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为何会演变成这样?
她原先担心面临的官司被冠惟鑫撤销了,还有她一直急于寻找的爱车也完好无缺地回到她的身边,这样的转变全是因为冠惟鑫对她的……厚爱!
能受到冠惟鑫这样一个习惯留恋花丛,从不肯把心定下的男人的独爱专宠,这是多少女人的梦想?!
但心性单纯的巩恬心却从来没有这样不切实际的幻想过。
甚至当她决定进行色诱计划,好在事后向他求情时,她也不敢奢望自己能在一夜的鱼水之欢后被他看上,得到他的青睐。
她真的从未想过……但她却莫名其妙地得到了!这也是巩恬心与冠惟鑫同居一个多月来,一直存在她心中的疑惑。
这个疑惑,她一直没有机会向冠惟鑫问个清楚。她没问,不是他不给机会,而是她问不出口……
他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那样的宠爱她,他对她所展现的专宠与迷恋,让她开不了口问他。
壁惟鑫绝对是个好情人──也正因为如此,这一个多月来,她让自己沈浸在他所给的爱恋中,并将自己的心全部献给了他。
这是她唯一能给他的回报,而她也清楚的知道,他很高兴得到她这样的回报。
这天,巩恬心在冠惟鑫上班后,一个人窝在楼上的起居室,一边听着音乐,一边打开手提电脑,准备处理已被她荒废多日的网络拍卖商店的相关工作。
由于这阵子她过于沈浸在和冠惟鑫相处的两人甜蜜世界,以至于疏忽了商店的经营,许多生意都跑掉,害得她这个月的收入相当惨淡。
“哇~~这样下去还得了?!铁定关店大吉的。”苦恼地趴在桌上,对于这个月如此凄惨的营业额,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每个月,她都得付房子及车子的贷款,这些支出她全都仰赖经营网络商店的收入,如果她的商店生意再继续这样下滑的话,那么她的生活将会马上面临困境。
“嗯……这下该怎么办才好?”
必掉计算机,她在书房内来回踱步,绞尽脑汁想着办法。
自从买房子又买了车之后,她户头里就再也没有多余的积蓄,全靠每个月的收入支撑所有的支出,偏偏这个月收入又少得可怜,完全不够支付贷款……
“如果跟惟鑫开口的话……”
这是她想到的第一个办法,但旋即就被她自己给否决掉。
“不成不成,跟他伸手要钱妤怪,这样子跟当他的情妇没两样,吃他的、住他的还花他的……这办法绝对行不通的。”
她认为这样做不但是侮辱自己的人格,而且也会拆损自己的志气。
断然否决掉这个办法之后,她窝上角落的单人沙发,埋首在膝前,用力地重新想办法!
“不如去找可爱和蔤蓎周转一下好了,她们的手头上应该有点儿小存款……”除了冠惟鑫之外,好像只有这两位邻居可以求救了。
就这么办吧!
心念一定,就即刻行动。
碑恬心跑到楼下房间的更衣室换下了家居脤,抓着皮包准备出门时,屋内的电话却突然响了。
她急忙跑回屋子里,把皮包丢在沙发上,小喘着气接起了电话。
“妳在做什么?在屋内跑步吗?”会打电话来的除了冠惟鑫外,没有别人。
他正坐在车子上,边拨电话给她,边准备从公司前往某饭店的商务厅去赴一个重要会议。
苞着他一起出门的秘书高志光,从公文包内取出他刚才在上车前要求携带的重要文件,并且递给了他。
“我正要出门,听见电话声又折回来。”她惊讶地解释。“你怎么有空打电话给我,上班不忙吗?”
虽然两人从早上分开到现在才不过三个多钟头,可是在听见他的低沈声音之后,思念却控制不了的在心口泛滥开来。
“我很忙,正要出门和客户见面。”他简短地说。“但是我突然想听听妳的声音,便打电话了。”解释也很简短,但心头对她的宠溺和眷恋却满溢。
她微微笑着,对他的这个“突然”:心口充斥着温暖的幸福感。
“怎么不说话?”他问,并伸手接过秘书递过来的一份合约,一边分心翻阅。
“我……该说什么?”她突然不晓得该说什么耶!“说故事给你听吗?”对着话筒,她俏皮地吐吐舌头。
说故事纶他听?
