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不要走,不要走……”
睡得迷迷糊糊,依稀之间只觉得心急又乱,张开了双手,不断地往半空中探寻,仿佛想要从空气之中捉住什么重要的东西,可是却要不到,雪白的小脸急出了冷汗,这就是闻人玄琢所看见的样子,他倚坐到床畔,轻轻地想将似乎正在做噩梦的人儿拍醒。
“醒醒,十四,你快醒醒。”
“你不要走……不要走啦……”安乐感觉到了温暖,嗅到了一丝熟悉好闻的男性气味,微微一笑,才正想安心,却又被人轻拍着脸颊,她正想喊“叫你回来,不是让你来虐待我的”时候,又听见了着急的呼唤。
“十四!”
“相公?”她缓缓地睁开双眼,看见了一张与梦境中完全相同的脸庞,只是梦里的他冷淡,现实中的他看起来挺着急的。
“你怎么了?刚才一直在说梦话,神情看起来挺着急的;你梦见什么了?是噩梦吗?”
“我做了一个梦,好长的梦。”
“梦见了什么?”
“我梦见了你,梦见了第一次与你见面的时候,那天好冷,才刚下雪,我偷出宫去玩,恰好碰见了你,那天你没说什么话,却跟我一起在雪地里站了足足一个时辰,你记得吗?”
“没忘。”他笑着摇头,心想那天她追在他的身后,哭得淅沥哗啦的,他能够不回头、不理她吗?他表示自己依旧把那天的事情记在心里,只是,那真的是他与她第一次的见面吗?
真正的实情,大概只有他心底清楚了!
“我好怀念那时候的光景,江南的风光虽然明媚,可是不会下雪,我喜欢下雪的日子……”去年冬天她初到杭州,水土不服,大病了一场,这里的天气比起京城略为湿冷,却教她等了半天,都等不到下雪,心里怄极了!
“这里也会下雪,只是恰好没教你瞧见,听说去年就下了大雪,雪积到了寻常男人的膝盖,丈人们根本就不敢让自己的孩子去上学堂,生怕积雪太厚,自己的孩子会走不动,不小心给埋进了雪堆里,十四,今年没瞧见,咱们还有明年不是吗?”
“回京城不是快一些吗?那儿每年都下雪。”她昂起了小脸,想看他对于这个话题如何回答。
“多穿件衣服,天气变冷了,小心着凉。”说着,闻人玄琢随手替她罩上一件紫色的小袄卦,动,作非常熟练,仿佛已经很习惯类似的事情了,一如以往,对于她提到回京之事,他总是充耳不闻,不做任何回应。
“相公,你知道吗——”她说到了一半,忽然又不说了,一双水灵灵的美眸瞅着他不放。
“嗯?”他笑扬起眉,表示愿闻其详,望着她的表情显得好温柔。
成了亲,真的会彻底改变一个男人的性格吗?安乐心里万分纳闷地蹙起眉心,心想:以前的他明明又冷酷又迷人的,可是,怎么与她成了亲之后,好像就有点走样了?
倒不是身材走样,他依旧俊朗迷人,每晚拥抱她的修健体魄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丝不该有的赘肉,这一点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是,他的个性似乎有了极大的转变,对她呵护备至、嘘寒问暖,就连她嫌家里无聊,出去与外面的孩童们厮混整天,他从来也不吭半声,总是在夕阳西下之时来接她回家,他总是用宽大的手掌包住她的小手,牵着她走回家。
这样的他,看起来与一般寻常男人似乎没有两样,完全不复当年那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冷酷模样!
为此,她的心里有一点小小的失落感……
不过,她怎么觉得事情好像有点怪怪的呢?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里,虽然是属于他们两人的寝房,不过,他不应该进来的呀!
“怎么了?十四,你到底想要告诉我什么呢?”他微笑着,柔声催促她继续说下去。
对!他不该进来的!
她忽然把一切事情都想通了!就在昨天晚上,她才刚与他吵架,为了什么事情……嗯,她忘了,不过那并不是重点,反正他们……不,或者应该说是她,常常为了一些芝麻小事跟他吵翻天!
“我在门口挂上红丝巾的!咱们说好的,只要挂上红丝巾就代表我在生气,你不许进房!”
“大概是被风吹走了,我没瞧见。”闻人玄琢轻耸铁肩,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他采取了四两拨千金的方法,淡笑道。
“怎么可能,我明明把它绑得很牢……不对,我还放了一个碗,故意打破了一个角,让它不完整,这代表了咱们杠上了,此事绝对没完没了!”
听完她的话,他做出一个微微惊讶的表情,
“碗?什么碗?我没瞧见,倒是看到你昨天捡回来的那条小黄狗正在埋头吃东西,对了,它用的那个碗正好缺了一个角,是你说的那个碗吗?”
“你明明就看见了……不对,我的碗……”她连忙夺门跑出去,几乎是立刻看见她打破的碗此时正权充小黄狗的饲料盆,它吃的津津有味,似乎完全不觉得即将有大难要临头了。
“小黄!你怎么可以……”
“不要拿小狈出气,我想,它一定不是故意的。”他来到她的身后,又把她给抱回房里,随手将门带上。
“我不管,它……它欺负我!”她又准备冲出去找狗算账。
“它什么时候欺负你了?”他眼捷手快地将她拉。住。
“就在刚刚……”
“刚刚什么?”他话气状似漫不经心地打断了她,一双大‘拿在她的身上不斯地模索着,仿佛想要弄清楚她玲珑的身段。
“闻人,我们的话还没说完……不行!住手……”她急忙地想要剥开他纠缠在她身上的魔掌,不过,却出其不意地教他更加深入。
“咱们有话可以以后慢慢再说。”
“不行,我还没有原谅你,所以……”
“我就是知道你还没原谅我,才要做一些事情补偿一下,我的小十四,难道,你没有感受到为夫的诚意吗?”
