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vin先生?”
惊呼声自身后响起,一位刚与他们擦肩而过的年轻小姐满脸兴奋地叫道:“真巧,古先生!您什座时候到伦敦来了?噢,真是太好了!”
男人回头,微微扬眉,显然不认识对方:“抱歉,你是?”
“Kevin先生,您忘了吗?我叫凯伦,是汉娜的同事,去年在‘斐尼尔’公司的宴会上见过一面,您有印象吗?”穿着白色风衣的年轻小姐,长着一对蓝色的眼睛,高高的鼻梁,两片薄薄的嘴唇,一头金黄色的头发利落地盘在脑后。她的中文十分流利,蓝眼睛望着身型高大修长的东方男子,散发出无比喜悦的光芒。
“你好。”古赫泉点点头,神情并不热衷,牵紧身边女孩的手,似乎打算就此别过。
“斐尼尔”公司是英国着名的建筑业巨头,曾与他有过合作关系,建筑团队和运作模式都是世界一流的,助手Ron却在私下打趣说其负责人汉娜?史密斯小姐对他的兴趣,显然多过设计稿。
“Kevin先生,你在伦敦住在哪里?我可以去拜访吗?”凯伦的视线在两人紧握的手上停留两秒,继续热情地询问。
“抱歉,凯伦小姐,我们刚到伦敦,还没有安排好。”
如果再听不出话语中的拒绝和生疏,那就是不识时务了。可惜凯伦小姐没打算放弃,仍然继续纠缠着,“那么可以留电话给我吗?我想……”
“凯伦小姐。”古赫泉眉角冷冷地一挑,打断她,“我想我们并不熟。”
他并不想令人难堪,可是若无意思,便不需要给对方留下一分希望和暧昧。
“哦……抱歉,Kevin先生……”凯伦猛然意识到自己的举止有多么莽撞和不妥,她神情尴尬地道歉。
“再见。”古赫泉礼貌而淡漠地道别。
“再见……”凯伦恋恋不舍地目送他离开,看着他一直牵着默默听着他们交谈的少女,丝毫没有松开片刻。
那东方少女是他的情人吗?这样一个充满冷酷味道的男子,会流露出如此占有欲极强的姿态,可见对方在他心里一定是很重要的。
想到这里,她泄气般地吐了口气,郁闷地往前走着,忽然猛然停步,唇边露出诡异的笑容。
她从皮包里掏出手机,拨通:“喂,汉娜吗?我是凯伦,知道我刚才遇到谁了吗?你一定想不到……”
有些事情,不一定要亲自出马,自然有有会先按捺不住,中国不是有句话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吗?她很愿意当那个渔翁。
着名的英国餐厅里,环境优雅,靠着玻璃窗的位置,男服务生恭敬地候在餐桌旁,等着客人点餐。
古赫泉翻动着烫金的目录本,点了这里最有名的多佛尔蝶鱼、牛肉馅饼,以及骆小禾喜欢吃的炸马铃薯,再加上蔬菜汤和红酒。
“可以吗?”他抬头问坐在对面座位上的少女。
点点头,骆小禾没说话,纤细的手指绞弄着书包带,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一个星期前,他们从牛津的庄园来到伦敦。他为她找了很好的学校就读,而他在伦敦显然有自己的工作,也有很多……喜欢他的女人。
就像刚才碰到的那个漂亮的英国小姐,眼底的爱慕好明显。骆小禾闷闷地想,心里莫明其妙的发酸。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她一直留在他身边。他们相处得很好,两人之间唯一的争执是,她想家。
她想念家里的每一个人,她想回家。可是当她小心翼翼地提起这个话题,还没说完被他断然拒绝,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他冷着声音说:“你想怎样都可以,唯有这件事,我不会答应。”
她知道他是怕再一次跟她分开,那眼中稍纵即逝的紧张担心,以及混含着深情的痛楚,令骆小禾再也难以启齿……
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骆小禾发愁地转过小脸,看着明净破璃窗外的车水马龙,悄悄地吐了口气。
古赫泉正在通电话,自从来到伦敦后,傅珩的电话就一通接一通铺天盖地地涌过来,真是令他烦不胜烦,甚至起了要和小禾再回到庄园隐居的念头。理智却告诉他那样不行,小禾必须上学,她需要跟外界接触,连样对她的失语症有好处。
电话刚打到一半,抬眼就看见小丫头正神情恹恹的看着窗外发呆,他俊颜轻扬,简单交待两句便匆匆挂上电话,伸手握住她搁在桌面的小手,关切地问:“怎么了?哪里不好服吗?”
骆小禾回首,习惯性地摇了摇头,不语。
他微蹙眉头,“不要摇头,对我说话。”
“没有……”
“吃完饭我们去Harods,买些衣服和日用品。”伦敦的住宅里他并没有安排佣人管理,只有钟点工来打扫,很多事都需要亲力亲为,不过他非常喜欢这种感觉。想想看,屋子里只有他和她,是件多棒的事情。
色香味全的餐点很快被端了上来,骆小禾安静地埋头用餐。
“告诉我,怎么了?”他放下银质刀叉,注视着她。
实在是太了解她,因为深藏的心结解开,再加上在心理学专家和专业医师的帮助下,她的失语症在短短时间就已明显有好转。
尤其在她开心的时候,就会努力说着话跟他交流,当然不开心时,她就会拒绝开口,现在快一个小时了,她对他说的话屈指可敦。
他的小太阳,显而易见有心事了。
“我……不知道。”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自从看到那个英国小姐,心里就又酸又涩,充满了不安。
“过来我连里。”他朝她张开怀抱。
骆小禾站起来,乖乖地向他走去,再自然而然地朝温暖的臂弯里依去。
“不开心吗?”他爱怜地抚模着她长及肩的秀发,“不喜欢这里?”