“妳以为妳在哄三岁小阿吗?”他失笑摇头。
“要不然你想听什么?”她开始伤脑筋起来。
“妳该知道我喜欢听什么。”他的声音突然转为充满诱惑的低柔。
碑恬心的耳根和两腮瞬间浮上红浪。
他想听的是她在他身怀下的娇喘和求饶声──每回与他欢爱时,他总是在她耳边笑着这么逗她。
这家伙,竟然在电话中暗喻这个……
“我我我……我要出门了,不跟你聊了,拜──”巩恬心完全不敢去猜测他身边有没有其它人,就紧张又困窘地想挂掉电话。
“早点回来,不要在外面逗留太久。”在她挂掉电话的前一秒,他正色地交代道。“晚上我订了餐厅,我会回去载妳一起出门用餐。”
“好啦,我知道。”她咕哝地应了他一句,红着脸把电话挂了。
壁惟鑫将手机收进口袋,但唇边勾起的浅浅笑痕,却没有因为结束通话而消失。
一旁的秘书,用震惊的眼神暗暗瞪着他看──
最近坊间的八卦杂志曾经报导过,说这位财经界菁英不再留恋花丛,身边已有了亲密交往的对象。
当时公司的同事们看了报导之后,全都忍不住发噱,毫不考虑地驳斥这篇报导;因为没有一个人肯相信,他们向来风流的上司会肯为一棵树而放弃整座森林,除非……那座森林全被雷电给劈毁了!
但是现下依他看来,大家的看法都得改观了,而且是大大的改观。
车子在不久后就抵达了饭店,冠惟鑫和秘书一起下车,一路往电梯的方向走。
壁惟鑫在经过一楼的珠宝名品店时,精锐的目光落在玻璃橱窗上某个发亮的小点,迈动的脚步也因此而突然顿住。
橱窗里,一条设计简单优雅、躺在深蓝色缎质礼盒里的女性腕炼,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从来不曾为身边的女人费心过,那些曾经和他有过短暂来往的女伴们,通常都只是用一张支票打发掉;但现在他对巩恬心的态度是不同的,他肯为她费心,他肯宠她,他在脑海里描绘着她白皙纤细的皓腕戴着这条手炼的画面。
秘书站在他的身后,迟疑地说:“首席,会议时间到了,我们该……”
“让他们等。”挺拔出众的身形,昂然踏进珠宝名品店内,完全无视于秘书的好心提点。
秘书再次傻掉──
首席竟然会在赶赴一个重要会议的时候,跑到专卖女性珠宝的名品店购物?!
哇~~这可是一条不得了的大新闻哪!
下午五点钟,巩恬心泄气地回到冠惟鑫的住处。
“没良心的可爱,没肝没肺的蔤蓎,我只是要借一点点的钱而已,竟然死都不肯借我……”她这趟出门,无功而返。
借不到钱,使得她的心情不太好过,俏脸浮上一层淡淡的忧愁。
必来后,心情不佳的她,索性跑去泡澡。
碑恬心闭着眼躺在按摩浴白中上让自己沈浸在香氛中,感觉好过了些。
大概谁都不会相信,她能住在这个豪华公寓里过着舒适的日子,却没钱缴房子和车子的贷款。
闭着眼,她暂时甩开那些烦人的事,小脸趴在浴白边缘,懒洋洋地享受着水流的按摩。
蓦地,水花哗哗溅起,有人闯进了浴白内──
“啊~~”她吓得张开水亮的美眸。
“是我。”再熟悉不过的低沈嗓音落下,一只手臂从身后揽住她,宽阔坚硬的胸膛同时也熨贴上她细腻的美背。
“你什么时候进门的,我怎么没听见声音?”属于他的温度从身后传至她的全身,她轻轻地喟了声。
他低头咬了她的粉肩一口。
“五分钟前就回来了,妳竟然都没发现。”像惩罚她一点防备心都没有似的,炮咬上出的胃后,开始细啃她的颈子、耳垂。
他的力道轻柔诱人,使得她的身子在水流下微微轻颤起来。
他发出低哑的笑声,大手在她的身上抚动,引来她无法自抑地发出阵阵细喘声,浴室内也因他而掀起了一片暧昧旖旎。
“惟鑫……我、我们……该外出……用餐了……”当他抱着她,回到房间床上,准备进行另一波攻势时,她用虚弱的小手推着他温烫的胸膛。
“我很饿了,让我先吃点点心垫垫胃,再出门用餐也不迟。”
