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詹家的晚餐时分格外热闹,附近邻居都来了,而詹芷静的三名死党也跟着到齐。宽大的圆桌整整摆了六大张还不够,大朋友们还得拖出小板凳,与小朋友挤在一起用餐才行。
这些人都是詹家两老找来的,目的是为了庆祝自家宛如男孩般的小女儿终于找到男朋友!
在今天下午之前,他们还在担心,女儿都这么大了,脾气又这样糟糕,会不会独自终老、没人要?想不到今日却来了个这么顺眼的男人,有工作有房子有车子……虽然未来可能还有变量,但是他们绝对会好好“告诫”女儿,要她识相点,好好把握这个男人才是实在!
这些想法是詹家两老下午和方柏鑫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聊天恳谈后的心声。
尽避今天是第一次与方柏鑫见面,但詹家两老见的人比吃的饭还多,立刻判定方柏鑫绝对是个优秀的女婿人选,同心一气地立刻把方柏鑫当自家人看。
“来来来,再来一杯!”大叔热情地将方柏鑫空了的酒杯倒满,满脸通红地强迫方柏鑫再跟他喝一杯。
尽避喝了将近两瓶的酒,方柏鑫仍精神饱满、未见醉态,与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大叔干杯。
“老张,你该收手啦!绊着人家小子不放,我们都不用跟他喝了!”旁边几桌的大叔大伯挥手吆喝。
“阿鑫,菜吃的习惯吗?”詹妈妈更是干脆,一把将老张赶离,丢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要他差不多一点。这些男人真是的!饭都还没吃完,就急呼呼地喝起酒!“我们这边都吃得很清淡,就怕你不习惯。”
“我觉得味道刚好。我母亲在饮食方面也很清淡,总是说这样对身体比较好。”方柏鑫实话实说。“伯母,这空心菜很女敕耶!”
詹妈嫣一听,开始献宝。“这我们家自己种的哦!与外头卖的劣质品有很大的落差吧?人家外头卖的,都等菜老了才收成,而我则是趁还软女敕的时候,赶紧拔一拔,虽然这样份量比较少,但是却非常可口幼女敕。”
“嗯,真的跟外头卖的差很多。”方柏鑫又吃了口空心菜。
“芷静也很爱吃,如果有回来都吵着要我煮。”詹伯母继续说:“我每次都要她拿一些到台北自己煮,她都不要,说什么不会煮饭……真是的,也不想想外头的食物都是味精,吃久伤身……阿鑫,如果你爱吃,回去时我准备一些给你。”
“谢谢伯母。”
“嘿,阿鑫,来喝一杯!”詹二哥不知打哪冒出来,打断自家母亲与可能是未来女婿的对话,热情地攀住方柏鑫的屑。
“你们好歹也把饭吃完再喝酒。”詹妈妈皱眉,往自家儿子的背脊拍了一下,要他安分点。
“有什么关系,难得阿鑫来,我们得用『男人的方式』来欢迎他!”詹爸爸也不知从哪个角落冒出。
“你们啊……”詹妈妈摇头,伸手捻下詹爸爸脸颊上的饭粒。“这么大一个人,吃饭还吃成这样……
你身体不好,少喝点酒!”
“知道知道——”詹爸爸挥挥手,拖着方柏鑫与儿子,跑到满是大叔伯伯的桌子挤去。
男人喝得欢天喜地,女人家在一边闲话家常。
“你们别太过分哦!”突然,一道女音打断了男人的大笑,十几双眼睛看向擦腰瞪眼的詹芷静。
“小静啊——”鼻头红通通的中年男子朝她招手。
“你们不觉得酒喝太多了吗?”她一把夺去父亲手中的酒杯。“爸,你已经喝了五杯,小心我告诉妈?爷,你也是!扮,你都不会阻止哦?”
詹爸爸模模鼻子,小声嘟哝:“你不是陪小表们吃饭,怎么还会知道我喝多少?”还知道他喝五杯。
他认为的轻声细语,一字不漏地落入詹芷静的耳里。
“因为我神通广大。”詹芷静哼了又哼,“柏鑫,你也别喝太多,很伤身体的……”
四周传来此起彼落的揶揄声。
“原来你在担心阿鑫啊!”其中又以詹二哥的嗓门最洪亮。“担心他被我们灌醉,就说一声嘛!还拿我们来当挡箭牌……”
“女大不中留啊!”詹爸爸哀怨地抹抹眼角。
被众人们一嘴一句地揶揄,詹芷静无可奈何,于是双眼瞇眼,抬手往自家二哥脑袋敲去—没办法,其他人她不敢“对付”,只好拿哥哥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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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再乱说话,小心我向二嫂告状!”
