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了三个小朋友,女圭女圭车一路驶回安亲班,一到停车棚,随车老师就下车到办公室整理东西准备回家了。
安亲班内只剩一间教室还亮着,尚有数名学生因为家长下班时间较晚,故统一集中在一间教室,等着家长亲自来接。
自车正云父母那一辈开设的诺贝尔安亲班,占地不小,两靥楼建筑,共有十间教室,以及供小朋友活动玩耍的前园跟后园。
停车棚内,两盏日光灯在上头亮晃。
车正云一停好车,就急急忙忙的奔过来,生怕冯芷晴一下车会立即以手刀式迅速冲离开安亲班似的。
他急呼呼的跑来,而冯芷晴仅是慢条斯理的手抓着扶手,慢慢下车。
她没走掉,而且她的模样看起来也没打算走掉的意思,车正云松了一大口气。
“芷、芷晴。”那一遇到心爱女孩就很容易结巴的毛病又犯上。
冯正睛微垂首,刻意不看他的眼,她很清楚只要一与他的眸对上,将会发生什么事。
别说四目相对了,光是他现在一脸热切的盯着她,她就觉得身躯隐隐发烫起来。
送完小朋友后,她又跟随车老师聊了一下,继续刚才未完的话题。
从随车老师口中得知,车正云是个老古板。
虽然他外表时尚,打扮入时,但他的骨子里彻彻底底是个老古板。
他不喜欢太招摇的女孩子,什么露胸露腿的绝对不允许,就连耳洞一边都不准超个一个,需有传统妇女的美德,纯朴、善良、正直、单纯、贤慧……是他喜欢的女孩要件。
笑着说这些话时,随车老师露骨的打量她的衣着,“像你这样的打扮就是他喜欢的样子。”
她苦笑低头看着自己……假两件式连身长裙,柔顺的长发,耳洞连一个都没有,从头到脚就是个良家妇女样。
就说他是对她的衣服一见钟情嘛!
但她要怎么说,她穿连身长裙是因为这样的穿著很轻松,两手举高套上去就好了。
留到及臀的长发是因为她懒得上美容院。
不穿耳洞是因为她怕痛。
总而言之,她外表给人“良家妇女”的印象,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因为……她是个懒人。
她不喜欢出门,讨厌穿衣服还要费心思(编剧本就让她死掉很多脑细胞了,哪还有余力去管衣着),窝在家里的打扮当然以轻松为主,出门又不失礼,绝对不是因为她纯朴又保守啊!
更别说,她的脑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着怎么让她的剧情质量既高,又能让人血脉债张、爆鼻血啊。
至于贤慧……
如果会厨房事算贤慧的话,那她勉强及格吧。
毕竟要常窝在家中不出门,会下蔚是必备技能,否则关个几天,就要饿死在家中了。
她可无法忍受每天吃泡面、啃面包过日子,努力赚钱不是为了当木乃伊。而她最擅长的就是意大利面了。
意大利面煮法简攀,不需太多锅碗瓢盆,一餐该有的肉蛋女乃鱼蔬菜,可以全部包含其中,省钱又实在,搭杯清凉红茶,人生快意啊!
所以,这位先生完全误会她了。
若是她告诉他实话,他一定立马转身跑了吧。
“我……”
“要参观一下吗?”车正云紧张的指着园区。
她甫一张口,车正云无心的打断,说完才发现原来她有话要讲。
“抱歉,你刚要说什么?”他紧张得一头一脸汗。
冯芷晴低垂的眸发现他的手紧张的握紧又放开,不断的重复,此刻心跳必定超过一百五,若她告诉他“残酷的事实”,他会不会昏厥?
“没事。”她想等他平静一点再告诉他,她并不符合他的期待好了。“好啊,参观一下。”
“那跟我来。”车正云在心头欢呼。
一路上,车正云热情的述说安亲班的历史、自父母那代传承下来的教学理念,像怕一停下来,有了短暂的空白时间,冯芷晴就会嫌无聊的嘴巴没停过。冯芷晴猜测这男人会不会因为长期跟小朋友相处,所以才会单纯的这么可爱?
