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到敦煌的路上,风景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关外黄沙滚滚,遍目皆是黄沙,有时仰头望天,连天都被渲染成一片黄色。
秦悠莱坐在马车里,透着小窗户看着外头的风景,同车的几名女子与她说话时,她便搭几句,她们要是不说话,她也就不说话了。
“小秦,你去关外干什么?”一名年龄比她大的女子问她。
“我只是去……”秦悠莱想了想,最后摇摇头。
“是找亲汄吗?”另一个女子问道。
“嗯。”她胡乱地点点头,“你们呢?”
“我们呀,呵呵,她是去找丈夫,我是去关外谋生,听说关外的药材便宜又珍贵,我爹生了场大病,我想去那里买药材,顺便将关内的刺绣品带出去卖。”
“哦,是了,有人说过关内的刺绣品在关外很畅销,你这算盘打得真精。”
两位大姐就这么聊着了,而秦悠莱又插不上话,就听着她们讲,忽然她听到马儿受惊而鸣的声音,她的心脏也跟着收缩了一下。
秦悠莱偷偷地探出头来看着外头的状况,发现数十个人高马大的人拦住了商队,那些人就如她那时碰上的土匪一样,她一惊,莫非她又遇上土匪了?
来不及细想,土匪们开始大吼大叫,开始捜车打人,秦悠莱吓得与几个女子抱在了一起,这一次她想她死定了,因为不会再有一个人出现,她也不会对那个人说公子救命。
“呜呜,怎么办?”
“我不要死!”
“救命!”几个女人哭哭啼啼的,一个人打开她们马车的门,一见都是女人,快活地大笑,“快来,这里都是女人!”
的笑声充斥在秦悠莱的耳里,她吓得抓紧了在混乱中模到的剪刀,她不要,她死也不要让别的男人碰自己。
“喂,先到先得。”
“我要那个女人。”
“哈哈,这个娇小的女人是我的了。”
一个大胡子的男人突然提起了秦悠莱,秦悠莱慌张地拿着剪刀挥舞着,那小孩子般稚女敕的行为惹得他哈哈大笑,“剪刀能杀了我?”
秦悠莱吓得要哭了,手被那大胡子的男人一拉,只听到自己的骨骼“啪啦”一声月兑臼了。
“喂喂,不要还没玩就把人弄死了,我们还要玩的。”
“行了?我知道了,喂,把那个东西给我拿过来。”
大胡子大声嚷嚷着,又出手将她月兑臼的臂膀接回去。
几人一听,脸上全是婬笑,那东西可是好东西,有一个人从腰间模出一粒药丸,“接着。”
秦悠莱因为手臂一下子月兑臼、一下子被接回去,疼得要哭死了。
而商队的护卫早跑光了,年轻的女人都被这一群丧心病狂的土匪拉去发泄。
“吃。”大胡子将药丸往她的嘴里塞,可秦悠莱死死地咬住嘴不吞,大胡子便抓着她的头皮,“吃!”
不吃不吃,他们不是好人,要她吃的绝不是好东西!
大胡子没有耐心,一拳往她的小月复上一打,秦悠莱受不住地闷哼一声,牙关一松,药丸便送入了她的嘴中。
秦悠莱舌尖一转,眼见就要将药丸吐出来,那大胡子火也上来,大掌伸上来,死死地捂住她的嘴,一手不断地捏着她的臂膀,那力道疼得秦悠莱受不住地倒了下去,药丸也吞了下去。
她痛得倒在地上,迷蒙的眼看见那大胡子心急地开始月兑衣服。
这里是关外,没有官兵也没有人敢管这批土匪,因为这批土匪恣意妄为、聚众荒婬、烧杀掳掠,没有什么不敢的,在这片土地上,他们便是王法。
黄沙漫漫,一阵马匹声由远而进,那不寻常的黄沙引起了那群土匪的注意,倒在地上的秦悠莱只觉得身体一阵一阵的热。
这样的感觉并不陌生,而此刻没有他,有的只是一群人面兽心的禽兽。
她全身无力,连咬舌自尽的力气也没有,但她仍是努力地尝试着,努力地使舌尖压在两齿之间。
一批人骑着骏马出现在他们的眼前,带头的男人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霸气的眼,宛若他们是他的猎物。
土匪们面面互觑,不知眼前是什么情况。
“该死,哪个混蛋坏我好事!”大胡子一手抓着松开的裤腰带,一手握着刀。
他的话引来了那男人的目光,男人的眼落在他的身上,又落在他脚边的女人,当他看见那女人的身体不断地颤抖时,他眼里有了杀气。
这男人就是卓烈桀,他从马上一个腾飞,他一动,身边的护卫也跟着动手,转眼黄沙上染满了血,黄色被红色覆盖,令人误以为道土地原本是一块赤地。
卓烈桀手持血刀,剑刃缓缓地从大胡子的身体里抽出,那大胡子还未断气,他一反手,剑又砍向了大胡子的,一瞬间关外的天空响彻了男人的痛呼声。
大胡子上身流着血,双手抱着自己的下半身不断地哀号。
卓烈桀又抬手切断大胡子四肢经脉。
然后他将剑收回剑销里,冷酷地看向倒在地上的秦悠莱,以脚尖轻踢向了秦悠莱,听着她发出猫儿般的声音。
他冷眼地看向满脸潮红的秦悠莱,楚风站在不远处,没有前进,“主子……”
“将他们的头砍下来,挂在关外的城门口上,然后送这些人回去。”
“是。”楚风称是。
卓烈桀又看向了秦悠莱,眼一惊,大掌迅速地伸过去攫住了她的下颚,他眼里的愤怒稍稍退去,“蠢人就是蠢人,就只知道咬舌自尽的蠢法子!”
