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他以后务必要传话给他,只要他能保证莎莎的安全,我绝对有诚心替他解决债务……”叶苍禹顶着一头凌乱的稻草头,昂贵的丝质衬衫套在身上,扣子连一颗都没扣,一条长裤绉巴巴的,比咸菜干还绉。
无线电话紧握在手上,他偏着头,神情凝重地和对方协调着。
现在葛强行踪不明,连他的老相好戴金妮也不知道他的去处,叶苍禹只得火速联络一名道上弟兄“阿节”,他最近和葛强曾经接过头,找他去探查葛强的下落及传话,最为妥当。
对方似乎说了什么,叶苍禹的神情又凝重了些,然后他表情阴郁地把电话挂上。
把电话扔回话座里,他整个人也摔向沙发。
“副总裁,情况怎样了?”张达紧张地追问。
“还能怎样?等消息啊!”Shit!那个人渣竟敢挑衅他叶苍禹,他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闭上眼无奈又心焦地叹了一大口气,他又张开眼来,才发现他的房间里多了一个碍眼的人。
“叹……你怎么还没走?”
那个人就是楼小菟啦,她赶在第一时间回到叶氏集团向氏叶叶苍禹求救。
“我担心莎莎呀!”楼小菟赏他一个白眼。
“你担心她就去找啊,窝在这里干什么?!”叶苍禹扫过一道冷冷的光芒,眼中冷肃的杀气让楼小菟浑身发冷。
“你——别欺人太甚,我人生地不熟的,怎么找?”楼小菟火大地回道。“要不是我赶来通报你,你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莎莎被掳走的事,叶苍禹你应该感激我,而不是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我是很感激你,感激你把我老婆拐来香港,然后帮了那坏蛋的忙,毫不费力的就把她给掳走。楼小菟,我狠话先说在前头,要是我老婆少了根寒毛的话,我就要你用命来赔。”
叶苍禹从沙发上跳起来,对着楼小菟咆哮。
面对叶苍禹的威胁,楼小菟倒抽一口气,脸色发白。
张达看不下去,斗胆走过来打圆常“副总裁,你就别再吓她了,她还是个小阿子。”张达亲切地拍拍楼小菟瘦削的肩。
“我二十三岁了。”楼小菟没好气地说,她最讨厌别人老把她当小阿子看。
“你再开口说一句话,我就把你从窗户丢出去。”叶苍禹把气全出在楼小菟身上。“我说的是真的,没唬你!”
楼小菟赶紧闭上嘴,微颤的身子悄悄地偎向墙角。
张达眯她一眼,她看起来很无助;其实葛莎莎被绑走,她心里比谁都担心和感到歉疚。
“你先回房去吧,一有少夫人的消息,我会通知你的。”这女孩子待在这里也无济于事,只有让叶苍禹发飘的分。
楼小菟只有顺从地点点头,乖乖回房间去,免得在这里被炮火轰。她心里祈祷葛莎莎能尽快平安被救回,这样一来她就可以报一箭之仇。
到时候她只要怂恿莎莎几句,叶苍禹铁定没好日子过。哼!
