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风菲醒来时,床边的大哥早已起床,被强索了一夜的酸疼的身子泛着不适,看着陌生的房间摆设,她才忆起昨晚被大哥带回他的住处。
她原本以为再也不会走进这屋子,没想到才一个月,她又回来了。
再想起大哥与允直哥昨晚突然在书房起了冲突,吓坏了所有人,不明原因的她赶到书房时,只见允直哥被打得倒在地上,大哥见她出现,强将她拉进怀里,对着允直哥吼着:“小菲是我的女人,你最好离她远一点!”
接着就将她带回住处,大哥像是要发泄心头的怒火,狂暴的索求着,尽避她一再地想要避开,却只能由着他为所欲为。
大哥为什么要为她跟允直哥打架?他们不是感情最好的兄弟吗?
是因为他在乎她吗?有没有这样的可能?
想不出答案的风菲进浴室梳洗好后,换上外出服,本以为已经外出的人,竟然还在客厅,风菲安静地越过他,打算出门时,背后却传来他的声响,“妳要去哪里?”
“我跟林净约了见面。”
连仁斯放下报纸,目光锐利地盯着她,“去加件外套,我开车送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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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车子行驶在路上时,一路上风菲都没开口,直到相约的地点时,她发现林净已经在那时等着,而她身边还站了个男人。
当她转头想要释解时,大哥已经先行开口了质问:“妳忘了我说过的话?”
“那人是林净的大哥,我并不知道他会来。”她紧张的说,怕大哥一个不高兴,不让她跟林净见面。
“下车吧。”
连仁斯抚过她的脸颊,将她绑着公主头的头发往后拨。
风菲以为大哥会不高兴,但他没有,而且还率先下车。
当他们走出车子,林净等不及的拉着她的手开口,“大哥,她就是风菲。”又见连仁斯拉着风菲的手,她会意的笑了:“这位是风菲的丈夫——连仁斯。”
林净见两个男人不发一语的盯着对方瞧,她懒得多看一眼,勾过风菲的手臂,“风菲,我们走吧。”
直到俩人消失了身影,林亚东先行退至一旁的街道,燃烟抽着。
一会儿,连仁斯也走近,燃了另一根烟,好半晌林亚东才开口,“什么时候结婚的?”
“三个月前。”
“为什么找个丫头结婚?我以为你这辈子注定不婚了。”林亚东曾经是连仁斯帮派的一份子,可大学毕业后他即退出,全心投入家族事业。
“这是我的私事,我不方便多说。”连仁斯将手上的烟捻熄,吐出最后一口烟后问:“你呢?还没打算定下来?”
“快了,只要我的女孩长大,我就会定下来了。”
“那祝你好运。”
林亚东也捻熄了手下的烟,潇洒的朝连仁斯挥了手,“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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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咖啡店的里,风菲轻搅着杯里的咖啡,“风菲,妳最近还好吗?”前不久才丧母,想必她心里一定很难过,因为风菲一直跟学校请假,难得今天可以聚一聚。
“嗯。”
“那他对妳好吗?”那个他,指的当然是连仁斯。
风菲点点头,继续搅着杯里的咖啡,事实上,除了上次大哥送她回连家,还有对她说的那些话,其实他真的对她很好。
“那妳真的不上大学了吗?”本来她还想跟风菲填一样的大学的,可现在这个希望似乎有些渺茫了。
“可能不会。”
“为什么?妳成绩那么好,为什么不再升学?”
“大哥要我跟他去日本。”
“去日本?”林净惊呼。
台湾待得好好的,为什么跑去日本?
“他的公司在日本拓展新业务。”
“所以妳要跟他去?”真自私,自己想去日本,还拖风菲一起去,“那妳要不要跟妳大哥商量,让他-个人先去,妳在这边念书,有空再过去看他。”
风菲听着林净的话,苦笑的摇摇头,“我大哥不会同意的。”
“为什么?他不可以这样限制妳的生活!”林净越说越气愤,索性怂恿她离开连仁斯,“那妳要不要干脆就离开他好了?反正当初妳妈跟他的约定也都过去了,妳又不爱他,不如早点分手,重新过自己的生活。”
离开大哥?风菲本是看向窗外的目光转向林净,轻问:“妳是说跟大哥离婚吗?”
