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吧!”略显粗鲁地攫住妹妹细瘦的手臂,烙梅完全不理会烙雪的挣扎,拼命地想要带她离开这个危险的男子。“这里不合适你,他也不适合你。”
才拉离了两、三步,一向听话的烙雪硬是扯开烙梅的手,再次回到辛无悔的面前,清澄的双眼直勾勾地望着他。
“你叫什么名字?当我的男朋友好吗?”烙雪娇软的声音透露出异常的坚持,在随时可能逝去的生命中,她从来不曾渴望过什么。
但当他的身影第一次映入她的眼帘时,她的心里就堆起了千层浪,万层雪,那是一种连她自己都无法抹灭的渴望。
“饶小姐,你为什么想要我当你的男朋友?”他月兑口而出的不再是拒绝的话语,而是一个认真的询问。
他不以为像他这样粉雕玉琢的女孩儿,会对他这种男人产生兴趣,因为他们不会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他们的生命不可能有交集。
可是她的异常坚持,让向来独来独往,无心无愧的他,有了那么一丁点的好奇。
“是你呼唤我来的。”烙雪板起小脸。认真地回答。
“我……”辛无悔失笑的指指自己,这个女孩真是有趣。“我不记得我曾经呼唤过你像你这样的小女孩啊!”
“或者是因为你的寂寞吧!”这时烙雪一点也不像纯真的少女,她目光闪烁的是令人心折的坚持。“反正我要当你的女朋友,我要把我的快乐分享给你。”
“是吗?”挑起了眉,辛无悔似笑非笑地举起酒杯,猛地将将杯中所剩的烈酒一饮而尽。
他勾勾手指,找来了酒保,将空了的杯子再次注满酒,然后转向烙雪。
“我们不会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但是如果你真的想要进入我的世界,那么证明给我看。”
眼看情况愈来愈失控,烙梅焦急地不知如何是好。
最后她只好板起脸,硬着头皮冷声地开口说“:这位先生,我妹妹年经不懂事,可不可请你不要和她一起胡闹?”
“今天不是我去打扰你们,而是你们来打扰我的宁静。”辛无悔冷眼一扫,深遂的眼眸带着一丝恶意,“如果你们真的认为这儿不适合她的话,那么请将她带走,我不会阻拦你们。”
“姐,你不要管好吗?”仰起细致的小脸蛋,烙雪的眸中尽是祈求。“我知道我的要求让你很为难,可是我真的很希望能当他的女朋友。”
他就像一匹孤独的狼,那孤寂的背影揪疼她的心,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能在有生之年,抚去他一身的悲伤。
“烙雪,他不适合你。”烙梅沉痛地说道,她看得出来眼前身着一身黑衣的辛无悔有着复杂地生活背景。并不是一个适合烙雪的男人。
他的眉角有伤,他出来的手臂也布满了伤痕,还有他浑身流露出来的狂妄气质,都在显示出他不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
“我就觉得他适合我”烙雪嘟起小嘴,反驳着姐姐地话。“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定分侓,规定什么人跟什么人应该在一起,现在震撼了我的心灵,所以他便是适合我的人。”
“你真是不听话”看到妹妹的异常固执,烙梅的语气也跟着低沉起来,端起了长姐的架子,她厉声开口,“我要你现在离开这里!”
烙雪咬唇不语,双眼凝视着姐姐,两人就这么对峙着,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没有人再说一句话,谁也不肯放弃自己的坚持。
“戏演完了吗?”辛无悔勾起嘴角,凉凉的调侃声打破了她们之间的剑拔弩张。如果演完了,就赶快离开,我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们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你……”闻言,烙梅气愤难耐地看向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一个巴掌就这么毫无预警地甩上辛无悔地面颊。
毙若无事般地轻佛着自己的面颊,辛无悔冰冷的脸上浮现一抹危险的笑容,没有高低起伏的声音直窜进烙梅的灵魂深处。“我会让你后悔的。”
卑一说完,辛无悔立刻起身,想要远离眼前的混乱,却被一只小手给扯住了衣角。
“你别生气,我替我姐给你赔不是”
“我没生气,不过她说的并没有错,我并不适合你,你该去找和你一样年经的男孩谈恋爱。”难得的温柔笑容漾在脸上,辛无悔态度平和地对烙雪说道。
其实他对烙雪是有好感的,光是坚持自己所想要的这一点,就够叫人激赏的了。
包何况那双清灵纯真的眼眸和无邪的笑容,就连他这个几近冷血的男人都忍不住想要对她好些。
面对他的温柔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烙雪无措地铰着自己的衣角,半响之后她坚定地抬起头来,毫不犹豫地问“你刚刚说过,只要我能证明可以融入你的世界,那么你就答应当我男朋友,对不对?”
默不作声地挑起眉,目光要扫向站在一旁的烙梅,看着她着急却又无措的神态,辛无悔心中升起一股报复性的快感。
嗜血的笑容勾勒在他薄薄的唇畔,有仇必报是他一贯的作风,于是他对烙雪点了点头。“没错,只要你能证明。”
“怎么证明?”烙雪急忙地问,只要有一丝丝希望,她都不愿放过。
她的眼角扫向姐姐,歉然一笑,她知道姐姐的担心。可是心底那股渴望让她无法就这样离去。
辛无悔的眼光扫向扔静静待在吧台上的那杯烈酒。“只要你能一口气喝光那杯酒,那么我就想信你的坚持,也愿意当你的男朋友。”
听到他的要求,一旁的梅烙冷不防地倒抽一口气,那样满满地一杯酒会要了烙雪的命的,她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就在她打算出声阻止的时候,烙雪已经义无反顾地拿起那杯酒,认真着辛无悔,“你说得是真得吗?”