“阿鑫,快看清楚她的真面目——凶婆娘一只!”詹二哥不知死活地说完,立刻拔腿就跑!
詹芷静在后头哼哼啊啊地追,两人宛如小时候,开始在广场中央打打闹闹起来,过了不久,小孩子纷纷加入,然后变成……老鹰捉小鸡。
可想而知,詹芷静是凶恶的、准备吃掉可口小鸡的大老鹰。
南投的夜晚没有光害,天上星星璀璨无比,月亮高高挂着,是温柔微笑的弯弯眉月。
詹芷静和方柏鑫两人走在乡间小道上,享受喧闹后的宁静。
“我们家很吵吧?”吃顿饭轰轰烈烈,媲美都市里喧闹的夜市。
“所以才造就你这样的性格。”方柏鑫牵着她的手,两人一同经过简单纯粹的小石桥。
“哦?你不喜欢?不喜欢可以换哦!”詹芷静挑眉。
方柏鑫停住脚步。“真的可以吗?”他一脸正经地问。
詹芷静垮下脸,伸出左脚轻轻踢他一下。“你敢?”
“哈哈哈哈……”方柏鑫爽朗大笑,揉乱她一头短发。“我怎么敢?又不是想挨揍。”
“很好,有自知之明。”詹芷静也笑了起来。
两人继续往前走,许多不知名的动物在田边、水边欢叫着,白天人们的繁闹声掩盖住它们,夜晚是它们的天下。
“你是不足很喜欢揉别人的头发?”
“有吗?”把他说得好像变态。
“你就很喜欢揉我的头发。”她拨着刚才被方柏鑫弄乱的发丝。
“你又不是别人。”方柏鑫耸肩,说得问心无愧。“我才不会随便碰别人的脑袋呢!”
詹芷静狐疑地瞥他一眼。“可是你第一次就揉我的头发,那个时候我们根本还不熟。”
“你是说我帮你捡光盘片的时候?”
“唔!你记得啊?”
“当然。你的事情我哪一次不记得?”
詹芷静啐他,惹来方柏鑫大笑起来。
“谁要你那时候看起来这么可爱,让我情不自禁。”说着说着又“凌虐”起詹芷静的脑袋,把整齐的头发揉成鸟窝。
“那时我很讨厌你,谁要你看到一个东西掉满地、手忙脚乱的人,不仅不知道伸出援手,甚至还恶劣地取笑对方……不过,你帮我捡完东西,又揉完我的头发后,我的气就消散了。”
“所以说,你也很喜欢我这样对你,这是一种疼爱的表现……就像我们在时,你喜欢我吻你这里……”
詹芷静很没用地差点两腿虚软、瘫在路边。
“!”打下揉上胸脯的大手。“等一下被人看见怎么办?”
“不会,我观察过,这里很隐蔽。”这里四处没人,没有屋舍,小条道路汽车机车都不方便驾驶过来,况且他们还被一株需要七人才有可能环抱住的大树挡住。“你自己说,这里是不是很少人来?”
“是又怎样?”她的背脊顶在粗糙的树干上。
“宝贝,我们来做『饭后运动』如何?”方柏鑫低着头,唇亲吻着她,沙哑怂恿。
“找会被你带坏。”
“你已经被我带坏了,自从我见到你,你就注定被我带坏,就算你想逃也逃不了。”方柏鑫舌忝着柔女敕的唇,大手在美妙的身躯上游走。
“谁说的?我就逃给你看。”詹芷静喘息。
“伯父、伯母第一个饶不了你,我已经把他们收服了。”方柏鑫得意洋洋地宣告。
“小人。”詹芷静的手攀圈上他的颈项。
“还是你真的打算逃开我?嗯?”他探入她,勾弄她的柔女敕甜美。
詹芷静星眸半闭,嘴吐幽兰,挺身凑嘴在男人的耳边,轻声而坚定地说出一个她终于迟钝领悟出的结果。
“我也爱你,芷静。”方柏鑫紧拥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