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逸轩趴俯在她白皙的背部,稍事歇息、深深喘气后,他探首望着她闭上眼、喘着气假寐的模样,他的手指轻抚她的颊,问道:“很累吗?”
听见他的问话,白雪睁开星眸,对着他绽露一抹微笑,“这次,我真的累得四肢发软了,都是你害的,你要负责。”
她慵懒性感的嗓音到后来变成娇嗔的撒娇声。
傅逸轩在她红肿却诱人的唇瓣上印下一吻,然后笑着起身。他先打理好自己身上的衣物,穿戴整齐后,捡拾起她的衣物,来到床侧。
“坐起来。”
“做什么?”她不明所以的问。
“人家很累了,不想再动了啦!”她似嗔似怨的对他说。
他笑着上前扶起她,替她穿上肚兜,绑好系带,再帮她套上衬裤,“抬一子。”
他像对待孩子似的协助她穿好贴身衣物,再穿上衣裙,最后披上外褂,以指尖梳理着她紊乱的长发。
“唔好舒服”被他服侍的感觉真好。白雪舒服的轻叹一声,像只猫咪般露出满足的笑。他以手指梳顺她的发,一点都没有扯痛她,加上他的怀抱太温暖、太舒适了,令她的眼皮忍受不住直往下垂。
看她困倦的模样,他唇畔带笑,宠溺的注视着她像孩子般依赖着他,大手往下拦腰抱住她的腰肢,一手则放在她大腿下,起身把她抱起。
“啊!”突然被惊扰,身子腾空而起,她下意识的伸手环抱住他的脖子,惊慌的水眸对上他带着笑意的眸子,“你抱着我做什么?”
他朝她眨眨眼,“对妳负责啊!妳累了,我抱妳回房去休息。”
话毕,他轻松的抱着她走出珠帘,石门在他们走出时,自动的关上,他带着她穿过花厅来到房门口,单手抱着她,边打开房门。
“不行,快点放我下来。”见他是认真的,白雪慌了起来,在他怀里挣动着想下来。
开了门后,傅逸轩双手得以紧抱住她妄动的身子,“为什么不行?妳累了呀!”
“哎呀!没有累到走不动啦!何况,你这样抱着我走回房间,会引起骚动的啦!”她双颊布满红潮,羞涩的对他说。
“哦?有这么严重吗?”傅逸轩挑起一边浓眉,好笑的问。
白雪才要回答,花玉见白雪被男人抱在怀里,很快的走了过来,一脸的警戒与关心。
“小姐,妳没事吧?是不是病发了?”
白雪一脸果不其然的表情睐着他,他这才恍然大悟她那句话的意思,见白雪娇羞的埋首在他胸膛里,不敢对花玉解释真相,那羞窘的模样令他的胸膛震动,滚动着笑意。
“小姐?”花玉没有听到白雪的回答,还见她把螓首埋在男人怀里,不禁焦急的催问着。
白雪环绕在他颈后的小手悄悄的拉了下他的发,示意他收拾自己惹来的麻烦。
暗逸轩很快的收回笑意,轻咳一声后,再对花玉道:“妳不用担心,她没事,只是累了,所以我才抱着她。”
“喔!”听了傅逸轩的回答,花玉应了一声,但狐疑的眼还是紧盯着始终不愿抬头见人的白雪。
花玉目送着他们离开,上前把门关上落上大锁,对其他护卫交代一声后,决定去向白灵报告白雪带傅逸轩进来水晶阁的事。
※※※
傅逸轩抱着白雪一路回到雪阁,当他抱着她进入雪阁,遣退四大丫鬟后,将她安放在床铺上,接着他的身体压着她的娇躯。
“讨厌!”红透小脸的白雪伸手推开他沉重的身躯,见他索性仰躺在床上,她爬上他的胸膛,伸手捶了他几下,轻啐道:“人家不是告诉你会引起骚动了,你偏偏不信,你瞧,回来雪阁的一路上,有多少人焦急的跑来,都担心我是病发了,叫你不要抱人家,你就要。”
还有,刚才才刚到门口,四大丫鬟见到她被傅逸轩抱着,也都急急忙忙的跑来关心,还以为她真的病发了,让她们急得一直追问,害她困窘死了。
她娇嗔的抱怨让傅逸轩笑意不绝,任由她发泄后,伸手握住她的小手,一个翻身,让她躺在自己身下,“一路上都是我在解释,妳就像只鸵鸟,只顾着把头埋在我怀里装没事,而且让人家知道我们的关系,妳会介意吗?”
