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酒吧离他们家也就几分钟的路程,顾瑾瑜箝着姚格丝的腰进了家门,她趁着他的手有一瞬间的松动,赶忙一甩手挣月兑了他的箝制。
“顾瑾瑜你是发什么神经!”
顾瑾瑜把她扯到身前,将她一把推到了门上,闷闷的撞击声响起,动作看似凶狠,声音也大了点,可是姚格丝的背上却没有被撞疼的感觉。
她从来就不会退缩,别人蛮横,她就比那人更蛮横更泼辣,别人凶她,她就比那人更凶。
她瞪大了眼,一眨也不眨地瞪着他,看见了他眼底的怒火滔天,她还是不挪不让地瞪着他。
顾瑾瑜一手按住她的肩膀,俯身更近地靠向她的脸,第一次沉下脸色,“我发神经?你才是吧,姚格丝,别忘了你现在还是我的合法妻子,我可不想才结婚不久就被迫戴了绿帽子,不久后还要当你那个不知道是谁的孩子的便宜老爸!”
姚格丝气得浑身颤抖,他怎么敢说这样的话,怎么敢!
只要一想起刚刚情到浓时,他把她抛下说要出门吹风,她就气得要死,“我要是找绿帽子给你戴,你就该好好想想问题到底出在谁身上,如果你有能力,我怎么可能不吃碗里的,跑去吃锅里的!”
而顾瑾瑜此时也是恨不得掐死她,他怒极反笑,“好啊,那我们现在来解决问题!”
姚格丝瞪着他的眼里也冒着火花,“我奉陪!”
……
顾瑾瑜不再说话,还是缓慢地帮她按摩、放松肌肉,但与他身体相贴的姚格丝,当然能感觉到他已经隐忍得绷紧的身躯。
姚格丝闭着眼在他怀里微笑,这个男人真是……她这样算不算是瞎猫撞上死耗子?她轻笑了声。
顾瑾瑜听见她的轻笑声也没生气,只是揉按时再多加了一点力量,“下次别再跟我开这样的玩笑了。”
“什么玩笑啊?”
顾瑾瑜醒来以后就想明白了,昨天晚上洗完澡,她连头发都没擦干,内衣也没有穿,明知道他在客厅还特地走进来,她是特地诱惑他的。
接着他抛下她跑去酒吧,她也到了酒吧里,跟他冷淡地打招呼,当着他的面跟一个长相不怎么出色的人调情,展现她的风情。
她抓住了男人的弱点,前一秒还在自己身下脸红的女人,没几分钟后竟然冷淡地对自己,在自己面前对着别的男人卖弄风情,正常男人都不能忍受吧。
她激得他把她带走,说话的字里行间都挑衅着男人最不能被挑衅的地方,激得他失控地把她给办了。
她一直诱惑着他,诱得他拉着她一起丢弃理智,只剩下单纯的、狂野的兽性。
他想明白了以后也没有觉得生气,回想起昨晚她娇媚得如妖姬一样诱惑他、挑逗他的场景,她不为人知的风情展露出来,即使他察觉了她的诡计,他又怎么可能抵挡得了。
一开始他还觉得她没有多少女人味,是他看错了、被她骗了,她这样的媚态要是再多点女人味,他怕是要死在她身上了。
“你要是有需要就跟我说,我会满足你的,别再这么惹我了。”
“我要是不惹你,你会更温柔一点?你昨晚这么狂野,难道是爆发出来的?”
顾瑾瑜微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大胆,哪个女生会把这样的话这么坦荡地说出来。
顾瑾瑜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专注于帮她按腰。
姚格丝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又继续说:“对了,关于我们上床这件事,我们签的一年婚姻协议里,你有认真看吗?是有包括共同履行夫妻生活这一条的,你不要担心我跟你上床是因为喜欢上你什么的,毕竟我已经空窗一段时间了,大家又是成年人,各有需要就各取所需嘛。”
其实她的目的只是想要生个宝宝,但她把理由说得这么冠冕堂皇,难免会有点心虚。他现在对她这么温柔这么好,可千万别是因为以为她对他有点什么别样情愫,就特别圣母、博爱的对她啊。
顾瑾瑜眼底的愉悦微沉,可惜她闭着眼看不见。
顾瑾瑜看着怀里闭着眼睛的脸,他看不懂这个女人,她怎么能这么潇洒地对待这些事?
这个女人没有心肝啊!
“好……”
他也不是要姚格丝立刻对他有感情,毕竟他们才相遇不久,连他自己对她抱持什么态度,他都还未能参透,怎么好要求她回报同等的感情。
他又在想,女孩子不该都是一样的吗?既然跟他发生关系了,心里不是会对他有点特别的情愫吗?只是为什么他这新婚妻子这么……独树一帜,对他跟对别的人几乎没什么不同?
