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好车后两人回到家中,于峻岳进了门就先去了洗手间,跟在身后的柳丹绮鼓着脸,没好气地兀自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自由工作者是很自由,但这样没日没夜的操劳也是很累,而且没有半点埋怨的权利。
她疲累地揉揉颈项,决定回房间先洗个澡,早点休息。
于是她到卧房里的浴室去冲澡,待洗净身上的汗水及疲惫后,随意裹了条大浴巾就走出浴室。
由于这新家的卫浴设备有一套半,于峻岳在另外半套卫浴冲了个澡便回到房里,恰好撞见她相当“清凉”地由浴室走出来,宛如出水芙蓉。
“你洗澡了吗?”她问道。
平常她有意勾引他,在家里就习惯这样的穿着,被他撞见也不显丝毫慌张。
“嗯。”他轻应,佯装没看到,弯下腰来整理自己的“床铺”。
昏倒,光是这样看着她,他都感觉到全身在冒汗,他甚至不晓得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不碰她。
“你怎么一整晚都闷闷的,在生气吗?”柳丹绮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
“你哪只眼看到我闷了?”他开口,火气挺大。
“没看到,但我感觉到了。”她又不是毫无感觉的木头人,自然感受得到他的情绪变化,更何况她对他那么熟悉,没道理感觉不到。
“你干脆说你是感应雷达算了。”于峻岳嗤笑,口气听来相当不屑。
“……你到底怎么了?讲话那么冲!”她不喜欢这样的他。
“不喜欢可以不要听啊,又不是我找你讲话的!”他还没完,炮火全开的对她发脾气。
“你发什么神经?”柳丹绮没想到他不仅不收敛,还upgrade直接发火,害她的火气攀升,语气跟着不客气了起来。“如果是我惹到你,那我道歉,但我记得我并没有惹你不是吗?”
倘若他是因为在片场待太久而生气,那就是他个人的问题了,因为她并没有要求他载自己到片场。
但她知道那是他的好意,可是让他久等也绝非她的本意,只能说全是老天爷的安排。
“对,你说得都对,你没有惹我,是我自己发神经,这总可以了吧!”于峻岳不悦地瞪她一眼,与其说对她发火,不如说他是在对自己生气还贴切些。
他气恼自己竟会为了一个不知打哪儿来的男人对她生闷气,更扯的是,他根本不知道那家伙跟她是什么关系。
就因这莫名其妙的原因而心生不悦其实是件很蠢的事,偏偏他也搞不懂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才会因这把无名火烦躁。
“你……你莫名其妙!”
她气昏了,气恼地越过他准备窝回床上休息,不料,意外往往发生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候……
就在于峻岳的瞪视下,她全然没注意到自己身上的浴巾已被浴室的门缝夹住,这一动,在两人毫无预警的瞬间,她身上的浴巾就这么被门给“扯”掉了!
她感到身体一凉,反射性地抓住差点完全月兑落的浴巾,那短短几秒钟,她姣美的身段已尽数落入于峻岳眼底,霎时抽气声此起彼落,出于房内的两人。
“你你你……你什么都没看到对吧?”她的脸一阵青一阵红,而红的时候占了绝大多数,一张俏脸更显娇媚。
于峻岳突地觉得好笑,而他也真的笑出声来。
她不是一直想勾引他吗?怎么才掉个浴巾,教他看见她的美丽,她就紧张得像天要塌下来似的,这样怎么能成就勾引他的“大事”?
“笑、笑什么?”见鬼!竟然在看见她的luo|体后笑出来,实在太……太侮辱人了!
“笑你说一套做一套。”于峻岳揉揉鼻子,仍止不住嘴角的笑意。
“什、什么意思?”她紧张得舌头都快打结了,脸上的红潮始终未曾褪去。
“咳!”于峻岳轻咳一声,颧骨蓦然泛起可疑的粉色。“你不是一直想跟我做正常的夫妻,那你现在的动作是什么意思?只是背道而驰罢了。”
对吼!他没提,她都差点忘了这回事了!
说得也对啊!她怎能因为一时惊慌害羞而遮遮掩掩,不就是为了和他相爱才跟他结婚,才费心勾引他,她怎能忘了自己的初衷呢?
“那……”她咬了咬下唇,小脸益发娇艳,双眼水汪汪地凝着他。“那你现在……愿意了吗?”
于峻岳心口一震,没料到她会提出这种问题。
他现在愿意吗?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令他一窒,半晌说不出话来。
柳丹绮看不透他心里的想法,她暗吸口气,壮大胆子,轻移脚步走向他,原本低垂的小脸在走至他面前时缓缓抬起,用她那双明媚的大眼紧紧地瞅着他。
于峻岳不动如山——不,其实他是僵住了。
这下该怎么办才好?到底该如何处理这情况?
