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缠斗到筋疲力竭,有点酒醉的葛艳爱竟然累到昏睡在他的怀中。
在黑暗中,他看着她疲倦苍白的泪颜,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小爱……”听着她规律的呼吸声,凝视着她不再具有攻击性的甜美睡颜,前一刻的愤怒瞬间被柔软的爱意给取代。
他的手指勾起她凌乱的发丝,将之梳整到后面,然后轻轻吻她的唇,将她抱了起来。
焙步走进卧房内,那是一张古董级的红眠床,他将她轻轻放下,自己也跟着躺在她的身旁。
方才的争执好像不曾发生似的,这一刻他们宁馨的同床共眠,他的手臂贪恋的抱苦她的细腰,闭上眼闻着她的馨香气息,在她诱人的体息中沉沉入眠。
这一觉,他们睡了好久好久,从深夜一直睡到隔日的下午两点多。
显然两人都累极倦极,才会睡得这么沈,睡得这么久。
“呵~~”葛艳爱先醒了过来,她佣懒的伸着懒腰,却在懒腰伸到一半时,突然发现腰部被圈制着,无法移动翻身。“谁?”美眸低垂一睐,她看见了利行祎。
娇容蓦地一变,她气呼呼的抓住他的手,企图拉开。
“姓利的,你给我放手!从现在起,你休想碰我!”想起昨晚的争执,还有他霸道的吻,她又火大了。
“小爱,别吵,我很累,让我再睡一会儿……”被吵醒的利行祎,张开黑邃眸子,懒洋洋的将她的腰搂得更紧,让她更紧密的偎着他。
他爱困的声音沙哑而疲倦,他的眼下是两坨黑影,显然他所言不假,看上去的确很累很累的模样,
瞪着他,她很想推开他,可是看他那跟猫熊有得比的黑眼圈,一时间她心软了。
“好,先让你睡,等你睡够了,请你滚开,你休想再碰我一根寒毛!”她气呼呼的窝在他的怀里,陪着他一起补眠。
她心里很气自己的软弱,为什么对他非常的生气却还要依着他?
不过气归气,她还是担忧的偷觑着他疲倦的脸庞。
才几天没见,他就整个人瘦了一圈,脸颊明显凹陷了……是那个女人把他折腾成这样子的吗?
真是可恶!就算迷恋他的身体,也不必这么夸张的需索吧?
小脑袋瓜越想越离谱,越想越不是滋味,她那天马行空的幻想简直是在折磨自己嘛!
被怀里不安分的小虫给扰醒,利行禄张开眼,倦眸对上一脸怒气蒸腾的她。“你怎么了?你是存心不想让我睡觉的吗?”
“你要睡就回去那女人的怀里睡,不要抱着我!”岂止是生气而已,她嫉妒得快要发狂。
“哪个女人?”头脑暂时停摆,他一脸困惑。
“帮你接听手机的那个女人。”想到他有了新欢,她就心痛,实在很不愿意提起。
“喔,原来你说的是魏萌儿啊!你误会了,她不是我的女人,她是尔夫的。”看着她那一脸妒意,他是既心疼又开心。
她会嫉妒代表她心里其实是在乎他、爱着他的。
“四哥?现在我说的女人又跟四哥扯上什么关系?”忽然想起两人原先的争执就起源于四哥利尔夫。“你说她叫魏萌儿,是四哥的女人?!”