“没……”
“不喜欢学校?”
“没有。”
“不想跟我在一起吗?”男人的声音乍然变得低沉,听起来好落寞。
“不是。”她摇头,她喜欢跟他在一起。
“如果你愿意……”他看了她半晌,突然说,“可以给家人报平安。”
真的吗?骆小禾惊奇地猛然抬头,他怎么肯让步?
“但是你别想离开我。”俊颜微赧,不自在地转开,同时撂下警告:“你应该知道,如果你不见了,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他的威胁利诱根本算不了什么,骆小禾满心欢喜地低呼一声,搂住他的脖子,主动去亲吻那张好看的俊颜。
虽然只是如鸟啄似的亲,但这却是她第一次主动亲他!古赫泉心旌神摇,呼吸变得粗嘎,大掌收拢,箝制住她亲完就要离开的娇躯,低头,火热的唇立即覆住那张诱我的小嘴。
温柔含住,薄唇在樱花般的粉唇上辗转吮吸,缓缓摩挲,轻怜蜜爱。
骆小禾一动也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她只觉得唇上一阵麻一阵软,全身的血液几乎都冲上了头顶。“乖,把嘴张开。”男人的声音沙哑而有磁性,在这如催眠曲的嗓音里,骆小禾缓缓地闭上了眼。
如电的舌顺势撬开雪白贝齿,撷取那不知所措的小香舌,勾拉吸吮,用比刚才要大的多的力道,一寸寸舌忝过她小嘴的每一处,贪婪地汲取她的甜蜜。
一吻结束后,骆小禾迷茫地睁开眼,当与他灼热的眸相遇时,瞬间面红耳赤。
“我们回去再继续。”他笑着在她耳畔低语,嘴角的弦度甚是愉悦,向她索要下一回的亲密无间。
直到察觉到隔壁餐桌上好奇的目光时,骆小禾才想起他们是在餐厅里,她捂住快要冒烟的小脸,整个埋进心情大好的男人胸前,再不肯抬头。
在伦敦最昂贵的住宅区伊顿广场,两层面积共两百坪的豪宅是他们居住的地方。同样在伦敦的肯星顿宫花园里,古赫泉还拥有一应私人别墅,里面有十五米长的游泳池,可以停二十辆车的停车场。他在带骆小禾上伦敦前,曾询问她想住在哪边,她觉得那别墅大得太吓人了,很快
选择了较小的。
她对金钱一向没什么概念,进了古赫泉亲自挑选的学校就读后,里面虽然也不乏来自世界各地的豪门二代,但她一向与同学来往甚少,也从不攀比炫耀,偶尔也有同学问她住在哪里,她只是简单地答一两句,绝不张扬。
她将写好平安的信笺折成纸鹤的形状,充满信任地交给古赫泉,她相信他会把连封信交到家人手中。
在信中,她没有透露自己所在的地方,她想就算写了,大哥哥也有办法马上带她离开这里让家人找不到。
放学时,她如往常一样走出大门,张望着,直到看见林荫下,依在熟悉的迈巴赫跑车旁那抹高大修长的身影。
黑色的丝质衬衣搭配了一条黑色长裤,衣袖闲散地半挽至手肘处,气场完全可以媲美那些欧美名模。
骆小禾抿唇微笑,心情就像长了翅膀,正要上前,倏忽止步。
他旁边有个女人。
那女人个子小巧,在英国人里不算高挑,身材却很丰满,衣着雍容华丽,气质十分高傲,带着贵族特有的气势,不远处停着一辆名贵加长型的凯迪拉克,似乎正在等她。
这样一个看上去无可挑剔的漂亮女人,此时却如小鸟依有般,甜蜜地笑着,昂着精致的脸蛋,正与古赫泉交谈。
她是谁?骆小禾的脚步变得沉重起来,她和他之间的距离并不远,却让她一步一步走了好久。
“放学了?”古赫泉微笑着看着她走近,很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书包,大掌宠溺地揉揉她的发。
“嗯。”骆小禾轻轻颔首,水瞳看向那个女人,发现对方也在打量着她。
“这住是汉娜小姐,”古赫泉筒短地介绍,“刚巧在路上碰见。”
“你好。”骆小禾用英语礼貌地向她打招呼。
“你好,小女孩。”汉娜美丽的脸上扬起一抹高傲的神情,眼前的女孩,齐眉浏海覆于雪白额前,一头乌黑的秀发束成马尾,娇小的身躯包裹在规规矩矩的衣衫里,如此青涩,是枝头未成熟的果实,竟会是她所爱慕的男子的小情人?
骆小禾听到对方叫自己小女孩,忍不住反驳,语句出奇地流利:“我不是……小女孩,我快十九岁了。”
“哦!可是你看起来只有十六岁。”汉娜咯咯笑起来,“Kevin,你说是吗?”
古赫泉低头看了看骆小禾,抬头,语调优雅地说:“我也希望她可以很快长大,不过守护的过程我同样非常享受。”汉娜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