就在他犹疑不决的当口,柳丹绮怯怯地伸出小手,先是贴上他的胸膛,然后顺着他胸口的线条往上攀爬,缓缓地圈住他的颈项。
“丹绮……”他绷紧全身的神经,腰杆笔直地僵硬成石。
“抱我。”她将自己的脸凑近他,吐气如兰地在他脸上吹了口气——
这完全是参照她之前研究的多支光盘片“范例”照本宣科。
于峻岳感觉自己的脑袋乱了、糊了,再难依照习惯的逻辑来思考。
他的眼移不开她的脸,光瞧着她那张诱人的小嘴吐出骚人心神的邀请,饶是定力再强的男人都难以拒绝她的诱惑。
她的娇媚像巫术般蛊惑着他的心、他的眼,他不由自主地渐渐迎向她,两人的唇终于在空气中相会……
这吻形同一把钥匙,轻易地解开那道无形禁锢的锁,将两人之间原本存在那道若有似无的防线给撤了,宛如一座积压许久的休火山在瞬间爆发——
他饥渴地吞噬她娇女敕的红唇,她的唇好似有着磁石般的魔力,逗引他不断的索求、舌忝吮,两具身躯不由自主地拥抱、交缠,连带地把室温都给烘热了。
“呃……”她没想到他的攻势会如此凌厉,教她双腿发软,只能紧紧攀附他的颈项,虚软得几乎无法依靠自己的力量站立。
他的舌像个顽皮的孩子,不仅溜进她的檀口里大玩捉迷藏,更缠着她非得同自己嬉戏不可,时而将她的女敕舌卷起,时而又逐一滑过她洁白的贝齿,宛若身处自己的秘密基地,戏耍得不亦乐乎。
“等、等等……啊~~”
妈啊!她快不能呼吸了,她感觉自己的力量全被他吸走,难不成他是吸血鬼投胎,会吸人血气吗?
就在她想喘口气时,身体的力气完全用尽了,导致她站不稳而往后倾倒。
自然地,激情冲脑的于峻岳也跟着她坠落,双双跌入她身后柔软的床铺上。
“噢~~”短暂的晕眩过后,他以臂撑起上身甩了甩头,稍稍甩去脑中的晕眩感。“该死的!”
“干么这样,我又不是故意的。”误以为他在骂她,她委屈地撇撇小嘴。
“啊?”他愣了下,这才发现她误会了。“呃,我没有骂你啦!”
“明明就有……”她难过地别开脸。
哇咧~~她这模样超级……楚楚可怜,尤其是她那张被自己吮得微微红肿的唇,一副被狠狠肆虐过的娇媚样,瞧得他更想欺负她!
意识到自己突变的心态和舍不得由她身上移开的视线,他突然明白自己长久以来错过了什么。
他伸手抚模她的脸庞,不让她的目光离开自己。
该死!原来他今天之所以不开心是因为他吃醋了,吃那个来路不明的男人的醋,才会莫名其妙对她发这么大的脾气。
以往他从不晓得自己对她存有情愫——不,应该说因为他们太靠近,近得令他误以为只有单纯的友谊,断然没料到自己早已对她投注情感,直到两人之间的关系发生变化,加上“外力”的刺激,才让他挖掘出自己深埋的感情。
虽然发现得突然,但他竟奇妙地很快就接受了,应该是因为他早已熟悉她的一切,早已习惯了有她在身边,以至于没感到太过惊慌。
“我说没有就没有。”凝着她水汪汪的大眼,他嗄哑低语。“我只是懊恼自己的反应太慢。”
太奇妙了!
突然间,他好感谢老爸的公司出了些许状况,更感谢他岳父的“独裁”,硬是以金援逼他娶她进门,而最最感谢的是她对自己的不离不弃,否则不会在被自己拒绝了那么多次之后,让如此迟钝的他还有机会发现自己的驽钝!
她错愕地微启红唇,差点忘了男人确实是在某些时候会将一些不太文雅的词汇挂在嘴边的动物。
可她忘了就算了,还以为他在骂自己,实在很不应该。
“唔……没、没骂我就好了。”她有些许尴尬,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纵使他抬起上身和自己相望,可他的下半身……呃,和她的迭在一起,叫人家乱害羞的呢!“那你可以起来了吧?”
凝着她颊侧那两抹可爱的小红云,他心头的骚动加剧,血液不受控制地冲往下月复,他根本来不及阻止!
他将她额前的发拨往耳后,放下的指蓦然沿着她漂亮的锁骨,以极缓的速度慢慢滑向她的胸口,墨黑的双瞳跟着自己的指尖游移——
“你……确定要我起来吗?”
第七章
你……确定要我起来吗?
这话怎么听就怎么暧昧,柳丹绮怔怔地凝着丈夫于峻岳,一颗心控制不住地乱跳,脸色也越来越嫣红。
夭寿!他突然这么问,教她声音卡在喉咙,好半晌发不出来。
他的意思是要和她一起越过那道最后的防线,成为真正的夫妻吗?
不是他要自己懂得何谓矜持的吗?现在该怎么回答,才不会让他取笑自己恬不知耻?
噢天~~事情变化得太快,她有点反应不过来,而且一时间几乎被毫无预警的羞意淹没……
“怎么不说话?”但她显然没有太多迟疑的时间,因为于峻岳已难耐地追问:“说啊,你真确定要我离开吗?”
他一向不是太性急的人,大多时候他都可以耐心地等候,可这次,他真的等不及了。
在心里堆积且不曾被自己发现的情感,一旦被挖掘开来,那强大的力量犹如澎裤的海啸直扑而来,快得令他来不及阻档,也不想阻挡。
他只想在最短的时间里得到她的证明,证明她这二十年来说的全是事实,他一刻都无法等待!
“呃……”该怎么回答如此“监介”的问句?她迟疑着,心想还是先搞懂他的想法比较重要。“你想离开吗?”
“不想。”他想都没想就给她答案,深邃的眼始终瞬也不瞬地紧锁着她的秀颜。“你呢?想吗?”
柳丹绮悸颤了下,这会儿算是清楚他的意思了。
她盯着他的眼,心脏以每分钟一百二十下跳动。
现在确定他的想法了,那她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她不问他心里到底有没有她,只怕问了得到的是更教她难以承受的答案,所以只要他想要,她就给,反正那本来就是她心里一直想实现的梦。
唯有和他发生关系,他们之间才有可能变成真正的夫妻,即使他还是没办法爱她,但至少他给了自己一个机会,一个更亲近他的机会,纵使最后无法达成她的期望,她也没有遗憾了。
“如果你不想,那我也不想。”她咬牙,豁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