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别那么紧张,我有分寸,不会坏了你的好事,现在最重要的是拿到试题,接下来的几关我可没什么把握。”他是能混且混,不想太费劲。
“你哪一关有把握,要不是有我在一旁护航,你能撑过五关吗?”宇文治没好气地一瞪眼,恨铁不成钢。
二皇子还在世时,他尚未想过二篡位改朝换代,不过为了拥有更多的权力,他曾经与二皇子密谋,想要独揽大权。
也就是说,一个国家不需要两个丞相,多了个地位相当的左丞相老是牵制他,做什么事都绑手绑脚,连捞个油水也顾忌甚多。
可惜二皇子不懂得藏锋,过于躁迁,才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让他连同受累,一相坐大的愿望落空。
而今让个女人检到便宜,靠着传位玉玺和长公主身份登上宝位,他怎么也难以认同女帝治国的能力。
唯今之计只有取而代之……
“爹,你要一直在我耳边发牢骚吗?下一关还不知道要比什么呢!你老就多费心点,探出个眉目,等我娶到女皇,你就跟着沾光了。”女人能做什么,让她生个孩子,南烈国就等于是他的了。
深受其父影响的宇文浩对女子的评价并不高,他同样瞧不起女人,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她们除了暖床和生孩子外别无用处。
“是嫁不是娶。”他想得倒美,女皇嫁入府里,他养得起吗?
“不都一样。”他不在意地耸耸肩。
闻言,他差点出手掐死亲生儿。“不一样,娶是将人迎进门,而嫁等同入赘,你是赘婿,得看人脸色行事,一点地位也没有。”
“可这一切不是假的……”他搔了搔头,还是不懂其中的差别。
快被气死的宇文治连忙捂住儿子的嘴。“给我少说一句。”
“唔……唔哈……唔……”他比手划脚,似在说:你把我嘴巴捂住,我想说也开不了口。
有子如此,是宇文丞相的不幸,他只好认了。
不过他还是热中权势,对帝位充满野心,不甘屈服女子脚下的他又另碎一条蹊径,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与某个位高权重的大人物搭上线。
当应试者回到南烈国为贵宾准备的居所后,他悄悄地替入人烟罕至的暗林中,取出信鸽,往上一抛。
像是识路的灰鸽朝天际飞去,越过小径和水榭,凌空飞向皇宫上方,若方位未变,是向着西边而去。
可是,它永远也到不了等待它的人手中,因为……
“公主,奴婢不敢了,奴婢不会再提起女皇,你不要处罚奴婢,奴婢自个儿掌嘴。”
啪啪声响个不停,膝盖流着血,手臂有明显藤条抽过痕迹的侍女不断拍打面颊,打得整张脸都肿了还不敢停手。
她是末蔚宫新迸的侍女,方年十五,长得清秀可人,十分讨喜,是内务府总管的侄女,套了点关系才人宫为婢,想挣份闲差。
先王在世对,这的确是闲差,备受宠爱的玉珞公主一直是后宫最得宠的皇女,因为云妃懂得孤媚之术而深受先王喜爱,连带着她的地位也水涨船高,大言不惭的自称是第一公主。
可真正的大公主回宫了,而且一夕之间成了南烈国女皇,把她好不容易扬眉吐气的风光给打压下去,让她怎么不恼不恨。
在她气头上对,偏偏侍女不长眼,在她面前大赞新皇的好,什么为女人争气,气度高难又雍容,美玉一般光洁气节,她一听,简直是火冒三丈,气得让人狠抽侍女一顿鞭子。
