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在花莲的旅行,关银鹰和房秋茵一起开车返回台北。
自从在饭店相处一晚后,他们之间的感觉好像又变得平和了,只是还少了点情人间的亲匿感。
必银鹰当然非常渴望能够拥抱她,回复亲密关系,但房秋茵很坚持他只能亲吻她,至于进一步的亲密关系……抱歉,因为目前还在观察中,所以暂不考虑。
这段观察期究竟会有多长,其实连她自己也不晓得,也许一天,或许十年也不一定。
拉着水管,抓着洒水器喷头,关银鹰站在花圃前面替小草小报和樱花树浇水。
他现在是房秋茵的专属园艺师,每天除了进公司开开会,分配所有保全人员的工作外,其余时间他几乎都耗在这里。
虽然茵茵没限制他进出她的屋子,但严格规定他只能在花园和一楼走动,至于二楼则不准上去,还说他要是敢像以前那样逾矩的话,那么他们之间好不容易重新修补起来的关系,就会宣布全部玩完!
“唉~~”哀怨喔!
大大的叹了口气,走到水龙头前把水关掉,收好水管后,他一脸哀怨的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点了根烟,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
房秋茵梳洗换装后,拎着皮包准备出门上班时,差点被挡在门口的哀怨门神给绊倒。
“你怎么又来了?”高跟鞋的银色尖头朝他的臀部踢了踢。
这人每天往这里跑,都不用上班了吗?那么大的一间保全公司好像玩具一样,被他给率性的丢下,好像一点都不重要似的。
“你要上班?我正好有事要找你哥,搭我的车去吧。”丢下烟蒂捻熄,他殷勤的站了起来,伸手把她的公事包拿走。
“喂,我自己有车可开,你要找我哥就自己开车去,跟我没关系吧?”她急忙想抢回自己的皮包。
他却大步朝门外走去,他的车子就停在社区外头。
她追着出去,眼看他不肯归还皮包,还执意要当司机,她只好先回头将屋子大门锁好。
“你的保全公司倒了吗?”到了社区外,她搭上他的车。
“托你的福,我的保全公司还正常的运作当中,而且业绩有蒸蒸日上的趋势,今天的营业额可能比往年更成长百分之三十。”开玩笑,他苦心经营多年的保全公司,良好的信誉可是有目共睹的,要不他怎么可能放任自己这样轻松的打混过日子?
美目斜瞪他一眼。“你以为老往我脸上贴金,我就会改变对你的态度?”她这回可不轻易把心交出去,对他的考验还在持续当中。
“茵茵,你直接告诉我好不好?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我们回复到以前甜蜜的关系?”他哈她哈很久了,每天晚上睡觉都梦见她,只能拥抱虚幻的她。
“不知道,我没想过。”粉肩一耸,这个答案还真直接。
他苦着一张俊脸,无言以对。
“快开车吧,我十点约了厂商要谈球具进货事宜,你要是敢给我迟到的话,我不排除把你直接三振出局。”干么露出那哀怨的表情?耍可怜啊?
她心里虽然有点软化,不过还是硬下心来,告诉自己别吃这一套!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认命的当起她的专属司机。
经过将近四十五分钟的车程,他们抵达了俱乐部。关银鹰把车子停在停车场,才刚关掉车子的引擎,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
他坐在驾驶座上接听电话,房秋茵则是从后座捞起公事包自行下车。
“关,掰掰~~”关上车门前,她总算给了他一个美丽的笑容,就当是付车资喽!
“你再说一次!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离谱的事7”坐在驾驶座的关银鹰却一脸铁青,他的吼声从车内传出车外。
房秋茵站在外头,将还没关上的车门拉开一些,轻轻拧起眉头看着他。
出了什么事吗?
