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的异样感好不容易稍好一些的雁丹,心跳又因他的拥抱而急促了起来。
“难道你不会觉得……这里有种奇妙的感觉吗?”她比了比自己的心口,表情看起来有些苦恼。身为一名武者却不能精准的控制自己身体,让她不太习惯。“我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这番话完完全全击中平峻宇的内心,让他的男性优越感膨胀到了极点。她虽然鲁莽、虽然大而化之,但内心却是纯洁得如一张白纸,他心目中的女神,完全颠覆了他的想象,走的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路线,却用另一种毫无心机的方式更接触到他的心。
女神毕竟只是想象,真实世界的她,可爱得让他放不了手啊!
“这种感觉不差吧?”
“是不差……有点痒痒的,心慌慌的,可是又有点雀跃……”
“所以我才说男女授受不亲,只有我可以给你这种感觉!”他自信地道。
“只有你?”雁丹似懂非懂,被他这么靠近的注视着,呼吸的热气都吹到她脸上了,让她越来越不知所措。
“可是我总不能每回见你都这么着,这会让我……让我不知该怎么办,都不像我了。”
“放心吧,以后你只要常和我这么亲近,那种奇怪的感觉就会慢慢消失了。至于其他男人,你理都不用理他们,因为他们只会给你糟糕的感觉,知道吗?”平峻宇深沉一笑。
从现在开始,他可是能光明正大接触他的女神了。
远处的平叙伦不知什么时候早已消失,只留下一地的残枝落叶,证明着他的愤怒。
平守之的声势在边军抵达苍松山时沸腾了起来,不管走到哪里都能听到有人赞美他,而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雁丹,这些赞美听久了,对他这个人都看高了好几分,对他的态度也不太相同,显得更加亲近。
相形之下,过去族人们口中常提到的青年才俊平叙伦,像被彻底遗忘了一样,再没人认为他有机会成为下任族长,比起平峻宇只说几句话便解决了族中大事,他纵使文武双全,但却没有什么实际作为,显然逊色许多。
而平守之原本令人担心的身体状况,在平峻宇开始打太极拳调养后,也比过去红润了几分,整个人看起来健康不少,再加上他那嚣张跋扈的脾气似乎收敛许多,以前被他虐待着玩的下人,现在都对他感恩爱戴不已。
这或许也是平峻宇他料想不到的收获吧。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族人间开始传言在下次家族大会时,就要让平守之正式接任族长,而这一切一切的变化,也让雁丹开始认真的考虑是否留在他身边当护卫这件事。
这日天气大好,平峻宇便以视察矿山为由,带着雁丹和平信到苍松山上一游。
照理来说,平守之那么弱的身子,以前从不可能让他只带少少几个人就独自出巡,而且还是到苍松山这么荒凉的地方,可是这一次,大长老居然答应了,这更令族人坚信,少主真的要继位了,所以大长老才会愿意让他行族长之权。
“少主,您身子冷吗,要不要加件披风?”平信直瞧着被人背上山的平峻宇,紧张兮兮地问道。
难得一次上山竟是被人背着,平峻宇虽然感到新鲜,但却是因为他体力无法负荷,不由得暗自苦笑。
“平信,现在是盛夏,应该还不需要用到披风。”
“但山上风大啊!还是少主您歇歇,喝杯茶?”平信难掩担忧,直怕主子下一刻就昏了过去。
平峻宇只觉啼笑皆非。“又不是我在走,歇什么?”
雁丹可没这么好的耐性,不耐烦地回道:“平信,你罗唆完了吗?整路就听你一人唠叨不停,你少主不烦,我都烦死了!”
“你不知道,上回少主光是上苍松山的路途,就昏了三次,那时还是用软榻,不是用背椅啊!还有,即使是夏日,少主也总是手脚冰冷,保暖是很重要的,免得寒症上身,连嘴唇都会变成紫色的……”
闻言,雁丹也忍不住狐疑地打量起平峻宇,心忖这家伙该不会一转眼就昏倒滚下山去吧?
“平信,我很好,大夫不也看过我的身子,认为我健康了很多,才让我上山的吗?”平峻宇只能苦笑。
一群人穿过一片树林后,恰好走到了山腰上的一处平台,平峻宇便要众人稍事休息。
这个地方被树林围成一圈,自成一格很是隐密,是上次平氏武师团偷袭山寨时的据点。平峻宇选这地方停下,一方面是想堵平信的嘴,另一方面一直让人背着上山,他都对这些脚夫不好意思了。
况且这一方小天地里,有他这次上山来最重要的布置!
