神实在是有够可怕滴!
她虽然有些吓到,但还是很不怕死的再度开口。“我不能回去,我这一回去我爸就会逼我嫁给秦字烈,就算我想反抗,也只会被那个感情过于丰沛的浪子秦宇烈给软禁起来……”粉唇张张合合,吐露出她进退维谷的难处。
初诠野听了,眼神稍稍闪了闪。“妳的死活并不关我的事。”
“你如果不顾我的死活,昨天晚上就不会出手搭救我。”她很理直气壮地反驳他。
“昨天晚上我是没睡饱,头昏眼花了才会去救妳这个麻烦精。”何况那个时候他并不知道救了她会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你……”他好无情,跟昨日的见义勇为完全不一样。“你如果现在把我赶出去,你的大麻烦才会开始。”温萳檍粉唇一抿,气得两手插腰,对他撂下狠话。
“大麻烦?”他沉吟,眼瞳瞇得更细了。
“对,一个超级大麻烦!如果你打算遗弃我的话。”清丽纯美的脸蛋露出完全不搭轧的奸佞笑靥。
“说说看,我会有怎样的大麻烦?”倾身凑上前,他伸手勾起她的下巴。
“你──”两人的距离忽然拉近,害她心口窒了一下。
“说、啊!”声音很明显是从紧咬的牙关里逼出来的。
“你如果不肯收留我,还坚持把我赶回去的话,我会告诉我爸和秦宇烈,说你在掳走我之后,对我“性侵犯”──”她看着他的脸色突然转为铁青色,虽然明知他的情绪很不好,但她还是鼓足了勇气把话给说完。“你相不相信,凭我爸和姓秦的势力,你以后将会有好几年的时间都会在牢狱中度过?”
卑说完了,她自己的脸色也泛白了,因为他此时的神情转为更加阴骛吓人。
“妳──”她的威胁让初诠野一口怒气跳至喉间,他与她四目相瞪,空气在转瞬间僵凝住。
“当当当、当然啦,假如你肯好人做到底,收留我一阵子的话,我会亲自打电话跟我爸把昨晚的事情全给说清楚,让他把新闻全都压下,同时也把秦宇烈那方面安抚住,这样一来你就没有任何一丝的麻烦了。”
瞪着他阴沉到极点的俊容,她注意着他细微的表情变化;如果他想砍人的话,她好抢在第一时间逃跑。
初诠野把眼闭了闭,骤然转身阔步走回工作桌前,双手握拳用力捶向桌面──在巨大的撞击声响起的同时,猛烈的震力也使得桌面的一些东西掉落到地扳上。
他没想到自己从小恶霸到大,天不怕地不怕,此刻竟然会怕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女生威胁?!
“呃……你别太冲动,冷、冷静下来好吗?”温萳檍被他突如其来的反应吓得一颗心脏冲到喉咙。
“如果妳莫名其妙走了霉运、受了威胁,妳会不会冷静?”他咬牙反问。
“嗯……我……”这可问倒她了耶!
“我限妳在三个小时之内把事情摆平,否则我不仅不会收留妳,而且还会把妳扒光丢到我的床上去,如妳所愿──侵、犯、妳!”
捂下话,他怒气腾腾地僵着充满力量的宽背,绕过工作桌走进另一间房内,用力甩上门,将彼此隔绝开来。
温萳檍被晾在一片凌乱的客厅里,傻眼地瞪着紧闭的房门。
三个小时要把事情摆平?!败难耶……她做事向来没那么有效率,而她现在连老爸住哪家医院也不知道,她可能在三个小时之内把事情搞定吗?!
呜……看来她是拿着石头砸到自己的脚了啦!如果她没能耐办到,他该不会真的把她扒光丢到床上去吧?!
事实上,她真的没办法在三个小时内摆平这件事。
办不到的原因有三:
原因一──她以为打老爸的手机就能找到老爸,谁知道老爸居然没开机?!
