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你听懂了就好,无论如何我是要告诉你,我和你之间不可能,就算是夫妻,也只能相敬如冰。”他严肃的说。
“好。”
“我可以不对你恶颜相向,但是也不可能对你好。”
“好。”
“我的任何事,你都不准过问。”
“好。”
“虽然我们是名义上的夫妻,但……毫无关系。”
“好。”
她乖顺的接受他所有的要求,脸上的神情没有难过或受伤。
他却觉得大大不对劲,不自在的又咳了声,“那你……有什么要求?既然决定和平相处,我也会做到相互尊重。”
“我也能要求吗?”她一脸惊讶。
看到那双眸子闪烁着淡淡的光芒,虽然只是微微笑意与期待,他却无法移开对她的注视。
“不过分、不超过的要求都好。”
“那……我可以拿到家里的门卡吗?我……没有门卡。”她说得很卑微。
他听了,却莫名的感到内疚,不过很快的又被他抹除了。
“等一会儿我拿给你。”
“谢谢,还有……我叫你……一飞可以吗?”她忍不住红了脸。
看到她的态度,以及那羞涩的神情,他不禁皱起眉头,“只要不是带有其它想法,随你爱怎么叫都行。”他还是忍不住想强调要她别对他真有意思,因为想在一年后顺利月兑身。
“其它想法?”她迷惑不解的凝望他,就像个得不到知识、充满疑问的学生。
当下,他又黑了脸。
明知她是单纯无害的,他就是忍不住想怀疑、质疑她。
没办法,有些人在社会上打滚了太久,总是容易对别人防备,就算对方无害,第一时间的怀疑还是无法改正过来。
“随你爱怎么叫。”他暗暗叹口气,发现自己不是想太多,就是小题大作了。
“好,那……那我先去睡了,你也别太晚休息……呃,我不知道这么说是不是会让你生气,但……我还是想告诉你,现在天气温差大,你没有把头发擦干,很容易生病,所以……”她发现他射来的一记冷眼,当下变得唯唯诺诺,“晚……晚安。”
低垂着头,她急急退出他的卧房。
杜一飞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忍不住吐出一口长气。
呼!她可终于走了。
想想他一个大男人身下围着一条浴巾,与一个女人交谈,这成何体统?就算他们是名义上的妻子,这种感觉还是很怪。
他拉下浴巾,走到衣柜前。
“和平相处?啧!”真亏他提得出来。
对他来说,与她和平相处到底要怎么做,实在是一个很大的难题。
也许他继续保持和她少点交集会比较好吧!否则……聊?要聊什么?谈?要谈什么?面对她时,他就是有种瞥扭的感觉。
他拉开放了内衣裤的抽屉,拿出一条内裤。
如果她有自知之明,从现在开始少出现在他的眼前会更好。
不过……总不可能待在同个一屋子里却不打照面……麻烦!这里可是他的私人领地,怎么……突然,房门又被打开。
“一飞。”
杜一飞立刻愣住了,僵硬的转身,既震愕又不敢置信。
他的身子紧绷,神情开始变得诡异。
郝贺舞抬起头,看向他。
当下,她也怔愣住,双眼瞪大,微扬的嘴角也僵住。
两人的身子像是定格了,互相看着对方。
下一瞬间,他飞快的打开衣柜门,一双眼冒火。“你不知道进入别人的卧房需要敲门吗?”
“对……对不起,我一时忘了,我……我下次会记得。”她垂下眼,脸颊瞬间涨红,因为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他用力咳了声,咬牙切齿的说“还有什么事?”
“我……我是要问你……呃……”她心绪大乱,一时之间想不到自己到底想问什么。“算……算了,没事,晚……晚安。”她比他还尴尬,竟然看到男人全身赤|luo的模样。
不等他反应,她退了出去,用力开上房门。
待在房里的杜一飞很难冷静,因为……他低下头,看着挂在一脚的膝盖上的……内裤……刚才打开衣柜门,勉强遮住他的某个部位,但……两人正眼相对的那几秒,想必她不该看的全都看到了吧!
