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律师,相信我,这、这是意外……”
“意外?”男人脸上的笑容不见了,黑不见底的眸子闪过一道不悦的厉光。“是吗?妳这一说我倒是记起来,昨晚妳寻找一夜的态度有多积极——莫非,我才是妳所谓的『意外』?”
或者该这么说,如果昨晚他没有依着消息,适时找到在酒吧狂欢的女人,那是不是代表,情况会猪羊变色大翻转?今天在床上和她打情骂俏的是那个英国佬?!
思及此,蓝克丞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闷气卡在胸口,莫非这就是所谓的“打翻醋桶”?
蓝克丞瞇起眼,厌恶这种感觉,真是了不起啊楚昕婷,能让他如此不舒服,她果真是古今第一人,但也必须为她的挑衅付出代价!
还在面壁躲人的小鸵鸟根本不知道,大野狼即将出手,她这只被人吃了好几轮的小白兔能躲到哪里?还在继续哀号——
冤枉啊,大人,不管是伪B.C.还是蓝变态,统统都是意外啦!
是蓝变态突然跳出来,对她又吻又抱,她才会禁不住……噢!
“误会误会,那绝对不是积极,只是因为那个男人的眼睛是灰色的,很像BenedictCum——”
她闭嘴,气闷到想撞墙。
她和他解释这个做啥?!
男人冷笑。“不用怕,把话说清楚。”
她是不怕啊,天知道,他们只是不小心有了关系,她干么窝囊成这副德性?
不就是一夜嘛,你情我愿不是吗?莫名其妙擦枪走火谁都怪不了谁,呿,她根本不用畏惧蓝变态半分……
话虽如此,没用的楚昕婷就是觉得他藏刀的笑容好可怕,她缩着背,打死都不愿再开口。
只是楚昕婷顾得了前头顾不了后头,她抱着被子躲边角,直接把美背供人免费观赏……
蓝克丞勾着笑伸出手,手指暧昧地滑过她的背。
“转过来。”男人沙哑地命令。
她抖着,怎么办?怎么办?
接下来会发生啥事谁都清楚,只是醉酒时是一回事,清醒时……噢,老天,她该怎么办?
蓝克丞靠近,手掌轻抚她颤抖的肩膀。
“昕婷。”他轻轻吮过她敏感的颈子,灼热的唇加深力量,印下一道艳红的印记。
她紧闭双眼,交缠的双手在胸前交握。
他欺近她耳旁,吐着热气。“我没有灰色眼睛,我也不是BenedictCumberbatch,记清楚,我是蓝克丞。”
楚昕婷直接石化,不是吧,不是吧……
不是应该“上床、下床、走人”吗?
这男人凭什么像是插旗宣示主权般的狂妄?
她实在气不过,这辈子已经被爸爸高压管教过头了,没必要多一个男人来凑热闹!
她绷着嗓音抗议。“蓝律师,关于昨晚的事——”
“是意外吗?我不介意帮妳好好回忆!”
根本没她发言的机会,蓝克丞啃着她的脖颈,她是一道可口的食物,引诱着他大快朵颐。
这这这……突然的快意,令楚昕婷狠狠倒抽了口气。
蓝克丞勾起笑,他吻着她的颈子。
她咬牙,差点尖叫!
“蓝律师,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她是抱着被子发抖的鸵鸟,更是垂死还不忘挣扎的鸵鸟。
“然后呢?”
然后?!
她揪着眉。“蓝律师不觉得我说得很明白了吗?”
上床、下床、走人——
就算她没说出口,但不应该是这样吗?
“怎么?妳想吃干抹净不负责任?”男人问道。
楚昕婷惊恐地回头瞪人,他在说什么火星话?!
“莫非每个和你上过床的女人,你都要人家负责任?!”她很单纯地问了这个问题,却没考虑到,这个问题会不会挑战蓝律师窄小的心眼,让他炸毛。
果然,蓝克丞怒火整个大爆炸。
他当然生气,基于律师的职业病,他可以轻易举出三大点——
一、他要她。
二、他当场活逮她的猎男计划。
三、事已至此,她竟还妄想云淡风轻装作没这回事?
楚昕婷真了不起,除了让他打翻醋桶,还可以让鲜少动怒的他,直接火山爆发。
“如果我要妳负责呢?”他咬牙切齿。
楚昕婷更难回答了。“负责?”
她想破头也想不到,她要怎么负责?奇怪,这种经验老道的公子,字典里还有“负责”二字?
“妳怎么说?”他瞪着她。
“这、这、这……”楚昕婷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无辜的小绵羊要怎么对大野狼负责?开天辟地没听过这种事。
“说不出来,就由我来告诉妳。”
小绵羊永远不懂,所谓的负责,就是一遍一遍让大野狼吃干~~抹净!
……
结束。
完了。
惨了。
该糟了。
二锅头不够看了,来根狼牙棒直接敲晕她吧!
楚昕婷依着他结实的胸膛喘着气,上述那些壮烈的心声就是她目前的心情。
“妳是哪间律师事务所派来的漂亮女间谍吗?”
他手指在她柔美的背脊上跳动,拥抱她的感觉真好,这女人全身上下每一寸彷佛都是为他而生。
楚昕婷没回话,当他发神经,她累到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要怎么反唇相稽?
他笑着勾起她的下颚,低头印上一个响亮的吻。“小妖精。”
她瞪他一眼,熟悉的音乐声响起,划开暧昧的气氛,那是她的手机铃声,楚昕婷不想理会蓝变态,用力推开他。
起身,忍着酸痛,从床底下捞起手拿包,接起电话——
“昕婷?”
“姊。”
“昕婷,雷聂说蓝律师去找妳,他到了吗?”
“到了。”
“你们什么时候见面的?”
“昨天晚上。”
“他现在在哪里?”双胞胎的神奇感应力让远在台北的姊姊昕娉感到不安。
“姊,他找我有什么事?”
“雷聂不说,我也不知道,你们不是见过面了吗?”
经由姊姊提醒,她才察觉不对劲,蓝变态为什么要千里迢迢来到英国?听姊姊的口气,好像是特别来找她的……
“是见过面了……”
莫非——
只是来找她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