但仔细想来,她身上与平常女生不同的地方,似乎也不只这一处,到底差在哪里呢?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第六章
日子就这么平平静静过着,这个年也就这么过完了。
自从顾瑾瑜除夕那天下午跟姚格丝表达了他的不满意以后,她就立刻改正了,不管工作上的事有多忙,她都尽量抽出时间来,最起码跟他聊聊天、吃顿饭。
也不是他对她有多么大的影响力,他一说出对她的不满意,她就立刻改正,她也只是不希望给别人她是一个工作狂的错觉。
可是不知道是她最近犯小人了还是怎么样,农历新年一过完,她就要为她的事业四处奔波了。
秘书小姐一脸惶色,手上拿着一大份文件,急速地敲了几下姚格丝的办公室门。
“进来。”
姚格丝在文件上签上最后一个字,然后抬头望向进来以后一句话也没说的秘书,只见她的秘书满脸的焦急。
“怎么了,不会是才上班没几天就想跟我请假吧?”姚格丝笑笑,故意以轻松幽默的口吻问她。
秘书小姐一脸张皇地摇摇头,“Boss,除夕那天你亲自修改的那个方案出了问题。”
姚格丝收起笑容,也严肃起来,“客户不是看过了吗?哪里出了问题?”
秘书小姐面有难色地说:“客户是没问题,可是年假以后,我们做出这个方案的新预算报表,发给了客户以及投资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投资方不肯投资了。”
都已经做到一半了,前期的宣传在城市中也弄得火热,现在对方撒手不肯投资不就是腰斩、烂尾吗?
“要是他们毁约,我们亏多少?”姚格丝揉了揉额角,靠上椅背。
秘书小姐从抱着的一大份文件中迅速抽出一份,“我刚刚让财务部的人算了算,我们即使拿到了违约金,也还要亏三分之二。”
即使拿到了违约金……那要是闹上了法庭,岂不是大半年都不必指望违约金能判下来?虽说姚氏不会因此而破产,但少了这么多周转资金还是有一定影响的,更不要说那些无形的影响了,比如说姚氏的声誉。
“客户那边怎么说?”
秘书小姐推了推眼镜,“客户那边似乎不怎么在乎,没听见什么风声传出来。”
“投资方是谁?我记得好像有端木家的份。”
“是的,是以端木企业为首,也是因为端木企业不愿意投资,其他小的企业也见风转舵不投资了。”秘书小姐看着姚格丝一脸沉思的样子,她的声音也越来越小,“那我们该怎么办?”
“别急,公司又不会因为这样而裁员。”姚格丝故作轻松地笑笑,“你帮我腾个时间出来,约一约端木暖。”
姚格丝见秘书仍是一脸担忧,她更是表现出一副不是特别大的事的从容淡定模样。“没什么大不了的,端木家要是坚持不投资,那我总可以找别的企业投资吧,这里不
乏大企业,叶氏、薛氏、展氏、楚氏……只要我们的方案没问题,怎么会有企业不愿意赚钱,要是真的不行,那我们不做这个案子就好了,公司又不会倒,好了,别担心了,你先出去工作吧。”
秘书小姐忧心忡忡地出了办公室,姚格丝的笑容慢慢敛下,她从放在桌面右手边的一叠文件中,抽出了她修改的那个方案仔仔细细地研究,审视着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所以端木暖才会不肯再投资。
华灯初上,皓月当空,这个时分正是倦鸟归巢的时刻,马路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大塞车,开在大马路旁的“欢场”也一如既往的热闹非凡。
包厢里亮着橘黄的灯,昏昏暗暗的,看东西也不怎么真切。
坐在黑色皮沙发中的男人穿着白衬衫,西装外套随意地放在一旁,领带也扯开了,他对正坐在他对面的另一个穿得整齐、气质温润的男人说:“外人都说我气质温润如玉,也是因为你低调,不然有你在,哪里还有我的虚名,瑾瑜,你说今天这场面要是被别人看到了,明天我们会不会上头条?”
顾瑾瑜稍稍低头,微微笑着,“暖,我还不知道原来你把我看得这么厉害。”
端木暖摇晃一下酒杯,杯子里的冰块眶当作响,“那是当然的,在你这个真品面前,我这山寨货当然要诚惶诚恐谦虚一把。”他那些温柔啊、绅士啊,都不过是假象,在人前,他想要怎样的形象就建立怎样的形象,但那些特意建立出来的样子都不是真正的他,只是用来迷惑他人的。
但顾瑾瑜不一样,他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温柔,即使他平常工作时严肃了不少,但像他们这些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的人,怎么会看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