原因二──她改打电话回去宅子问了管家张婶,非但得不到一丁点老爸的消息,反而被张婶给缠住了!因为张婶以为她真的遇到危险,一直在电话那头哭,硬是不肯让她挂电话。最后还是温萳檍花了一个小时又二十分钟的时间,保证自己没有遭到歹徒挟持,并好生安抚了张婶一番,才得以收掉张婶的眼泪,挂,这通电话。
原因三──当她打电话到公司找上老爸的秘书小姐兼情妇时,那位一心想登上温家女主人宝座的欧维琳小姐,似乎很讶异她的平安无事,并且在冷淡排斥的言谈间,摆明了希望她一辈子都不要回到温家……结果,她和秘书死缠到最后,仍一点消息都没打探到,却又因为这通电话浪费掉了五十五分钟。
这下可好,她只剩下四十五分钟的时间了……
温萳檍挫败地挂掉电话,枯坐在一张老旧木椅上,手里无聊地把玩着一只小小的陶瓷糖罐。
现在,她该打电话向谁打探消息?
平日就不太和老爸身边的人打交道的她,现在才知道自己的人际关系有多差,竟然连自己老爸受伤躺在哪家医院,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眼见三个小时的期限就要到了,温萳檍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只好硬着头皮打电话给她最不想理会的人──她的未婚夫,秦宇烈。
拨了她这辈子最不想记的手机号码,电话在铃响六声后被接起。
“喂,秦宇烈吗?”她不甘不愿地喊他的名字。
“哈啰,我是咪咪,烈现在在冲澡,妳是谁?找他有什么事吗?”谁知接电话的竟不是秦宇烈本人,而是一个说话嘐声嘐气的女人。
温萳檍的脸色很难看。
这色胚!表面上在新闻中大作文章发表声明,好象对她的失踪有多焦急担心一样,可现在却迫不及待的和别的女人乱搞?!
“我是他的未婚妻温萳檍,请妳让秦宇烈马上来接电话。”忍着欲呕的冲动,温萳檍很不情愿地抬出未婚妻的名号来。
那女人吓得掉了手机,马上冲去拍打浴室的门。
“烈、烈,快出来呀!”咪咪喊着。
“宝贝,妳这么紧急的敲门,该不会是想再上床大战一场吧?!”秦宇烈那畜生的笑声响了起来。
“不、不是啦,讨厌。是你那个被挟持的未婚妻找上门了,她打电话来──”
“什么?我心爱的未婚妻来消息了?”秦宇烈吼声跟脚步声同步传进温萳檍的耳里。
温萳檍伸出小手掩着嘴,作势想要吐。
谁是他心爱的?依她看,全世界在酒店里服务的女人都是他的心爱的。
“喂,小檍?真是我的亲亲小檍吗?妳现在人在哪里?挟持妳的歹徒有没有对小忆妳怎样?”从地上拾起手机,秦宇烈造作的紧张语气说得跟真的一样。
“没有,我好得很。”她冷冷地回斥。“秦先生,我现在打电话来打扰你的好事,实在是很抱歉喔!”这家伙,一天没和女人搞,大概会死。
“好事?哪来的好事?”他故意装俊。“我现在满脑子担心的、想的全都是妳呀,小檍!”
“呕──”温萳檍再也忍不住地吐了出来,只不过吐出来的是不屑的声音。
“小檍,妳怎么了,歹徒对妳下手了吗?”
“没、有,我好得很,没被歹徒挟持,我只是暂时离开家里而已。”
“那妳怎么会吐呢?”
“我是被你给气吐的。”她对着话筒直喷气。
“小檍,妳怎么可以这样无情地践踏我的真心呢?我真的很担心妳耶!”秦宇烈作戏的功力极强,他一边喊着温萳檍,一边伸手将咪咪揽入怀,在她丰满的身上乱模起来。
“废话不多说,我打电话给你是想知道我老爸的消息,你一定知道我老爸住进哪家医院了吧?”