几名脚夫在一旁喝着水,平信则急忙替平峻宇系上披风,唯独雁丹,她始终皱着柳眉,表情迟疑地望着树林外。
“怎么了?”平峻宇问道。
“我总觉得这一路有人跟着我们……”雁丹是名武者,感觉比一般人敏感,但她沿路不断观察,却也瞧不出什么不对。
平峻宇带的人少,听她这么说是该担心的,但他却笃定地一笑。“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雁丹还来不及回话,一旁的树林突然起了骚动,之后跳出一群蒙面黑衣人,为首的持着弓箭,一语不发地用弓指着平峻宇,似乎在说明这次的攻击目标就是他。
原本在歇脚的平家脚夫、武师以及仆人等,立刻机警地站了起来,面朝外站成一圈,将平峻宇和雁丹保护在里头。
其他黑衣人抡起刀,准备要冲过来,持弓箭的首领也架起了弓对准平峻宇,想不到平峻宇不仅处变不惊,还十分有种地朗笑起来,让黑衣人的动作不由得迟疑了一下。
“平叙伦,你以为蒙了脸,我就认不出你了吗?”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平家人全倒抽了口气,而为首的黑衣人则是缓缓地拉下脸罩,露出平叙伦那张冰冷的俊脸。
“你怎么会知道是我?”平叙伦自信必成的暗杀,竟不知哪里出了破绽,被正主儿知道了,他心中的愤恨可想而知。
“我等了你那么久,怎么可能不知道?族人越称赞我,我的危险就越大,不快些将这些风险去除,我如何能安心?我很清楚你要什么,江山和美人,只要你全部失去,就会露出马脚了。”平峻宇嘲讽地一笑,接着拍了拍手。
响亮的两声一落,一群平家的精锐武师同样从四面八方冒了出来,不知道他们原本究竟藏在哪里。
这可是典型的反包围战术,在现代当兵时,平峻宇当的可是政战兵,这些东西他可是熟到不行。
平叙伦思考着他话中隐含之意,突然瞪大了眼。“你……难道从一开始你就在算计我,想引我出来?难怪我一直觉得族人即使赞美你,家族大会也不可能这么决就拱你继任族长,这群武师团是大长老的人,难怪他会答应让你独自上山,这根本是你和他串通好的!还有你与雁丹在短短的日子里就那么亲近了,该不会也是故意做给我看的……”
雁丹神情诡异地望向平峻宇,内心既佩服又惊叹。他那瘦弱的身子里究竟藏了多少东西,什么时候他默默做了这么多计划和布置?似乎连她都在他的计划里轧了一角,她却完全不知道。
在她的世界中,对于阴谋诡计是极为不屑的,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在绝对优势的武力下,来一双杀一双就是了。然而这阵子跟着平峻宇,她才真正明白什么叫深谋远虑,光用脑就能解决一堆敌人,这是她拍马也难追的。
不再和平叙伦罗唆,对峙的两方很快便战了起来。
平峻宇冷眼看着战局,目前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唯一令他有点不满的,平叙伦因为是二长老的孙子,因此平家武师即使知道平叙伦叛变,也不敢将他就地格杀,只敢和他游斗着,企图将他生擒。
看来,他这少主的威望还是不够啊,明知平叙伦此人留着只是给自己找麻烦,但目前的时势,确实也不容许他直下将平叙伦杀死的命令。
最后,那些由外头聘请来的亡命之徒全被平家武师解决了,平叙伦寡不敌众,终于放下了弓箭投降。
“将他绑起来。”平峻宇对他可没有那么放心。
武师们正要动手时,平叙伦却退了一步闪开,狰狞着脸低吼道:“平守之,你敢!我才是族里最杰出最优秀的,你敢叫人绑我?凭什么我要输给你?我不服,我绝对不服”
突然间,平叙伦由袖中翻出一项黑溜溜的东西,徒手就向平峻宇掷去。
“少主小心!这是天女散花!”
天女散花是平家最新研发出来的暗器,一圆球中装着火药及钢针,掷出后会爆开,钢针便四射飞去,适合大范围的伤人,歹毒非常。
平峻宇最近研读了许多平家武器的数据,自然清楚这一项新发明,然而知道归知道,他仍是那副手无缚鸡之力的身骨,根本不可能逃掉,其他武师又离他有段距离,也来不及救援。
在众人的惊呼之中,站在平峻宇身旁的雁丹突然出手了,她反应极快地拉开他的披风,在天女散花的暗器爆开后,同时拿起披风往前一卷,替他挡关了大部分的暗器,也让平叙伦的最后一击功亏一簧。
武师们都松了一口气,连忙押下平叙伦,对雁丹道谢不叠。
雁丹一向被平家人所不喜,还是第一次受到这么热烈的感谢,一下子竟有些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