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真情告白,她有些愣住了。还以为他不在意这些,是个工作优先的工作狂……
他看起来竟然有些落寞。魏棻菲见状,缓缓抱住他。
对于她的主动,方亚爵有些受宠若惊,但很快的,他便给予她回应,双手环住她的腰,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我以为……你觉得工作比较重要。”她埋首在他的胸膛说着,“我也不敢吵你,你是饭店的总绍理,我很怕担误你的工作。”这是她这一阵子的心里话。
巴他交往,其实她一直感到很自卑,虽然表面上她从未显露出来。
交往之后,她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和他相处才好,毕竟他们一个是身价不凡的总经理,一个是背负巨额债款的小职员。
他没有回应,只是一迳将她抱在怀中,他的鼻子在她颈项间贪婪的汲取她的气味,一手轻抚着她长而柔顺的发丝。
他对她的情感,随着两人的交往不再被压抑,她就是他想要呵护的女人。
方亚爵的吻细碎的落在她的脸颊上,而她则是害羞的闭上了眼。
上一次吻她,是多日前在新加坡的冲动与表白,间隔多日,他忙碌得无法一亲芳泽,今日再次触碰她柔女敕的肌肤,他内心有一种强烈的渴望。
他的唇在她的颊上滑过,找寻她双唇的所在,直到触碰那柔女敕之后,方亚爵轻柔的吻住她。
魏棻菲可以感受到他浓烈的情感,以及前所未有的温柔。
两人的呼息在彼此双唇探索中渐渐转浓,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受传遍了她全身上下,像是要燃烧起来一般。
放在桌上的手机刺耳的响起,她像是被吓着般震了一子,两人的双唇在那一瞬间也分了开来。
“我……”魏棻菲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方亚爵的双手还紧紧的将她圈在怀中,“我要接电话。”
从那样的氛围中惊醒的她,感到十分害羞,只得说这样的话。
“嗯。”他不舍的松开手,让她走出他的怀抱,那瞬间有一种失落感。
“喂,你好……是……是……好的,我这就过去。”挂掉电话,魏棻菲回过身子,有些抱歉的看着他,“约好一起吃饭的艺术家希望能够提早一些,所以……我现在必须走了。”
“我请小梁送你过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坐捷运去。”
听到她这样的拒绝,方亚爵不悦的蹙起眉。两人都已交往一段日子了,她怎么还是习惯拒绝他的好意。
“为什么不要?”
他的问题,让魏棻菲险些回答不出来。她不是故意与他唱反调,只是……只是她早已习惯自立自强。
“小梁……是你的专属司机。”她硬挤出一个理由。
“就因为是我的专属司机,所以能派他载任何人去任何地方,我们都已经是男女朋友了,你怎么还不能习惯这些?”总把他对她的好拒于千里之外,这点让他非常头疼。
之前还是朋友时,拒绝就算了,怎么现在成了男女朋友,还不能顺理成章的接受?
“我让小梁送就是了。”魏棻菲不想与他起任何争执,只得接受。
她知道他对她的好,只是,还没习惯这样的日子,自从父母过世之后,她一直都是独当一面,任何事都不假他人之手。
然而方亚爵对她越好,她越是觉得不安,自卑的心理再度在她内心作祟:
深夜十二点,忙碌的工作终于告一段落,魏棻菲也回到饭店的房间休息。
由于高容饭店的生意蒸蒸日上,各部门的工作量有增无减,尤其是她所负责的艺文领域,因为打响名声,与她接洽的艺术家越来越多。
而方亚爵就更不用说了,两人在办公室擦身而过,仅能点头打个招呼,连个情人间的嘘寒问暖都来不及给。
坐在安静的房间内,魏棻菲听着低频的冷气空调声,忽然好想他,她知道这个时间他一定还在办公室忙着。
下了决定,她罩上刚月兑下的外套,朝方亚爵的办公室走去,浑然不觉自己的脚步是如此飞快急切。
总经理室的门是半掩的,秘书早已下班,门缝中露出光线,还有方亚爵透过电话用英文与国外客户洽谈的声音。
魏棻菲悄声推开门,看到他背对着她,拿着手机站在一大片落地窗前。
“那就再麻烦你了。谢谢,再见。”方亚爵结束通话,一转身,便看到她站在门口。
“棻菲?”
“H……”一时间她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对话,他投到她身上的眼光,让她感到有些害羞。
“还没忙完吗?”对于她这个时间出现,方亚爵有些讶异,更感到惊喜,这一阵子的忙碌,让他连想和她说句话都难。
“刚忙完,想说……好像很久没和你说说话了,所以来找你。”她走入办公室内,却又止住脚步,“我看你好像在忙,那还是我改天再——”
“还好,没有很忙。”方亚爵忙打断她的话,就算再忙也要将她留下,若不是这些该死的繁琐杂务,他真巴不得天天将她拥在怀里。
他才刚开口想继续说话,拿在手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你先坐。”方亚爵交代着,随即又接起电话,和客户谈论公事。
魏棻菲在那组铁灰色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看着他认真工作的身影,她的眼神中充满对他的爱恋。
有了前一段感情的经验,其实她一直对于两人身份的悬殊十分在意,因此她很希望自己能够不要太看重这份感情。
只是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即使他俩不常见面,她却知道自己对他的情感越来越浓烈,想不重视也难。
方亚爵边说着电话,边看向魏棻菲,对上她的眼神。
蚌然,他从桌上拿起一叠资料,朝她走来,接着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继续和客户谈论。
她吓了一大跳,一时间不知该做何反应,双颊竟染上红晕,羞得低下头,想用垂下的发丝遮掩她的心慌意乱。
他紧靠着她,翻阅文件的手臂不时摩挲着她的,像是要满足他一时半刻无法将她搂入怀里的遗憾。
十几分钟后,电话终于再度结束,方亚爵将手机抛到桌上,接着往沙发的椅背上躺了下去。
“烦死了。”
“你有吃晚餐吗?”她关心道。看他忙碌的样子,应该没有时间用餐吧?