“君子一言。”没料到烙雪会有这样的勇气,不过说出去的话从不打折扣的辛无悔还是许下自己地承诺。
“烙雪,不可以!”烙梅急急地想要抢下烙雪手中的酒杯,可是却被辛无悔给制止。
“那是她的选择,就算你是她姐姐也不应该干涉她。”辛无悔故意的,他正在享受自己对烙梅的报复。
“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害死她!”使尽地挣扎,却逃月兑不了他的控制,烙梅几乎失控地对他大叫。
“一杯烈酒害不死人的,更何况我也蛮想看看她的勇气到底有多大,能不能成为我的小女人。”
“你……”挣不开他的钳制,烙梅只能无助地看着妹妹,试图阻止她的冲动。“烙雪,别喝!”
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在她话声刚落之时,烙雪已经举杯就唇,一口饮尽那辛辣刺激的酒。
叭完了酒,无视于周身顿起的燥热和晕眩,烙雪兴奋地看向辛无悔和姐姐,然后满足地说:“我通过了我的试炼,那么我就是你的女朋友喽!”
辛无悔无言但却被震慑住,烙雪的固执让他折服,一向紧闭的心房似乎被她的坚持劈开了一个裂痕。
“你快放开我!”烙梅顾不得一切地大吼,她可以预见将会发生的事情。
紧张地看着烙雪的脸由红转白,看着她带笑地紧抚着自己的胸,烙梅用尽全身的力量服开辛无悔的手冲向她。
烙梅才刚触碰到烙雪的身子,她便整个瘫软下来,刚好倒进烙梅的怀中。
“姐,我好快乐,我终于知道所谓渴望是什么了。就是他。”烙雪强忍着不断袭向她的疼痛,带着笑容向烙梅说道。
泪迷蒙了烙梅的眼,她怕自己就要失去妹妹。“烙雪,你还好吗?你的心脏……”
烙梅的话还来不及问完,烙雪已经禁不起疼痛地折磨而闭上双眼。
“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烙梅惊惶失措地回身朝辛无悔大吼,然后忙不迭地打开烙雪总是挂在胸前的项链盒,拿出药塞进她的嘴里,并随手抄起桌上的水杯,让她顺利地将药吞咽。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辛无悔傻了眼,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大踏步向前,一把抱起烙雪的身子,然后对烙梅说:“我有车,我送她去医院。”
没有阻止辛无悔的动作,烙梅一把抹去颊上的泪,跟在疾步而行的辛无悔身边。
将烙雪轻柔地放进车后座,辛无悔才不解地问“她怎么啦?”
不过是一杯死不了人的酒,他不懂为什么会弄成眼前的状况。
“她有心脏病,根本不能触酒的,更何况是这种辛辣的烈酒!”狠狠地瞪了辛无悔一眼,烙梅给了他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如果烙雪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辛无悔一惊,连忙踏下油门,让车子以最快的速度直达医院驶去。
他没有想到……真的没有想到……
急诊室外,原本冷清的空间,因病危的烙雪,造就忙碌的景象。
烙梅坐在急诊室外的的长排椅上,双手紧紧地交替在膝上,苍白无血色的脸庞和微微颤抖的身躯,在说明了她的后悔与心慌。
她不该带着羸弱的妹妹到那种龙蛇混杂的地方去,让妹妹碰上冷漠的辛无悔。
如果不是碰到他,此刻的烙雪应该依然带着微笑,腻在她的身边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生死未卜地躺在急诊室任那些医生糟蹋她娇柔的身躯。
斑大魁梧的辛无悔则是默默地斜靠在白色的墙壁上,冷漠的脸上完全看不出他心中的任何想法。
其实烙雪的举动让他冷漠的心彻底的震惊,从小在黑街长大,看尽了多少人性的丑恶,所以他的心是冷的,从不曾在意过任何的人事物。
但是烙雪要晕时那抹满足的笑容,却宛如一桶热油硬生生地浇在他冰冷的心房,让他的心如冰雪后的朝阳,一点一滴化去他心头的冷漠。
他想或许,未来的日子有烙雪那样的可人儿待在他身边,那么他的日子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无聊了。
正在他这么想的时候,一阵杂沓的脚步声传来,辛无悔微一抬眼,便看到四个衣着光艳的男女,往他们所在的方向走来。
前面带头的那个男人一见到坐在长排椅上的烙梅,脸色难看的他二话不说地变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硬生生在她脸上重重地甩了一巴掌。
“你这个姐姐是怎么当的?烙雪的病你又不是不知道,一个好好的人给你顾到病发,你究竟是不是存心的?”
那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将烙梅的脸打偏过去,忍着即将夺眶的泪水,她嗫嚅地说:“爸,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饶希理重重地哼了一声,瞪视着烙梅的眼神完全不像一个父亲,反而像是仇人一样,“我看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爸……”泪水盈满眼眶,烙梅心痛地低喊一声。她不懂为什么父亲总是用这样的态度对待他。
自小只要发生任何事情,父亲总是不问原因,劈头就是一个巴掌挥来,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他在路边捡了来的孩子。
“小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没阻止丈夫的举动,跟着饶希理一起前来的方华也是一脸不悦地看向烙梅,问话的语气咄咄逼人。
“是烙雪她……”烙梅正要说明整个状况时,冷不防的又是一个巴掌打断她的话。
“别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你妹妹身上,这件事一定是你的错!”饶希理怒气腾腾地瞪着烙梅。
迎视着家人不谅解的眼光,烙梅的心冷了,原本想要解释的她颓然地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