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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夫爱计较(中) 第三章

作者:花清晨类别:言情小说

又见全玻璃隔断浴室,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袁润之心想,被夏姐抢先一步,看来她只好再等一会。

她将背包往床上一扔,然后整个人向床上飞扑过去,兴奋尖叫:“啊啊啊,我终于可以休息了,可以休息了、可以休息了。”

她一个翻身,月兑上的短裤,恨恨地扔在床上,只着一条猪头小内裤,光着两条白皙修长的美腿,整个人成大字形一样躺在床上翻来翻去,发泄着难以抑制的激动情绪。

“累死我了,热死我了。”一边叫着,她索性又将上身T恤也月兑下来,只留一件可爱的粉色内衣。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她翻了个身,看着倒映在磨砂玻璃隔断上的人影,于是喊了一声:“夏姐,你们爬得还真快,我已经很拚命了,都赶不上你们。”

浴室内静悄悄的,并没有人应她,门上的人影只是稍稍动了一下,停止了动作。

袁润之又翻了个身,瞄到桌上摆放着一盘水果,里面有她最爱吃的葡萄和西瓜,于是跳下床,走过去将整盘水果全拿了过来,坐在床上开心的吃了起来。

她一边吃着葡萄一边对着磨砂玻璃隔断说:“欸,夏姐,我跟妳说哦,我今天考核差点得零分,妳不知道,那个破沙包又沉又重,不管是我绑在腿上爬,还是拎在手里爬都重死了,这种变态考核法也就纪变态才想得出来。

妳不知道,我差点横尸半山腰,还好你们怜惜我,估计那个变态顶不住群众的压力下山来找我,他一见到我就开始叽歪,还好我聪明,懂得牺牲色相,抱着他胸前的考核表就拚命地死哭,把平时看得狗血剧情全用上了,多亏了我高超的演技,让他帮着我作弊。”

浴室里传来“啪”的一声,不知什么东西落地。

“夏姐,妳不用着急哦,妳慢慢洗。”她瞄了一眼玻璃隔断上晃动的人影,咬了一口西瓜又说:“妳不晓得,我跟在他后面,看着他帮我提那个沙包不知道有多开心,越想越觉得我很有才,今天真是超爽,平日里他一副总管大太监趾高气昂的臭屁样,看着就有气,哼,就知道欺负我们这些弱小,今天提沙包都是他自找的。

妳看吧,明天不知道又有什么变态项目,不过我已经作好准备了,因为我已经知道他的弱点,他的弱点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他最怕的就是女人哭,只要当众哭给他看,他一定脸色发青,加上别人的言语说辞他一定会顶不住,啊炳哈哈……”

浴室里的水声又开始哗哗响起。

袁润之笑得十分张狂,完全沉浸在自言自语的快乐中,十分陶醉,就连水声何时停了、浴室的门何时打开了,她完全没有意识到。

“袁润之,妳太得意忘形了!”浴室的门一打开,纪言则阴寒着一张俊脸,也顾不得未擦干的湿漉漉头发便走了出来,他赤果着上身,下半身只裹着一条浴巾,双拳紧握着冲到了床前。

“咳咳咳……”袁润之躺在床上,刚塞了一颗葡萄进嘴里,却莫名其妙地听到纪言则的声音,吓得她一不小心将整颗葡萄滑进口中,手中的水果盘也打翻在地。

她惊恐地抬眸望向正前方裹着浴巾的人,立即捂起脸尖叫:“啊……纪言则,你这个变态,你怎么会在我房间里?快把衣服穿起来啦。”

纪言则也没想到袁润之居然一进房间,就猥琐地把身上的衣服全月兑了,只留下内衣裤,这一次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看清楚那条猪头内裤,他微微红了脸,迅速转过身,背对着她低吼一声:“是妳应该先把衣服穿起来吧。”

袁润之低头一看,又是一声尖叫,“纪言则,你变态!”居然被这个变态的家伙看光了,她还要不要活?

她爬向床的另一边,将衣服捞过来,以最快的速度穿上,然后迅速跳下床,离他起码几公尺远,这才又羞愤地冲着他的背影吼道:“纪言则,你这个大变态、大,你干什么跑到我和夏姐的房间来洗澡?”

纪言则尚来不及开口,她又一眼瞄到旁边一个大大旅行箱,那个旅行箱根本就不是夏月菊的,她便指着他的鼻子叫了起来,“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对我心存不轨,所以骗夏姐换了房卡,纪言则,你这个死变态,我一定要打电话跟桑总投诉你对我性骚扰。”

纪言则捏紧了双拳,猛然转过身,怒吼一声:“欸,是妳这个白痴跑错房间,还好意思反过来指责别人,到底是谁性骚扰谁?就妳现在这副鬼模样,哪里值得男人性骚扰了?”

“我的房卡上写着306号,这里是306号房,我哪里跑错房间了?”袁润之模出房卡甩给纪言则看。

纪言则连看都没看那张房卡一眼,冷嗤一声,“这里是309号房。”

“309号?怎么可能309号,我进来之间明明看了好几眼都是306号。”袁润之冲着他翻了一个白眼,说着就要往门口走去,她要指着门上的306三个数字抠了他的狗眼。

“站住!”纪言则伸出手臂拦住她的去向,“现在我不是跟妳扯这间房号究竟是多少,妳敢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次?”

“什么话?我进来之前明明看了好几眼都是306号。”袁润之一下子懵了,刚才她说的话就是在讨论房号,不讨论房号那她说了什么?

