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入秋了,头发还未干透,很容易着凉。”乐儿苦恼的跟在后面。
“不会的,习武之人,不会因为吹一点风就着凉。”
“小姐为何那么喜欢吹风?”
“你不觉得夜里的风很舒服吗?”自从亲事定了,她就被迫在母亲身边学习管家,成天困在家务和帐册之中,闷到快要窒息了。
“奴婢只觉得冷,还是窝在被子里舒服。”
“你去歇着,累了我就回房休息。”
“奴婢怎么可以让小姐独自待在这儿?”
“除了让我的耳根子不能清静,你还能保护我吗?”喻咏歆一脸嫌恶的摆了摆手。“去去去,别在这儿扰乱我的好心情。”
略一迟疑,乐儿终于妥协了。“那奴婢先去歇着了,小姐有事再唤我。”
点点头,喻咏歆仰着娇颜,望着弯弯的月儿,想着时间过得真快,她竟然要嫁人了……若是现代,她二十五了,可能还忙着参加武术比赛,连个男朋友都没有……喻咏歆敏锐的听觉突然听到某个东西摔下来的声音,然后是哀号声,不由得吓了一跳,是猫咪吗?
轻轻移动脚步,她一步一步靠近声音传来之处,可是一看到摔在泥地上唉唉叫的不是猫咪,而是韩文仲时,不禁一怔,接着咯咯咯的笑了。
“很好笑吗?”韩文仲懊恼的瞪她,可是心里却欢喜快乐,如愿见到她了,还可以伸手碰触,这是始料未及。
喻咏歆努力止住笑意。“你怎么会摔在这里?”
“呃……我在赏月,可是赏着赏着,见到某个俏姑娘太开心了,就不小心摔了下来。”若教她知道,他来偷看她,还看到流口水,因此闹出这样的笑话,岂不是太丢脸了?
“不待在院子赏月,跑到墙上赏月,世子爷还真是与众不同。”
“你不觉得在墙上赏月别有一番滋味吗?”
“是啊,真的是别有一番滋味,就不知道世子爷的**有何感想呢?”若非他习武,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没摔断了腿,只怕也要在房里休养上一个月。
“我不是说了,这是不小心。”
“真的是很不小心,不过,世子爷想在这儿坐到天亮吗?”
他像个孩子似的向她伸出手,她见了一笑,握住他的手,可是没将他拉起来,反被他拉过去,整个人扑倒在他身上。
“你干啥?我刚刚沐浴……”
“难怪味道这么香。”
“你……放开我啦!”平日她对香味很敏感,可是唯有泡澡的时候,总要洒上花瓣,这可是贵为千金方能享受的奢侈,不享受就太可惜了。
“不要,好不容易抱到你了,怎么可以放呢?”
“小孩子才会耍赖,世子爷可不是小孩子。”
“你说我是小孩子也无所谓,总之你落在我手上了,就要听我的。”
“你确定?哪天你落到我手上,我可是会连本带利讨回来哦。”
“没关系,你尽可以对我连本带利的讨回来。”他不怀好意的一笑,在她困惑的眼神中,靠过去堵住她的嘴。
她顿时明白了,难怪他不介意她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算了,她不与他计较了,要不,还以为她有多喜欢……好吧,这种甜如蜜,又热情如火的滋味确实教人生不出讨厌……其实她很喜欢,不过,千万不可以让他知道了,免得他笑话她。
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喻咏歆终于嫁给韩文仲了。
经过一串仪式,掀了盖头,韩文仲真是看傻了,若非后面还有一群人叽哩呱啦,提醒他这会儿还没有礼成,他很可能会失去控制扑过去。
后面那群吵着看新娘子的家伙真是烦人,韩文仲索性将人全赶出去,接着伺候的嬷嬷们引着他们两人喝合卺酒,进子孙饺子。
韩文仲恨不得就此赖在房里,可是更衣之后,还得出去应酬宾客,只能将日思夜想了三个月的新娘子留在喜房。
等韩文仲一离开,伺候的嬷嬷们簇拥上来,扶着喻咏歆到妆台前面,卸下沉甸甸的凤冠,还有头饰,给她打水洗脸。
头上没了沉重的负担,僵硬的肩膀终于可以活动了,紧绷的神经也松懈不少,再喝上一碗韩文仲事先请厨房帮她备下的冰糖燕窝粥,喻咏歆觉得更舒服了。