“王爷,秦姑娘似乎是……”
“我知道,你们先回去,去客栈等我。”卓烈桀一把捞起秦悠莱,越过苟延残喘的大胡子,跨上了骏马。
这一次楚风没有跟上,而是看着卓烈桀消失的方向道:“大家都听到主子的命令了,执行。”
随着楚风的一声喝下,无数的惨叫声响起,不久之后护卫队消失在黄沙中,而被解救的人们也回到了关内。
一具一具无头尸陈列在宽阔的沙漠中,一阵风起,沙帘一覆,刚才的血腥场景似乎只是一个梦。
“不要,呜呜……不要碰我。”秦悠莱轻声在卓烈桀的怀里哭着,宛若孩童一般。
他面无表情,凭着经验找到了一片绿洲,接着下了马,将她从马上抱下来。
她的身体很热,热得开始渴望男人,她受不住地开始模着抱着自己的男人,熟悉的臂膀、胸膛,她难受地在他身前蠕动着,小嘴轻呼着,“王爷、王爷。”
神情冷峻的卓烈菜缓下了脸色,低头看着她娇媚的面庞,他的心一动,眼神一片柔意。
“王爷、王爷,呜呜,你们不要碰我……王爷救我!”
俊脸从女人的胸前抬起,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小东西,算你还知道我是你的男人。”
她被下了药,身体不断地渴望着别的男人,可在她的心里深处,她要的是他。
他自满地笑了,抱起她走到绿洲的湖水里,毫不怜惜地将她浸在水中,“好好地给我清醒过来。”
等她完全清醒过来之后,他一定会让她好看!
秦悠莱只觉得身体被浸在冰冷的湖水中,冷得发白了脸,可身体又有一股热气在不住地上涌,冷热交替的感觉在她的体内交替着,她蹙眉痛呼,理智也稍稍清醒,看向岸边的男人,“王、王爷?”
她是不是出现幻觉了?她刚刚感觉抱着自己的男人是王爷,还闻到王爷身上的味道,她以为是幻觉,没想到是真的,王爷真的出现在她眼前了。
“王爷……”她激动地湿了眼眶。
卓烈桀不悦地说:“你给我好好地待在水里反省,吃了药就跟狐狸精似地死缠着要男人!”
他说的话仍然是这么的难听、这么让人讨厌,可秦悠莱全然不在乎,“王爷又救了我。”
“想要以身相许?免了,我可不想被一个理智不清的女人用来发泄!”卓烈桀说话仍然是一贯的可恶。
秦悠莱红了脸颊,可她仍是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王爷。”
卓烈桀看了她一眼,看着她身上的衣物因为浸水而湿透,曲线毕露实在是有勾人的嫌疑,他不想承认自傲的控制力一碰上她就瓦解,索性转过头。
知道他就在身边,秦悠莱放心地笑了,闭上眼,难受地忍受着这冷热交替的感觉,一下热、一下冷,就好像发烧似的,浸在湖水里差不多半个时辰,她才软着身子走了出来。
卓烈桀将外套月兑去,盖在她的身上,“差不多了?”
“现在只觉得冷。”她在他的怀里瑟瑟发抖。
卓烈桀点点头,“回去吧。”
“王爷……”她扯住他的手,“王爷怎么会来?”
“你是我的奴,岂容你逃走。”他霸道地说。
熟悉的蛮横让秦悠莱泪眼汪汪,她答应皇上不会回到王爷身边,可才分别几日,她真的好想王爷,就算王爷只会骂她,只会把她拖到床上做腰酸背疼的事情,可她舍不得王爷,好舍不得。
“怎么了?”
“王爷要娶妻了吗?”她细细地问。
“嗯。”
“我可以一直待在你身边吗?我想永永远远地待在你的身边,我不会惹王妃厌恶,不会惹王爷生气,我会乖乖地听话……”
“那我的小孩呢?”他反问。
心里有着苦涩,“我会以生命照顾王爷的孩子,只求王爷让我永远地留在你的身边。”
这一趟让秦悠莱隐约地领悟过来,没了王爷,她该怎么活?
