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男人终于见识到女人喝醉后的可怕模样,除了罗德之外,其他三个人暗暗发誓,以后绝对不让自己的女人喝酒。
“她真的是一个很特别的女人。”雅伯特灌了一口麦酒,赞扬的说。
“如果真的要与一般的女人相比,她确实特别。”多伦靳撇了撇嘴,忍不住抱怨。他从没见过这么豪爽的女人,喝酒用灌的,还和他拚酒,害他现在有点难受。
听出多伦斯话语中的不满,又瞧见他不自在的脸色,斐森忍不住笑说:“你的年纪比她小,所以不满被她欺负?”
“我是子爵,那个女人太没有礼貌了!”不只拉着他拚酒,还勾上他的肩膀,吼着从小她一直想要有个弟弟……呿!谁要当那个酒女的弟弟?一点淑女气质也没有。
抱怨虽抱怨,他眼底隐隐闪动的笑意却骗不了人。
“是吗?我以为你一整晚都在偷瞄她,几乎把我们这些人忘了。你该不会喜欢上那个女人?”斐森故意嘲笑,意有所指的睨了眼与自己坐得最近的罗德。
“谁……谁喜欢那个女人?她……她太粗鲁、太可怕,没见过像她这样残忍的女人,她……”一点也不淑女。多伦斯毕竟年轻,才十八岁,一被嘲弄就忍不住脸红。
“我倒是觉得她不错。”雅伯特出声了,“她是一个很难让人讨厌的女人,不是吗?”虽然才相处了几天,但是感觉得出来她是个聪明有智慧的女人,而且真心的为撒伦岛设想。
罗德看着多伦斯红得不正常的脸庞,又睨了眼雅伯特眼中明显对于若水欣赏的光芒,紧抿唇瓣,眯起的锐眼中流露出浓烈的不满。
“只是她有时候说的话很奇怪……”斐森若有所思的说。
“没错,她总是说一些奇怪的话,今天她还很无礼的骂我少根筋……天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多伦斯抱怨,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但是从她轻蔑的眼神中就能知道,肯定不是一句赞美的好话。
“我们三个人似乎都对她有意思。”斐森饮了口麦酒,又偷觑身旁的罗德一眼,扬起意味深长的笑容。
“连你也对她有意思?”雅伯特睁大眼,一向视女人为麻烦的斐森男爵竟然说对女人有兴趣,这太令人惊讶了。
“像你听说的,她很聪明、有趣、特别,我认同,而且我觉得她十分有勇气,你们没有发现吗?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大家的心情都会很好,连仆役都十分喜欢她,她又帮助罗德走出阴霾,运用智慧解决人民与罗德之间的芥蒂……还有就是她的那个特质,她是一个……”
罗德毫不客气,用力的放下手上的酒杯,发出巨大的声响。
众人吓了一跳,斐森随即露出了然的微笑。
红色的眸子不知何时变得幽诡骇人,充满怒火,充满危险,罗德冷冷狠狠的扫视在场的三人,听他们谈论于若水,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怎么了?罗德,难道你也喝醉了?”斐森的年纪比罗德还要大,对他来说,罗德就像自己的弟弟,也只有他敢对罗德说出无礼的话。
“明天就出发了,你们早点休息。”罗德浑身上下散发出诡谲的气息,心情十分恶劣。
有眼睛的人都知道他现在很不爽,所以千万别理他。
可惜有个人一点也不害怕他的怒气,双眼长在脑后。“你要去睡了?还是……有其他的事要忙?”
他当然有事要忙,要忙着去找那个躲了他好几天的女人。
明明平时犀利得难以相处,每次总是喜欢以捉弄他为乐,谁想到在发生那件事的隔天后,那个女人竟然躲他躲得彻底,见到他像是见到鬼……该死!
他恨死这种被躲避、忽视的戚觉。
举步走到门口的罗德突然停下脚步,不知道想到什么,又或者早就想到什么,只是把话憋在心底,不愿说出口,缓缓的转身,幽红的眸子很冷无情的看着在场的三人。
“她是我的。”
这群人竟然敢当着他的面说出对于若水有兴趣?
哼!
高大的身影,在三个人的视线范围消失。
多伦斯愕然的瞪大眼,拿在手上的酒杯掉在桌上,却没有自觉。
雅伯特的眸子也瞪得很大,忘了自己刚才到底在罗德的面前说了些什么欣赏、赞美于若水的话。
斐森摇头,忍不住大笑,一口饮尽杯中的酒,眼里充满玩弄的笑意,没想到只是小小的激将法,也能将罗德惹火,真是太有趣了。
“斐森,该不会你早就知道罗德对她有意思?你是故意这么说的?”雅伯特终于搞懂了。
“罗德……喜欢那个女人?”于若水?那……老天!多伦斯一脸惨淡。他刚才到底批评了那个女人多少话?