袁润之眨着双眼,她一双眼直瞅着身前这堵秀色可餐的肉墙,不由得咽了下口水。

她从来不知道看起来瘦弱的他身材居然这么好,刚洗完澡的肌肤白里透红,虽不是时下流行的运动型的古铜色,但也不是某些女乃油正太的病态白,肌肉纹理均匀,看上去十分的有弹性,模上去应该更有手感吧,哦,他的锁骨真的好漂亮、好性感,水珠顺着那里一路向下,滑过胸前的两颗小蜜豆,要命了,窒息了,这家伙居然没天理的有六块月复肌。

“好,想不起来那妳就继续装吧,就算妳现在自打自己嘴巴,今天的考核我一样要算妳零分。”纪言则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吃了豆腐,转身向一旁的写字桌走去。

“你不能这样!”袁润之飞奔过去,直接扑向他捏着考核表的手,双手紧紧地覆在他的手背上,然后整个人索性压在他的手臂上。

“松手!”纪言则对她的行径简直是难以言语,这个白痴一样的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这样把他的手臂抱在自己的胸前到底算什么?是他吃她豆腐,还是算她送上门让他非礼?

“不放。”袁润之粗神经,完全没有意识到现在换她的豆腐被吃了,而是索性将身体又向下压了一点,整个人趴在桌子上,“不放不放就不放,死都不放。”

在骗他作弊的时候,她的脸已经丢尽了,如果现在功亏一篑,不如用面条勒死她,所以怎样就是不能改那个成绩。

手臂被用力地压着,纪言则不由得轻皱起眉头,身体被迫向下倾了倾,另一手不得不撑住桌子的另一端,以免压到身下的袁润之,但这样一来,袁润之整个人就被他圈在胸前。

袁润之那张又红又黑有些脏的小脸近在咫尺,一双翦水明眸正很无辜地看着他,脸上露着视死如归的表情,带点委屈又带点无赖,但看起来反倒是无尽的楚楚可怜、惹人怜爱。

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默了,静得他似乎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虽然只是很简单的一句话,虽然她说的是那个考核表,可是听在他的耳朵里却是另一种意味。

他暗自吸了一口气,哑着嗓音强迫自己镇定,“袁润之妳知不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谎言被拆穿了,就要这样耍无赖?”

袁润之抬眸,对上他那双变得幽深的琥珀色眼眸道:“在被你那条该死的CK内裤盖了脸之后,我哪来的脸蒙上『羞耻』二字?

在半山腰的话,我并没有完全算骗你啊,我说的大部分是事实啊,大学我半工半读有假吗?难道你没吃过我为你服务的饭菜?难道你逛商场的时候,没有收过我发的宣传单?我一直以来穿着都很朴素,你什么时候见过我穿得像『梨花二扣』那样?若不是为了那点奖金,你觉得我会留在市场部任由你欺负?你不相信可以去问桑总啊。”

“从头到尾,我没有说我不相信妳,是妳自己不长眼,一进门就躺在那里乱讲,妳觉得妳这样做很了不起、很好玩,骗人还有理了,难道说这全部都是我的错?”

只要和纪言则一吵架,袁润之的大脑就会当机,身体跟着翻转过来向上挺了挺,与他面对面,“本来就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发神经,我们好端端地干嘛跑这里来集训?”

纪言则的声音不由得低沉,“一面说着想要拿奖金和分红,一面在跑工地的时候跑到一半昏倒了,还要我抱妳回来,今天爬得最慢的是哪个?考虑到全市场部的人就妳和夏姐是女人,我已经很仁慈的把沙包的重量放到最轻,夏姐已经是快四十岁的人了,妳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都比不过一个四十岁的人,妳不觉得很丢脸吗?

还是妳觉得跑工程很轻松,不需要消耗体力,然后在哪边突然晕倒了,我会刚好就在妳身边然后把妳抱回来?是不是觉得这场集训没必要?”

两个人眼对着眼,鼻对着鼻,这样面对面的相视,这一刻静得只能够听到两个人浅薄的呼吸声。

袁润之从来没见过纪言则这么义正辞严的一面,额前落下的碎发正滴着水珠,一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眸突然变得清澈而坦白,平日里动不动就会流露出鄙夷嘲讽她的表情,也因这一刻的认真而完全变了样,这一剎那,空气彷佛停止了流动。

咚咚咚,她彷佛听到了自己的心正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着。

脸微微一红,她扬起纤秀的下颔,不认输地又道:“人的体质因人而异,当然有差别,我今天不行不代表明天不行,说来说去,还不都是你觉得我之前的言语伤害了你的自尊,况且你帮我作弊这件事已成了既定的事实,一切都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我又没有拿刀架在你脖子上,我之所以会这样针对你,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你自己的错吗?

纪宇昂先生他也姓纪,五百年前也算和你一家,但人家温文尔雅、不怒不惊,一派绅士风度,绝对不会对我这个满身汗水、头发乱七八糟,搬着样砖到处找厕所的人满脸鄙夷,而换做你,永远都是那个只会让我搬样砖、搬马桶的差劲男人!”

原来在她的眼里,他是个差劲的男人,纪言则盯着她看的琥珀色眼眸,在瞬间莫名地失去了光彩,冷不防地嗤笑一声,带着一触即燃的愤怒。

“袁润之,有时候妳很聪明,但有时候妳蠢笨如猪!也许我是被妳的眼泪打动了,但绝对不是妳所说的,女人的眼泪就一定是我的弱点,我不是一架测谎机,我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去弄明白妳的心思究竟哪一分是真、哪一分是假,至于妳笨得看不明白、自以为是的作弊,就当我今天活该倒霉。

有一件事我要和妳申明在先,纪宇昂是公司的客户,妳若是想藉此机会攀龙附凤那是痴人说梦,妳给我出去,到明天集训前,我都不想再看到妳。”他阴寒着脸,抽回被压了很久有些麻痹的右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地拖着她向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