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淳也颇惊喜,若是寻常女子,早怯懦的说不出话或自眨身价了,但她没有,仍然站得直挺挺的。她外表看起来温柔婉约,性格却不失刚毅,不得不说儿子的眼光极好。
他叹了口气,对着凤玦说道:“罢了,在你冒险赴凤琩的约去救人时,朕就该想到她对你意义非凡,弄假成真也是个缘分,总比你另娶他人,落得抛弃糟糠之妻的恶名好,而且朕要是逼你另娶他人,你这不肖子肯定又会想出什么鬼主意惹朕生气。”
他可没忘记,当初儿子会决定假成亲,除了是想让皇后松懈防心以外,有大半原因也是被他逼出来的。
算了,至少这媳妇看起来秀外慧中,性子温顺却不怯懦,颇有主见的,可以帮他管管凤诀。
“谢父皇。”凤玦听出皇上已经同意了,他握住庄子仪的手。
两人深情对望,气氛十分甜蜜。
“父皇,儿臣还有一事相求。”凤玦又开口。
“还有什么事?”这儿子就会给他找麻烦,每次来都没好事。
“听说父皇有意在明年禅位,儿臣希望父皇可以晚个几年。”
闻言,凤淳大为震撼,“玦儿,你费尽心思报复皇后,不就是想要太子之位吗?现在朕既然打算传位于你,你应该高兴才是啊,再者这不也是你对朕的一种报复吗?”
凤玦虽然不说,但他知道儿子心里肯定是责怪他的,所以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弥补,并用余生来思念他心爱的樱儿。
“父皇,儿臣是为了报仇才想夺走凤琩的位置,并不是纯粹为了这个位置,再者说到当皇帝,儿臣还没有资格,需要再多了解百姓之苦,学习治国之道,儿臣不想成为一个半调子的皇帝,儿臣想向父皇再多学习几年,请父皇别太早禅位。至于对父皇的报复嘛……一开始儿臣确实对父皇有怨,但已经释怀了。”凤玦说完后望向庄子仪,看到她朝他赞许的一笑。
在所有的复仇都结束后,他发现自己并没有感到快乐,反而对未来十分茫然,那时他脑中闪过一个念头——真想什么都不管,带着子仪远走高飞,过着只属于两人的快乐日子。
但他能走到今日,多亏他背后那些忠臣默默支持他,他也背负着百姓对他的冀望,不能弃之不顾,在和子仪商量过后,他决定这么做,既不会对不起他人,也不会愧对自己。
“玦儿,你能这么想,真是让父皇感到欣慰。”凤淳听得眼眶泛红,感动不已。
这时,凤玦多补了一句。“实不相瞒,其实儿臣也是想带着子仪游山玩水,父皇老当益壮,就多辛苦几年吧。”
“你这不肖子!”凤淳骂道,就知道不能太相信他。
庄子仪睨了凤玦一眼,怪他乱说话,接着她向前说道:“皇上请息怒,民女替皇上准备了见面礼。”
“见面礼?”凤淳颇为吃惊。
“什么见面礼?”凤玦也不知道她准备了礼物。
“二皇子……不,太子最喜欢吃樱贵妃做的五彩鲜子烧了,民女也想为皇上做这道菜,给皇上和太子当下酒菜,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凤玦望着她,面露惊讶,“子仪,你……”
庄子仪朝他绽出微笑,前段时间他们父子两人一直忙着商讨对付皇后一事,已经很久没坐下来好好说些体己话了,如今他们若可以一边吃着五彩鲜子烧,一边聊聊往事,她觉得他们一定会喜欢。
“五彩鲜子烧啊,这可是樱儿的拿手菜……”凤淳脸上充满怀念之情,也明白她的心意,她有着一颗慧黠体贴之心,难怪能将儿子的心收服。
“好,朕想尝尝。”他心情愉快的笑道。
太子册封典礼当天,也盛大举办了太子与太子妃的婚礼,庄子仪在那天风风光光的成为凤玦的太子妃。
在凤玦的名声翻涨时,庄子仪的名声也跟着攀升,传出她是遭亲人所害才会沦落青楼,并非自甘堕落,而凤玦当初也是真的对她一见倾心才会娶她,只是因为他要对付阴险的皇后,不得不假意抛弃她,两人在历经重重波折后,凤玦最后仍选择迎娶庄子仪为太子妃,可谓是真爱,那些说书人将他们的故事说得是可歌可泣,闻者动容啊。