他用力掳获她微散的粉唇,狂野地吻着她,然后带领着她共赴一场极致的巫山云雨──
待两人热烈缠绵过后,深深的满足充斥在他的胸口。
他搂着她,大手眷恋地抚着她冒着细密汗水的粉躯;而她则是虚软地偎在他的怀中,像只猫咪般任主人摩娑。
她半瞇着眼,细喘地努力调着紊乱的气息。
饼了许久,她终于找回了一些体力。
“我们还要不要吃晚餐?我……”说话时,她的肚子正巧发出咕噜噜的声音,害她窘得直想钻下床去,不敢看他。
“妳饿坏了,我知道。”他把她捞回来,哈哈大笑。
“都是你害的,你还笑!”不甘被取笑,她往他胸口槌了一记。
他低首抓她的手,凑近唇边,张口往她白皙柔腻的手背咬了一口。“我没存心害妳,我只是一时把持不了,才会把妳给累坏,又让妳饿了肚子。”
“哇……”她痛得缩回手,泛着粉泽的迷人脸蛋,漾起羞涩的笑。
他又抓回她的手,但这次不是凑进嘴边咬,而是用拇指轻轻地替她揉着。“我会补偿妳的。”
“什么补偿?”她眨动莹亮的眼。
他对着她挑起一道眉说道:“等我十秒钟,妳就知道了。”然后翻身下床到衣架边,伸手往挂在衣架上的西装口袋一捞,拿出一只宝蓝色的礼物盒。
“你手上拿的是……”她感兴趣地裹着丝被坐了起来。
他再回到床,在她期待的眼神下,将礼盒打开来──一条碎钻腕炼躺在质感极佳的丝绒上。
“惟鑫……这是……”她发出惊呼声,抬起惊诧的眸子望着他,与他含着笑芒的琥珀色眼瞳相缠。
俊容难得出现可疑的诡红。“送给妳,妳……该会喜欢吧?”这是他头一遭对女人如此用心,他此刻的心情是无法解释的期待和激动。
她看着他,眨眨眼,冲着他嫣然一笑。
“我喜欢,喜欢极了,谢谢你──”
她喜欢就好!壁惟鑫渴切地替她将钻炼戴上。
她满意的举起手瞧了几回,再勾起闪动光采的眼眸,睐着他英俊的脸庞。“谢谢……”粉臂情不自禁地主动勾上他的颈,她开心地吻上他的唇。
他的心口一阵强烈的悸动,大手利落扣住她的后脑勺,立刻反客为主,热烈地回吻着她。
不一会儿,床上又再度陷入一片春意盎然……
“鑫……别忘了……我们……要外出……”全身燥热的巩恬心,招架不了的在他身下轻扭起来。
老天,他不会又想要了吧?!
他将她更紧密地压进床褥里,顽长精健的身躯紧覆着她,诱惑地啃咬着她柔女敕的唇瓣,并缓缓下移啃咬她细白的颈子,然后将她修长的腿拉缠在自己精硕的腰身上──
“要不了多久的……”他对她低低喃道。
喘息与申吟声再度在房内回荡、回荡……
床上,春光无边……
当他们终于结束这场激情浪漫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
碑恬心饿得前胸贴后背,不理会冠惟鑫的威胁利诱,死命地赖在床上,就是不肯下床一步;现在的她可是虚弱到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还要坐一段车程到餐厅去用餐。
壁惟鑫拿她没辙,只得体谅她。
既然她赖皮不肯出门,他索性就在住处大楼旁的川菜小陛叫了外卖,直接送到住处。
解决了一整桌令人食指大动的菜色,巩恬心又哇哇嚷着肚皮吃得太撑,于是在梳洗更衣后,便神清气爽地拉着冠惟鑫,强迫他陪她出门去散步,好帮助消化,免得发胖。
壁惟鑫发现她的个性真是多变,而他也因此更是深深为她而着迷。
被了家居休闲服的冠惟鑫,少了白天上班时的严肃和冷漠,他和她惬意地手牵着手,在住处附近的清静巷弄间漫步,两人愉悦的共享休闲时刻。
“这条钻炼很贵吧?”不时抬起手臂,对着钻炼左瞧右看的巩恬心,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对他问道。
他停下脚步,侧身望着她。“需要告诉妳价钱吗?”