“莎莎,叔叔不想伤害你也不会为难你,你只要在这几份文件上签个名,我就立刻放你回去。”
梆莎莎被掳上车子时就吓晕过去,昏迷了整整一个晚上之后,她才醒过来。
天快亮的时候,葛莎莎就被带到一艘停泊在码头的游艇,外头有两个人在看守着。葛强见她终于清醒过来,赶紧从皮包里抽出一叠文件来,极力游说葛莎莎在上头签上大名。
“文件……”
梆莎莎的回应是困惑地眨了眨眼,她的眼神迷离,显然还没完全清醒过来,迷迷糊糊的她只看到一个黑影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如果你执意不签的话,就别怪我下手太狠,我现在这么落魄都是你父亲害的,只因为我拿了一些钱,他就把我赶出‘腾达’。他当年对我那么狠,现在就别怪我对你无情。”
梆强激动的声音让她惊醒。
乍见葛强的脸,浑噩的意识逐渐清醒过来,惊惶重新爬上那娇女敕姣美的脸蛋上。
“叔叔……我原本不大相信亚雷小舅的话……”她的脸色苍白,眼眶合着惊惶的泪,看着和父亲神似的面貌,葛莎莎好感伤。
她和葛强向来不亲近,在葛强被父亲赶出“腾达”后,这样淡漠的关系更是雪上加霜。
然而,当一年多前源亚雷告诉她,葛强将对她不利这件事时,她却一直不以为然。
这一年多来,葛强这方面也一直迟迟未有动作,以致让葛莎莎松了戒备,她以为他早已经省悟,不再心存坏念头。
谁知他竟然还没放弃,一心一意想从她手中夺走属于她父亲一手创下的事业。
“莎莎,叔叔也是逼不得已的……”面对葛莎莎那哀伤的眼神,葛强脸上闪过狼狈和歉疚,但那也只是一间即逝。“叔叔也不想对你动手,只是被逼急了……我只有这条路可以走,你如果没有照我的话做,就别怪我——”欠下的那一大笔债务再不清偿,他恐怕要赔上老命,对方才肯罢休。而还债的期限就在五天后,他必须在这五天内取得“腾达”。
“我可以帮叔叔把债务还清,只要叔叔答应我不要抢走‘腾达’。”葛莎莎接下了话。
对商业一窍不通的她,这些年来虽然对“腾达”没什么贡献。但保装腾达”,她却还有能力,只要不签署文件,“腾达”绝不会落入他人的手里。
“腾达”是她父亲毕生的心血,她绝不会出让。
“你肯帮还得叶苍禹和源亚雷点头才行。”葛强冷笑道。
他心知肚明葛莎莎除了拥有“腾达”的所有权外,根本就是一无所有,她哪来的钱替他摆平债务?
“叔叔需要多少?”她身上没钱但叶苍禹有。那家伙既然敢背着她“爬墙”,那她帮他散点财,好消消心头的气。“要多少尽避开口。”最好让叶苍禹破产。
她说得激动,叶苍禹和那女人搂搂抱抱的画面再度跃入脑海,她的心一阵拧疼。
“你有钱?”葛强怀疑地眯着她。现金的诱惑比“腾达”更大,至少省去了变卖的手续。
他可不是被唬大的,葛莎莎身上有多少家当,他可是调查得一清二楚。
“只要我肯开口,叶苍禹绝对拿得出来。”叶苍禹这个坏痞子,不好好敲他一次,她就跟他姓。“如果他不肯,就用我的性命来威胁他……”她吃了秤蛇铁了心要整整叶苍禹。
“要他拿钱来赎你,这就等于犯了绑架勒赎罪,我可不想坐牢。”
“我用人头保证你的安全,就算叔叔真让警察给抓了,我也会替你翻供的。”
“既然你有能耐……那你去向叶苍禹开口,就一亿港币。”不过试试看也无妨,反正葛莎莎在他手中,不怕叶苍禹不付钱。
这么做也不算罪过吧?!
“一亿?!”葛莎莎杏瞳圆睁,对这个数字似乎颇为诧异。
“没有一亿现款就拿‘腾达’来抵。”葛强把文件和一张写着瑞士银行户头的资料丢到葛莎莎的面前,让她二选一。
梆莎莎把文件推开,只捡起那张写着帐户明细的纸张。
“一亿太少了,我替叔叔多要一些。”她要多捞点,最好让叶苍禹穷死,穷到连买内裤的钱都没有。
这下换葛强瞠目结舌了。他有点怀疑葛莎莎的脑筋是不是有问题……“叔叔,我该用什么办法和叶苍禹联络?”她左顾右盼的,又在身上模索一阵,就是没看见她的手机。
“拿去。”葛强把手机还给她。“长话短说,不准跟叶苍禹说任何不该说的话,否则……”他凶恶地挑了挑眉。
“我才不想跟那个混蛋讲太多话哩!”她嘟怀着,只要提到叶苍禹这三个字,她就恨得牙痒痒的。
快速地拨了号,手机在第一时间接通。
“莎莎——是你吗?莎莎……”彼端传来叶苍禹焦急、沙哑的喊叫声,他已经一整夜不曾合眼。
梆莎莎瞠愣地瞪着手机;心忖,叶苍禹的手脚怎这么快,铃声才刚响就接通,他是片刻不眨眼地拿着手机等电话吗?