当然,仍是有官员嫌庄子仪的身分太卑贱,不够格当太子妃,不过既然皇上都同意了,他们也无话可说。
今天是庄子仪第二次成亲,但对她来说今晚才是真正的新婚之夜,她穿着大红嫁衣坐在喜床上,仍不免感到紧张。
此时,大婚的仪式都已完成,喜娘和伺候的宫女已经离开,寝宫里只剩她和凤块。
凤玦的双手正忙碌的解开她嫁衣上的盘扣,修长的手指利落的将她胸前的扣子一颗接着一颗的往下解。庄子仪害羞的抬起头,对上凤玦那饱含**的眸,又赶紧垂下头。
虽然那一天在浴桶里他们几乎是袒裎相见,也做过许多亲昵行为,可是他并没有真的要了她,而且那时候她是受到药性影响才会那么大胆,现在……
庄子仪不由得紧张的绞起十指,觉得自己就快晕过去了。
凤玦看到她放在膝盖上紧紧交握的小手,看穿了她的紧张,便故意抽回自己的手,“子仪,让你来吧。”
她一楞,“我来?”他在说什么?
凤玦拉着她的手放到他胸前,暧昧地朝她眨眨眼,“你来帮我月兑衣服,你可以尽情的找出我身上的弱点。”
她脸蛋一热,“什么弱点?”
“就是……若你模那里,我就会无法克制……”凤玦在她耳边低声说着夫妻间最私密的话题,煽动着她的心,“若你一边模,一边喊着我的名字,我肯定会……子仪,你一脸红,我就更会……”
听着他乱七八糟的胡话,她的脸都红得快滴出血了,用力抽回手,抱怨道:“你怎么老是这个样子,在那些大臣面前一表正经,在我面前却色眯眯的。”
先前为了准备册封典礼,她和他搬回了皇宫,虽然早知他的风流浪荡是装的,但这阵子看到他在官员面前那么正气凛然,充满自信风范,没一点玩世不恭的姿态,还是让她有点无法适应。
柯正说这才是凤玦原本的个性,可他一在她面前又会变回以往的轻佻样,她实在不明白,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凤玦轻笑了声,张臂搂住她,“子仪,你当然不一样,我怎么可能对那些男人色眯眯的,我只对你有兴趣。”
“我不是那个意思!”庄子仪拍开了他的手,困惑地道:“我是不懂,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是正经的还是不正经的,我都混乱了。”
凤玦这才认真的回应,“子仪,你所看到的每一面都是我,在官员面前我是太子,必须表现出最沉稳内敛的一面让人信服,但在你面前,我只想卸下所有重担,
好好放轻松。”说着,他朝她邪气一笑,“而且,我也已经习惯这样对你了。”
“习惯?”她一愣。
“习惯对你放肆,对你调情,这样很有情趣。”他愉悦地说。
她忍不住瞪他,这男人,这种话居然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子仪,我不会对其他女人这么做的,只对你。”转瞬间他又变得正经,深情无比。
庄子仪听到这句话心都要融化了,她完全感受得到他的情深意重,只是……
“真的只有我吗?以后你可是有后宫三千,到时候……”她垂下眸,苦涩的说。
成为他的太子妃,他或许只会有她一个女人,可当他成为一国之君时,纵然她再清楚他的心是属于她的,身为帝王的他仍有义务抱其他女人,她无法自私的要求他只能和她在一起。
“傻瓜,当然只有你,我会废后宫,让我的皇宫里只有你一个皇后。”
闻言,庄子仪浑身一震,他在说什么?他要废后宫?!
“要不我为何天天找父皇下棋?当我是真的只跟他培养感情吗?”凤玦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发,纵使她不曾埋怨,但他又怎会舍得她受委屈,他的心、他的人也只想属于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