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的神情,关苡洁闭上了眼、深呼吸。原来她一直都在白忙。
“当然是为了吸引你跟我上床!”她顾不了什么形象了,“你这个呆子、没神经、浑蛋!竟然怀疑我有别人--”
她抬手就要往他胸口搥去,小小的拳头却被他稳稳握在掌心里。
“对不起。”他吻了她的手指,“我不知道你会那么在意。”
他指头看着她那双满是水气的眼眸,轻轻地摊开她的掌,露出那枚被她紧握在手中的戒指。
“两个月前我就买了这枚戒指,一直在等时机。”他拿起那枚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我不是不想要你,更不是对你的身体没有兴趣。我只是想确定你真的愿意嫁我,我才能真正跟你。”
她愣了愣,挂着泪水笑了一声,“什么嘛……原来你是这么保守的--”
“我不是,”他打断了她的想法,“但我知道你是。”
她又呆住了。
“我知道你会在意所谓的第一次给了什么人。”他轻叹口气,继续道:“所以我不想利用这点问你便宜,更不希望你因为这样所以非跟着我不可。”
她聆听着,几秒后,两行泪落了下来。
“你这个笨蛋!你想那么多干什么?”她摀住自己的双眼。讨厌,为什么眼泪那么多?“你知不知道你害我烦恼多久?我还以为是自己没有吸引力、是你在外面有别的发泄对象,还以为……”
“到底是谁想太多?”
他笑了出来,同时张臂将她拥进怀里,瞬间,她身上那股熟悉的香味让他胸口被柔情涨满。他闭上眼,轻轻地在她的颈边厮磨。
“没有发泄的对象,没有这种事。”他不自觉使劲了些,“跟你在一起多久,我就禁欲了多久。”
好想、好想把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好似不管抱得再怎么用力,她还是离他那么远,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吹喊着不够。
“呆子,”她靠着他的肩膀,低语道:“我都主动献身了,你还拒绝我,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受到的打击有多大?”
他苦笑,松开双臂,让她离开自己的怀抱。
四目相视,他替她擦去左眼下的泪水,再拭去右颊上的水痕,视线落在她唇瓣上,他情不自禁上前吻住,他尝到了眼泪的味道。
久违的一个吻,心一紧,他吻得更深切,更绵长,本能似地探往她的嘴里,需索她的甜蜜。
她的响应让他几乎克制不了自己,他伸手抵在她的后脑上,向前吻得更狂乱、失序。
让她往后倒向床,自己则压了上去。
吻,暂歇。
两个人深情相视,乱了吸吸。他俯视着她,两双迷醉的眼神锁住彼此,像是急欲在那样的眼神里找到什么答案。
他说着,我要你。
她说,现在。
终于得到共识,他俯身吮吻着她的颈侧,但衣服阻碍了他,也让他抓回了一丝理性。
“会有点痛……没关系吗?”他喘息着,在她耳边喃道。
她嫣然一笑,搂住他的颈。“再痛也没有分手痛。”
“……这我可不敢保证。”
他苦笑,伴随低吟。确实,他毫无把握,他觉得现在的自己距离“一头野兽”的状况已经不太远了。
“没关系。”她再露出微笑,双手将他勾近,吻上他的唇。
理性好像突然被隔挡在另一端了。
他伸出双手,熟练地月兑去她的上衣。或许因为本来正准备就寝,她底下什么也没穿,春光入眼,他倒抽一口气,脑袋瞬间空白。
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见,但是这次不同,他知道这次是真正可以占有她,这样的认知让他身上的那条锁炼彻底碎成粉末。
禁欲一年多果然不是什么明智的举动。
真要做的时候,他自己先烧成了一团火,又怎么能不灼伤了对方?
他不是很确定自己在做什么,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月兑去身上的衣服,思绪断成了一段段,完全凌驾在他的意识之上。
他的手掌在她的肌肤上轻盈游移,点点细吻缓慢地往下烙印。
被他吻过的地方,灼热得像是快要融化,她只觉得整个世界不停地在旋转,耳里隐约听见他粗沉的喘息。
“还好吗?”他抚着她汗湿的额,柔声问。
“还好……”再也不能更好了。
她的眼神布着一层水气,眼底是浓浓的。她忍不住倾前在他颈边轻咬一口,像是要捉弄他般。
他笑了出来,俯视着她。“我现在已经很难自制了,你还想害我?”
闻言,她伸出手,轻捧着他的脸颊,道:“那正好,我从来没看过你失控的样子,都是我被你模透透,好不公平。”
他失笑,笑她的单纯,笑她的……可爱。
“我失控的话,等一下你又会哭了。”
“才不会。”
他又低头吻住她,不让她再说话。
凌乱的床单,彼此的体温让人不觉寒冷,几坪大的空间里飘散着激情的气息。
情潮迅速淹没了她,的巨浪一波波,好像把她打到了一个未知的地方。
她那细碎短促的呻呤,一声声都让他愈发狂乱,他仅能以残存的理智,困难地克制自己的力道。
“会怕吗?”他看着她的眼。
“不怕。”她摇摇头,喘着气。
“你在发抖。”就算他再没理性了也能察觉。
“因为我紧张……”她闭上眼,在心里暗笑自己没用。
他扬起唇角,吻了吻她的额头。“你放轻松就好。”
然后他吻了她的眉心、她的眼、她的鼻尖,最后含覆着她的唇瓣。
她的呼吸像是暂停了。
她惊呼出声,不自觉地攀住他的肩,指甲陷进了他背上的皮肤。撕裂般的疼痛让她皱了眉头,肌肉瞬间紧绷。
那样的痛楚是如此陌生,所以她不知道该怎么忍耐。
他停住了动作。
“不要,”她却立刻抱住他,“你别停……”
睁开眼,她的眼角带着一些泪。
他说不出话来。看着她忍痛的表情,他舍不得,却又看着她那双水眸似乎在哀求他继续做。
他的身体的确是想继续,脑袋却试图阻止自己。
简直是天人交战。
“我没关系……”见他凝在那儿不动,关苡洁出声道:“忍一下子应该就不痛了,所以染关系……”
但他不要她忍。
欲退身,却被她给紧紧揽住。
“……真的要继续?”理性与兽性的激烈拉扯,让他的额上布着一层汗。她定定地望住他的眼,身体因为痛楚与快感而倍感煎熬。
“你不想继续吗……”
“怎么可能不想。”他苦笑,俯首靠在她的颈窝边。
好吧,兽性大概赢了一点点。
不愿再加诸更多的疼痛给她,只是轻轻吻着她的脸颊、唇瓣,在她耳边低喃着温柔的言语。
夜渐深,渐浓。
他以侵入的形式来拥有她,她则以包容的方式来献出自己。
第一次高潮之后,她瘫软在他身下,身体像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冲到最高处,再像根羽毛般地缓缓飘落。
紧张的情绪、初经人事的痛楚、忘情的吟叫,还有全程紧绷的肌肉,在那一瞬间全都化成粉末,渐渐消散在空气当中。
她累坏了。
看着她轻闭双眼,像是尚未从激情的余韵里清醒过来,他静静地拉来棉被替她掩住身子,然后温柔地将她拥入怀。
入睡前,他以脸颊蹭了蹭她的额头,然后将鼻尖埋入她的发丝间。
嗅到那股他戒也戒不掉的香味。
“晚安。”
他的唇角勾出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