“莎莎,你讲话啊,那该死的家伙有没有动你,你告诉我,我去宰了他。”葛莎莎没说话,叶苍禹倒是已经僻哩啪啦地说了一堆。“你在哪里,快告诉我,我马上去救你出来——”救她?!不必了,她才不想见到他哩!
梆莎莎漂亮的美眸一眯,肝火在瞬间提升。
“叶苍禹,该被宰的人是你。我现在告诉你,你给我仔细听好,在早上十点之前准备一亿美金——听好,是一亿美金哦,把钱汇进瑞士银行xx户头去,否则你这辈子休想看到我,哼!”要捞就捞个过瘾,最好让他穷到路边去要饭。
卑一说完,她就把手机关掉,心里瞬间舒坦许多。这话一撂下,她就不信叶苍禹敢不照着做。
一旁的葛强在听见一亿美金时,大大地抽了口冷气,心脏差点停止跳动。
赎金在短短几秒之间像玩“拉霸”一样,登登登跳了好几倍。
一亿美金耶……
“现在情况怎样?我好好一个孙媳妇,你这小子竟然给我搞丢了,要是莎莎有什么不测,你就给我滚出叶家,我没你这个浑孙子!”
远在美国西雅图的叶大雄,透过越洋了解情况,他急得猛跳脚。
“你记得尽快把钱汇过来就是,我现在没空和你聊天,再联络。”叶苍禹甩回电话,他现在都快急死了,不但没空更没心情和那臭老头周旋。
要筹措一亿美金,对财力雄厚的叶氏并非难事,但要在短短三个小时不到的时间筹齐的确不大容易。
但再困难也得想办法做到,为了保住梆莎莎,他是十万火急去电向各家分公司募集现款。
到了九点五十分,终于凑足了这个数目,这笔钱马上做了处理,依照葛莎莎所给的资料,转汇到瑞士银行。
这段期间,黑道弟兄来过电话,他已经约略掌握到了葛强的行踪,目前正在进一步确认当中。
而且叶苍禹仍不死心地一直试着和葛莎莎联络,可是手机一直是关机状态,让他根本无从联络起。
巴昨儿一整晚一样,他只能在房间里来回踢正步解闷枯等。
张达看着上司丧气凝肃的表情,不用问也知道结果——叶苍禹没开口说话的打算,他也噤着声,半句话也不敢吭。
“还是打不通……你有没有拨错号码啊?”楼小菟沉不住气,紧张地追着在房里来回踱步的叶苍禹问。
叶苍禹甩过他那头从稻草头升华为狮子头的发丝,黑瞳凶恶地扫向楼小菟。
“你给我闭嘴!”现下满腔怒气的他只能拿楼小菟出气。
楼小菟被吼得冤枉,杏眸愤怒地瞪着叶苍禹——她和叶苍禹之间的仇恨再添一笔。
“她还是个小阿子,别老对她吼叫。”张达再次卡在中间,无奈地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
“要不是念在她年纪还小,我早就拧断她的脖子了。”他老婆会被掳,全怪楼小菟。
“我告诉你们两个,我不是小阿子。”楼小菟抗议道,她无法容忍老被他们当成小阿子看待。
“不是小阿是吧!那就麻烦你出去劳动劳动,去找我老婆的下落——”看了碍眼,叶苍禹意图支开她。
张达不敢自讨没趣,所以没敢再开口说话。
“去就去,谁怕谁啊!”有嘴巴可以问路,她还怕迷路不成?!楼小菟抬头挺胸,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出房间。
饼了半小时,楼小菟还在饭店大门前绕,人海茫茫,她要到哪里去找人啊!
