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这是我一直跟你们提及的好朋友,雷慕飞。”
斯文的花父戴着眼镜正在客厅看时报周刊,对着雷慕飞轻点着头。
花无双的容颜神似花母,花母一脸笑意,正好把手工饼干跟一壶热女乃茶端出来。“请坐。”
“您们好,我是雷慕飞。”
“不要太拘束,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好。”花母笑容满面。
“我说过了,我爸妈人很好的。”花无双眼里闪过“我说得没错吧”的骄傲神采。
雷慕飞同意地点点头,花母则很有技巧地招呼着雷慕飞,在闲话家常中,不着痕迹地问清楚了他的家世与他对花无双的感觉,雷慕飞吃着手工饼干。喝着热女乃茶,在轻松自在的氛围里跟花家人打成一片。
当花母拿着喝完的热女乃茶打算进厨房里再煮一壶时,她向花父便了个眼色,由花父接棒,跟雷慕飞讨论社会大事,聆听他的论点,花父频频点头。
当提到兴趣时,发现两人都喜欢下棋,花父马上要花无双去拿棋盘过来,两人当场下起棋来。
雷慕飞很懂得尊师重道,明明他的棋艺胜花父一筹,但他都会在最后关头让花父赢。
连下三盘花父就赢两盘,让花父看出雷慕飞的伎俩,自知技不如人,他并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对女儿举起大拇指,“无双,慕飞这个朋友好。”
花无双赶快告诉雷慕飞,“我爸想要你当他的棋友。”
“谢谢抬爱。”
花父沉着脸,“你不愿意?”
“当然不是。”雷慕飞谦虚道,“伯父不嫌弃,我乐意之至。”
“无双,以后有空就带慕飞来我们家坐,知道吗?”
“是。”花无双甜甜地应道。
“等一下留下来吃晚餐。”花母端出一壶热女乃茶放在茶几上。
“这……”雷慕飞有点受宠若惊。
花无双在一旁频频用点头方式明示。
“我……”
花无双受不了地轻敲他的头,“我妈做的拿手菜,你吃了连梦里也会偷笑,不要不好意思!”
“谢谢。”雷慕飞彬彬有礼地对着花母说道。
“你们继续下棋,我去厨房里忙。”花母绽唇一笑,眼神却看向花无双。
“妈,我在这里看他们下棋就好了。”
花母出声,“不行,进来观摩,别忘了以后你也要当贤妻良母,不会做菜怎么能够算是我的女儿呢?”
“好嘛……”花无双在雷慕飞温暖的笑意下踏进了厨房。
雷慕飞浏览着一室温馨的感觉,真的好喜欢这一家人。
如果可以……他多希望他也能为自己建立一个风格轻松的家庭……
一通紧急电话,催促雷慕飞急如星火地奔回家里。
回到家后,他却看到雷母悠哉悠哉地坐在客厅里喝着红茶,跟一个打扮亮眼、背对着他的女孩闲话家常,两人有说有笑,心里一肚子火。
“妈……你说你差点心脏病发,家里又没有人,我才急速赶回来……”雷母有先天性心脏病,那是遗传,一直靠药物治疗,已经近十年没有发病了,但雷慕飞小时候他见过母亲发病的样子,余悸仍存。
“那是刚才,嗯……快一个小时之前的事了,我要是等到你回来,可能你要直接送我去殡仪馆了。”雷母没好气地回道。
雷母主要是希望雷慕飞回来跟好不容易回台的季寒瑜叙叙旧,但她若是实话实说,雷慕飞肯定不会照做,逼不得已,她才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撒了一个小小的谎言。
“妈!”雷慕飞不迷信,但也不想听这种母亲诅咒自己的话。
“幸好是小瑜来了,她来了,我的心脏就规律了!”雷母亲热地挽着季寒瑜的手,一你看,小瑜是不是变得更漂亮了?”
季寒瑜一双眸眼对上了雷慕飞,眼底盈满了倾慕与热情。“慕飞……好久不见。”
过肩长鬈发披散在她纤弱的肩头,一袭杏黄洋装让她看来端庄又娴淑,她美得像一朵蔷薇花,既清妍又亮丽,既高贸又典雅。
雷慕飞轻轻颔首,“小瑜,欢迎你来。”他转头看向雷母,“妈,既然你没事了,那我还有事,我要回去了。”
“等一下!”雷母重喊一声。“你没有每天回家就算了,现在却连都没有坐到椅上就要走了?你把这个家当成旅馆了是不是?还是,你存心让我在小瑜面前闹笑话吗?说我家教差,连一个儿子也教不好,客人来了也不懂得要招呼招呼她?”
