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她泪眼汪汪的小脸,他硬邦邦地开口。“我只问你一句……”
“你说、你说!”她欣喜若狂,话说得又快又急,深怕他下一秒就改变主意。
“你说你现在喜欢的人是我,那么你原本心里那个人呢?”
如果是因为温柏钧拒绝她才转而选择他,那么他绝对不会接受,他要她是真心喜欢他,而不是当谁的备胎。
“我搞错了!我对那个人只是偶像的欣赏与崇拜,却不会牵肠挂肚地时时放在心上,所以我后来终于分清楚了,我喜欢的是你不是他!”
这段期间,杜相明对她视若无睹,让她难受极了,甚至还半夜躲在棉被里头偷哭。但是温柏钧却不曾给她这种刻骨铭心的感觉,所以她终于认清,过往对温柏钧只是一种偶像式的崇拜,根本不算爱情,杜相明才是她心里真正在意喜欢的人。
看见她声泪俱下,口口声声说着喜欢他,他刚硬的五官线条柔和下来,心里仅存的不安也被这番情真意切的告白消去,再也没有怀疑。
他掏出口袋中的面纸为她拭泪,看见她刚才为了挣月兑歹徒箝制,脸颊跟颈部都被抓出了不少红痕,心脏猛然又是一抽,动作也变得轻柔许多,就怕再次弄伤了她。
不过这一刻,他由衷地感谢上天,没让她受到更严重的伤害,否则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她抓住为她擦泪的大掌,眼眸氤氲。“你相信我了吗?”
她傻气的问题让他又气又好笑。
“不然你以为我在做什么?我可不会随随便便帮女人擦眼泪!”
别的女人的眼泪只会惹他心烦,只有她的眼泪能让他心疼没辙,彻底投降。
林采花怔楞了半晌,待意会过来他话里的涵义,旋即破涕为笑,激动地扑进温暖厚实的怀里,眼泪像不要钱的狂喷。
“呜呜呜呜,太好了,太好了,我真的好怕你永远都不原谅我了……”
她太开心了,双手紧紧搂抱着他伟岸健壮的身躯,将小脸贴在他的胸膛,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感觉他是真实的存在,而不是她的一场梦而已。
她原本还绝望地想着,如果他一辈子都不肯原谅她,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再爱上别人?
被她突然扑进怀里,感受到纤细的身子趴伏在他的肩上哭得双肩抖动,他心头一扯,伸出没有受伤的左手,在她背部抚触轻拍,给予她无声的温柔安慰。
唉,这个小女人,说不喜欢她也哭,说喜欢她也哭,教他哭笑不得,难怪人家总爱说女人是水做的,他现在还真是深刻体会到了。
可他还是很喜欢很喜欢她,连他自己都找不出原因,一颗心不由自主地随她起伏摆荡,看见她笑,他也欢喜,看见她哭,他也跟着难受,完完全全栽在她的手上。
许久,当她终于止住了眼泪,情绪也稍微平复了一点,他温柔地伸手将她颊畔散落的发丝勾到耳后,状似不经意地开口。
“改天找个时间,我们一起到你说的那间法式餐厅吧。”他可没忘记她每天跑来停车场喂蚊子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好、好、好!”她雀跃极了,一连说了三声好,脑袋突然想到,主动提议。
“就明天晚上吧,好不好?”
虽然他说不气她了,但是她还是好怕他会改变心意,不想夜长梦多。
看见她眼中的期盼,知道她的心慌,他铿锵有力地应了一声。“好!”
回应他的,是她灿烂甜美的微笑。
这一刻,不需再更多的言语,两人确认了彼此的心意,眼底眉梢都是满满的甜蜜。
之后,杜相明跟林采花一同来到辖区的派出所报案,待一切流程跑完,两人走出派出所,已是凌晨一点。
“采花,我在市区还有一间房子,你要不要先到我那里暂住一段期间?今晚发生这样的事,放你一个女孩子独自住在这里,我不太放心……”
她的住处实在太过偏僻,加上那名歹徒尚未落网,要是对方心有不甘又埋伏在附近伺机找她报复,他们可是防不胜防。
那间房子是他年初才刚买下,打算拿来投资用的,不但位于市区大楼,周边道路热闹繁华,还有二十四小时全天候的警卫管制,安全上比较放心。
“好!”
历经差点被歹徒劫色的恐怖遭遇,林采花仍是余悸犹存,没有太多犹豫就点头答应了,毕竟发生这么可怕的事,她也不敢再继续住在原来的住处了。
于是在杜相明的陪同之下,林采花回到住处收拾了一些个人衣物,跟着他来到中山区这间大约八十多坪,装溃简约时尚的大楼住家,由于房子平时都有请人固定打扫,干净整齐得就像间豪华样品屋。
推开一扇房门,里头是一间以白色和咖啡色系为基调的舒适客房,杜相明回头,轻声细语地对林采花说道:“这间房间给你睡,已经很晚了,你赶快洗个澡然后上床休息吧!”
折腾一整晚也够她累的了。
“你要回去了吗?”她一脸惶恐,还是很害怕,希望他能留下来陪她。
看见她小脸上的惊惧,知道她心里仍然留有阴影,他眼神转柔,放轻嗓音安抚。
“不要担心,我今晚会睡在你隔壁房间,若有什么需要就唤我一声,嗯?”
“那个……”她绞着手指,目光盯着地板,声音细如蚊蚋。
“嗯?”高大的他弯腰倾身,没听清楚她说什么。
“那个……你可以留下来跟我一起睡没关系……”
她刚才看了一下,那张床很大,躺上两个人不是问题。
今晚差点就被歹徒侵犯,她还是很慌很怕,心神不宁,不敢一个人睡,有他陪在身边,她会比较安心。
什么?他双目瞠大,心跳加速,为她诱人的提议感到躁动不已。
“采花,你确定?”
