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捷运站里,搭车回到住处附近,当她踏出捷运站后,已经是热闹的市中心,逛街的人群很多,挤在人群里不再那么的冷。
走啊走,经过许多精品店的橱窗,她没有多驻足,快快走往旁边的巷子里,离开热闹的街道回到静谧的小巷,返回自己的住处。
看看时间,只剩下十分钟,她赶紧把东西抱上阁楼,再咚咚咚的跑下楼打开电视,然后又跑进房间里把围巾大衣月兑掉,再跑到厨房拿了饼干和饮料,回到客厅沙发上盘腿坐着。
不一会儿,偶像剧开始放映,今天播出的是第二集。
这部片就是齐泽烈最新制作的偶像剧,原本她接下了封面插画和平面广告的案子,最后却被齐泽烈以风格不符解约。
那件事让两人结下不解之缘,现在想起来一点也不气了,反而感谢老天让他们因此而认识。
方小栗专注的看着,戏中的男主角是一个深情的男人,她深深为之着迷,正当她看得入迷时,搁在桌上的手机却响了。
“喂……”她捞起手机接起电话,视线没有从萤幕上离开。
“你在看电视?”那端,传来齐泽烈懒洋洋的声音。
“嗯。”一听是他的声音,方小栗这才转移了注意力。“大制作人,你怎么有空打电话来?”
他很忙,每隔几天才会打电话给她,而她很体贴的没打扰他工作,在他出国的这半个月,几乎没主动打过电话给他。
“忙完了,总该休息吧。”马不停蹄的行程终于结束,他人正在饭店里收拾行李,明天一早将从上海返台。“你在看哪一出?”他好奇地问。
“当然是齐大制作的戏喽。”她很佩服他的能耐,每一出戏都很成功,而且越来越好。“这出戏上个星期首播收视率就夺冠,你一定很开心吧?”广告时间,她把电视转小声,专心跟他讲电话。
“我当然开心,开心得想吻你。”他想念她。
这端,她害羞的沉默了一下。
“你打电话就是要说这个吗?我正在看电视,你如果害我错过了,该怎么赔偿我?”要调情也得看时间和地点好不好?!
“让你错过剧情还不简单,我这个制作人可以亲自把剧情发展说给你听。”
“那不一样,我想看帅气的男主角演戏,你说的怎么会精彩?”
他皱眉。“你确定男主角有我帅?”
“够了喔,我们可不可以说正经的?”在她心里他是最帅的男人,但她才不要告诉他,免得他太过得意。
“我明天回国,晚上六点左右可以回到台北,你那时间会在家吗?”
“怎么,有礼物送我?”精神来了。
“我就是礼物。”他很乐意把自己送给她。
“好大的礼物,我抱不上楼。”她想像他在身上绑上蝴蝶结,而她抱着礼物的滑稽画面。
“我可以自己走到你家,不用你费力气抱。”他低沉的笑了。“我这个礼物有求必应,你拆了之后,不管对我提出任何要求,我都会尽力达成,记得,不管任何要求我都会配合。”
他刻意加重语气强调。
“我对你没什么好要求的。”还配合哩?她脸红红,脑袋起了遐想,没想到两个人连隔着远洋讲电话,也能让她心跳加速。
“那真可惜。”他的语气听得出来有点泄气,感到很惋惜的叹了一口气。
“不用叹气,我明天下午会到出版社交稿,尽量在六点前赶回来,这样总行了吧?”她也好想他,想见他。
“谢了。”他明显的松一口气。
因为他太渴望能在回台北的第一时间见到她,他想将她拥在怀里,亲吻她,对她做尽一切甜蜜的事。
“那拜拜喽。”广告已经结束了,偶像剧正在播着,她连忙调大音量。
“拜,明天见。”他听见了电视的声音,有点气闷,但跟自己制作的戏吃味好像有点奇怪,他只好结束通话,让她专心看电视。
币上电话后,齐泽烈把收拾好的行李箱关上,拉到旁边放好后,月兑去睡袍,果着上身便关灯上床补眠。
这半个月来忙碌的行程,让他睡眠严重不足,今晚总算可以好好睡一觉。
但这时却传来清脆的敲门声。
齐泽烈以为是朋友来饭店找他,稍早之前他谢绝这位朋友的邀请,这位朋友知道他下榻的地方,前几天还来过,这会儿想必不肯死心,直接找来这里想把他架去酒吧喝酒。
他走下床,果着上身便将门打开。
“阿森,我今晚不想喝——”“酒”字卡在喉咙,他神情蓦地一凛,拧眉看着站在眼前一身贵气高雅的女人。“羽芯?”
站在他面前的是连羽芯,当初那个背叛他、闪电嫁给香港富商的狠心女人!
事隔多年,那段曾经伤他很重的感情如今已经淡然。
不再有任何交集的两人,应该各自过这一生,但连羽芯现在却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阿烈,我可以跟你谈谈吗?”连羽芯紧张的看这他。
多年不见,他变得更有男人味了,事业成功的他散发着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成熟男人魅力,自信与霸气令人折服。
连羽芯用着无法忘情的眼神看着他,但他一脸森冷疏离的沉默不语,让连羽芯好不安,只好软声请求。“我求你,别赶我走,我好不容易才有机会来见你,只是单纯的想跟你谈谈,你就当老朋友叙旧好吗?”