“妈……”雷慕飞叫了一声,尾音拖得好长好长,语气中饱含着无奈,“我是真的有事。”他等一下还要去上电脑课程。
“天大地大的事,也不会比你现在对我尽孝道来得重要!”雷母犀利地说教,让雷慕飞哑口无言。
“雷妈妈……也许慕飞是真的有事要忙,我不想让他为难。”
“你这孩子,就是这么善良。”雷母疼爱她疼爱得紧,“慕飞,留下来陪一下小瑜,小瑜刚下飞机就往我这里来了,她是真心要来探望我的,这个贵客你可不能怠慢了。”
雷慕飞纵使心有不甘,也不想破坏这轻松的一刻,更何况季寒瑜是无辜的,他也不愿意当场让她难堪。
他坐在她们对面,聆听她们天南地北闲聊,雷母有心穿针引线,话题总是一再绕回他身上,加上季寒瑜会用一双真诚含情的眼看他,听他言简意赅地长话短说,她的脸上始终充满兴趣地听着,不会打岔,唇角挂着会心的笑靥。
雷母让他们聊天,悄悄地往厨房里去拿饮料。
她心里充满了矛盾,该这么做吗?
做了,儿子事后誓必会怨她;不仿,她要的儿媳妇就要飞走了!
雷母眼一闭,牙一咬:心一狠,决定了!
“伯母……”
陡地,季寒瑜进来叫了她一声,害得雷母手中的安眠药丸掉落地上,她脸色怪异到了极点,而且充满了心虚。
“你……”季寒瑜轻喊一声,赶快捂住自己的嘴,“伯母……你……”
雷母赶紧在她耳边说着悄悄话,那是她计画已久的策略,既然被季寒瑜发现了,她就顺水推舟邀请李寒瑜一同参与。
“这样好吗?”季寒瑜的良心受到一丝谴责。
“你别怕,出了差错我全部挡下来!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帮助你嫁给慕飞的。”
季寒瑜浑身窜过战栗,她倒抽口气,心情紊乱。
雷母继续说服,“慕飞有女朋友了……但是我不会接受的!你不想跟我同一阵线争取他吗?”
“我……”闻言,季寒瑜无比痛苦,也无比嫉妒。
她不想把他让给其他的女人!她喜欢他、认识他的日子胜过其他的女人,应该比任何人更有资格当他的妻子……
“伯母……我只能靠你了!”季寒瑜深吸一口气,做了重大决定。
“你先若无其事地出去,我再一分钟就出去。”
雷母在雷慕飞的果汁里头加了一些安眠药,然后慈爱地端到客厅,亲切地招呼着,“这是我现打的柳橙汁,你们聊天也渴了,来,一人一杯。”
“雷妈妈,我还有红茶。”
“红茶等一下再喝,这柳橙汁现做现喝最新鲜。”雷母一脸笑咪咪。
盛情难却,季寒瑜喝了一口,雷慕飞也感到口渴,这杯果汁如及时甘霖,他不疑有他,大口地灌完一整杯。
雷母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住家附近的八卦,眼神却精明地注意着雷慕飞的状况。
雷慕飞终于开始感到不对劲,“妈……我头好晕……我突然觉得好累……”
“一定是你刚才一路赶来太累了!”
“不……我……我的头……”雷慕飞不断摇晃头部,但晕眩感愈摇愈重。
“妈,你……你……”他惊骇的眼眸充满了难以置信,直盯着那怀喝光的柳橙汁,再看着雷母有点心虚的神情,想起身,却站不稳,又倒回沙发上。
这次,他的眼睛闭上,整个身子侧靠着沙发睡着了。
季寒瑜一脸疑惑,“他……他已经睡着了吗?”
“他太累了。”雷母简单地说:“我下的药量不会让他嗜睡太久,接下来,你要好好配合我!”
季寒瑜轻轻点头,雷母看着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心里雀跃不已。
她指挥季寒瑜帮忙,两人一起搬运七十多公斤的雷慕飞,为了要让自己的计画成功,她使出全身的力气,奋力地完成这几乎不可能的任务。
她们把他搬上床,刻意把他月兑得一丝不挂,然后把他的衣服扔了一地。
“接下来,换你月兑衣上床,我会等你的惊叫声响起再进来。”
“嗯!”季寒瑜点头,雷母的目的就是要制造出两人已经发生关系的暧昧情景,她只要等雷慕飞的药效快要过去,人快要清醒之际,就可以演一场精心制作的好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