“哼!她有哪里好,不过运气比人强上一点,要是当日在御书房里的人是我,现在那个位置哪轮得到她坐,你还敢说她是万民所归,想气死我是不是?”南青瑶为什么就是比她好运,她有哪点不如人了。
不甘被比下去的南玉珞气呼呼地砸着杯子,还端了侍女一脚。
“是,公主圣明,奴婢失言了,女皇仗着护国公等大臣的扶持才能坐上高位,公主金枝玉叶何必跟女皇计较,谁晓得那高位能坐多久。”另一名嘴甜的侍女赶紧奉承,让公主稍婚怒火。
“说得没错,她哪能坐得稳,不就是端上去的肥肉嘛!任人宰割。”一想到大皇姐可能做不了女皇,南玉珞的心情顿然飞扬。“你,起来吧!不用捆掌了。”
“是、是,多谢公主宽容。”打到嘴巴都歪一边的侍女连忙起身谢恩,不敢再。多话。
不过她嘴上没说,心里还是嘀咭着,若是先王遇害时,公主在场,她这会哪还能大发脾气,早就人头落地了,弑君这种事都做得出来的二皇子哪会放过她。
“千丝、万缕,你们说说公主我长得如何?”她揽镜一照,抚颊模发,神色自满。
本名不叫千丝、万缕的两名侍女跟了南玉珞最久,馅媚话也说得最流利。
“千娇百媚,闭月羞花。”
“国色天香,人间仙子。”
懊听话人人爱,一味的吹捧更令人心花怒放,刚满十六岁的小鲍主,笑得可得意了。
不过……”
“既然我是南烈国最美的公主,没道理让那个女人抢先一步择夫,她凭什么挑走最优秀的丈夫人选。”一想到此,她又开始火大了。
“女皇择夫是我朝礼统,就像太子登基也要立后是一样的。”侍女解释着。
“我不管、我不管,我也要挑一个为夫,她不可以比我先选。”她挑剩的才给大皇姐。
“公主……”她的任性令侍女们头痛万分。
“去把应试者名单拿来让我瞧瞧,我……”一阵拍翅声扰得刁蛮的公主更加心烦气躁,她一声令下,“把那只该死的鸽子打下来,我要烤来吃!”
当是女皇,吃了泄愤。
可是当侍女将打落的灰鸽拿到眼前时,南玉珞眼尖地瞧见鸽脚系了一张纸条,她好奇她打开一看。
蓦地,朱唇微掀,露出一抹贼笑。
“陛下,该起身了,大臣们等着你上朝议……啊!陛、陛下,你怎么又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你这样不行啦!要是让人瞧见了,女皇声誉就全完了,我、我……哎呀!奴婢不管了,真是羞死人了!”
斑八度的尖音一落,掩着羞红的脸匆忙离开,离去前还不忘合上九尺高的门板,重重地一叩上,提醒里头的娇人儿该清醒,别再贪溺男欢女爱。
一阵低沉的浑厚笑声发出,震动伏趴在胸口的娃人,倏地染红的玉颜不胜娇羞,她轻糙着“冒犯”天子的男子。
“你还笑,叫你别逗留太久,天一亮就得走,你偏是精了心,让我没脸见人了。”红艳樱唇羞愧地申吟,微带恼意。
“呵……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这两句话形容得真贴切,我这狠心人要渡你这条暗道了。”翻身一覆,东方珩将泛着珍珠光泽的娇胴覆于身下。
女人一旦经过的洗练,益发地娇艳动人,眼波流动处媚态横生,令人一瞧欲罢不能的流连温柔窝,一再品尝娇蕊初绽的芳香。
“啊!别又来了,都让侍香瞧见了,你还能厚着脸皮欺负人呀!快起来了,天亮了……”噢!他怎么又……好羞人。
“脸皮不厚哪敢夜探香闺,硬摘下你这朵种在云端的女皇花。”他笑着轻啄,双手不住的游移玲珑娇躯。
在被褥下的南青瑶同样一丝不挂,她在夜里被人吵醒了,这一夜就没得睡了,让某个兽性大发的采花贼蹂蹦了一整夜。
而这不是头一回了,打从侍香带人进宫的那一天起,得知御宅园有秘道直通女皇寝宫,那名不愿再孤枕难眠的贼子便趁夜替入,大行采花之实。