她挣扎着从他怀里坐了起来,双手盘在粉胸前,一副准备要来个大质问的严肃阵仗。
利行祎叹了口气,跟着坐起身。
“你想从哪儿听起?”他的手梳过黑发,知道今天没说清楚是甭想再躺下睡个饱觉了。
“就从艾卡的报告说起吧!”如果要化解他们之间的争执和误会,就得从那天艾卡的出场开始说明。
“好吧,就从艾卡说起……”
他早有准备将这件事一五一十坦白,因为现在四弟利尔夫既然已经平安回到吉隆坡,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他坦白告诉她,这些天利尔夫在上海遭到跟踪并可能被绑架,他的女友魏萌儿因为情况危急,所以先由艾卡带回吉隆坡,而他则受四弟所托,必须寸步不离的亲自照顾魏萌儿,因此才会整整冷落了她三天,直到她打电话来找他却被魏萌儿接到……
梆艳爱听了,脸上表情变化多端。
她瞪着他,当他把所有事情经过都解释完之后,她并没有如他所预期那样,因误会冰释而朝他露出笑容,对他投怀送抱,反而是冷凝着一张俏脸,紧紧抿着块唇,不发一语。
她的反应怪异,让他觉得不对劲。
“小爱,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吗?”他靠过去,伸出手臂想将她揽入怀里。
“不,不是——”她却往后退,下了床与他拉开距离。“我相信你说的话。但是……”
“但是?”他凝着脸色,手臂僵在半空中,没有收回。
“我觉得你不该隐瞒有关四哥的事,如果你真的爱我,也该对我有所信任,而不是刻意隐瞒着,连一个字都不肯透露。”这就是她脸色怪异的原因了。
因为她气他不信任她,不肯将心中的烦恼与她分忧……像这样对对方有所隐瞒、有所顾虑的人,教人如何付出真心和爱?
利行祎猛地跳下床,将一直后退想拉开距离的她拉回怀中。“我这么做无关信不信任,我的出发点纯粹只是不想让你和家人担心!”
她不能再从他的怀抱逃开,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不能接受你的说词!”她讨厌在他的怀抱里栖息,因为他太霸道,总是擅自决定他认为对的事,不肯在乎她的感受。
“小爱,别这样!”她的嘶吼挣扎让他觉得恐慌。“停下来,你别这样,这样的你会让我……”害怕!
对!他因为太爱她、太在乎她,所以他害怕!
“我真的不能接受这样的你……你应该给我足够的信任,你应该更在乎我的感受一些……”她又哭了。为什么遇上了他,她总是这样脆弱?!
因为她爱上了他,所以她总是因为他而哭泣。
“小爱,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停止拒绝我?”看着她凶猛掉落的眼泪,他的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
抱着她,他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对她说话。
“我、我们暂时不举行婚礼,我要你做到完全信任我,跟我一起分享和分担所有的事情。在你做到之前,我绝不会当你的新娘!”抬起朦胧泪眼,她看着他,郑重的对他说出她的决定。
这是她在获得真正幸福的爱情之前,给彼此的一个大考验。
利行祎一听,俊容蒙上一层阴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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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氏集团”的专机频频穿梭在吉隆坡和台湾之间,这意味着什么事?
“利氏”即将要来台湾设立分公司吗?
这是目前所有商界人士的猜测,但是猜归猜,他们却一直没看到什么动静,只听说利氏集团的总裁会固定在每周五的晚上抵达台湾,然后住进一栋出租的公寓里。
那是一栋漂亮新颖的公寓,有人说那是一座城堡,因为它很美、很出色,就像一座迷你型的城堡。
今晚,又是星期五,利行祎风尘仆仆的来到台北,
他没有立刻进公寓,因为他知道他要找的人不在那里;这个时间,她正在离公寓不远的SASA辛苦的端酒服务客人。
一身黑色的亚曼尼西装,推开门踏进音乐声吵杂的店内,他这阵子每到周五就会出现,俨然已成为SASA的常客了。
“欢迎光临!”
当他踏进店里时,听见了他想听的悦耳声音,但是严肃的俊容并未因此而缓和,反而是眉头深锁,一脸阴沈的看着那个跟他招呼的女服务生。
这该死的女人!穿着清凉小可爱和流苏短裤就在店内穿梭送饮料,她浑圆的粉胸和那双修长莹白的美腿,简直是让其他男人吃免费的冰淇淋。
真想把她抓来揍一顿!