白雪摇摇头,“我是不介意,可是人家脸皮薄,不像你,都不会不好意思。”
“喔!原来是害羞啊!”他故意取笑她,望着她灵动灿亮的眸,他的眸底扬起丝丝情意。
“讨厌,说得好像人家都不知羞似的,人家可是也会有小女儿的娇羞,好不好?”她向他抗议。
他笑着欣赏她大发娇嗔的娇态,然后从床上起来,拉来锦被替她盖上,“妳休息一会儿,待会儿晚膳时间到了,我再过来叫妳。”
“好。”白雪揉揉眼。她也真觉得累了,休息一会儿也好。
他俯首在她颊畔印下一吻后,转身离开她的闺房。
※※※
亥时,傅逸轩跟着提着灯笼的花红在百花谷走动着,最后停在一处十分偏僻的院落前。这里十分安静,也没有什么人在这里巡视。
花红在拱门下停住,侧身请他进入,“傅大夫,请,谷主在里面等你。”
傅逸轩朝她颔首后,率先走了进去。一进入院落,花草扶疏,生意盎然,看得出来里面的环境十分优美怡人。
这时,花红快步的走在他前面,替他领路。两人一前一后的穿过曲折小径后,停在一栋精致幽雅的房子前,房门洞开,里面透出温暖的烛光。
一个红衣红裙,头发上绾着红纱,长发披肩,清秀、纤细女子迎了出来,她望见他时,表情先是一怔,随即露出一抹浅笑,那笑容十分娴静柔雅,嗓音也十分柔和。
“想必你就是灵姨所说的那位傅大夫了吧?”
好个温柔可人的清秀佳人!暗逸轩心里闪过这个想法,他同样对她抱以微笑,“在下傅逸轩。”
“你好,请进,灵姨等你很久了。”红衣女子侧身,举起一手示意他进房,然后她的目光望向花红,“请妳在门外等候,也许待会儿灵姨会需要妳帮忙。”
“是。”
傅逸轩不着痕迹的观察着这名姑娘,见她态度不卑不亢,不过在对待花红时,隐约有一丝主婢的微妙气势,他心底感到十分惊讶。
这名姑娘究竟是谁?看来在百花谷里的身分似乎也不低。
傅逸轩走进房里,花厅内室就是寝室,卧榻前的床帐以纱巾束起,白灵从卧榻前的圆凳上起身,他很快的走近卧榻,目光望向躺在床上的男人。
这个男人约五十岁上下,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看起来还好,不像生病的样子。他将目光望向白灵,“伯母,妳要我看的就是这位?”
白灵点点头,“麻烦你了。”
暗逸轩坐了下来,然后将男人伸在被外的手握起,随即惊诧的望向白灵,“他的手虚软无力,无法自行动作吧?”
“对,他全身瘫痪,无法下床走动。”白灵心底升起一丝希望。傅逸轩的医术确实了得,不过才握着他的手,就知道他的手无法自行举起,看来他真的有救了。
闻言,傅逸轩将那只枯瘦的手给翻转过来,把起脉来。
一会儿后,他站起身来,又拿起男人的另一只手细详,然后将他身上的被子翻开,男人身着白色单衣,四肢瘦长,连身体看起来都十分瘦弱,他在替男人翻动四肢时,男人醒了过来。
男人的眼先是迷蒙无神,感觉到有人翻动他的四肢,目光顿时变得锐利警戒了起来。
傅逸轩望向他,见他眼神还如此精锐有神,心想,他是个十分富有生命力的男人,而且似乎不向命运低头。
“你是谁?”男人质问的低哑嗓音响起,语气显得有些中气不足。
听见声音,白灵连忙上前探头让男人看见自己,她柔声对他说:“骏丰,他是我请来的大夫。”
闻言,沈骏丰不悦的神情里却突然出现一丝嘲讽,他冷然道:“还请大夫来做什么?就算能解得了毒,我也依然不能下床行动,和个废人没什么两样。”
对他的自嘲,傅逸轩神情依旧自若,他不疾不徐的对白灵说:“我不仅能解他的毒,还能让他下床走路,像平常人一样。”
“真的吗?”闻言,白灵异常激动,她难以置信的问傅逸轩,“他躺了十三年,所有的大夫都对他的身体束手无策了。”
沈骏丰第一次听到有大夫声称能治好他,竟因不敢相信而显得有些怔忡,他随即回过神来,问道:“你真的能医好我?”
“没错。”傅逸轩毫不迟疑的回答,“你中的毒是千年黑蛇胆剧毒,你的四肢指甲已被毒气所袭而呈现灰黑色,而且这毒在你体内已十几年,虽然是剧毒,但它可怕的地方就在不会让你马上致命,而是一点一滴、慢慢的夺去你的体力和生命力,所以,你才会先是手瘫软无力,然后是脚,最后是全身瘫痪不能动弹,是这样没错吧?”
暗逸轩这番话让沈骏丰感到十分惊奇,却也连连点头,“没错,就是这样。”他看向傅逸轩的眼光变得钦佩,“你真是厉害,竟然连这种毒都能被你诊断出来,不知你师出何人?”
沈骏丰有了和他攀谈的兴致,于是好奇的问他的来历。
“毒手药王是我的师父。”傅逸轩没有隐瞒的告知他。
“是他?他老人家现在在何方?他还好吧?”本来,他是想请白灵替他找来毒手药王的,可惜他居无定所、行踪不明,根本难以找到他的人,没想到竟能请到他的传人。
“你认识家师?”
“有几面之缘。”
“家师现在在云游四方,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傅逸轩对他说。
“那么,逸轩,你愿意把他治好吗?”白灵急忙的问他。
谁知傅逸轩却一口回绝,“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