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阔这晚心情以十一点多才下班。见客厅没人,他自然而然就往喜乐房里走去。喜乐的柔道期就在后天,他决定明天就将它送到医院生产比较保险。推开门见莫优坐在喜乐的身边,纤和不断抚着它的背。喜乐换了一个较大的藤篮,里头铺了一层层的软布。
“怎么了?”夏天阔在莫优身边坐下,莫优随即忧心地看着他。“喜乐好像快要生了……”
“要不要送去医院?”夏天阔有些慌乱,像个不知所措的准爸爸。
“再看看好了……应该还有两天,但它今天很不安。”温柔的眼眸望着不断变换姿势的狗狗,它时而扭动身躯,时而咬着铺在身下的毯子。
“生产用的工具我都准备好了,刚刚也帮它剃了**旁边的毛,如果它今天晚上就生,我应该可以应付。”莫优指着摆在一旁的东西,接着轻抚无病呻-吟乐的肚皮,柔声安抚着:“喜乐,别怕!有妈咪在……”莫优自然地称自己为妈咪,就像是对BOBO般亲昵,也没发现这样的说法有什么不对。
在微弱的灯光下,那抚慰的笑容充满自信和慈爱,见她对喜乐的爱意溢于言表,夏天阔感觉心脏被什么震了一下,心里盈满了感动。
“可是……我怕你太累。”伸出手指拂去她黏在脸颊的发丝,夏天阔动作极为自然,神情却很宠溺。
“没关系,我不累!”莫优转头对他笑得甜美,眼下的黑影却让他心疼不已。
“你先去睡,我在这这看着,有状况再叫你。”他体贴地提议着。
“你工作一天更累,你去休息,我来就好了……”她却担心他的身体。
“你这女人真不听话!叫你去休息就去呀!”他故意摆起脸色。
“你这男人太霸道了!我说不去就不去!”她也不甘示弱。两人你来我往地抬起杠来,但他们都心知肚明对方同样不放心喜乐,也在彼经眼中看到了疼惜,最后两人相视而笑。
“不然我们一起陪它,好吗?”夏天阔的态度先软化,莫优了回以娇柔的笑容。
他的改变令她感到好窝心,这魔王只是脸臭了一点,嘴巴坏了一点,态度差了一点,但褪下幽暗的外衣和那对吓人的黑色羽翼,他的心原来也是有热度的。尤其最近更是热得发烫,她甚至可以感受他身上传来的热力……
“笑什么?”见莫优露出神秘的知容,夏天阔不怀好意地问着。
“没什么……”她想起上次被搔痒的惨状,赶紧挪开身体靠着墙,离他远一点。
“不说是吗?”他的身体跟着朝她靠近,出其不意地将她揽入怀里。
“不要啦……”莫优低声轻呼,生怕他像上次那样对付她。
“你以为我想干什么?”他没有放开她,只是让她的背靠着他的胸膛,手臂将她锁在怀里,亲吻着她的发柔声说着:“你先睡一下,待会儿换我睡。”
“嗯!”莫优乖顺地应声,整个人窝进温暖的怀抱,闭上眼眸,感受背脊传来的强而有力的跳声。
“优,快起来!喜乐好像要生了……”见喜乐喘息得厉害,甚至有些浓稠的黏液由它体内流出,夏天阔连忙摇醒莫优。
“真的哦”莫优倏地睁开眼眸,却像是还没回过神,身体一下子往左倒,一下子往右倒,夏天阔赶紧握住她的手,以鼓励的眼神看着她。
“别紧张!喜乐和我都信任你。”
莫优这才定下心,坚定地点头。“嗯!你一边按摩它的肚子,一这安抚喜乐,这样它比较不紧张……”她开始发号施令,两人一起跑在喜乐旁边帮它打气。
半小时后,第一个宝宝由产道滑落。“生了!”莫优和夏天阔兴奋地叫着,莫优甚至流下感动的泪水。“傻瓜,哭什么?都当狗阿嬷了……”夏天阔拭去她的泪,同时在她嘴上轻啄一下。
“太感动了嘛……”莫优赶紧收起泪水,吩咐他继续帮喜乐打气。
她则是小心翼翼地捧起小狈狗作去包覆头部的胎膜,并以纱布清洁它的口鼻,以细绳绑住脐带,然后剪断脐带让宝宝和母体分离。
确定宝宝有了呼吸后,她吩咐夏天阔去准备三十九度的热水,开始清洗它身上的黏液。
“又生了!”夏天阔又发出惊呼,莫优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直到第五只宝宝出生,它身上带着不太明显的黑色杂毛。
“好像BOBO哦……”莫估欣喜地捧起最后一只小狈狗,却将它放进夏天阔的掌心。“狗阿公,这只由你负责。”
她接着开始清理排出的胎盘,并准备温水帮喜乐擦拭身体,将喜乐移到干净的藤篮里。看着夏天阔小心翼翼地处理最后一只小狈狗,莫优不禁想象他当爸爸时会是怎样的情景。他也会像现在这么笨手笨脚却很用心地照顾小贝比吗?他会是个严厉的父亲,还是温柔的爸爸?