必银鹰紧抓着手机,似乎正专注听着对方说话,陷入沉默不语的状态,脸色透着几分阴霾,额角似乎因为隐忍着不豫情绪而青筋暴露、微微抽动着。
“该死的!”下一秒,他狠狠的将手机摔到角落。
“关,出了什么事吗?”站在车外的房秋茵惊讶又担心的看着他。
“公司出了点事,我得赶回去处理。”阴郁的转头看她一眼,仿佛想说什么却又突然打住。“事情解决之前,我恐怕没办法来找你,你总算可以暂时摆月兑我了。”
不知道她会觉得高兴还是失落?不过现在的他恐怕没办法腾出心思去在意她对他的感受,因为有件非常紧急的事等着他去处理。
也许这段好不容易修补回来的感情将会无疾而终,但眼前的麻烦让他无法再顾及其他,只能强忍难受的情绪,暂时放下她……至于未来两人的结果他不敢想象。
“关,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不跟我说——”她直觉事情应该真的很棘手,否则他不会露出那样挫败又阴沈的表情。
“茵茵,帮我把车门关上,我必须立刻赶回公司去。”他不能浪费时间。
“你会跟我联络吧?”看他急着离去的样子,房秋茵只好乖乖把车门关上。
他没回应,下一瞬间,他将车子倒出停车格,快速的绕了半圈后,朝刚刚来的路急驰而去。
当他的车子从视线当中消失时,她深深的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失落感从心头涌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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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鹰保全”发生保全人员监守自盗的案件!
—辆在上午九点前往某银行提领现金五千万的保全车,竟然发生保全人员迷昏同车同事,卷款潜逃的社会案件。
当天中午的电视新闻就立刻揭露这个消息,并且大肆的作追踪报导。
鲍司信誉向来良好,不管人员训练或是硬体设备都是首屈一指的银鹰保全,在这个案件发生之后,立即引发连锁效应,许多合作的业者纷纷要求解约。
身为银鹰保全负责人的关银鹰,在第一时间便站出来向业者道歉,随后立即配合警方侦办,前往案发现场,还有任何必要搜索的地方进行调查。
案发之后的第四天,警方的侦办进度并没有多大的进展,不过倒是初步排除了其他同事也涉案的可能性,至于涉嫌监守自盗的保全人员汪和生,确定人已经潜逃至大陆。
嫌犯暂时抓不回来,被盗走的五千万也下落不明,银鹰保全除了得面临鉅额赔偿之外,还面临了商誉严重受损的危机。
为了这件事,关银鹰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出门还得跟采访的记者纠缠。
到了案发第六天的深夜十一点半,关银鹰开车从公司准备回家时,竟然还有不死心的记者从暗巷中跑出来,拿着摄影机挡住他的车头,朝车内猛拍。
叭叭!
用力按下车子喇叭,连日来的精神压力让他情绪有些失控,刺眼的镁光灯更是让他烦躁不已。
记者不肯走,一直围着车子拍照,还不时有人敲他车窗,要他降下窗户接受访问。
他会开车窗才有鬼!
用力按着喇叭,他缓缓地将车子开出人墙,短短十几公尺的路程,就耗了他将近十分钟才得以月兑身。
当车子终于离开记者群、重获自由时,他立刻加足油门往前冲。
假如他以为自己摆月兑了记者,那就错了!