“我从来没收过这样贵重的礼物,所以真的很好奇……”她的表情和眼神,的确都浮动着对这条名家设计的昂贵钻炼的好奇心。
他淡淡扯唇,无谓的一笑。“只有六位数的价码,对我而言只是小钱。”
碑恬心表面镇静,但内心却惊叹不已。
哇喔!六位数的价位耶!如果把这条钻炼变卖了,她的房贷跟车贷不就可以全部致清了?!
不过,这是他的心意,她哪舍得卖呀!
“怎么突然沉默了?”单指勾起她低垂的小脸,望进她突然蒙了层淡淡忧愁的水眸底。“不喜欢这条钻炼?”
“才不是,我喜欢极了。”她摇头。
“那妳干么一脸哀怨?妳可别告诉我,妳后悔收下我送的礼,想退回给我!”
扒,他可真会胡乱猜想。
她踞起脚尖伸出手指,按住他嚅动的薄唇。“我没有要退回,事实上就算你哪天突然反悔送我这个礼物,想跟我要回去的话,我也不会还给你的。”
这样最好!
他张口咬住她的手指,一手勾住她纤细的小蛮腰,将她搂近怀里。“既然和钻炼无关,那么是不是可以请妳明白的告诉我,妳在为了什么事情而烦恼?”
他锐利的眼眸审视着她眼底一直挥不去的淡淡忧虑。
哇,他实在是有够咄咄逼人的!
碑恬心没辙地对他皱皱俏鼻,拗不过他的坚持,只得把她心头的烦恼坦白告诉他……
壁惟鑫听了她的说明之后,俊脸一凛,浮上不豫的神色。
“这是小事,我可以帮妳解决。”他傲然地对她说。“妳房子和车子的贷款,我随便把自己户头的尾数拨出来,马上就可以缴清了,妳压根儿无须辛苦的工作,好赚取那些微薄的收入。”
他说话的样子还真是自大狂傲啊!但她却对他这个绝对会令人心动的建议,摇起头来。
“我可以接受你的礼物馈赠,但是我不会拿你的钱。”这是原则,她绝不会接受他钱财上的帮忙。
“为什么不?”
“我不想让自己成为非得仰赖你才能过活的女人,那样会让我的自尊心受损,会令我看扁我自己。”她说。
“妳为了一点小小的自尊,所以不肯接受我的钱?!那妳当初为何肯拿妳的身体来色诱我,好让我放弃对妳的控告?妳这么做就能维持妳的尊严吗?”
壁惟鑫锐利的目光闪动,他脸色微变地指出她前后不一的做事原则。
被他这一说,她的心口不由地感到被利刃刺了一下,他所说的这句话严重侮辱了她!
这一瞬间,巩恬心开始后悔自己当初向他坦白接近他的原因……
她感到有些难堪地低下头,闷着脸往前走开。
他迅速伸手拉住她的手臂扯回她,琥珀色的眼瞳倒映着她在路灯下微白的小脸。
“妳要去哪?”
壁惟鑫心头对自己刚才说的重话有一丝歉然,但他并没有把歉意说出口;因为他认为自己只是在阐述事实,而且也是想要让她认清,她目前的窘境非他帮忙不可,他并不是有意侮辱她。
“我要回去了。”带着一丝黯然,她避开他投来的犀利目光,说道。
他盯着她好一会儿,才说:“一起走吧。”
“嗯……”她不置可否地点头。
两人就这样肩并肩往来时的路走回去,方才的亲密仍旧在表面上维持着,但那和谐的气氛却已经悄悄不见了。
直到返回住处的沿途中,他们两人都各怀心思,各有自己坚持的想法,谁也没开口再多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