她的乞怜、她的悲悯让卓烈桀笑了,他伸手轻抚着她的脸,“你这么想就好,以后就乖乖地在我身边,我不会亏待你。”
他没有把话说明,他给了她承诺,但她没有听明白,只为自己可以留在他身边而开心。
卓烈桀将她抱起,坐在马背上,“回去了。”
“嗯。”秦悠莱靠在他的胸前安静地休息。
马儿缓缓地走着,马蹄隐没在沙尘中,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闭着的眼睛忽然睁开了,秦悠莱惊讶地看着他,“王、王爷。”
“怎么了?”
“你……”她只说了一字便红潮满面。
“说啊?”
“你的手。”她轻轻地说。
……
“王爷,我、我们是要去哪里?”他的动作太煽情,她不得不找一些事情分散注意力。
“先回关内。”
“那然后呢,回京城吗?”她微微垂目,耳后一片的红。
关外的风景尤为壮观,此刻太阳落山,柔和的黄昏为这凄凉宽阔的沙漠增添了一抹柔情,金色的光温和地洒在他们共乘一骑的身影上,投射在沙漠上的影子互相交缠着。
……
马儿由急到缓地慢了下来,秦悠莱昏头昏脑地听到他说,“要进城门了,你自己悠着点。”
什么!秦悠莱躲在他的披风之下,小嘴死死地咬住自己的衣袖,深怕自己的声音被路过的人听到。
她听到有人对他喊道:“参见五王爷。”
“嗯。”他们进了城门,马儿的速度慢了下来,她总算停息一会儿。
接着又听到了集市的声音,不少小贩在吆喝,非常热闹,她更是将自己缩成一团,深怕被人发现自己的异状。
然后她听到了楚风的声音,“主子。”楚风的声音感觉相当的震惊。
卓烈桀抱着她跳下马背,脚步略浮躁地往前走。
楚风谨守本分地跟在他们身后,一语不发。
最后秦悠莱听到卓烈桀说:“莫让任何人靠近,包括你。”
秦悠莱一听,整个人都红了,他这么一说,别人肯定知道他要干什么了,事实上卓烈桀早就想把她怎么样了。
秦悠莱一进房就跳下他的怀抱,披风遮掩着她凌乱的服饰,她红着脸,“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
夜风吹拂,室内旖旎。
整个客栈都被他包下,绝无人打扰,清静得很。
“主子。”楚风恭敬地奉上一杯茶,“皇上那儿派人催了。”
“催什么……了?”卓烈杰喝了一口茶,神情愉悦。
“来人说希望王爷能早日回京。”
“回京又有什么意思,我倒是挺喜欢这关外风景,不如就在这里多待几日了。”卓烈桀不为所动。
“来人又说了,皇上已经为王爷备好婚礼了,就等新人回去成婚。”
“哼,反正女人跑不了,我又不急。”
卓烈桀将茶喝完,从桌边站了起来,吩咐道:“三个时辰之后送热粥小菜上来。”
她看起来好几天没睡好,但是一昧的睡觉也不对,得让她进食才对。
楚风笑了,王爷这一次可是惹得皇上急了,皇上将秦姑娘逼走,而王爷则是将贵妃娘娘请到了别处修身养性去了,这去处只怕皇上是查不到的,因此皇上才会如此焦急地催着王爷回京,只有回去了才能知道贵妃娘娘的去处。
“是,属下遵旨。”
可是现在在王爷心中唯有秦姑娘最重要,皇上顺势让王爷和秦姑娘成亲也不过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也好知道贵妃娘娘身在何处,要知道狡兔有三窟,皇上想自己找出地方就要花好多时间。
“嗯,还有去找几套女子服饰。”她身上那件又脏又烂,不能见人。
“是。”卓烈桀又重新走回房间,动作非常轻,不过床榻的人还是不安稳地翻了一个身,他躺了进去。
一碰到秦悠莱冰凉的身子,他皱眉,“不过是离开一会儿就冷得跟冰块似的。”
他小声地嘀咕着,一边将她紧紧地拥着。
似是感觉到他的热气,她下意识地往他方向靠去,呓语道:“王爷……”
她的依赖满足了男人自大的心理,他伸手轻刮了一下她的鼻梁,看她轻轻地皱眉煞是可爱,他跟着笑了。
谁能想到他会喜爱上一个浑身没几两肉、身段也不婀娜的小尼姑,更让人无法相信的是,她相貌也平凡得很。
可他偏偏就是喜欢上了,看她眼里只有他、看傻乎乎的她被他耍得团团转、看她在他身下承欢,无论是拥有哪种风情的她都让他移不开目光。
也罢,一切都是天意,从她第一次喊住他的时候,他们之间就注定纠缠不清了。
他轻抚着她的脸颊,珍惜地在她的额际烙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