抚额摇头,他僵硬的脸颊抽了抽。
真是糟糕的感觉!
所以说,这到底要怎么和平相处?
结果和平相处得到的结论是双方能避开就尽量避开,能不见面就尽量别碰头,即使在家中,两人也少有接触。
虽然彼此有些刻意想与对方保持距离,但事实上就算不刻意保持距离,他和郝贺舞也很少有机会接触。
自从结婚后,他开始接触郝贺家的海外线产业,因为其中一条线由他接手,所以平时不只忙着杜氏的工作,连郝贺家的工作也有他需要处理的部分,以至于原本就很忙碌的他变得更忙了。
晚间十一点,杜一飞回来了。
他一身疲累,坐在沙发上休息。
屋子内静悄悄的,没有一丁点声音,就好像只有他一个人。
是的,就像他一人而已。
想想他好几天没有见到郝贺舞了,平日他很早就出门上班,那时她应该还在睡觉,晚间他又回来得晚,而她也已经睡着,两人婚后除了前两天有交集外,其它日子真的很少碰面。
也许她是故意在躲他。
有了这一层想法后,他满意的微笑。“算她有自知之明。”两份工作已经让他快要忙不过来了,他实在不想在下班休息时仍随时保持备战状态。
拿出一旁公文包内的文件,即使他现在很累,但是想到今日郝贺家的产业工作时,仍忍不住想再多看一点。
郝贺家在海外线这一条产业上,真的不得不言的很厉害。
由总公司开发出的路线方向,再由上层职员接洽,就他现在看到的合约,不难想象这个部门的职员能力真的很好。
他看了看所有合约上的签名,那是一个极为凌乱的英文名,光是七个国家的合约,这个人就谈成了六个国家,如果再去细算每个国家所开发出的产线,这个人包办了所有的合约,而且似乎是只要这个人出马,就一定能成功。
“就是因为网罗了这么多有才能的职员,所以郝贺家才能在二十年内快速发展,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家族转变为唯一最大的庞大势力。”他低喃,眼中流露出欣赏的光芒。
如果这样的人才能网罗到杜氏,说不定二十年后的杜氏也能发展成不错的结果……
心中做好打算,他决定明天去探听这个职员的身分,然后收起文件,准备回房。
突然,大门传来开启的声音。
杜一飞心生疑惑,缓缓的转头,一道身穿干净简单服装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
他挑了挑眉头,不可思议的看着正轻手轻脚的关上大门的女人。“郝贺舞?”
身后传来的呼唤声让女人的身子瞬间僵硬,但是她很快的掩饰自己不正常的动作,缓缓的转身。
杜一飞正站在不远处,以疑惑的目光看着她。
“呃……嗨!一飞。”她对他扬起轻柔的微笑,接着迈开步伐,神色自若的朝她的卧房移动。
行经他身旁时,她发现自己的手被他扣住。
“怎么了?”她露出淡淡的笑容,看着他。
“你……喝酒了?”他闻到很淡的酒味,忍不住皱起眉头。
她一脸尴尬的点了点头。“嗯……和朋友聚会,所以喝了点。”
“你会喝酒?”看着她那张清秀的脸庞,他怎么都无法把她和喝酒这件事兜在一块。
“我已经二十五岁了。”她还是面带微笑。
“你……”顿时,他发现自己的行为有点冲动,迅速放下扣住她的手。
她会不会喝酒、与谁喝酒、为何喝酒、去哪里喝酒……其实都与他无关,他没有必要向她询问,就如同她也没有必要告诉他,但是……
他的神情莫名的变得严肃,“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你一个女人不该在这么晚的时候还在外头游荡。”
才说完,他便愣住了,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说出这种话。
而她……也愣住了,似乎也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
两个人望着对方发呆,谁也没有开口。