“没有!”她一口否绝,好吧!就算她想要认真感受,但……在她的身上模来模去,难道这就是他所谓的“诚意”?
“为什么你不想待在这里呢?这儿的人们待你不好吗?”他的话里藏着一丝深沉的严肃。
“不是……”她摇了摇头。
“要不然是为了什么呢?”他质疑地挑起眉梢,依旧没有一点稍稍松放她的意思。
“我……我不说!你太坏了,所以我不说。”安乐闷吟了声,决定跟他拗到底了。
“真的不说?”他邪邪地地一笑。
“打死不说。”她倔强地轻哼了声。
“好吧!”他故作无奈地耸肩,“那相公我只好勉强你一下了!”
闻言,她的内心感到一丝不祥,瞪大了美眸,一丝血色略微地从美颜上褪去,“你……你说勉强……是、是什么意思?”
“我们夫妻之间的事,竟教你如此费解吗?”她什么时候变笨了?
“闻人,你把话说得好恐怖喔!我……”她硬吞了口唾液,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因恐慌而紧缩。
“你什么?”他条忽笑得邪透了,俯唇轻啄了她粉女敕的额心一下,“你懂了是吗?身为你的相公,真是高兴能够拥有像你这样反应灵敏的娘子,我的小十四,说说你到底知道了什么?”
“我、我、我……我知道……?”她知道什么?不!安乐瞪大美眸,迷糊地摇了摇头,她什么都不知道呀!
其实,她本来只是很没志气地说自己会害怕,没想到事情演变到后来,她好像必须装出很有智慧的样子,才能够在他面前稳住自己的颜面。
可是,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呀!鸣……
“原来如此,娘子你真是聪明;竟然知道为夫的我想这么做。”说着,他又轻吻了她,并且不时地张牙啃咬着她雪白的耳朵。
“咦?”他刚才在说她……她知道什么?喔!原来是亲她耳朵,亲……亲什么?她刚才明明就什么都没说呀!安乐这下子心里更慌了!其实,她……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啦!
“喔……原来你还知道我想模你这里,真是太聪明了!”他神情欣慰地拍拍她柔女敕的脸颊,一掌则是探人她女敕黄色的绸衣之中。
“闻人……那、那太快了!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聊聊!安乐才正想把话说完,立刻就又被打断。
“我们这样很好吗?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他勾唇一笑,顺势地解开了她的绸衣系带,接着一件件解落地,让她美丽的锁骨以及两团雪色的酥胸坦露在面前。
原来是怎样啦?又什么叫作他们这样很好?安乐心里既困惑又挣扎,总觉得自己好像不应该继续欺骗下去,以免事态变得更加严重。
“闻人,咱们可不可以……”她还是不死心。
他还不等她把话说完,就一口截住,“当然可以,很好。我的小娘子真的很聪明。”
呜……她可不可以承认自己很笨,请他告诉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安乐才正想开口,却又被自己内心的理智给按捺下来,心想自己可是一位堂堂的天朝公主,怎度可以随便就跟别人承认自己很笨呢?就算,那根本就是事实,她也绝对不可以——
“啊!才不是、才不是!那不是事实……”安乐一双小手按住自己的脑袋,近乎痛苦地申吟道。
不行,她快被自己——不,是被他搞疯了!
“你怎么了?十四,难道我所说的不是事实吗?”这小妮子会承认自己笨吗?那当然是不可能的,闻人玄琢扬眉笑舰着她好玩的反应。
“对……”不对!不对!安乐惊觉自己差点就说溜了嘴,紧急收住了想点头的;绝美的小脸却苦得像吃掉了三斤黄莲一样,“我——”
被他赞美是很好啦!可是在这之前,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那么老实,总忍不住想点头承认自己并没有那么聪明……
没错!她这个小妮子生平什么都不坚持,就只坚持身为天朝公主,志气要比人高,什么叫作“不耻下问”,她只怕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而他却偏偏知道这一点,巧妙地控制了她的心思,“千万不要太谦虚,我亲爱的小娘子,尢方地承认吧I你值得我骄傲,不是吗?”
谦虚?不不不,她根本就是心虚……安乐已经不想反驳了,一颗小脑袋很无力地埋在他的胸前,惭愧得差点抬不起来。
不过,就在她已经放弃不想争辩的时候。才发现事情已经不太对劲了!她的衣服……她身上的衣服被月兑得几乎精光。就在她不知不觉之时,身上竟然已经被他月兑得只剩岌岌可危的绛紫色兜衣,以及快要不保的亵裤儿。
“你……你在做什么?”她抬眸愕瞪着他。
“你不是已经都知道了吗?”他理所当然地回视,有条不紊地做着手上的,工作,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我知道——”安乐蓦然瞪大了美眸。
如果说她知道什么事情的话,那么,她惟一知道的是她被唬弄了!很好,她终于知道了,所以……
所以什么?当她发现真相时,似乎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她不但已经被他剥得一身精光,而且脑袋昏昏,像是被人灌了一堆浆糊,除了浑身热腾腾之外,其余的再也不能思考了!
他的手……好烫人。
“咱们到床上去吧!”他凑唇在她的耳畔低语,沉麝的男性气息拂过她的耳畔,仿佛具有生命般,悠悠地窜人她的鼻息,形成一种扰人的暖昧。
“我……”她不知道自己是要反对、还是赞成,心里才正在犹豫着,一双莲足就离了地,他有力的长臂将她腾空抱起,往两人的床榻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