看见他炙热噬人的目光,她娇羞地低头,贝齿咬紧下唇。“我的意思是指单纯的睡觉,你别误会……”
“我知道。”他莞尔一笑。
“没有你的同意,我不会乱来的,你不要紧张。”
她今晚才刚经历过差点被侵犯的恐怖遭遇,他怎么可能在这时对她兴起任何非分之想,那太禽兽了!
“所以你是同意了?”她怯生生地又问。
“嗯。”他点头。
这个小傻瓜,提出这么诱人的要求,他怎么可能抗拒得了?
听见他肯定的答案,她因为紧张而打结的眉宇松了开来,两颗小小的可爱梨涡浮现唇畔。
“太好了,那么我先去洗澡了?”
话一出口,发觉自己这句话实在太过暧昧了,她双颊又是一红,窘得好想挖个地洞躲进去。
半个小时之后,两人各自沐浴完毕躺在舒适柔软的大床上,由于才刚确立交往关系,又是第一次跟异性同床共枕,林采花还有点害羞,不好意思跟杜相明靠得太近,两人中间隔了大约二十公分左右的楚河汉界,盖着棉被纯聊天。
“所以你当初是怎么认出我就是那个清洁女工的啊?”这个疑惑存在她的心中许久,之前一直不敢问他。
听到她好奇的追问,他不禁又想起两人当初相遇的经过,宽唇浮现一抹莫测高深的笑意。
“采花,你没听过举头三尺有神明吗?正所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啊……”
其实他早就属意由她来代理他的秘书一职,即便他当时没在员工餐厅认出她,后来他也一定会在两人的共事之中识破,所以她跑不掉的,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她翻了一个白眼。“相明,你是『玫瑰瞳铃眼』还是『蓝色水玲珑』看太多,盛竹如上身了吗?快点告诉我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刚才和他聊了一会儿,她才知道杜相明其实很喜欢看这类型的节目,让她非常意外,而且一开始喊他的名字还有点不太习惯,但她后来也渐渐适应,喊得很顺口了。
“好啦,其实是因为你眼角底下有一颗红痣,刚好被我认出。”他松口说出答案。
眼角底下的红痣?她恍然大悟。
真是的,因为眼角那颗红痣从小就有了,自己早就习以为常,所以怎么也没想到他是因为那颗痣才认出她的,这个男人还真是观察入微。
“天啊,你也看得太仔细了吧,该不会打从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对我一见钟情了吧?”她故意亏他,心头却暖融成一片。
看见她下巴抬得高高的,一脸得意骄傲,他淡淡勾起唇角。“好说好说,再怎么仔细也没有视力一点二的你看得仔细。”
“你……”她又气又羞,耳根子都红了,知道他故意拿当初的乌龙事调侃她,将她反制得死死的。
看见她白女敕粉颊胀得通红,粉色的唇瓣一张一合,似乎正在向他发出邀请,他眼眸一黯,倾身迅雷不及掩耳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做了他一直很想做的事情。
唇瓣乍暖,她楞了一下,这才惊觉被他偷袭,小脸不禁更红了,心头却是甜滋滋的,因为他是她喜欢的对象,被他亲吻虽然害羞,心却是雀跃地扑通扑通狂跳,开心得像是要飞上了天。
看见她含羞带怯,却又娇媚不已的可人姿态,他情不自禁地俯身,再度吻上了她,这一次,他不再浅尝辄止,滚烫的火舌探入她甜美的小嘴,与她缱绻缠绕,气息交融,亲密得不分彼此,直到一切即将失控之际,他紧急拉回了理智,结束了这个吻,双方已是呼吸急促,全身滚烫火热,稍微一点擦枪走火都有可能烈火燎原。
坐在床上,林采花眼神迷蒙,气息紊乱,整个人还陷在刚才那个热吻之中,没想到保守如她,第一次谈恋爱,当晚就跟对方躺在床上火热拥吻,自己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可是感觉到了,气氛到了,一切就自然而然地发生,虽然理智还是认为太快了,但是真的就是忍也忍不住,看见心爱的男人因为她的亲近而激动兴奋,她其实也有点小小骄傲。
不过此刻的场景是在深夜时分的卧室大床,气氛暧昧极了,若再继续顺从心底的渴望放纵下去,只怕奔回本垒也不远了,她还没打算赶进度到这种程度。
她清了清喉咙,端出正经的架子,双颊却依旧透着稍早激情过后的瑰红。
“咳,那个……现在已经很晚了,我们早点睡吧。”
“好。”杜相明没有反对,爽快地点头附议,因为两人若是再不睡觉,他真的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来。
于是,两人快速达成共识,关灯睡觉。
随着夜更深沉,林采花果真陷入熟睡,倒是杜相明怎么也睡不着,望着林采花可爱的睡颜,还有她身上不断传来的淡淡皂香,令他心荡神驰,燥热不已。
奇怪?明明她用的是跟他一样的沐浴乳,怎么在她身上就是特别香,特别诱人,逼得他根本就睡不着啊!
他不禁想起一则网路笑话——有对男女共同睡在一张床上,女人在床上用枕头隔出了一条界线,对男人说:“如果你越过了这条线就是禽兽!”
没想到隔天一早,男人没有越线,女人却甩了他一巴掌,生气地说:“没想到你连禽兽都不如!”
想到这里,他抚额无奈苦笑,安分地躺回床上,任由欲|望苦苦折腾煎熬。
唉,自己如此谨守分寸,还真是连禽兽都不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