记者可是世界上最难缠的人物之一,不一会儿,他就发现后头有两部车一直跟踪他,不管他怎度变换车道,后头的车也跟着变换。
必钡鹰气得嘴里咒骂连连。
他相信自己的住处现在大概也有记者埋伏,就算他摆月兑后面的记者顺利回家,想必也月兑离不了另一批记者的纠缠。
在市区绕了几圈后,眼看记者一直不死心的追逐着,他只好开启已经关了数天的手机,打电话向朋友求救。
他几乎一按下号码,对方就立刻接起。
“关,你可终于打电话来了!”皇焜好像是专程在等关银鹰的电话,电话才响了一声,不管现在是深夜,依旧立即接起电话。
“皇焜,帮个忙吧。”关银鹰疲惫的声音透过话筒,感觉有些凄凉。“我需要一个可以安静睡觉、没有记者打扰的地方。”
“来我这里吧,我店里的二楼一直空着,你爱待多久都可以。”皇焜从床上起来,小心不吵醒妻子阮绵绵,步伐轻巧的住房外移动。
“谢谢。不过我暂时还摆月兑不了记者,可能得花点时间。”他脑袋里正盘算着着该如何摆月兑那些人。
“你把车子开到XX停车场,然后你从停车场绑侧的窄巷子徒步离开,到时候我会开车到巷子口接应你。”
笔焜实在够朋友,连路线都已经帮他规划好了。
“皇焜,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关银鹰总算回复一些精神,连日来紧绷严肃的神情终于舒缓了些,露出了笑容。
“快来吧,我等你。”皇焜没说什么,挂了电话后立即回房换掉睡衣。
“焜,你要出去?”妻子阮绵绵还是被细微的声音吵醒,懒洋洋的从床上爬起来,揉着眼眸、模样可爱的望着他。
“嗯,我得去接关银鹰,他打电话来了。”从银鹰保全发生事情以来,皇焜就一直试着联络关银鹰,想出面帮忙,但一直联络不上。
不管是打到公司还是住处,甚至是他的私人手机,结论都一样,无法联系上。所以这几天他只好将手机二十四小时开着,就怕漏了关银鹰必要时的来电。
“呵~~那你开车小心点喔。”边打呵欠边滑躺回床上,她好困,没办法像老公那样精神抖擞。
“嗯,你继续睡,别等我。”他走过来,在妻子的粉唇烙下一个安抚的吻,才转身离开房间。
开车抵达和关银鹰相约的地点,皇焜在车上等了十来分钟,总算看见关银鹰从巷子里跑出来。
笔焜立刻启动车子,等关银鹰一上车就将车子驶离,成功摆月兑追在后头的记者们。
“终于甩掉了。”
必银鹰疲倦的靠着皮制椅背,嘴巴吐出如释重负的叹息声。
笔焜没说话,加速将车子开回他的店——“御宝阁”的门口。
“进去吧,这几天我店里都不营业,你尽避住下来。”两人双双从各自的车门下车,站在车子的两旁。
笔焜把房子的钥匙抛给关银鹰,关银鹰准确的接住。
“谢了,等事情摆平后,我请你全家吃一顿。”握着冰冷的钥匙,他的心却觉得暖和。
“不用了,到时候你记得多回来买绵绵的蛋糕,替她的生意拉抬一些业绩就行了。”皇焜要的回报还真特别。“这样我的日子应该会好过一些。”
他的骨董店生意比绵绵的面包店生意好,是绵绵心里对他这个老公唯一计较的地方。
“好,到时候要我包下整间面包店的面包都行。”关银鹰摇头笑着,真是败给这个爱妻如命的好友了。
看着好友恢复帅气的笑容,皇焜心里稍微宽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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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从电视新闻画面中看见关钡鹰暴躁的按着车子喇叭,生气的将车子逐步驶出记者人墙的画面,房秋茵心口紧紧的揪着,一下子便热泪盈眶。
这几天她一直注意着新闻,因为她怎么都联络不上他,无论打哪一个电话号码都一样,他不是关机就是没接听,公司那边的接线生则直接挡掉所有电话,所以她只能透过新闻了解关银鹰的情况。
在他处于人生低潮的现在,她却一点忙都帮不上,而且还联络不上他,连跟他说句安慰打气的话都没机会,这让她心里百般难受,更加想念以前他老爱缠着她的美好时光。
她不停的转台,从不同电视台的新闻上,重复的看着昨晚他烦躁疲惫的模样。
每看一眼,她的心就越揪越紧,心情越来越难过,眼泪也越掉越凶。
这时候,一阵微弱的音乐声从房间传来,她连忙丢下遥控器,赤着脚丫跑进房间,从棉被里捞出手机。
“关……”她还抱着一丝希望,但愿他会主动打电话给她。
“我是大哥。”
让她失望了,来电的是担心她的大哥,房冬汉。
“哥,有事吗?”明显的失望表现在叹息的声音里,房秋茵丧气的坐在床沿,她的眼泪一时间还遏止不了,无声的淌过苍白的双颊,滴落在床单上。
“我知道关现在在哪里,你要去见他吗?”他可是花了很多心血,从关的朋友里一一询问才打听到的。
原来关银鹰现在在皇焜那边。
其实房冬汉和皇焜并不熟识,仅有几面之缘,只是手头正好留有对方骨董店的名片,所以才会按照名片上的电话打去碰碰运气,没想到竟是关银鹰本人接听的电话,这才让他找到了人。
“要!”完全不用考虑的回答,刚刚的失望立刻转为惊喜。“他在哪里?”