“都开好了……”夏天阔捧起小狈狗交给莫优,有些不知所措,脸上的笑容却很满足。
“把它们放在妈妈身边,小家伙肚子饿了……”一只小狈狗一躺入妈妈的怀里,便蠕动着身体本能地找到**,开始吸着丰沛的女乃水。
“你看它们,……好可爱哦!”莫优跪坐在一旁,为这美好的一刻动容不已。
夏天阔在莫优身边蹲下,搂着她的肩膀,同样感动地说着:“好奇妙的感觉……”
“这就是生命的喜悦。”她转过头望着她,眼底溢满深情。
在这美妙的时刻,她亲手迎接了新生命的到来,也坦然地面对压抑在最底层的情感。爱情总在最无防备的时刻到来,她不想再躲避,只想抓住这一刻的感动。夏天阔抱磁卡她,吻去盈满眼眶的泪水,还有热切仰起的红唇。他们分享了生命的喜悦也激发出澎湃的情感,此刻只想紧紧依偎在彼此怀里,宣泄出满溢的热情。
感动的拥吻如星火燎原,引发出两人藏在心中的热情,一发不可收拾。
“嗯……爱我……”她热切地恳求更多的激-情,娇躯不断在他怀里磨蹭,跟着发出难以抗拒的邀约。
“你确定?”尽避欲火中烧,他没忘记对他的尊重。
莫优在他怀里猛点头,抬高双手主动攀上他的颈背“快点……我要你……”
“老天!你好热情!”夏天阔一把抱起娇小的身躯往门口走去,她则是分开双腿夹住他的腰。
上楼的途中,饥渴的唇舌不断交缠着,直到他将她放在主卧室的大床上,她仍紧紧攀着他不让他离开。
……
激-情过后,好多现实的想法随之涌上。
这天晚餐过后,莫优将喜乐和小狈狗安顿好便逃出屋外,她不知道该以什么态度面对夏天阔,更害怕看到他仍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好似昨晚的水乳交融仅是一场梦,他昨晚是以怎样的心情和她发生关系?而他们这样的关系又算什么?她知道自己并非一时的冲动,而是不想再压抑泛滥的情潮,但他呢?她甚至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抑或是那个目中无人的千金小姐是他的女朋友?
“唉……”或许,她不该再放纵自己的感情,免得愈陷愈深。
她远望山下的万家灯火,悬浮的心怎么也无法尘埃落定。
按捺不住对莫优的想念,夏天阔一整天都感觉心浮气躁的,若非公司有太多事要处理,他根本不愿从她身边离开。
如莫优所想的那样,对感情极为迟钝的他也不知道这烦燥从何而来。他只知道自己很喜欢她的陪伴,但不知道这是因为习惯,还是某种他还搞不清楚的原因。
尤其经历帮喜乐接生的那面奇妙经验,他感觉从那一刻起,两人的身心充满了彼此,她将第一次献给他,这让他内心骄傲无比,还有说不出的感动。
现在,他急切地想念着她,才会提早结束最后一个会议赶回家,因为那儿有她!客厅里昏暗的灯光让他内心感到微微失落,他以为迎上前的会是那张热情的笑脸。夏天阔猜想莫优可能是在喜乐房里,昏暗的灯光下却只有喜乐和小狈狗们窝在一起的温馨画面。他模了一下喜乐的头,跟着又跑去敲莫优的房门,无人回应后推门一看,空荡漆黑的房间让他非常失望。
他怀疑她或许离开了,因为昨晚而后悔;而且喜乐也平安生产,所以她已经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了:……这想法让他的心霎时凉了一半。
他沮丧地走进客厅,抬头往窗外看去,偌大的躺椅后头隐约看到飘飘的衣角,夏天阔这才发觉静止的心跳又狂如鼓鸣。
他努力压抑想将她抱入怀中的冲动,希望自己不要表现得太急躁,因为他同样模不透她的心思。
她或许只是一时感动所产生的冲动,或许现在后悔了……
“怎么在这里吹风?感冒了别想又叫我伺候你!”他缓缓走到她面前,本想说出一些感性的话,一出口却又一阵奚落,连表情都因为忐忑不安而显得紧织。“我哪敢麻烦夏先生!”他今天的口气虽顽和以前一样直接,但莫优没错过他眼底的温柔。他故作委屈地看着他,微嘟着嘴看来像撒娇。“你还有什么不敢的?”他在旁边的躺椅坐睛,朝好伸出手臂瞪视着她。“还不过来!”
强抑着心脏的狂跳,她矜持了一下才缓缓起身走近他。
夏天阔一把揽住她往怀里坐,以结实的臂膀将她锁在胸前,一这叨念着:“都快冻成棒冰了,还在这边吹风……”
深深汲取他身上的男性气息,魔王的黑色羽翼困住了她,却是这般地温暖,令她一辈子都不想离开。
“你好温暖……”莫优将自己埋进他怀里,不自禁地发出低吟。
“你好香……”由她身上传来的馨香总令他心猿意马,但此刻他只想品味这对他来说深具意义的一刻。
“你知道吗?”望着远处的灯火点点,他缓缓道出童年时最大的盼望。
“我小时候最喜欢坐在这里往下看,总感觉每一户的灯光都好温暖……那时候我就想,如果我的家也能和普通家庭一样,不需要有钱,只要爸爸妈妈每天都在家陪着我就好了……但是,陪伴我的只有狗狗。”
他从未对任何人诉说童年的心境,甚至最要好的朋友孙千也不了解他内心的孤寂,但他认为莫优会懂。她当然懂得他的心!从阿信伯说出这件事后,那个只有狗狗陪伴的小男孩一直在她心里,一直被她疼惜着呀!由他亲自说出当时的心境,更让莫优感动莫名。抬头仰望他那从未显露过的脆弱表情,她转身抱着他,以真切的语调在他怀里低喃着:“有我!以后有我陪你……”
只要你还要我,我一直都会在,她在心里喊出不敢说出口的爱意。
“优……”夏天阔将她抱得更紧,嘴角扬起满足的笑意,“是呀,有你陪我。”
他不再羡慕每一盏温暖的灯光,因为他的心不再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