耳边传来那位叫咪咪的女人轻喘的申吟声,温萳檍不用脑子想也知道电话那端的狗男女正背着她在干啥坏勾当。
“妳想知道啊……”秦宇烈伸出舌头舌忝着咪咪的颈子。“妳现在过来饭店找我,我就带妳去看他老人家。”他想得很美,这会儿和咪咪办完事后,接着再诱拐温萳檍来一场。
温萳檍岂会不知道这色胚的计谋?从她和他订婚一年以来,他简直是用尽心机要和她独处,并想尽办法要把她骗上床去,不过幸好,他没有一次得逞的。
“要我去饭店找你?!你等下下下辈、子、吧!”温萳檍气得浑身发抖,甩回电话,她气得连喘气都困难。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秦宇烈是个禽兽不如的浪荡子,只有她老爸温浒才会把姓秦的家伙当成上进的好青年看待。
“可恶,真是气死人了!”温萳檍气得哇哇大叫。
就在她握拳咆嚷的同时,一直紧闭的那扇门,突然被打开了。
“姓温的,妳只剩下半小时的时间。”初诠野毫无温度的声音传了出来,接着门又被用力甩上。
温萳檍再度瞪着那扇门──看来,她真得面临被他拖上床的命运了。
结果,啥事也没发生!她的贞操在三个小时,甚至吃完初诠野去外头面摊买回来的大卤面之后,依然完好如初。
初诠野所撂下的狠话只是吓吓她而已,而她在发现初诠野的心地其实有其柔软的一面之后,便大着胆子跟他央求多给她一些时间解决事情,并表示在这段期间愿意出劳力免费帮他整理房子。
虽然从小到大,她这个天生娇娇女不曾亲手做过任何家务,但是此时为了有个栖身之所,她也不得不委屈自己了。
初诠野凝着脸色听完她的要求后,非常勉强地点头答应了;不过他给的时间还是很有限,只到晚上六点钟之前。
如果她在六点钟前没摆平这件事,那他会让她死得很难看!
瘪得了还算充裕的时间,温萳檍很吃力地将客厅中长形沙发上的杂物整理拿开,然后约略将屋子整个整理一回。
说是整理其实还真是有点牵强,因为屋内的东西并未因为她的帮忙而变得整齐,只不过是看起来稍微没那么乱而已;没办法,她对家务真的是一窍不通咩!
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她除了替他整理屋子之外,还很不死心地四处打探老爸住在哪家医院的消息。
丙然,不负她的辛苦打探,她终于从公司某位与妯有几面之绿的高阶主管口中得到了重要讯息。
温萳檍一得到消息,马上冲进房间告诉初诠野。由于现在时间是午后五点钟,通常这个时间初诠野总是在睡午觉;初来乍到、不谙初诠野生活作息的温萳檍,直闯懒豹睡穴的下场,当然就是被轰了出来──
“滚~~”掀开被子,单声“滚字诀”从不耐的男唇吼出,温萳檍随后被初诠野单手拎起衣领,直接给丢出房间外。
“呜呜……人家只是想把好消息告诉你嘛!你怎么可以用那么凶残的手段对待我?!”被丢回客厅里的温萳檍,面对着被紧甩上的房门哀声抱怨。
可是她的抱怨压根儿没用,因为初诠野又窝回床上补眠去了,她的声音一个字也没传进他的耳中。
温萳檍对着房门唱了老半天的戏,发现里头一点动静也没有,只好抽拍兜回电话前面,打算自个儿想办法解决事情。
拨了刚刚那位高阶主管所留的专线电话号码,直通老爸所住的豪华病房,不须再经由医院总机转接。
“老爸,我是萳檍,你有听见我的说话声吗?”电话通了,她紧张急切地开口。
“萳檍!妳现在人在哪里?快告诉老爸,老爸马上通知宇烈,叫他派道上的弟兄过去围剿匪窝,把妳救出来,顺便再宰了那些丧心病狂的歹徒!”伤势颇为严重的温涛,在接到爱女的电话后,顾不得虚弱地从床榻上跳了起来。
“喔,爸,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全是误会一场啦!我根本没有被歹徒挟持!”温萳檍朝着电话猛翻白眼。
“妳没事?那妳怎么会莫名其妙失踪,而且我怎么会突然遭到攻击?唉呀──”后脑的肿包因为他过于粗鲁的激动行为,疼得他龇牙咧嘴地痛叫一声。
“老爸,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老爸不要紧,重要的是妳。快告诉老爸,妳现在人在哪里,有没有受到迫害?”
