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体弱驾崩,新皇登基。
今儿个正逢霍安准的登基大典,可他却不让宫人们伺候换衣,反而气急败坏地满皇宫里找人。
那个该死的妮子,又骗了他!
明明说好今天是他的登基大典,亦是她的册封大典,偏偏还没消气的她这会儿又不知道躲哪儿去了。
她就是存心不让他好过?
他都说知道错了,可她这阵子却还是不肯给他好脸色瞧,就因为那日他抛下她独自涉险,还让李卫一掌敲晕了她。
好不容易,昨夜他“折腾”了她一整夜,终于在她求饶之际逼得她答应了,可这会却又躲得不见人影,她到底在想什么啊?
“来人!”霍安准气得往凤仪宫中一坐,对着下头的人说:“给我传话下去,一个时辰之内,若是找不着皇后,那么本皇就不登基了。”
简单的一番话,倒是吓坏了底下的一群人。
早该荣养的钱德海一个箭步上前,结结实实的跪下。“皇上,登基大典是国之根本大事,皇上怎可这般任性妄为?”
正因为是伺候在先帝前面的,也是先帝口谕留下来继续伺候新皇的,所以霍安准对他一向尊重,一见他跪地,霍安准的眉头便皱了起来,还没发话,他又抢先一步开口——
“奴才猜想皇后娘娘向来识大体,这会儿只是和皇上置着气,等气消了就会出现了。”
对于这个外族来的皇后,钱德海一开始也是对她的行事不拘、任性妄为而头疼着,可随着时日过去,宫里的气氛因为她而鲜活了起来,让他真心视之为主。
昨夜在试大典要穿的礼服时,他就瞧见了金穆儿总是不乐意地嘟着嘴,便知道她会来上这么一出,果不其然,真被他料中了,所以他一点也不意外。
“不行,我就要她伴在身边。”
霍安准从来性子稳重,可也不知道是不是跟皇后相处久了,竟然也染上了些许的孩子气。
可对于这一点,钱德海倒是没有多说什么,挥了挥手中的拂尘,打发了小爆人们快去找人。
小爆人们鱼贯似的步了出了凤仪宫,可人才出了殿门口,便又停了下来。
眼前这不就是让皇上满宫满花园一阵好找的皇后娘娘吗?
只见她完全没有皇后该有的雍容华贵,反而几步并作一步,蹦踏走来。
“咦,你们怎么都在外头,这正中午的,快回各自的宫殿去当值,站在凤仪宫外头晒太阳,要是晒晕了怎么办?”金穆儿完全没有架子的说。
跟在她身后的杏花儿了解那些宫人们的苦楚,帮着解释,“一定是皇上来凤仪宫找您却找不到,才会使人出来找。”
杏花儿平素跟在金穆儿的身边,早已经是有品级的女官了,所以行事作风也更加稳重。她早就劝过主子别在这么大好日子溜出凤仪宫,可主子就是不听,还说她的心气还不顺,不想这么早成为皇后。
那气就是从那日皇上独自入宫、只身涉险、让李卫打晕了她才积下的。
可时间都已经过了那么久了,即便有再大的气也该消了吧!
偏偏主子还不消停,直嚷嚷着不想参加册封大典,可也只有她才知道,主子哪是真的不想参加,只不过拗着性子,不想松口罢了。
“杏花儿,你说那黎明柔会不会后悔啊?”
这事成了个疙瘩,搁在金穆儿的心里很久了。
虽然明知道这事也没啥,太子因为谋逆,霍安准早就将他们两夫妻都圈禁了起来,黎居安也被抄家灭门了,可偏偏每回只要想起黎明柔那种手段,她便不寒而栗,再者,她的夫君即将是皇帝,自古以来,皇帝哪个不是三宫六院、三千粉黛伺候着,只要一想到将来他也可能这么做,她的心便酸得不象样,难受得紧。
偏偏当个皇后还得大度,所以她才会排斥皇后的册封大典。
她一点也不想象册封文书上说的那样……秉性柔佳,端庄贤淑,德行温良,她只想一个人霸着霍安准。
想着想着,金穆儿的眸子竟又泛起了委屈的薄雾,眼瞧着便要凝结成珠了。
“你还在这儿干什么?”
突然间,一声熟悉的暴吼响起,她蓦地抬头,泪珠儿顺着她的柔颊蜿蜒而下。
“你……”原本像头喷火巨龙的霍安准,冷不防退去了怒火,紧张兮兮地来到了她身旁,急急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哪儿不舒服?”
明明是万人之上的皇上,却小心翼翼地兜着金穆儿细声问着,那场面说有多怪异便有多怪异,可霍安准却完全不在乎。
“还是你心里头哪里不痛快了,还在气那天的事吗?不然你打我好了……”霍安准哄着哄着,竟真的抓起她的手捶着自己胸膛。
他这模样,到底驱走了些许金穆儿心里头的不适,她抽了抽小巧的鼻头,说:“我……没事!”
“最好你没事,你若没事,干么哭得这样伤心?”怎么问都问不出个所以然,霍安准心一急,又吼了起来。
他这一吼,金穆儿自然更觉得委屈了,心一急,便将心底的不痛快全都吼了出来,“我不要当什么贤良淑德的皇后,那还得帮着你选妃,还得帮着你养旁人生的皇子,我……呜呜呜……”
霍安准一怔,原本急吼孔的面容顿时有了心满意足的笑意。
呵,原来这丫头在为了还没有影的嫔妃们吃着醋呢!
这么一想,他的心便暖了,虽然他知道她在乎他,却从不确定她有多爱、多在乎,如今她这么一吼,倒把藏在心底的爱和在乎全都给吼了出来。
霍安准伸手轻轻抹去她颊上的泪,柔声哄道:“傻丫头,谁说要纳妃的,我这个皇上这辈子有你这个皇后便足够了。”
“真的?”一听到他这么说,金穆儿顿时不哭了,还来不及抹去的泪痕中带着惊喜的笑容。
“自然是真的!你这个傻丫头,就因为这样,才总嚷着不要册封为皇后吗?”
闹了个半天,原来是这种芝麻大小的事儿,怎不教他觉得冤呢?
“一个你我就搞不定了,还多弄几个不是要了我的命吗?咱们这辈子就这么凑和凑和的守着,好吧?”
霍安准柔声一问,安了金穆儿的心,让她笑眯了眼。
“嗯!”她重重点头,主动握住了他的手,扯着他便往凤仪宫走去。“咱们去换礼服吧!”
瞧着金穆儿那说风便是雨的个性,霍安准不禁又摇了摇头。可谁教他就是爱上了呢?这丫头可是他这辈子的魔怔呢!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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