“对啊,反正妳又不爱他,为什么还要在一起?”林净无法理解,跟一个不爱的人在一起,怎么会幸福呢?
况且,风菲才十八岁,她的人生不该被人这么安排的。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离开连家,她一无所有,无处可去的她,不知道该怎么生活。
“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妳可以来我家住,我家那么大,多妳一个没差,我们还可以作伴一起念书。”
林净早将心里的想法说出,只要风菲点头,她就带风菲回家。
离开大哥真的可以吗?
想到大哥会跟她结婚,全是因为长辈的要求,他并不爱她的……爱?
那她爱大哥吗?
为什么听到要离开大哥,她的心会这么难受,那是因为爱吗?
风菲心惊的想着,难道她是真的爱上大哥了……。
※※※※※※
那天下午,与林净分手后,风菲独自一个人在街上走着,她本来答应大哥,要打电话给他的,可她想让厘清楚自己的想法,想要确定她对大哥的感情,为什么光想到要离开大哥,她的心就那么难过,像是要裂开似的疼着。
那是爱吗?
因为爱上大哥,所以明知大哥只是为了条件约定才跟她结婚的,她却还是安静的待在他身边。
可她是生气的不是吗?
气母亲的自私,气大哥的霸道,她该因为生气而离开的,可为什么她心里却会舍不得?
这真的很好笑,她竟然爱上大哥了……。
那么有没有可能,大哥也是爱她?
如果大哥能爱她,那她就不走,她会一直待在他身边。
因为这个想法,教风菲轻地扬起嘴角,决定先回家等大哥,可当她这么想时,背包里的电话响起,以为是大哥找她,心喜的接起电话,这才发现,那人不是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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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菲没想过姑姑会主动找她,姑姑一直很讨厌她跟她妈,恨不得她们能远离连家。
坐在客厅,这个时间允直哥好象还没下班,屋子里少了人气,显得有些冷清。
而坐在她对面的姑姑则是先喝着咖啡边打量她。
“姑姑,妳找我有什么事吗?”
若是可以,连雅乐希望一辈子跟眼前的风菲没有瓜葛,可在她看过大哥的遗嘱后,原本以为仁斯放弃继承连家事业后,允直会是第一顺利继承的人选,谁知她大哥竟将名下所有的一切都留给了风菲!
初见遗嘱时,她以为自己看错了,更以为是老天爷在跟她开玩笑,谁知律师明确告诉她,那份遗嘱确实是她弟弟留下来的。
可恶!
她处心积虑等了二十多年,为的就是得到大哥名下财产,好让儿子能够有个现成事业,现在一切全都成了泡影。
想到这里,连雅乐更是一脸怨怼地睇着风菲。
现在,唯一能帮儿子拿到继承权的人,只有她,而唯一的方法是,让风菲离开仁斯!
等连家事业到手了,再将这丫头踢出连家,要她一辈子都不准再出现在她眼前!
想到这里,连雅乐本是忿恨的眼神一转,作戏似的红着眼眶开始说话:“小菲,妳一定要帮帮仁斯,那孩子实在太可怜了。”
大哥怎么了?
风菲本是不安姑姑要说的话,但听到她说起大哥,心惊的问:“姑姑,大哥怎么了?”
“还不都是他爸,明明知道仁斯不想继承家里的事业,那孩子有自己的理想,也已经算闯下一片自己的事业,但现在一切都要结束了。”
“为什么?”
大哥不是已经计划去日本了吗?
“这是遗嘱,妳看了就明白。”
连雅乐将牛皮纸袋里的档抽出来,交给风菲。
“这是连叔的遗嘱?”
之前她听她妈提过,连叔为了大哥改了一次遗嘱,可没有人知道遗嘱的内容是什么?
接过档,她一张一张仔细的看着,看到最后,她以为自己看错,原来连叔在所有继承人的名字下,全填上了她的名字。
这、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是她?