也难怪,他要不起一个复杂的老婆。
“这边是我的办公室。”车正云将办公室大门打开,并点亮灯。
那是间与其他教室没两样的房间,铺着防撞击的软地毯,墙壁上挂了不少小朋友的画作,房间一角还有玩具,要说较为不同的,就是1形的大型办公桌办公桌上摆着计算机、传真机、打印机,桌上还迭了不少文件。
“有时小朋友会来找我玩。”发现冯芷晴打量着玩具,他解释道,“偶尔老师家里有事,不好待太晚,我就负责照护等家长来接的小朋友。”
她又注意到被推移到墙边的沙发,它原本应该是纯净的米色,但上头画满了五颜六色,一看就是小朋友乱涂鸭,将好好的两张沙发抹得惨不忍睹。
“这是我们安亲班的镇园之宝。”他嘴角咧着得意的笑,好像那两张沙发是毕加索显灵所画。“全世界仅此两张。”
“噗。”冯芷晴别过头去掩嘴窃笑。
这就算是一般家长也会恼怒的将小朋友抓起来罚到墙边去罚站,他却得意得翘实在好笑。
他一定是非常的疼爱小朋友。
纯朴、善良、正直、单纯、贤慧……
她想起随车老师说的,他对未来老婆的要求。
“你会做菜?”她突发奇想。
“会。”
冯芷晴再次忍俊不住。
他要的老婆根本就是第二个自己吧。
“男生会做菜很好笑吗?”该不会因为这样,被扣分了吧?
早知道他应该说他不会,这样看起来比较有大男人样!
开安亲班,以照顾、指导小朋友为职业,好像不是一般人心中属于男人的工作,她会不会觉得他很娘呢?
可是话都说出口了,覆水难收了呀,呜呜呜……
“我不只会做菜,”车正云试图为自己扳回大男人的分数,“所有粗工我也会做,不管是粉刷还是修水电什么的,我力气还很大,可以把一棵大树抱起来。”
她越发笑得无法自制了。
我的姑女乃女乃,你在笑什么呢?
车正云的情绪可是紧绷到最高点了。
前一阵子她都不理他,不接电话不回应,也不去咖啡馆了,好不容易将人“掳”了来,想问清楚说明白为什么突然讨厌他的原因,怎知,她像被点了笑穴,“咯咯”笑个不停,他可没胆子乐观的以为是他逗笑了她,毕竟那日在她家门口,气氛看起来也很愉悦,他吻她时她也未反抗,但五分钟后他打电话过去,她就翻脸不认人了。
所以他完全不敢掉以轻心。
“你……”他提心吊胆的犹豫出口,“可以说说你为什么后来不理我的原因吗?”
“那个啊……”冯芷晴抬眼,不巧对视上他的双眸,紧张的他视线专注,她暗叫一个不好,但已经来不及。
那熟悉的感觉又出现,强烈的渴望在胸口激荡。
她怎么能够将这个全身上下充满性感气息的男人甩在脑后将近一个礼拜?他光是眼神就可以剥光她所有的衣服了。
他的双眸充满热度,像是进驻了两颗太阳,朝着她散发威力,她不由得联想起“北风与太阳”这个故事,她就是被太阳晒得恨不得把衣服全部月兑光的旅人。
“为了什么?”他朝她走近一步。
不不不,别过来……
“我做错什么惹你生气了吗?”他急切的问,“你告诉我,好不好?”
你别用那么惫烈的眸望着我!我招架不住响……
“这一切呢……都是误会……”她艰困的说。
吐字困难,不是因为道歉难以出口,不是因为误会难以启口,而是他的费洛蒙又再次将她包围,她的心跳如擂鼓,小肮深处有火种被引燃,尤其此刻四下无人,又是密闭空间,她还真怕她情不自禁啊!
“误会?”他又跨前一步。“是什么误会?”
阴霾的天空露了一线曙光,他微咧开了嘴,两手放上纤肩。
两人距离不过半臂远,她连呼吸都困难了。
“我以为你结婚了。”
“为什么?”他大吃一惊,“我长得像爸爸吗?”
莫非是跟小朋友混久了,所以拥有“慈父”的气息?
“上回你说你要回安亲班,因为父母没空,故要司机去载小学学生,我以为你不仅结过婚,小孩都上小学了。”
“我没有!”他激动的说,“我没有婚姻记录,没有生过小孩,我连孩子的妈在哪都不晓得……”他定定望着她,“你可以吗?”
“可以什么?”她想咬掉自己舌头。
用膝盖猜也该知道他是问她可以当他未来的孩子的妈啊。
当然不行啊!
她根本不符合他的“贤妻标准”,她得明说,不能误人误己。
“芷晴,”车正云单手插入她浓密的发丝,以低沉嗓音的性感蛊惑得她难以说出“事实”。
“我很喜欢你……”
她的心脏……无力了。
“真的很喜欢……”
她的双腿……发软了。
“你可不可以,跟我在一起?”
她的呼吸……停止了。
“我会对你很好,我会很疼你、宠你、爱你的……”
她微张了唇,却不是想拒绝,而是想迎向那离她不过咫尺距离的他。“爱我,好吗?”
感性,揍飞了理性。
“好……”她难以抗拒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