“不算有,随便找个面包充饥。”
“那我们去吃宵夜?”她提议着,也担心忙碌的工作会搞坏他的身子。
“我比较想抱你。”说着,方亚爵便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他的力道强劲,不等她反应,便半强迫将她拥入怀中,并用双手紧紧扣住她的身子。
突地近距离接触,再度让她红了脸,虽然这已不是第一次和他亲密接触,但还是需要时间去习惯。
在他宽阔的胸膛中,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与体温。他的身子温暖得让她放心,好似天塌下来他都会替她挡着似的。
她不自觉的闭上眼,好想就这样一辈子靠在他的身上,什么事都不要烦恼,好想就这样躲在他的羽翼之下,不要去而对外界的纷纷扰扰。
“真抱歉,这一阵子很忙,没什么时间陪你。”他低沉的嗓音懊恼的说着。
她点点头,表示没关系,但其实内心多少有些失落。
两人独处的时间没有多久,再度被刺耳的电话声打断。
方亚爵不悦的看着桌上震动的手机,却没有接起来的打算。
“不接吗?”魏棻菲疑惑抬起头,研判应该是刚刚的客户打来的。
他双眉聚拢,终究还是坐起身,接通电话。
“喂?是,我知道,你那边联络得如何……”
魏棻菲也跟着坐起身,拿起桌上的笔,在一旁的白纸上写下绢秀字迹,并推到了方亚爵的面前。
我去替你买宵夜回来。
他点头示意,继续和客户对话。
魏棻菲打算站起身,却又侧过头看着方亚爵,接着她忽然凑上她的唇,在他的脸颊上印下一吻。
他有些讶异的看着她,嘴里却还是和客户谈着话。
她对他嫣然一笑,知道他们两人都是不擅长表达情感的人,或许有些话,用做的比说的更容易。
魏棻菲随即起身离开办公室。
方亚爵真恨不得此时此刻手机收讯不良,让他有时间把她拥入怀里,好好吻着她。
不久后,他终于结束对话,着手整理手边资料,内心却祈祷对方不要再打来,至少,让他可以和她共进宵夜。
再度响起的不是手机,而是桌上的分机,这个时段透过饭店分机打来的电话,绝对是什么紧急事件。
“喂?”
“总经理,这里是柜台,可以麻烦您现在赶快下来大厅一趟吗?”电话那端的女声听起来十分着急。
“发生什么事了?”
“魏总监刚刚在大门口被几个不明人士泼了油漆,现在这里一团混乱……”
他隐约可从话筒听到另一端嘈杂的声音。
“我马上下去!”他内心一紧,电话挂了立刻拔腿冲出办公室。
方亚爵的步伐才刚跨入大厅,便被眼前的景况给震慑住。
透明的大厅落地玻璃,被泼洒了刺眼的红色油漆,遮敝原本辽阔的视野,还夹杂阵阵刺鼻的气味。
十来个饭店工作人员在门口手忙脚乱的铺上报纸,除此之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一大片的红漆。
“总经理——”值班经理看到方亚爵的身影,立刻靠了过来。
“魏棻菲在哪?”他担心的是她,他完全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魏总监在外头。”值班经理指着地上的报纸,“总经理踩着报纸出去,这样才……”
方亚爵根本不理会,黑色的皮鞋立刻踩在鲜红的油漆上,快步走了出去。
“魏棻菲!”他在车道边的柱子旁看到她瑟缩的身子,陷在鲜红如血的油漆之中。
他从一旁服务生手上抢过备用的浴巾,三步并作两步跨到她的身边。
她全身上下沾满又湿又黏的红色油漆,蹲着的身子微微颤抖,双手护着头,就怕眼睛或鼻子沾染了刺激的液体。
“你还好吗?”他的口气带着担忧,一条浴巾立刻覆上她的身子,“你有没有受伤?”
看着她害怕的样子,方亚爵很心疼,顾不得自己全身也沾染油漆,立刻帮她擦拭。
“亚爵……”她颤抖的喊着他的名,缓缓抬起头来。
双手的防护一挪开,油漆就如鲜血般自她额上滑落。
“把眼睛闭上!”他忙将自己早已染上油漆的手,当作遮蔽靠在她额上。他回过头,大声令道:“快点拿浴巾过来!”然而泼洒在她身上的油漆实在太多,他的手根本挡都挡不住。
“别怕,把头抬高。”他一手压着她的额,一手接过服务生递来的浴巾,手忙脚乱的替她缠绕上。
“我的头……很晕……”她皱着眉,有点力不从心的说着。
吸入过多的刺激性气体,魏棻菲的身子无法负荷,无力的瘫软在他怀里。
“你撑着点!”方亚爵连忙扶住她的身子,随后一把抱起了她,“快叫司机把车子开来!”
他转头斥喝道,然而怀中的她已经意识不清的昏了过去,重重的油漆味也呛得他咳嗽连连。
避不了两人身上的油漆会弄脏了高级的房车,方亚爵抱着魏棻菲一头便钻上车子,朝医院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