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柳嫚双由睡梦中醒来,阵阵难挨的头痛使她忍不住揉着额际申吟,“噢,头怎么这么痛?”
她忍着难受的疼痛撑起身子,冷不防地,她整个人有如停格般定住,只因她眼里赫然映入一个男人,一个躺在她身边、五官深刻有型的好看男人。
他是谁?为何会睡在她旁边?
柳嫚双下意识挪动身子,直到此刻才发现她身处在完全陌生的房间里。
“这是哪里?我不是应该在饭店餐厅和男朋友庆祝情人节……”低喃未竟,混乱的脑子因男朋友与情人节等关键词眼重重挨了一记闷棍,连带牵引出她胸口的酸楚刺疼,当机的记忆在脑里逐渐恢复运转。
她原本和男友童世斌约在繁星国际饭店享用情人餐,怎料她久候的结果竟是男友要和她分手,从此别再跟他联络的简讯,她错愕地去电询问,接电话的却是名女子,对方不但表示她才是童世斌的爱人,更大剌剌宣告他们会在床上度过火热销魂的情人夜,要她认清被甩的事实。
接着……她在震惊中听见电话里传来女子对童世斌的娇嗲撒娇声,再来就依稀听见暧昧的男女喘息声。
再笨,她也知道童世斌与那名女子在做什么,当时她几乎是刷白整张脸,颤抖着按掉手机,也终于确定自己当真被男友背叛了。
她记得那时闪入她心中的第一个感觉是可笑,因为她又再一次在感情世界里遭到背叛,紧接着伤心、难过、委屈、可怜……一堆低迷的情绪袭向她,使她只想借酒浇愁,遂独自喝起红酒,边喝边掉泪。
然后呢?
摇摇宿醉泛疼的脑袋,柳嫚双努力回想,可惜除了好像有跟什么人讲话的模糊印象,其他一片空白。
她喝醉之后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一道念头陡地闯入她脑中,她倒抽一口冷气,望向床上的男人。难道她和这个男人发生了一夜
望着睡得酣然的男人,她手按着急跳的心口,慌乱的在心里试图安抚自己,他的浴袍衣襟虽敞开,露出大片肌理分明的胸肌,她的衬衫扣子也解开好几颗,可是该在的都在,他们应该……应该没怎样吧?
“呀—”睡梦中的男人突然翻了个身,让她吓得低呼出声,赶忙摀住嘴巴,他没有醒来,但他横在她腿上的手臂令她的心脏跳快好几拍。
她得承认,这个男人的睡颜相当迷人,只不过现在可不是欣赏的时候,她几乎是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拿开他的手,慌张下床。
她实在不清楚自己和这男人昨晚发生什么事,更没有勇气叫醒他问清楚,只想尽快离开这里,以免去面对所有的尴尬。
当柳嫚双不甚熟悉的来到客厅,她看到自己的包包却未见外套,清晨寒凉的空气令她打了两个喷嚏,她双手微颤地扣好衬衫扣子,瞥见沙发椅背有件驼色大衣,她未多想就拿来穿上,在大衣柔软舒服的包覆下,她顿觉暖和许多。
打开大门之际她犹豫了下,取出几张钞票走回去放在客厅中央的方桌上,而后慌忙离开。
就在柳嫚双离去不久,欧仲衍满足的醒来,他在床上伸了个舒服的懒腰,接着陡然想起什么似的望向身旁,却未望见昨晚霸占他床铺的女人。
“这么早就起来了?”他喃喃自语,立刻掀被下床。
虽说是因为心有不甘没到客房睡,但今早一醒来,他倒是很讶异自己竟能在有个不相熟的女人的情况下一夜好眠,不过他没时间讶异奇怪太久,只顾先寻找柳嫚双在哪儿。
一般人睡了一夜,酒意应该已退,然而换作那个没啥酒量,一会把他当劈腿男友,一会又把他当面店老板的女人,他无法确定她是否已经清醒,是否又出了什么纰漏。
“柳嫚双,妳在哪里?”连件外衣都忘了添,他像昨晚那样急着寻她,却不由得在心里咕哝,她又不是他的谁,为何总得担心的找她?
当他发现她的包包不见,知道她已经离开,他心头仍有抹说不上来的担心,不知她是何时走的,是不是平安?
就在他考虑是否要开车到街上看看时,眼角瞥见客厅桌上的钞票,纳闷地拿起来,“这里怎么有三千元?我记得没放钱在这里……难道是柳嫚双留下的?”
意识到钱是柳嫚双所留,欧仲衍一双好看剑眉拧得死紧。她这是什么意思?以为他们昨天发生一夜,所以留下夜度资吗?该死的她把他当成什么人啦!
“可恶!”咬牙低咒,他在心里打定主意。
除非这几天他和那个气人的女人会不凑巧的再度遇上,否则管她是不是需要他帮忙救姻缘的柳家后代,都与他无关,他会把她当成路人甲,自动忘了她。
遭受男友的劈腿背叛,一段感情一夕之间化为乌有,换作别的女人,大概要伤心许久,然而柳嫚双只给自己两天的时间难过。
因为她不希望父母知道她失恋后为她担心,更因为她明白,无论她再怎么难以接受,都改变不了自己再一次被交往对象劈腿的悲惨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