“我要一杯白兰地。”顶着一张阴黑的脸,他朝吧台走过去,挑了个最靠近角落的位子坐下。
他的视线从头到尾都在葛艳爱的身上,她那身性感清凉的打扮让他热血沸腾之外,还让他怒气冲天。
“祎,你是来找我度周末,还是来寻仇的?”送完了最后一桌的饮料和调酒,葛艳爱已经迫不及待飞回利行祎的身边。
她跟他约定,在她考验他的这段时间,她住在公寓里,周一至周五打工,周末则属于他。
这件事他原先说什么也不肯答应,甚至还打算用强硬的手段将她带回吉隆坡举行婚礼,但是葛艳爱却说他要是敢威胁强迫她的话,她就再也不肯爱他!
这个最后通牒让他不得不放手,答应让她自由的在台湾生活,只是这么一来,他可就累了。
每个星期在吉隆坡和台北两地跑,他俨然成了空中飞人。
“冷气这么强,你穿这样不冷吗?”他冷着脸色看着她,突然从椅子上起身,月兑下西装,霸道的盖在她单薄的身子上。
“我又不冷。”她嘟着嘴,伸手假装要抓下西装还他,其实心里在甜甜的窃笑着。
“不准月兑掉!”他手伸过来,抓住她的小手。
“又不准?看来这个考验你是不及格了……”挑衅的扬眉瞪他,她最讨厌他说不准这个、不准那个了。
“这事不关考验,我是担心你穿得太单薄贬感冒。”他也不客气的回瞪回去,理由充足。“你几点可以休息?”
将她拉过来,他整整五天没看到她了,心里、眼里满是隐藏不了的思念和渴望。
“现在是十一点,正好是我的下班时间。”今天提早一个小时,因为她不忍辛苦飞来台湾的他耗在这里,她体贴的想让他提早回公寓,让他好好睡一觉。
先让他睡个饱觉,明天才有体力忙别的。
“太好了,我们走吧!”极具占有和宣示意味的搂着她,模样亲密的迅速踏出SASA,让那些觊觎她的男人不能再打她的主意。
离开了SASA,迎着晚风,他的脚步突然间似乎不急了。他牵着她的手,两人在午夜的街头漫步。
“你不累吗?”竟然还想散步?
梆艳爱落后他一小步,她空着的一手拉紧西装外套将自己裹住;其实她并不冷,只是想让他的气味裹着自己,这让她觉得安心。
“看见你就不觉得累了。”他的声音带着懒洋洋的倦意,可是说出来的话却不是这么一回事。
她的心因为他这句话而柔软,变得暖烘烘的。
“其实你大可不必老往台湾跑啊,等我想回吉隆坡时,我自然会回去,到时候……”再举行婚礼也不迟呀!不过这句话她只在心里想,没说出口,因为她还在考虑要不要这么快点头嫁给他。
其实从他这阵子态度上确实的改变,还有殷勤跑台湾的程度,早就通过了考验,但是不知怎地,她像是得到婚前恐惧症一样,老是在想婚与不想婚之间犹豫挣扎。
“为什么不把话说完?”他停下脚步,侧过身子面对她。“小爱,你在犹豫什么?”
在黑夜中,他俊修的身形显得孤单,那双黑瞳有着寂寥,寂寥的眼正洞悉的看着她,清楚看见了她心里的挣扎和犹豫。
那是他最不想看见的,但却清清楚楚的看见了。
“我……我不知道。”迟疑的语气从粉唇吐了出来,她真的不清楚自己在犹豫什么。
“如果连你自己也不知道你在犹豫什么,那我该如何是好?活该一直等下去吗?”她的回答实在太不负责任,让利行祎有点儿动气。
这近三个月以来,他用最大的耐心等待着她点头,等待她回到他的身边,但是苦苦等了这么久,等到的却是连她自己都不清楚的迟疑?!
真是可恶!
“你大可不必这样委屈啊,你可以去找别的女人,一个适合你、适合婚姻的女人,一旦找到了人选,你——”她也恼了,对着他咆哮,但是声音却在中途断掉。他阴鸷的神色让她噤了声。
“你继续说下去,我正洗耳恭听呢!”他冷冷开口,眼神和心口都发着冷。
“我、我偏不说,你能拿我怎样?哼!”一个转身,她逃掉了。
他那副模样,谁还敢有胆子继续说下去?不被他给宰了才怪!