她开始后悔自己把话说得太满,拥有黑白两道人脉的叶苍禹都没办法查到莎莎的下落了,她哪来的能耐找到莎莎?除非莎莎自己蹦到她的面前,否则——“小菟。”有人从背后唤她。
这声音……
楼小菟讶然转身,葛莎莎正好从一辆计程车上下来。
“莎莎,真的是你,天啊!我真是走运了,竟然没踏出饭店半步就找到你——”看见好友平安归来,楼小菟高兴地抱着她又叫又跳。“真是太好了!叶苍禹要是知道我找到你,一定会把我当神来膜拜,绝对不敢再对我吼半句。”
“小菟,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个名字。我讨厌他!”一亿美金并没有让她消多少气,听到叶苍禹这三个字,她还是一肚子火。
“吭……你还在生他的气呀?可是你要是看见他为了你被绑架而心急如焚的样子,你一定——”楼小菟原本想替叶苍禹求情,不过话说到一半就停了。“唉,你说得对,那家伙看了就讨厌。”她附和道。
谁教叶苍禹要给她气受,她楼小菟可不是好欺负的。
“我要回台湾了,你要和我一起去吗?”她绕到饭店来就是特地来接楼小菟的,她知道楼小菟不会丢下她不管。
“当然、当然,这里没什么好留恋的。”一来就碰到绑架,又受了叶苍禹一肚子气,楼小菟对这里没留下啥好印象。“不过……回去前先到一些名胜绕绕,你看怎样?”
“上车再作打算。”葛莎莎拉着楼小菟跳上计程车,就迅速走人了。
不管去哪里都好,她就是不想和叶苍禹碰面,她恨死他了。
此时叶苍禹正好接到那位黑道弟兄“阿节”的通知,得知葛强在二十分钟前到银行提领赎款,葛莎莎也早被安全无恙地放行了。
叶苍禹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放下泰半,他让张达在饭店留守,自己则来到饭店大厅等候。当他一踏出电梯,远远便看见葛莎莎和楼小菟两人相偕搭上计程车的身影。
“莎莎——”他冲出来,但只赶得及目送车子离去。
“拜啦!”楼小菟朝后车窗对他做了个鬼脸——活该啦!
“他还真不死心耶!”车子绕来绕去,车速又快,害得楼小菟脸色有点发白——她晕车了。
“别理他。”葛莎莎仰高下巴,一副不甩他的表情。
嘴巴虽然挺硬的,可眼神却有意无意地往后方瞄,观着那黑色车子。
“我是不打算理他啦,只是怕有人口是心非,明明都心软了,还一直在ㄍ?ㄥ——”她快不行了,真想叫计程车司机把车子停下来。
可这一喊停铁定会被葛莎莎踹死的,楼小菟只好忍“吐”吞声。
叶苍禹真够厉害的,竟然招来一辆饭店的劳斯莱斯房车,对她们紧追不舍。
这场追逐战整整进行了三个多小时,该走的名胜都晃过了,但她们都只是匆匆一瞥,因为叶苍禹紧追在后,害得她们连车都不敢下。
“我才没有心软,我看了他就有气,这辈子休想我会理他了……”葛莎莎心虚地瞪了楼小菟一眼,这反驳的话说得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是吗?”她才不信。
梆莎莎那纯良无伪的心思,看一眼就知道。
“你不信?”葛莎莎小脸胀红。
“是不信。”楼小菟对她咧嘴挑眉。
“小姐,很抱歉,我的车子没油了——”计程车司机这时候出声阻止了两人的争执,车子缓缓停了下来。
“吭?那怎么办?”葛莎莎当下傻眼,探出车窗看了眼跟着停在后方几公尺处的黑色劳斯莱斯房车,叶苍禹已经下车冲过来了。“他过来了啦!”