继承人不是大哥吗?
就算大哥放弃了,那还有允直哥啊?
为什么连叔要把所有财产全给了她?
“看完了吗?”
“姑姑,怎么会这样?”
“还能怎么样,一定是妳妈怂恿我弟将财产给留给妳。可是妳想想,仁斯跟妳结婚了,那么照遗嘱里的意思,他就必须成为连家事业的负责人,这么一来,仁斯心里不会有怨吗?”
怨?大哥会怨她吗?
如果跟她结婚,就要放弃自己的事业……。
当初在事业与她之间,大哥因为不想继承,所以选择了她,而现在,他只要跟她结婚,就必须继承财产?
那大哥愿意吗?
风菲怔怔地看着姑姑,她不懂姑姑为什么拿这遗嘱给她看。
“如果妳心里在意仁斯,那现在妳只有一条路可以选择,就是离开他。”
“离开大哥?”这是今天第二个人这么跟她说。
“没错。”
“可是我不想要连家的任何东西。”
那些不属于她,她不能拿。
“那很简单,只要妳跟允直结婚,一切的问题就解决了。”
这就是连雅乐的如意算盘,“跟允直哥结婚?”
连雅乐点头,语气有些激动的说:“难不成妳想带着连家的财产走?妳不能这么忘恩,当初要不是妳连叔收养了妳们母女,妳们哪有今天这么好命?”
“我并没有这么想。”
她只觉得自己很无辜。
看着姑姑,她似乎可以猜出姑姑今天找她来的用意,她要的是让允直哥可以顺利继承连家事业,又不会被外人说话。
那么跟他结婚是最好的方法了。
“只要我跟允直哥结婚,大哥是不是就不用回连家了?”风菲语带苦涩的问着,今天下午才刚浮出的念头,却因为遗嘱,看来是不能成真了。
她爱大哥,所以她希望大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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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几天,风菲等着大哥回家,但他却因为公司出了状况,几乎天天都快天亮才回家。
本是到嘴边的话,在看到大哥一脸倦累的模样,全教她给吞了回去,就这么连挣扎了好几天,直到这夜。
她终于开口了。
“大哥,你可以跟我离婚吗?”
已过下半夜的房里,在俩人激情过后,细喘的风菲在他移开身子将她搂进怀里时,倚在他臂弯,她鼓起勇气,小声地说着心里藏了好些天的话。
只是,那话语才停顿,本是转头在她头顶啄吻的连仁斯全身一僵,那本是放松的健硕身躯顿时一僵,手臂收紧,高大身躯一个翻身将她染着粉红的身子压在身下,将她困在床与自己之间。
“妳说什么?”那本是闭紧的眼眸,倏地睁大,如利刃般的目光直射向她,那低沉的语气带着粗暴。
被他的气势给怔住,风菲只是楞楞地望着上方俊雅的人,双手抵在他胸前,不知该如何应付盛怒的他。
“我……。”
“该死,妳敢再说一次!”
连仁斯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向来乖巧听话的小妻子,竟然敢妄为地提出离婚!她怎么敢!
“我要……。”不顾他施加的重力,风菲忍着不适的疼痛感,再一次地吐出她早已思索许久的话。
“我不准!”
不待她的话说完,连仁斯直接打断她的话,怒目直视,“我不准,妳懂吗?”语毕,连仁斯猛地低头,狠狠地吻上她的唇瓣,要她收回那句话。
该死!
她是他的女人,她怎么敢说要离开他?
才刚稍歇的鼻息再次急喘,纤细的身子被强压住,难耐地直扭动想逃开那过于沉重的重力,不住地想移开头,想要躲开被粗暴的吻着……
只是,不管她的头怎么转动,那薄唇如影随形,教她无处可躲地被撬开唇瓣,由着他尝着自己口中芬芳。
没有怜惜、没有温柔,此时的连仁斯像头发狂的猛兽,急欲在她身上找到渲泄。
……
他是故意的!
因为他要一个孩子来囚禁她的人!
要她一辈子再也不能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