梆艳爱一路跑回公寓,当她进门回到房间将房门锁住时,她听见了他也进门的声响。
之前,每当他来台湾找她共度周末,他们总是亲密的互相依偎,虽然没有发生亲密关系,但他们总是平和宁馨的共度周末夜。
但今晚,气氛不对了,她想一个人独处想一想。
至于利行祎,他似乎也有同样的想法,这一晚他没有去敲葛艳爱的房门,而是选择睡在客房,独眠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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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葛艳爱的好友褚頵菲跟颜司墨举行婚礼的美好日子。
这场遍礼在“城堡”中庭外的私人车道上举行,现场搭起了一个大型的粉红色棚子。
遍礼进行得非常顺利,唯一不顺利的是葛艳爱和利行祎之间的冷战。
不过幸好他们并不是婚礼的主角,就算两人彼此间的态度刻意冷淡,也对这场美好的婚礼没有任何的影响。
“菲菲,坑讵捧花!”
当婚礼进行到尾声的时候,有几个女孩子围着新娘子大叫。她们都是一群期待幸福婚姻的女孩,大家都已经准备好要接捧花了。
褚頵菲开心的朝女孩子们走过去,纤细美丽的她踩在一个圆形小斑台上,细致的手臂扬高。
“好,我现在要丢捧花了喔。”粉红色的捧花好漂亮,花束下的丝缎在半空中轻轻飘荡。
梆艳爱回头看着好友那脸幸福的笑靥,其实心里很是欣羡,也想过去分享好友的幸福,但是碍于昨晚跟利行祎的争执,她拉不下脸去抢捧花,只好背着自己的心意往外走。
这时候,在葛艳爱后方的褚额菲,脸上幸福的笑容不曾中断,而新郎颜司墨则是站在一旁着迷的看着他的新娘。
突然间,颜司墨看见新娘子娇媚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顽皮的光芒。
他挑起浓眉,想看看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丙然他的观察没错,当褚頵菲要丢出捧花的那一刹那,她在围拢的人群中搜寻着企图逃开的葛艳爱,同时也看见了亦步亦趋跟着葛艳爱的利行祎。
顽皮的眸光再度闪烁,嘴角勾起俏皮的笑容,褚頵菲将捧花朝葛艳爱的方向用力丢过去。
“哇——”
“捧花飞走了啦~~”
女孩子们眼睁睁看着漂亮的粉红色捧花从空中咻地飞过。
“小心。”眼看捧花就要砸上葛艳爱的头,跟在葛艳爱身后的利行祎动作快速俐落的接住即将砸到葛艳爱的粉红色捧花。
“发生了什么事?”葛艳爱惊讶的转过身来,美丽的眸子对上利行祎那双深如泓潭的黑色眸子。
整天神情紧绷的利行祎难得露出笑意,将捧花递到她露着惊讶神色的美丽脸蛋前。
“这是你的好朋友要给你的,收下吧。”
梆艳爱瞪着那束捧花,以及他抓着花束的那只修长的手——
她该不该收下这束花呢?葛艳爱心头充满着犹豫。
“就算你不要,也得收下它!”利行祎看出她的犹豫挣扎,英俊脸庞上的笑纹敛去,脑海蓦地又想起昨晚的对话。
他强迫的硬将花束塞给她,然后绷着俊容离开粉红色的棚子。他想,既然婚礼已经完成,他该配合的也都配合了,接下来应该是他自己的私人思考时问。
“喂,捧花又不是我接住的,你干么塞给我?”葛艳爱在他走出去之后才回神,生气的追着他走出去。
“老公,你觉得小爱和利先生会不会是下一场遍礼的主角呢?”漂亮的新娘子在新郎的搀扶下,从圆形高台走下来,一脸开心的看着他宠溺的眼神。
“关于别人的事我不知道,但是我很确定,今天这场遍礼的主角会永远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就像城堡里的王子和公主一样。”颜司墨低头吻住褚额菲,用坚定的爱意许给她一个幸福的未来。
在粉红色的棚子内爱意飞扬,至于已经走出棚子外头的利行祎和葛艳爱,他们的爱情可能还得再多些考验,才会开花结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