为了嫁给韩文仲,可谓千辛万苦,可是这一刻到来时,她又很紧张,是啊,怎么可能不紧张呢?从穿越到宁国公府,展开全新的生活,她战战兢兢,就怕别人瞧出她是个冒牌货。五年多了,如今过得可是如鱼得水,结果她竟然嫁人了,还嫁到一个不知水有多深多浊的亲王府,只有傻子才不知紧张。
喻咏歆还以为自己会在新房等很久,今晚的宾客应该很多,可是在胡思乱想之间,韩文仲已经结束敬酒回房了。
嬷嬷们立刻上前伺候他们用下一碗长寿面,再分别服侍他们擦脸,撤下面碗、筷子,说上一番吉祥话后便行礼退下。
终于,新房只剩他们两人,韩文仲看着娇艳如花的她,感到如梦似幻的呢喃,“你真的成为我的世子妃了……”
“以后有个人管你,还这么开心吗?”他们的婚事太匆忙了,她没预备好扮演妻子的角色,更不清楚自个儿会成为什么样的妻子,但可以肯定的是,她绝对不是一个会忍气吞声的妻子,不会任由自己像一朵枯萎的花儿凋谢。
“你管我,很开心。”今日,他真的很开心,想着以后天天有她相伴,两人可以随心所欲坐在墙上赏月,两人可以一起在和亲王府北园的驰道骑马,两人可以一起练剑切磋……许多事,有了她陪在身边,就变得更有乐趣了。
“世子爷的花言巧语越说越好了。”
“天地良心,字字出自肺腑。”
“世子爷所言是否字字出自肺腑,只能待时间证实,可是我丑话说在前头,世子爷若是惹我生气,我可不会善罢罢休。”
“我怎么会惹你生气呢?”
“你不会惹我生气最好,你要知道,我很少生气,因此一生气,就很难消气,若是不相信,你去问我那几个丫鬟。”
“我已经见识过了。”那次为了定远侯府小侯爷与她冷战,他可是余悸犹存。
她不同于一般的姑娘,有着独特的想法,有着像风一样无法掌握的性子,惹火她,受苦倒霉的绝对是他,他不会傻乎乎的去惹她。
“我都不知道世子爷的记性这么好。”
“我不会惹你生气,可是你要答应我,不管是谁,都没有我重要。”
“这个……我会努力。”
“你会努力?!”他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她不是应该一口答应吗?
“我有祖父、有父亲母亲,他们一直都是我最重要的人。”她原本就是家庭观念很重的人,这个时代更教她明白家人的重要性,虽然嫁给了他,但是对他还没有家人的认知,这需要时间累积。
“我是你的夫君。”
“我知道,我们刚刚拜堂,可是我还感觉不到你是我的夫君。”
韩文仲若有所思的笑了,喻咏歆见了不觉寒毛一竖,情况不太妙哦。
“是啊,我们都还没有完成洞房,你当然感觉不到我们是同林鸟,从此不分你我。”他接着将她扑倒,何苦说那么多呢?直接将生米煮成了熟饭,不是更简单吗?
“慢着,我还没……”
“别怕。”其实他同她一样紧张……也许旁人难以相信,他这个浪荡子怎么会怕呢?但他真的怕,因为她是如此的珍贵,他担心弄疼她、担心伤到她,他多么渴望取悦她。“别怕,有我。”
是因为他的那一句“有我”,还是因为她拥有现代人的思想?她不知道,只是顿时有一股冲动涌上,双手就这么伸出去圈住他的脖子,将他拉下来,四片唇瓣立刻缠缠绵绵的贴上,接着一件件衣裳从纱帐里悄然滑落在地,间或交杂着申吟和喘息的声音。
纱帐中交缠着的人儿翻云覆雨,直到剧痛贯穿身体,喻咏歆顿时从云端坠入地面,生气的对韩文仲拳打脚踢。“你这个坏蛋!不是说别怕,有你吗?怎么会这么痛?!”
虽然很心疼,可是她的反应也太好笑了,他忍不住爆笑出声。
她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你笑什么?”
“我看你很有力气,哪像是痛得要死不活的人?”
“我……我哪有说痛得要死不活?”
“没有痛得要死不活吗?”
“没有。”只是很痛,还没到要死不活的程度,毕竟她是习武之人。
“这么说,我们还可以再来一次。”
“还可以再来一次?”这个逻辑怎么听起来不太对劲?
“我们果然是夫妻同心,不过别担心,这一次不会那么痛了。”他故意将她的疑问当成了肯定,开开心心的准备再战一次。
“慢着……”她上下转眼间都失守了,就算是痛,也没机会让她叫出声,不过很快的,她就忘了痛楚,深陷在他挑起的情|欲浪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