“我给你地址……”房冬汉念了一串地址,还给了她骨董店的电话。
她仔细地抄下,一挂了电话后就立刻换衣服开车出门,朝他藏身的地方飞奔而去!
接下来的日子,她决定陪他一起度过,不管有多少混乱和低潮,她都要陪在他身边。
经过一个半小时,房秋茵在绕错了许多路跟巷子之后,终于找到了藏身在清幽古朴的巷子口,装潢非常有古典风格的“御宝阁”骨董店。
如果大哥给的讯息没错的话,他就在里头!
走到“御宝阁”门前,她颤抖的敲门,可是却没人应门。她不死心,又敲敲门,然后等待。
如此重复了好多次,终于有了回应——
“你在门口站多久了?”关银鹰的声音从她的后方传来。
她意外的回头。“关?!”
终于见到了他!他的脸颊消瘦了些,不过整个人看起来回复了些精神,不像新闻画面中那样疲惫不堪。
“我找你找了很久,你为什么都不跟我联络?”
深怕他下一秒又不见,她的双手紧紧揪扯着他的衬衫衣襟,哀怨担心的眼泪又快要掉下来。
她这几天哭泣的次数多到连自己都数不清,眼睛一直红红肿肿的。
“我以为我没空去纠缠你,你应该会觉得高兴才对。”双手插在牛仔裤后面的裤袋,他心情复杂的低头看着为他红了眼眶的女人。
“谁会高兴?你以为我没肝没肺吗?你的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身为你女朋友的我却被你摒弃在外,一点消息都没有,这算什么?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在你眼中,我到底重不重要?”
美丽的女人吼起人来,还是一样美丽。
“我把你当成我的女人,我未来的老婆。”看着明显瘦了一圈,眼睛红肿、眼眶泛起泪雾,外型憔悴却依旧美丽的她,他的心里又在叹息了。“不过这还得要你点头才行,要不我永远也得不到你的心,得不到你的人。”
“你出事了,却没想到我会为你担心,一点消息都不给我,这样还想要我的心、我的人?你真的太可恶了!”他如果真心想要她的话,就不会失踪那么多天,直到她找上门来才能见到他。
她虽然骂他可恶,但他的心情却反而飞扬起来!因为她的在乎、她的担心,还有她紧紧揪着他,不肯放手的样子。
“你还笑得出来?!看我担心难过,你很高兴吗?”
“不,我是看见你在乎我的样子,觉得很感动。”他突然张开双臂,将她紧密的搂在胸前。
拥抱的劲道是那样的用力,让她整个人贴着他的阳刚线条,亲近到可以感受到来自他身体的颤抖。
“茵茵,我好累,虽然昨晚终于合眼睡了几个小时,但一早醒来还是觉得累毙了!”
那是一种源自内心深处的疲累。
“关,让我留下来陪你好不好?我陪你好好睡一觉。”她环抱住他,隐忍的眼泪终究还是落下来了。
“你真的肯陪我睡?这样我好像占便宜了。”他不是还在考验期吗?现在是直接跳过,达阵成功吗?
轻轻推开她,以冰冷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深邃的眼凝视着她哭泣的泪颜。
原来,骄傲任性的茵茵一直都是爱着他的,否则她不会为他哭泣,还哭得这样伤心可怜。
“如果你觉得占我太多便宜,你可以选择不要啊。”抓起他的手抹掉自己脸颊上的泪珠,藉此惩罚他这几天的失去联系,害她担心透顶。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不要呢?”即使自己的手被当成手帕乱抹一通,他却一点都不在意,反而乐得很。“你明知道我哈这一天哈很久了。”
他的茵茵终于回来他的怀抱了!
这一瞬间,关银鹰感觉身上所背负的压力全都消失无踪,一切的低潮即将过去,下一刻将是明朗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