“唉唷,那是误会啦,昨晚那个人是误以为我遇到歹徒了,才好心出手相救的。老爸,你想想当时的情况,的确是很容易就会让人误解的……”
“误会?我还六会咧!既然他是好心救妳,干么还把妳给掳走?让妳一夜不见踪影?”温浒不太相信女儿的说词。
温萳檍大声反驳道:“我不露面是我自己不想回去!”一想到老爸坚持要把她嫁给秦宇烈,她就火大。
“妳既然没事干么不回来?”温浒显然不太明白女儿的心思。
“我回去干么?自投罗网吗?我才不要!”她老爸是头脑被打胡涂了吗?他难不成把昨晚两人争吵的事全给忘了?“除非老爸把我和姓秦的婚事取消,否则我永远不会回去!”抓着话筒,温萳檍的声音显得既激动又愤慨。
温浒紧抓话筒吼回去。“妳这蠢蛋在说什么蠢话?这婚事可是老爸好不容易才替妳谈成的,妳──”
蓦地,他的说话声忽然被打断,因为他听见在女儿温萳檍那头突然有道男声插了进来。
“温萳檍,妳在跟谁讲电话?”
听见有陌生人的声音,在医院这头的温浒,全身呈现紧张的戒备状态。
温萳檍倏然转头看着半敞的房门。
初诠野午睡结束,终于肯起床了。他穿著睡裤,果着精壮的上身,慵懒又迷人地斜倚在门框上,一手抓着胸口,懒洋洋地看着她。
他这样子真是迷死人了,温萳檍一口气梗在喉咙里发不出来,耳根子缓缓浮起异样的腓红。
“喂、喂~~女儿啊,刚刚跟妳说话那个男人是谁?是昨晚拿棍子偷袭我的那个混蛋吗?”温涛的声音响起。
“爸,你先闭嘴好吗?”温萳檍回头对话筒吼一声,接着用手摀住卑筒,再将头转回去。“我和我爸联络上了,我现在正在设法解决误会。”她直盯着初诠野,努力地挤出声音来。
“很好,妳最好尽快解决,因为妳的时间快到了。”他对她露出诡异一笑。“如果在六点钟前妳没把事情摆平,妳就自动到我的床上等我吧!”话说完,笑痕隐于唇边,他潇洒地退回房间,再度将门关上。
温萳檍俏脸爆成椒红。
他他他……刚刚说啥?他真的要享用她?
虽然被这样上等的男人享用是不赖啦,但她毕竟是这方面的生手,一点经验都没有,要她月兑了衣服主动上床等着让他享用,还不如叫她去撞墙把自己撞昏比较好不!不!不!她绝不能让这样荒谬的事情发生!温萳檍紧张的把话筒重新摆回耳边。“爸,你马上通知报社,想办法把新闻给压下来,然后另外发新闻稿,就说昨晚的事是误会一场!”
“萳檍,这事没那么简单……”
“再难你都得去做。”开玩笑,这关系到她的贞操问题哩。“还有,你非得取
消掉我和秦宇烈的婚事不可,要不然我绝、不、会、回、去!”
温萳檍一口气把话给咆哮完毕,并在温浒一脸错愕的表情下,她把电话给挂了。
用力挂回电话,她全身戒备地冲到初诠野的房门前,对着紧闭的房门大声说道:“我把事情解决了,你可以饶过我了吧?”
她一说完话,房门就缓缓地往内被打开了。
初诠野重新出现在门框下,依旧果着上身,看起来既性感又迷人。
“事情既然解决了,我当然不会对妳怎么样;事实上,我也不想对妳怎么样,因为我怕太难吃而噎着了。”不疾不徐的声音从他的唇逸了出来,态度很不客气。
温萳檍睁大眸,有点生气地瞪着他。
他露出微笑看着她。“别瞪,妳现在最好别太费力气,因为接下来妳恐怕就得到街头去流浪了,那可是需要很多力气的……”
温萳檍俏脸倏地刷白。
他说啥?
“不,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把事情摆平,你会收留我,你──”
“我不记得我说过那些话了。”他一脸无辜的否认。“妳现在马上给我滚出这个屋子──滚!”无辜的表情之后,是狰狞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