“抱歉,我没空。”他不想理会她的惺惺作态,当初他就是陷在她柔弱的外表下,极力的想呵护她而无法自拔,但到头来却发现自己只是她的备胎,那种被欺骗、被轻视的痛,他经历过,誓言绝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第二次。“秦太太,这么晚了还待在饭店不太好,我不想惹人非议,坏了你的婚姻,请你离开,这么做对我们两个都好。”
他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表面上他的拒绝是为了她着想,但连羽芯知道,他根本就不屑见她。
“阿烈,我已经跟我丈夫分居一个多月了,现在正在协议离婚,我现在心情很糟,我需要朋友听我诉苦,但在上海我一个知心朋友也没有,好不容易遇到以前拍戏认识的导演,他告诉我你今天人正在上海,我什么也没多想就过来找你。我只是想跟你道歉,我……能在上海见到你,就算你不想听我诉苦也没关系,我只想有人陪,就算是陪我几分钟也可以。”
她哭了,难堪委屈的眼泪掉下来,让长相原本就娇弱惹人怜惜的她,更添几分脆弱无依。
齐泽烈握紧拳头,他一点都不想理她,因为娇弱是她惯用的武器,这女人的心如钢铁般坚硬,他不是不知道。
“请你立刻——”但这时候正巧有人从电梯里走出来,他们的视线落在他的房门口,一直没有移开。
齐泽烈绷着脸收回逐客令,退回房内。“进来,你只能停留十分钟。”
能给她十分钟已经是恩赐了。
“谢谢……”她匆匆擦掉眼泪,快步走进他的房间里。
砰!他脸色森然的关上门,将那几个住房客人的好奇目光关在外面。
在台北这边,方小栗还在熬夜看电视,她深深的爱上齐泽烈所制作的戏,他找的演员很棒,每个角色都精心挑选,每个取景都很漂亮,让故事更有可看性。
看完了偶像剧,方小栗开始后悔自己当初刁难齐泽烈,不肯把版权给他。
结果,现在反而是他不想买版权,不拍她写的故事了,因为他不想让两人的关系牵扯到工作,他希望他们只是单纯的情人关系,不要让工作影响到他们的恋情,衍生出一些无谓的争执。
他说得很对,一旦他们的关系加入了工作,可能就会像之前一样,因为风格各有坚持而起争执,继而气着对方。
齐泽烈小心维护两人恋情的态度让她很感动,所以她愿意保持现状,两人甜蜜的谈恋爱。
熄了灯,她回到床上躺平,心里想念着他,一想到明天就能见到他,她开心得睡不着觉呢。
结果,连羽芯竟然赖了下来。
她一直哭着,一句话也没说,都哭了快一个小时,眼泪还没流乾。
齐泽烈寒着一张冷峻的脸庞,穿上黑色毛衣和牛仔裤,浑身散发冷意的坐在沙发上,一点安慰她的意思都没有。
“哭够了吗?”他不耐烦的看看表,从头到尾都没有被她的眼泪打动。
连羽芯抬起颤抖的手,从皮包拿出面纸,将眼泪轻轻擦掉。
“你难道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吗?就算我曾经背叛过你,但那也是逼不得已的选择啊!你怎么可以怪我?”红着眼眶,她一改柔弱,愤怒的从沙发起身,走到他面前指控他。
“我有怪你吗?当年我成全了你,我有破坏你想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心愿吗?”他双臂环胸冷冷的笑了,对她的指控感到非常可笑。
“你若不怪我、不怨我,为什么从我进门到现在,一句话都不跟我说?我眼睛都快哭瞎了,你却无动于衷?”他的心是铁打的吗?
“我不需要浪费时间在一个我已经不在乎的女人身上,你若哭够了,麻烦请回。”倏地站起来,居高临下睥睨着她。
这些年来她一点也没变,依旧美艳动人,加上昂贵珠宝、名牌的加持,浑身更添贵气,但那是一种势利的铜臭味,他厌恶的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我不走,我要留下来。”她好不容易才来到他的身边,不可能轻易离开。
“该死的!你想耍我?”他愤怒的眯起眸子,狠狠的逼视着她。
“我……错了!阿烈,我跟你道歉好吗?我早就后悔了,我当初鬼迷心窍才会嫁给他,他除了有钱之外根本一无是处,他的家人一点都无法容纳我的存在,婚后这几年我又一直无法怀孕,他们更加排挤我,直到他把外遇对象带进家门,把在外头生的孩子带回来要逼我离婚,我才知道自己根本就是个笨蛋……”她难堪的倒在他的怀里,试图寻求慰藉。
她好后悔浪费了青春在丈夫身上,虽然未来有可能获得大笔的赡养费,但那又如何?她失去了青春、失去了表演的舞台、失去了朋友,现在的她除了钱之外,已是一无所有。
所以她希望挽回他的感情,回到过去。
“走开。”他连被她碰都感到嫌恶。“我不管你后不后悔,过去的事我早忘了,不管你现在处境如何,我都不会给予一丝的同情。”
他非得表明立场不可!
“你真的这么狠?难道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吗?”望着他冷峻的脸庞,她脸色渐渐发白,直到毫无血色。
“对!我不需要你这个朋友!”一个曾经背叛他的人,连从他身边走过去都没资格,更别说是当朋友了。“请你立刻离开!”
他走到门口,将房门打开,作势请她离开。
她僵立在原地,浑身颤抖。
“不走吗?那我只好请饭店人员过来处理。”说着,他往里面走,拿起电话就要拨号。
“我这就走。”想赖也赖不了了,连羽芯没想到他变得如此的强硬,现在的齐泽烈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爱她爱到无法自拔、可以任她摆布情绪的人,现在的他自信而霸气,强硬而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