“你们真傻,没瞧见于若水的脖子上戴了什么吗?”斐森好笑的看着那两个脸色惨白的可怜家伙,好心的提醒。
“什么?”两人异口同声。
斐森再次替自己倒满酒杯,轻缓的开口,“迈伦多家族流传下来的黑钻石项链,那条项链只有历任迈伦多家族继承人的妻子才有资格配戴、拥有。”
雅伯特和多伦斯瞪大的双眼几乎要凸出来了,过了一会儿,可怕的暴吼、哀号在宁静的夜里久久不散……
“真的喝太多了……”于若水的身子完全浸入冒着白烟的热水里,些许热水溢了出来。
炎热的夏季来临后,她特地要求工匠将她的卧房与隔壁无人使用的房间打通,然后在那里打造了一间专属的私人的浴室。
这里竟然连浴室都没有,一般人想要洗澡,竟然是让仆役提了个大桶,再来回好几次提水,注满桶子。
有必要这么麻烦吗?为何这里的落后不能再文明一些呢?
既然她生长在未来,当然要做点未来人该有的行为与享受。
望着宽敞的浴室、舒适的浴白,一旁还有所谓的更衣间设施,大面的落地镜同样是她命人特地打造的,还有那所谓的尿盆……啧啧啧,虽然效果不算完整,跟她实际想要的卫浴设备相比差了许多,但是至少勉强合格了。
还好,这里并没有落后到拿叶子来擦,而是用粗纸,否则她大概真的要抓狂了。
活在这个世纪,最大的困难大概就是生活上的不方便吧!
习惯了高科技的便利生活,这里的所有一切都教人不习惯,没有发达的电器,没有愉速的联络方式,更别说随着风吹而晃个不停的油灯火光,真是……唉,将就点吧!
直到现在她还是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十八世纪……如果那时没有一时大意被绑架,没有被那些家伙丢到无人岛,没有走到那个山洞……不对,就算她没有来到这里,说不定早就死在那座无人岛上了,也不会让罗德救了她。
“喔!老天!”于若水忍不住申吟。
她怎么又想到罗德?怎么又记起好不容易暂时逐出脑海的男人?
这个困扰了她好久的男人,到底要怎么做才愿意放过她?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睡一觉了。
从他那一次……他是想吻她吧?
“喔!于若水,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用力揉了揉额头,她发现自己快被罗德那双红色的眸子搞疯了。
她一直忘不了那日当他逼近自己时,闻到他身上的麝香气味。
她一直忘不了当他红色的眸子紧盯着自己时,急促的心跳让她快要昏眩的滋味。
她一直忘不了他眼底的柔光、他吐出诱人话语的沙哑声音,当他低下头时,当他抬起她的脸庞时,当他……
“喔!我想我大概完蛋了。”
不是大概,而是肯定吧!她竟然对他有了悸动的感觉,竟然觉得想到他会令她心跳加快,今天她连看到他、面对他,和他冷静平稳的说句话的勇气都没有。
她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了,她……她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他这么在意?为什么只要一想到他,她就忍不住心慌,忍不住靶到紧张、忍不住……觉得好心动?
早知道会因为一个男人的出现而感到前所未有的不自在和心悸,她宁可感要被他救,就算是其他的阿猫阿狗救她也无所谓,为什么就是罗德救了她呢?
当时她可是记得很清楚,明明记得自己踏入洞穴内就昏死过去,可是在昏过去之前,她曾经看到罗德那双红色的眸子。
是因为那时的印象太深刻了,所以才会导致她对他有不正常的想法吗?
不!当然不是!她不是因为看到他的双眼而对他有不正常的想法,而是……被他所救,所以他让她待在他的城堡里,让她看到他的所有遭遇,让她忍不住不为他感到心疼,让她一点一滴的对他有感觉,让她……咦?等等!
当她在洞穴内即将昏过去时,看到了罗德的红色眸子?
那是指,当她一踏进洞穴后,就来到十八世纪?
于若水用力的甩头,想要理清混乱的思绪。
也就是说,她一踏进洞穴……那个洞穴……洞穴?
她是因为踏进洞穴才看到罗德,才会来到这里?
洞穴是关键?
她恍然大悟,混沌的思绪豁然开朗,深吸一口气,伸手抹去脸上的水滴。
对!她也许知道……该怎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