梆莎莎抓着楼小菟的手臂紧张的低嚷。
“那不正合了你的意。”楼小菟坐车坐得都快吐了,她无力地瘫在后座。“下车吧,反正他都追上来了,现在我们就算插翅也难飞了。”虚弱地摆摆手,她懒得管人家夫妻的闲事了。
现在她只想冲下车大吐特吐。
“我不能丢下你不管,快跑啦!”拉着楼小菟,葛莎莎执意要逃,眼见叶苍禹就要过来了,她急得直跺脚。
“我真的不行了啦……”被葛莎莎这一扯,那呕吐的感觉已提高到喉咙。
“莎莎……”此时叶苍禹已来到眼前,健臂一展将葛莎莎扯进怀里包覆祝“放开我!”她生气地嘟起小嘴,在他怀里奋力挣动着。
“不放,除非你答应我不会再跑掉。”他声音沙哑的低嚷,就是不放手。
“我偏不——”
摆瞳闪着委屈的泪光,她吸了吸鼻,扁着小嘴。
“别想再跑,有话跟我回饭店再说。”他绝不放手,怕她挣逃,索性将她打横抱起,转身大步走回他的座车。
“叶苍禹,放我下来……你这种行为根本就是绑架嘛……”“你是我的老婆,我抱你并不犯法。”
“你去抱那个狐狸精,不要碰人家啦!”她哀怨的泣诉,抡起粉拳朝他胸膛猛打。“小菟,救我、快救救我……”她不甘心就这么被叶苍禹得逞,大声地向楼小菟求救。
“呕——”楼小菟在路边猛吐,她都已经自身难保了,哪来力气救她呀?!“小菟,你这没道义的家伙,快来救我……”葛莎莎被塞进车子里。
垂垮着粉肩,小脸有着明显的泪痕,葛莎莎趴在床上哭着,就是不肯听叶苍禹的解释。
叶苍禹头大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着,顶上的黑发快被他抓得精光了,几乎说破了嘴,葛莎莎就是不相信他的解释。
“拜托你好吗?你不要再哭了。”那哭声像魔音传脑,让他的头阵阵发疼。
今早平白损失一亿美金他的头都还没这么疼过,她的哭声却折腾着他。
“我要离婚。”扁着小嘴,从进饭店后,她一直很坚决地表达着她的立常“那是不可能的事,除非天塌下来,或是世界末日。”叶苍禹又开始磨牙。
磨呀磨,两排牙齿都快被他给磨平了。
“你不答应没关系,我点头就算。”葛莎莎从床上跳下来,生气地对他大叫。
“你以为你是谁啊,说了就算?葛莎莎,我告诉你,你没有这个能耐。”他也失去耐性了,面孔狰狞地对她大吼大叫。
“叶苍禹,你竟然……你竟然对我这么大声说话?!我……我恨死你了!”
面对他的叫嚣声,她气极败坏地抬起脚就往他的小腿用力踢去。
“喔,你敢踢我——”
“我就敢!”她又用力地踢了几下。
他火了,堂堂一个男子汉,叶氏集团的未来掌权人却被老婆踢着玩。
真够窝囊的!
“葛莎莎,你敢再动一次脚,不要怪我对你不仁。”他扒过那头乱发,深吸一口气,恶狠狠地对她说话。
“我就是敢踢!”葛莎莎的回答是重重踹他一脚,杏瞳寻衅地瞪了他半晌,然后又心有不甘地补踹一脚。
她真敢……叶苍禹脸色铁青地怒瞪着她,胸膛因为怒气而大大地起伏着。
“好,你要离婚是吧!那就称你的心、如你的意,我们马上回台湾找律师签字离婚!”
“好,你既然答应了,就不准反悔。”她的心正冒出一点一点酸酸的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