可怜的女皇陛下遭人强行侵犯还不得声张,引狼入室地处处掩护,让再三得手的婬贼食髓知味,每到夜里便来偷香。
惫每次都让侍香撞个正着,她都快习以为常,当是女皇嫁了人。
“少闹我了,我待会还得上朝,你别让我软了脚,连龙椅也爬不上去。”筋疲力尽的南青瑶发着娇嗔,满布红癣的雪女敕身躯证明她被仔细的疼爱过。
他十分满足地低笑。“我喜欢软了脚这句话,可见我有多卖命取悦女皇陛下。”
东方珩说时还不忘咂弄丰腴椒乳,以舌轻转一圈又含入口中,啧啧有声的吮得她娇喘连连。
“在……在你的面前我不是女皇,而是爱你至深的寻常女子。”因为他,她才知道身为女人的喜悦,因爱而丰足。
“而我是爱你的痴狂男子,不是东浚国太子,你我是平等的,不分尊卑上下。”他深爱她,愿用一生来陪伴她左右。
瞧着俊难容颜,南青瑶心有不舍。“委屈你了,珩,让你千里迢迢来此追妻还遭受不公的待遇,我这妻子还真失职。”
她是他的妻,他却不能正大光明的与她出双入对,反而得瞒着众人耳目,私下相会,见不得光的如同偷情的奸夫,夜里来、天明去。
他摇着头,对着红唇吻了又吻。“瞧我现在多快活,软玉温香在怀,世上哪个男子如我这般惬意,能与爱妻享爱床第乐趣。”
他不在乎以什么形式与她在一起,只要是她,便已足够。
“可是你是东浚国太子,能不回去吗?”他们的相处时间有限,终将分离。
长指抚平她眉间皱折,东方珩神色愉悦地拥紧怀中人儿。
“这点你不用烦心,东浚国并非只有我一个皇子,父皇应该不介意少个儿子尽孝。”
他这番话若被东皇听见,肯定暴跳如雷,指着他鼻头大骂:不孝子,立刻给朕滚回来。
“等等,你的意思是……”她大惊,忙不迭坐起身子,难以置信的膛视他。
“不做太子。”东方珩故作不悦地又把她压回胸前,宠溺万分地以鼻头轻蹭。
“为了我?”
“不,是为了我自己。”他坚定的说着,黑眸盈满对她的深浓爱意。
水雾氰氢,浮上她双眸。“你会是一国之君,何苦为了我抛下帝位。”
他要她亏欠他多少!怎么能无私地只为她着想,成全她与心爱之人在一起的小小奢望。
靶动莫名的南青瑶满心喜悦,上扬的嘴角像是盛开地水中荷花,越开越娇艳,在水波荡漾处展现最娇美的动人姿态。
“我说过不是为了你,而是源自我的自私,我不能忍受你成为别人的。”一想到别的男人可能拥有她,怒火烧光理智,令他几近疯狂。
太子之位虽是权力核心,但远不及佳人为伴的欢喜,如果得到所爱必须有所牺牲,他会毫不考虑地舍弃前者。
“珩,你让我无以为报,只能更爱你。”爱他,义无反顾。
他轻笑。“就要你不可自拔,沦为我爱情下的俘虏。”
南青瑶舒心地跟着一笑。“接下来的第六关、第七关,到最后一关,你可有把握?”
“怎么,想泄题?”他取笑她。
她娇媚地一横眼。“人家是跟你说真的,别不正经嘛!我总觉得宇文承相之子宇文浩赢得有点侥幸。”
几乎全是险胜,看不出有什么才华。
“夏荷花开开荷花,你是指这种韵脚不对的下联?”明显看出对得勉强,若是他人早就被刷下,而主考官却让他过关。
难怪他的小女人要喊停了,相当严重的放水嫌疑。
“若是改成:夏荷花开开荷夏倒也美景一幅,可第二个花字就放错地方了,有些委屈荷花了。”她写得是秋天,他对上夏天,根本是不伦不类。
“你这小脸一皱就不美了,他不会是我的对手,用不着放在心上。”他自信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